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宝相龙树心中转着百般万万不可向他道的念头,只见此时师映川身懒体慵,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过后所特有的风情,他捉起宝相龙树的一缕头发放嘴边咬着,叹道:“怎么像饿狼似的,看把身上弄的。”一面说着,一面三分抱怨七分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那洁白光嫩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暧昧的痕迹,有齿印,也有用力吮吻所造成的红色瘀斑,可见方才的一场纵情究竟是何等激烈,何等的不管不顾。

宝相龙树听他抱怨,不由得笑道:“川儿这是恼了么?”掌心那滑腻的肌肤上游走着,爱不释手,又带着些挑逗撩拨的意思,师映川一把抓住青年蓄意作乱的手,哂道:“还来缠看真的是成心想把榨干了是罢,想来以后若是死了,只怕就是被弄得精尽亡的。”

宝相龙树闻言大笑,狠狠抱住师映川亲吻了一番,直到两都气喘吁吁地又有了动情的苗头,才恋恋不舍地唇舌相分,彼此的嘴角牵出细亮的银丝,宝相龙树怀抱着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的师映川,仔细地看着自己的爱,明明是已经熟识多年的了,但此刻宝相龙树的眼神却好象是打量着世间最新奇最脆弱也最宝贵的东西一样,他的手轻抚着师映川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一尘不染的玉容,洁净好似泉水的眼睛,花瓣一样的润泽双唇,每一处每一寸,都让他喜爱无比,恨不得这个就这样一直躺自己的怀里,谁也不许动,不许跟自己抢!

“这是爱的,的宝贝,最珍贵的东西,不喜欢很多跟一起分享他,很不喜欢……”宝相龙树心中默默想着,别看他师映川面前只是一个坠入情网的男,真诚而温柔,但是不要忘了,他姓宝相,是山海大狱的少主,怎么可能真的是一个纯良无害的年轻男?他的占有欲绝对比大部分都还要强烈,手段也绝对比大部分都要残酷……

宝相龙树忽然低头师映川白皙的胸前轻轻啃咬起来,逗弄着两颗早已被吮吸得变成鲜艳红色的小粒,就如同一个纯真的孩童玩着一件心爱的玩具一般,宝相龙树觉得现自己有很多话想对师映川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不用再说什么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想说的那些爱语缠绵,师映川都会明白,都会懂,事实上此时宝相龙树的身下还阵阵钝痛,结实的大腿间除了黏糊糊的白斑之外,还有丝丝血迹,但他看起来毫不乎,这样小小的伤痛比起两之间身体交融的快乐和满足,能算得了什么?这时师映川青年的撩拨下,情不自禁地低吟一声,微微弓起了腰,似乎渴求更多的爱抚,嘴里却道:“宝相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勾引了?这个怎么喂也喂不饱的色狼……唔……”宝相龙树听了这欲拒还迎的话,目光熠熠地看着师映川潮红的脸蛋,低笑道:“美怀,莫非要学柳下惠坐怀不乱不成?却是没有那种定力啊……川儿,真美……呵呵,不是刚刚才说不想了么?那么这种表现又是怎么回事?真是个不老实的小家伙……”说着,轻轻一弹师映川腹下再次精神起来的东西,如此一来,内外相激之下,师映川来自体内的那股男性冲动之气终于决堤,他一把攥住宝相龙树的手腕,无奈而又灼热地看着男子笑吟吟的眼睛,叹道:“这是惹火烧身……”

“是么?”宝相龙树挑眉而笑,他的相貌只能说是有几分英俊,师映川所见过的出色男子当中属于最普通的那一类,但此刻那种爱意浓浓的眼神与温暖的笑容却给他并不出众的外表平添了三分魅力,显得如此诱惑,仿佛有耳边故意吹着丝丝暖风勾连着,令师映川有点心跳加快,宝相龙树忽然一翻身,整个便压了师映川身上,他扶住少年已经性致勃勃的小东西,缓缓纳入自己体内,甫一结合,两便同时发出叹息般的低哼,宝相龙树俯身吻着爱的嘴角,问道:“川儿会不会看不起?觉得以男子之身却屡屡主动要行这等妾妇之道,总是撩拨不断欢好……”师映川失笑:“怎么会?自然是喜欢,才愿意这样做。”

