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是林放,都是喜出望外。见过了礼,林放的外婆赶紧把她拉在身边,让她坐下吃饭。一边上下打量外孙女儿,道:“芳儿丫头,整天到处瞎跑,穿得像个假小子,看以后怎么说个婆家!”

林放娇嗔道:“外婆您怎么跟我妈一个腔调呢?我这么漂亮,还愁嫁么?”

外公钱四海点着林放额头道:“跟你妈小时候一样,整天自以为美!”逗得大伙哄堂大笑!

林放吃过饭,见厅中人多,不方便说话,便叫舅舅与外公到内室来,说有机密情报告知。

钱四海与钱通天父子两个见林放不似玩闹,便和她进内室详谈,听听她有什么“机密情报”。

林放便和外公、大舅把那日在小树林中和明月子听到的元始会诸人的谈话复述了一遍。听林放说完,钱家父子眉头紧锁,默默不语。

林放问道:“舅舅你可知道这个‘元始会’是怎么回事?他们总说‘成就霸业’究竟是什么‘霸业’?”

钱通天道:“我刚巧知道元始会的一些事。据说这元始会是会元派暗中联合了水陆妖魔,成立的一个秘密组织。恐怕就是会元派中一些弟子,都不知晓。”

“嗯!怪不得我听他们说到什么‘元字陆地灵兽大长老、太字江河灵兽大长老’的,原来如此!”林放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钱四海道:“一百多年前,有一头猴妖灵修成人,自号“聚元”,还有一头甲鱼妖名叫‘太始’,当初这两人在磐石大陆可称得上威名赫赫,现在这‘元字陆地灵兽大长老、太字江河灵兽大长老’,莫非就是此二人?”

钱通天道:“父亲您说的一点不错,我和朋友们也曾分析过,现在芳儿和您这么一说,看来‘元、始’二字,十有**就是指这两人!”

林放拍手道:“那么‘元始会’的‘会字’,必然取的是‘会元派’的‘会’字咯!”

钱通天笑道:“芳儿举一反三,聪明!”

林放嬉笑道:“舅舅不必急着夸我啦,最多三个月,元始会就要打上门来,外公、舅舅有什么办法么?”

钱通天皱眉道:“父亲您可曾听说会元派的掌门究竟是谁?此人神秘得很。”

钱四海摇头道:“会元派没听说有什么掌门,总是一些大小长老、堂主之类的外出办事。如果有掌门人,也必然是个厉害角色,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联合得动‘聚元’与‘太始’二人?”

林放急道:“哎呀,管他是谁,他们不来便罢,来了咱们把他们打回去不就完了?”

钱通天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稍顿,对林放说道:“芳儿你出去叫阿福把我师父请来,就说你外公和我有请。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或者找你表妹到街上玩一会吧。”

林放识趣,知道舅舅要和外公商量对策,出门交代给仆人阿福请人,自己便到后堂找外婆与舅妈和表妹钱媛去了。

苏杭市各方风物齐聚,是南北水陆交通的枢纽,繁华程度更胜于泰山。钱媛早就盼着她来,大家好一起逛街、购物。这下一见到,便急冲冲要拉着林放上街。好歹被外婆拦下,说林放一路辛苦,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再出门不迟。

挨到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她们出去,门房传报,说是司徒家的三公子“司徒无畏”求见林放小姐。钱媛一听,便使劲起哄,嘻嘻哈哈拖着林放去见司徒无畏。

林放在小客厅见到司徒无畏,见他已经换上一套公子长衫,显得格外文质彬彬。见钱媛领着一个高挑女孩过来,正是林放,脸一下子红了,赶紧起身行礼。

林放问道:“司徒,你找我什么事啊?难不成又被人家欺负了,找我替你报仇么?”

司徒无畏笑道:“我要是天天都被人欺负,不成受气包了么?因为昨天林小姐你仗义出手,我今天是来感谢的。”

钱媛嘴快说道:“无畏哥哥,你用嘴一说,就算感谢啦?”

司徒笑道:“哪能啊?我听门口说,你们不要去逛街么?要不要人埋单呢?”

钱媛一听有人埋单,欢呼雀跃。朝林放挤眉弄眼道:“一年不见,你本领可长了不少啊!”

一连几日,司徒无畏几乎天天都往钱府家跑。所幸他们从小都玩得熟了,倒也没有什么避讳。时间一长,林放的舅妈看出端倪,便把钱媛叫到一边,说无畏这孩子怎么最近突然来得勤了?

钱媛嘴一撇,这还用问?看上我表姐大美女林放了呗!难道还能是突然看上我了啊?

舅妈听了钱媛这话,问道:“无畏这孩子我看行,你怎么看呢?”

