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宠(2)

昨夜对他不理不睬,原来这小子以为我是生气了,其实我是心太紊『乱』的时候,什么不愿理会罢了。

身上的擦伤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已是大好了,只是断折的肋骨还没有长好,不适宜多动。

我挣扎着扶着床榻勉强下的床来,不醒的时候还好,醒来了还躺在床榻上,百无聊赖,很是无郁闷。

况且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以前在军校时,磕磕碰碰那还不是家常便饭了。

缓步走到桌前,看着桌上合着碟子的粥,他以前都是这般照顾我的吗,很难想象一个桀骜不驯,暴躁高傲的王爷有一天会为了我做这些。

菜『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无滋无味,我却是细细地吃的香甜,这可是他做的第一道成功的菜肴,浪费了多可惜。

用完了饭,李大娘还没有来,想来是她家里有事耽误了,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我瞪视了半天,端起一饮而尽,却是没有感觉到如先前般的苦涩。

可能是他为我调了『药』吧,也并不在意。

喝过『药』,看看天『色』离午时尚早,我便随意从门后拿了一截木棍,支撑着出去晒晒太阳。

秋风送爽,吹拂着我随意披散在肩后的秀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夹杂着清香的空气,我淡然的笑了,若是能一辈子都如此简单的生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哪。

“云家娘子,你怎么出来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得十分粗犷的男子从左边而来。

“你是………”

“哦,俺是李大娘的儿子,俺娘今日出门时扭了脚,怕是不能过来了,所以要俺过来看看,云家娘子有什么要俺做的,只会一声,俺还想早些回去照顾俺娘。”

别看这男子说话粗声粗气的,却是带着一副山里人独有的敦厚直爽,一点儿也不做作。

“大娘要不要紧,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哦,对了,你知道飞扬在哪里教姑娘们吹笛吗?”

那大小伙子见我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脸上微红,低着头道,

“俺娘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云公子在那边哪,喏,转过这片林子,有间草棚的就是了。”

那汉子边说边比划着,倒是说得十分详尽。

我冲他点点头,轻笑道,

“谢谢你了,既然李大娘不便,你就先回去吧。”

“这可不成,俺娘说了,过来干完活才能回去,要不然俺娘还不得骂死俺。”

那汉子梗着脖子道,好像我不让他做点什么,他还就真的不走了。

没办法,我只得要他劈了些木柴,又打了些水,他这次安心地走了。

静静地躺在那光洁的大石上,感受着大自然的静谧,仿佛又回到了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儿时。

皇宫内

“一群蠢才,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在这不到,朕就要你们的脑袋搬家。”

御书房内一声爆吼,震得门外守候的太监总管禁不住一颤,皇帝继承大统以来,还从没有见过发过这么大的火哪。

那日,软硬兼施,迫得无情带着他循着她发出的信号赶去,看到的却是她坠崖的娇弱身影,一直不曾对女子用过心的他第一次感到心被血淋淋地扯裂般的痛。

在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几乎停滞,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奋力运起轻功向着悬崖飞去,希望可以挽救,可是有一个身影比他还要快。

来到悬崖边,他只能怔怔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一同落下,与那抹他心中妖娆的紫『色』身影同时消失,他的心几乎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兰儿。”

一声沉痛的长呼,冲破云霄,他不敢停留一刻,迅速地调谴宫内的御前侍卫,夜晚深入悬崖低展开深度搜寻。

一夜过去了,没有一点儿消息,就连消息灵通的暗阁,训练有素的风云六使也没有找到他们。

寻找的动静又不能太大,一个天盛众人瞩目的燕王,一个是江湖上闻名的暗阁阁主,若是被人知道他们突然消失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祸『乱』来。

燕王的追随而去令他很是郁闷,明明是两个不对盘的人,什么时候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了,桀不是对她厌恶的狠吗,还真是着实令人寻味。