宝相龙树轻笑,用力吮吸着少年柔嫩的唇瓣,说道:“只不过是因为知道不喜欢雌伏于,所以才这样罢了,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么床帏间谁主谁从又有什么关系?比年纪小很多,总应该宠着才是,怎舍得让疼?更不想勉强,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师映川微微动容,两只莲藕一样白嫩的手臂搂住了宝相龙树的脖子,主动送上热吻,喃喃道:“知道,都知道……”宝相龙树亲吻着他,再次带领着少年卷入到一场热情的风暴当中,间或听见青年低柔缠绵的爱语:“川儿要记得,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因为爱……川儿,爱……”

……

夜深静,榻上一片凌乱,两具身体交颈相缠,衣物被扔榻脚,室内有淡淡的古怪气味。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师映川忽然觉得心神一阵悸动,猛地从睡梦中醒转过来,他缓缓睁开眼帘,眼神有片刻的凝滞,双眸当中非常怪异,颜色似乎变淡了些,偏向于灰暗,有若琉璃,尤其古怪的是眼睛表面仿佛正有无数画面闪现又消失,仿佛回溯一般,不过这种诡异的现象只持续了片刻,师映川就立刻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微微喘息着,扭头一看,宝相龙树正熟睡,师映川凝视着青年,然后轻手轻脚地起来,披衣下床,他走到镜子前坐下,镜中映出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师映川皱眉盯着镜子里的,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种意志正藏某个地方,顽强,耐心,蠢蠢欲动,这个意志并不是和他对立的,也并不是要抢夺什么,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但对方却影响他,甚至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以前还没有露出这种苗头,但从他晋升半步宗师、修为大增之后,这种端倪就逐渐显露了出来……师映川心中突然微微一凛:莫非这是因为自己如今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程度,所以‘他’才会有这种表现?或者说,现的自己,才是达到了让‘他’逐渐暴露出来的价值?

师映川的脸色凝重起来,也许是因为他与‘他’原本就是同一个的缘故,所以他似乎隐隐明白了对方的那种执念,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执念,所以让‘他’变得极端,最爱之的背叛,一生心血的崩溃覆灭,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变得疯狂起来,师映川想起梦中‘他’以血为誓的诅咒,冥冥中似乎感同身受,那种绝望痛苦到想要毁灭整个世界,毁灭所有的一切的感觉,令为之颤栗不已,那么,自己难道就是‘他’的一枚重要棋子?一枚这场疯狂报复中的重要棋子?一手辗转千年才终于布下的……妙棋?

夜寒露浓,风声瑟瑟,这番猜测似乎直逼到了师映川的心里,他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迷茫,但紧接着就是一片澄澈,他想了想,忽然冷笑一声,看着镜子里的,低低道:“就是,也就是,的心愿自然不是不可以帮忙达到,但也仅仅如此而已,谁也不要妄想控制,只能是属于自己的,要毁掉谁,报复谁,毁灭谁,选择什么方法报复,这些都不意,只要别碍到的路,不要损害到的利益,那么就一切好说。”

事已至此,师映川其实也想明白了,自己与‘他’是一体的,‘他’没有必要害自己,那么一切都还没有超出掌控之前,自己实没有什么必要去警惕太多,‘他’已经给了自己很多好处,自己现的一切几乎都可以说是因‘他’而起,既然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凡事不要只想着坏的一面,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问题,也许就会有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想到这里,师映川轻轻一叹,站了起来,他走回榻前,看着熟睡的宝相龙树,男子的身体露外面,结实,修长,非常富有阳刚之美,师映川静静看着自己的伴侣,这应该是自己三位平君当中最爱自己的一个,对方和方梳碧一样,也是前世自己所认识的,只不过那时还非常年轻的自己拒绝了同是少年的他,想不到这一世却又能遇到,而且还最终走到了一起,或许命运就是这么的奇妙罢……师映川轻笑起来,他缓缓俯身,主动吻上了男子的唇,很快,宝相龙树迷迷糊糊之余就有了回应,两唇舌纠缠着,师映川索性完全压男子身上,双手抚摩着这具有力的身体,撩拨这个深爱自己的,这时宝相龙树也清醒了,他有些意外,低笑道:“……想要?”师映川亲吻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宝相,给……”宝相龙树瞳色深沉,舒臂拥住了这个自己愿意为其奉献一切的少年,这个时候,不需要羞耻心,不需要想别的,只需纠缠一起翻云覆雨,彼此互相温存满足,尽情情爱的世界中忘享受……