钱媛道:“这人啊,长得好,个子高,脾气还好。就是有一样,不爱习武,只喜欢读书。”

舅妈笑道:“你都没说在点子上,无畏这孩子虽然不会武功,但我看他真的是大勇之人,而且宅心仁厚,真正不错的。”

钱媛急道:“人家可没有看上我啊!你别瞎张罗!”

舅妈道:“我替你姑妈物色女婿不成么?之前你姑妈也曾给我捎过口信,说是让在这里找一找,我想来想去,门当户对的,也就司徒家与单家。这单家呢,家风不好,有些霸道,我不愿给他们做媒。我看司徒无畏就不错!”

钱媛拍手笑道:“就让林姐姐嫁过来,我们姐妹好天天做伴!”

舅妈笑道:“哼,你脾气这么差,将来就把你远远嫁走,这叫眼不见为净!”钱媛一听,顿时和母亲闹作一团。

正在这时,林放找钱媛来玩,看到人家母女两个亲如姐妹,想起自己母亲。算算时间,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当初母亲狠心把自己心上人赶走,但现在想来,毕竟为自己的终身着想,也不能说她错了。

她站在门口,思绪纷纷,不由得眼睛一红,赶紧擦了擦眼泪。正巧被舅妈看到,招呼她坐在身边,问道:“芳儿丫头,是不是想家了?”

“没有,刚才迷眼了。”林放随口支应。

“哦,这大夏天的,确实风沙不小呢。”舅妈目光如炬,这点女儿心思,她哪里看不出来?包括这里林放独自一人来苏杭,也猜必是跟家里闹了别扭,多半还是因为婚事的问题。

“舅妈问你,觉得苏杭市怎么样?”

“挺好的呀!”

“那将来给你说个苏杭的婆家,你可愿意么?”舅妈笑吟吟地随口说道。

林放听舅妈这话,顿时脸红,“瞧舅妈说的,我的事不着急。”

舅妈听了这话也不急着往下说,只是问钱媛道:“对了,司徒家那个孩子叫什么?他这几天总往咱们家跑!”

钱媛听母亲这么一问,顿时明白,故意道:“他叫司徒无畏,以前他总是跟哥哥们出去,我不太熟的。这几天倒是总来找我表姐玩。”

舅妈笑道:“对,无畏!”然后跟突然想到似的,问林放道:“芳丫头,我听说你还救过他啊?你觉得这孩子人品怎么样?”

林放见舅妈话中有话,装作不知,随口答道:“挺好的啊。”说完又补充道:“我拿他当哥们。”

舅妈笑道:“呦,你拿人家当哥们,人家可不见得那么想呢!”

“舅妈!您怎么跟我娘一样啊?看见有个男的跟我说句话都问半天!我对司徒,真没那意思!”林放急道。

正在这时,有小丫头跑进来说:“无畏公子来找林姑娘玩呢,听说在夫人这里,就过来给夫人请安了。”

林放怒道:“说我有事,不见!”

舅妈却笑道:“好哥们找你,怎么发火了呢?我好久没见无畏这孩子了,叫他进来。”小丫头领命出去。林放起身就要走,被舅妈与钱媛拉住。

说话间司徒无畏进来,给钱夫人请安。舅妈笑道:“老三,你好久也不过来请安。今天要不是我外甥女在这里,恐怕也不过来吧?”

司徒无畏脸一红,老实答道:“嗯。”

“还嗯!”舅妈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出去玩吧!哦,钱媛我有事问你,你先留下来。”这话一说,林放在房间里也没法呆了,只好跟司徒无畏走出后院。

司徒与林放两个也不说话,来到一处假山后面,林放问道:“你今天又来找我,有什么事?”

司徒愣了一下,感到林放情绪不大对,紧张道:“嗯,也没什么别的事。街上来了一个耍老虎的,他们说那头黑老虎足有两米多长!好多人都去看,你去不去?”

林放一听“黑老虎”这三个字,触电似的跳了起来,拉住司徒问道:“你不早说!他们在哪?快带我去看!”

司徒无畏被林放拖着一边跑一边说:“你别急嘛!哎呦,我鞋子!手,手要断了!”

两人一溜烟跑出府门,林放这才放开司徒无畏,问道:“在哪里?”

“我上午听他们说那人在宝带桥附近卖艺,现在不知道。不过咱们可以去打听一下。”

林放闻言,恨不能一步迈到宝带桥去,拉上司徒无畏就走。

来到桥边,林放东张西望,看到有一处人声鼎沸,她连忙挤上去一看究竟。可是看热闹的人重重叠叠,哪里上的去前?林放正焦急间,忽听人群中间传出一声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