燕王的失踪,对朝野中却是不能公开的,要不然天盛堂堂的战神王爷为了一个女人以身涉险,弄得至今生死未明,不是要令三军动『荡』吗,只好在早朝时宣告燕王奉旨南下去赈灾去了,要几个月才回。

这边安抚下来,那边紧锣密鼓的搜查却是一无进展,几乎将整个山头都搜遍了,就连山崖下的汹涌湍急的河流也找了渔家打捞,依然是杳无音信。

寂静下来的御书房内,帝王阴冷着一张脸,地上跪着两名大臣,旁边丢弃着一张奏折,外间的宫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连大气也不敢出,谁都知道这几日陛下心情不好,即是暴躁。

“两位爱卿还不跪安吗,怎么,是还嫌丢人现眼的不够吗?”

冷冽的声音不留一点儿情面。

原来燕王并没有去受灾之地,而是生死不明的消息被人恶意传扬了出去,朝中诸多猜疑,而那刑部又是天盛的机要部门,对于陛下的金口玉言,众人自是不敢质疑,但暗中一些重臣却是开始较量,纷纷想要自己一手提拔的人执掌刑部。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两人在朝堂上争执不下,差些大打出手,被皇帝呵斥了一顿,并扣罚了半年的俸禄。

退朝后,两人一个是当朝国丈大司马,一个是两朝元老,都是心生不服,憋了一口气便拉扯着来了御书房为,都要面君。

谁知景帝一扫以前的儒雅之风,任他们跪了两个时辰,两腿都发麻了,却是一言不发,好似他们是空气般,只是专心致志地批阅奏折,连晚膳都不用了,两人这才算是见识到了天子的威严。

“臣等无状,这就退下。”

两人互瞪了一眼,虽说还是心有不甘,却是也不再多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躬身欲退出时,

“两位爱卿都属天盛栋梁之臣,市井谣言只为扰『乱』军心,岂可轻信,刑部一职自当燕王归来再议,若是朕在听到私下有人胡言『乱』语,定斩不饶,拿着你们的奏折退下吧。”

“是”

犀利的冷眸不付以往的妖魅,看着两人走出的身影,冷笑一声,

“无情。”

“属下在。”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已是飘然而落。

“可有消息。”

“还没有,不过,据属下等观察,阁主与燕王应是被人所救。”

“嗯,朕要去你去查的那事可有结果了。”

无情从怀中拿出一封折起的信笺递了上去,恭敬地退过一边道,

“陛下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好,你先退下吧。”

将身子向后靠了靠,斜倚在舒适的座椅中,这才将那折起的信笺拆开,从中抽出一张白纸。

一目三行,不过一炷香的时刻,那密密麻麻的一张纸已是看完,一双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丹凤目半眯,嘴角不由上扬,想不到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竟然还是故人,看来桀不再的这段日子,自己是该有所表示了,要不然时日长了,人家会真的以为他昏庸无能哪。

朝局不稳,多有倚老卖老,不服他这少年天子者,掌控全局还需要时日,刑部自己便放心的交给了桀,只是没有想到桀会明知道她的身份,还要将她送入大牢,以致弄成现在一副残局要他来收拾。

这两个人有时还真是像得很,都一样的狂傲,没心没肺。

那个女人出了事,连直呼一声他这个主子都不曾,要不然又怎么会在地牢受了那些苦,桀也是,既然能狠下心来把她关地牢里了,还舍命相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这个结拜兄弟了,莫非是他对她也动了情,他不是此生只对夕颜痴情吗。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因着不饿,有加上他没有回来,我也没有吃饭。

日以偏西,天空边际升起了火红的云霞,如梦如幻,我起身拄着木棍顺着那汉子所说的树林缓缓行去。

置身那一片落叶缤纷的树林,如树中精灵,脚底沙沙作响,肩上时而落上顽皮的落叶,我清脆地轻笑出声,全然没有因黑暗带来的阴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