翌日一早,师映川坐妆台前,他面色如常,眉眼之间却隐藏着一丝满足的神色,眼角残余着淡淡餍足,容色明艳之极,他披一件衫子,正拿着梳子懒洋洋地梳着头,宝相龙树却是歪榻上看着他,只腰间搭着毯子,拥着被子,一手支腮,半眯着眼睛看师映川梳头,师映川从镜子里看见笑吟吟的青年,不知怎的就有点不好意思,道:“看做什么,昨晚还没看够?”宝相龙树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下巴,笑道:“哪里有看够的时候。”师映川丢下梳子回到榻前,轻轻对方身上一拍:“起来罢,去叫拿热水来,等会儿先洗个澡再说。”

宝相龙树嘿嘿一笑,一把就将师映川捞到怀里,吻住少年因为惊讶而微张的红嫩嘴巴,两的身上包括榻间包括室内,都有一股子**之后所特有的腥甜膻气,师映川本能地挣扎了一下,轻斥道:“……要作死了!也不数数昨晚来了几回?那里都肿得厉害了,还敢来闹?”宝相龙树却只装作没听见,师映川脸上身上放肆地揉搓啃咬着,听见师映川呼吸开始变粗,不禁有些得意,少年耳边道:“傻孩子,除了,其他可曾让这样快活过?”话音未落,已利索地翻身将师映川压了身下,说不得又是一番肆无忌惮的亲热。

等到大半个时辰之后,房间里面才传来一声吩咐,外面左优昙听了,这才打开门进去,隔着帘子站着,很快,师映川裹着外衣,披头散发地慢吞吞掀开珠帘走了出来,左优昙不必看他那副春光无限的样子,只听先前里面隐隐的折腾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师映川撩了撩额前的乱发,道:“去叫送洗澡水来,再拿点吃的。”左优昙应了,便出去安排,师映川揉了揉微酸的小腹,这才回去,却见宝相龙树披着一件衣裳坐着,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胸膛,上面星星点点散布着用力吸吮所留下的红斑,师映川乍一瞧见,一时倒觉得心头微热,宝相龙树却一副毫不意的样子,对他暧昧地笑道:“川儿,年纪虽轻,精力却很不错……”

师映川听着他这调笑的言语,不禁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宝相龙树背上一拍:“还不把衣服拉好,等会儿有送水进来洗澡,就这个大喇喇的样子?”宝相龙树却是满不乎地一笑,用力捏了一把师映川的臀,这才漫不经心地把外衣拉了拉,不多时,下把东西都送了进来,师映川和宝相龙树进到浴桶里,宝相龙树毫无窘迫之色地张开腿,任由师映川帮自己清理,师映川慢腾腾地引导出里面的东西,大量白色的**涌出来,昭示着两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禁让师映川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宝相龙树却半点也不乎,只看着水中散开的丝丝乳白,轻笑道:“还真够多的……川儿,看来倒真是榨干了。”师映川乜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榨没榨干倒不用说,不过看却是再折腾不起了,也不知道是谁腿软腰酸的。”

两斗着嘴,互相调笑,一时沐浴既罢,换了干净衣物,师映川替宝相龙树梳头,挽了一个简单的男子髻,道:“今天歇着罢,去师父那里,回来再陪。”宝相龙树并无异议,两吃了点东西,师映川洗洗手,漱口拿了团香饼含舌下,便离开了白虹宫。

