蔡心蕊跪在地上,缓缓地说道:“爹……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请你看在未来外孙的面子上,就放过夏伯龙吧。”

“你个无赖,竟然敢糟蹋我的心蕊!”

童双听完蔡心蕊的话,脸上青筋暴起,撸起袖子,径直走向床前,一把将夏伯龙给拉下了床。

“啊——”

夏伯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背部朝地,不禁感到疼痛传遍整个身体。

“啪!啪!”

童双骑在了夏伯龙的身上,重重地扇了夏伯龙两个嘴巴子。

蔡心蕊脸上一惊,见童双举起了手,准备打第三次巴掌,而夏伯龙的嘴角也被童双打出了血丝,她急忙拉住了童双的手。

“童双,你给我滚,我不许你打他!”蔡心蕊怒吼道。

童双脸上一怔:“心蕊,我都是为你好啊,他都把你糟蹋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

“你给我滚,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跟他没有一点关心。”蔡心蕊大叫道。

“心蕊……你……你……”童双的脸上出现了失落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说道。

“都给我住手!”

蔡京一怒之下,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一个堂堂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衙内,你们两个这样,成何体统!”

蔡京径直走到了童双的身边,一把将童双给拉了起来。

“童双,此事是本相的家事,本相自会处理。你暂且回去吧,记住,此事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吗?”蔡京一本正经地对童双说道。

童双道:“可是……可是……心蕊她……这个无赖他……”

“好了,你先回去,本相自有主张。道夫现在在西京,朝中『奸』诈之人繁多,你也该收敛收敛了。以后不要再横行霸道了,免得落在不法之人口中,呈报给了皇上,我也保不住你。改日道夫回府,本相必定亲自登门造访。”蔡京缓缓地说道。

童双唯唯诺诺地说道:“相爷说的是,相爷说的是。可是心蕊……”

蔡京急忙说道:“你放心,她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吃亏的。”

童双一脸不舍地说道:“那……那我就告辞了。相爷,请多多保重!”

蔡京道:“小荷,送童衙内出府!”

小荷立即答道:“是!老爷!”

“衙内,请!”小荷走到童双的身边,大声地说道。

童双背过头,又看了蔡心蕊一眼,见她将夏伯龙给搀扶了起来,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步地迈出了房门。

夏伯龙坐在了地上,见童双走了,忍着疼痛,举手向着蔡京拜了一拜,朗声说道:“在下夏伯龙,参见相……”

“心蕊,你给我跪下!”蔡京脸上大怒,大声地喊了出来,打断了夏伯龙的话。

蔡心蕊跪在了地上,用极其细小的声音说道:“爹……”

蔡京坐在了一张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之后,便大声地说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你也不好好想想,你是闺中待嫁的姑娘,好在这里没有外人,要是传了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爹……女儿也是『逼』不得已,童双是个什么样的人,爹比我还要清楚吧?万一夏公子落在了他的手里,那夏公子还有活路吗?”蔡心蕊道。

蔡京长气短出的,问道:“你个傻孩子,脑袋怎么那么不转弯呢?想个什么主意不好,非要想出这个主意?”

蔡心蕊听到蔡京这样说,脸上立刻洋溢起了笑容,开心地问道:“爹,你都知道了?”

“我是你爹,你这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过我吗?也就骗骗童双还可以。”蔡京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蔡心蕊呵呵一笑,便站起了身子,急忙走到了蔡京的身边,把双手放在了蔡京的胡子上,撸了撸蔡京的那几寸长的花白胡子。

“爹,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蔡心蕊道。

蔡京哈哈一笑,指着坐在地上的夏伯龙道:“要不是今天童双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他在我的府中,这事情,你倒是瞒过我了。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爹……”蔡心蕊环住了蔡京的脖子,娇声娇气地说道。

夏伯龙坐在地上,看着蔡心蕊和蔡京从刚才的怒对,到现在的和睦,倒像是在看一场戏一样。

“在下夏伯龙,参见相爷!”夏伯龙拱手说道。

蔡京喜上眉梢,一听到夏伯龙的话,喜悦之情便烟消云散。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京师四霸之一的童双也敢得罪,你难道就不怕丢了『性』命吗?”蔡京面无表情地问道。

“京师四霸?相爷,就算他是四霸之一,又怎么样?难道我就该怕他吗?”夏伯龙答道。

“哼!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打听打听,童双在京师的势力。”蔡京冷冷地说道。

“爹,夏公子他……”蔡心蕊急忙说道。

蔡京道:“住口!此事与你无关,你就给我站在一边听着。”

“相爷,童双的势力再怎么大,那也不是他的,而是他义父的。这种狗仗人势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夏伯龙道。

蔡京问道:“哼!那你怕本相吗?”

夏伯龙见蔡京的眼睛里放出了一丝光芒,那丝光芒让夏伯龙觉得不寒而栗,他看着眼前这个富态的老头,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说不出来的味道。

“看蔡京的眼神,分明有杀我的意思,要是我回答错误了,就算有蔡心蕊挡在前面,恐怕也无济于事。蔡京和童贯相互勾结,刚才只是为了蔡心蕊说错了话,才赶童双走的。童双是个流氓,蔡京可不是,这家伙可是老『奸』巨猾的人,我的小心应付才是。要不然,说错了一句话,我现在就会没命了,还提什么泡妞,当官,过上好日子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夏伯龙的心中如此的想到。

“童双怎么能跟相爷比呢?童双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赖,相爷却是当朝首辅,位高权重,岂是一般人物?不瞒相爷说,相爷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在下只听了相爷的一声呐喊,心中便已经翻腾不已了,现在看到相爷,又怎么会不害怕呢?”夏伯龙佯作害怕,高声地答道。

蔡京听完夏伯龙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问道:“你倒是很会说话。我问你,你是哪里人士?”

夏伯龙回答道:“在下京师人士!少时随父亲经商,后来留在了西域,前段日子才回来。”

“哦,你在西域待过?那你对西夏很熟悉了?”蔡京问道。

夏伯龙道:“呵呵,这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蔡京哼了一声,说道:“年轻人不要那么嚣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相爷,我这是自知之明,上至远古,下至各朝各代,纵观千年历史,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夏伯龙自吹自擂地说道。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番本领。”蔡京轻蔑地说道。

夏伯龙听蔡京对自己十分的轻蔑,便急忙说道:“相爷,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尽管考考,一考便知我有没有这番本领了。”

“也好,省的你在这里自吹自擂的。我问你,当今天下,除了我大宋朝以外,还有哪些国家?”蔡京道。

“这种白痴的问题,也值得拿来考我?”夏伯龙心中道。

夏伯龙想都不想,凭借着对历史的了解,便说道:“当今天下,北有大辽,西有西夏,西南有大理,辽东有女真。相爷,我说的可有错?”

蔡京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你说的不错,只是,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也显现不出你的能耐。你可懂得诗词歌赋?”

“略懂。”夏伯龙道。

蔡京呵呵笑道:“那就好办了,是不是才子,一试便知。”

夏伯龙也当仁不让,便道:“那就请相爷出题吧。”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归去一云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请问,这首词是谁写的?”蔡京郎朗地说道。

夏伯龙对诗词歌赋只是略懂,他脑海里缓缓地想了想,将北宋所有的著名词人全部想了一遍,一连串的名字便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呵呵,你要是不知道的话,也就罢了,我也不为难你。”蔡京故意地刁难道。

蔡心蕊向前跨了一步,急忙说道:“夏公子,这首词是……”

“心蕊!”蔡京大声叫道。

蔡心蕊听到蔡京的大叫,便没有再出声了。

夏伯龙想了许久,抬起头看了看蔡心蕊在蔡京后面张开了嘴巴,只说了两个字,却不发出声音。

夏伯龙仔细看了一眼,觉得蔡心蕊口中说的第一个字是“柳”,他的心中一怔:“柳?难道是柳宗元?不对不对,她只说了两个字而已。宋朝姓柳的词人是谁来着?”

夏伯龙苦思冥想,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当即脸上一喜,两字就脱口而出:“柳永!”

蔡京听完之后,心中不禁一震:“这小子居然能说出他的名字来,可见是对词人非常了解。心蕊一心维护着这小子,看来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了,我要是将他赶出了府,心蕊肯定不依。唉,女大不中留啊。不行,我得再出个难点的,心蕊喜欢才子,他要是连基本的诗词都答补上来,那他也甭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呵呵,这个一点也不难,再给你出个难的,你要是答对了,本相就承认你是个才子,还让你在府中安心养伤!”蔡京道。

“相爷请出题吧!”夏伯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