眼见着师映川离开,宝相龙树却并不待房中,而是慢慢走到外面廊下,叫拿了一张躺椅放园内的小湖边,自己就歪上面一边晒太阳,一边拎着钓竿悠闲地钓鱼,这时左优昙端了一盘洗好的朱果走了过来,放旁边搁着茶壶的小几上,又放下一碟精美的点心,宝相龙树一动不动,但当左优昙放下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宝相龙树却忽然开口道:“……这些年跟着川儿,倒也算是有分寸,知道自己的位置,看来是个聪明,知道川儿性子风流多情,也并不指望去约束他,只要一直记得自己的本分,自然不会有所干涉。”

左优昙微微一震,宝相龙树的话说得不是很直白,但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他分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察觉到了自己与师映川之间的私密!眼下宝相龙树这是敲打自己,也是警告,显然他不是很意自己与师映川保持着这种关系,但若是自己起了贪心,不知分寸的话,那么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严厉的打压,甚至……一时间左优昙心中念头急转,既而缓缓道:“优昙自然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也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且不谈宝相龙树与左优昙湖边的这番对话,却说师映川离开白虹宫之后,倒不急着去大光明峰,而是先去自己的药园检查一下里面的珍贵药材成熟与否,这里一向有专打理,师映川巡视一遍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朝大日宫去了,他先经过莲海,却惊讶地发现水中有着成群的美正嬉戏,大概十来个的样子,师映川十分奇怪,这莲海可不是什么都能够下水的,一般也只有侍女取莲子莲藕时,才会泛舟入水,现怎会有这么大胆,此戏水玩闹?正意外间,却忽然‘噫’地一声,发现了其中的缘故,只见那些美都赤着身体,有男也有女,个个美貌,然而不时却有颜色不一的鱼尾拍打着水面,竟是一群鱼,这种生物智力不像那样高,思维顶多不过与五六岁的孩子一样,上身和没有什么差别,从腰部以下却完全是鱼,这鱼一族无论男女都是美貌,歌声亦是极美,所以往往被捉住之后,就变成了类的玩物,又因为鱼一向非常罕见,价值极高,所以师映川这些年来,也只亲眼见过一二次而已,如今瞧见这么多鱼,自然诧异。

不过师映川倒也没有多想,驻足看了片刻之后,就离开了,他正要去见连江楼,迎面却瞧见白缘,白缘看见他,便笑道:“来得倒巧,莲座正让去叫来。”师映川问道:“师父找有事?”白缘道:“有要见,这便随来罢。”又笑道:“看走的方向,这是刚从莲海中心那边过来的罢,可看见了里面的鱼?便是这位客带来的礼物。”

两说着话,就到了一处凉亭,此间花木葱茏,几名秀美女郎怀抱琵琶坐花丛中,拨弄着琴弦奏出悠柔的乐曲,连江楼与一名男子正亭中说话,有侍童一旁煮茶,那男子容貌清朗,皮肤白皙,看起来很年轻,一身青色长袍,却是‘情癫’潇刑泪,师映川之前心中已猜到几分是他,这时便行礼笑道:“久已不见,潇叔父安好?”

潇刑泪见了师映川,迎着上午太阳的光辉,少年的形象就一下子刺入男子的心底,刹那间恍惚看见了燕乱云巧笑倩兮,任潇刑泪如今心静如水,此时此刻也不免微眩,他顿了顿,这才叹道:“是映川啊……很长时间不见,变化很大,几乎认不出了。”

当下就说着话,末了,潇刑泪道:“这次来原本是想看看,不过倒是受之托,顺便给带了话。”师映川微微一愣:“潇叔父请说。”潇刑泪就道:“外祖父前时强行晋升失败,走火入魔受了重伤,如今已是药石无用,只怕时日已经不多了,却是想见一面,看……”

“燕太元……”师映川一怔,他对这个外祖父并无感情,但现乍然听到此就要死了,要说心里完全没有波动倒也不尽不实,一时沉吟片刻,却看向连江楼,连江楼道:“既是如此,去一趟也不妨。”师映川听了,这才对潇刑泪道:“这样……那就去青州燕家一趟。”

这么一来,师映川轻装简行便上了路,宝相龙树本来是邻近的凇州办事,听说师映川回宗,这才顺路来看看,现见了一面,便要返回凇州,因此师映川只带了左优昙和傀儡一起前往燕家,一路上倒也顺利,不久之后,就到了青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