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望悄悄向段易长道:“师兄接任大理皇位后,还请师兄替天行道,发兵讨伐赵宋昏君。(/若)金国则出兵配合。宋国遭受南北夹攻,首尾不能相顾,必亡无疑。那时大金、大理平分宋国土地,永为兄弟之邦。此乃万世之业也!”

段易长却淡淡地道:“我只想保存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无意开疆拓土、建勋立功。”

完颜望悻悻地道:“师兄真乃无志之人!”

完颜望又单独向李庆道:“大金、大夏是友好邻邦,日后有借用贵国之处,还望师弟相助。”李庆答应了。

然后完颜望找到了布扎克道:“师弟,倘若大金攻宋,请贵国出兵相助。”布扎克一口应允。

完颜望想到武安国既是宋国权贵之后,必不会投靠金国,只劝说石狗儿道:“大师兄,武艺无国界,去金国吧!大金国敬贤礼士,以师兄之大才,必得高官厚禄。”

石狗儿道:“武艺虽无国界,但习武之人都有自己的国家。我既是宋人,便当以武艺报效宋国。”

完颜望道:“宋帝赵构乃昏君,况且有奸相秦桧当权,你在宋国,必定不能受到重用,岂不辜负了平生所学?”

“项羽不渡乌江,体现了一种风骨;屈原不辞故国,体现了一种德操。”石狗儿低沉地道:“正如屈原《桔颂》中所云:‘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一志兮。’我宁可不得志,也不敢背弃故国。区区之心,惟天可表。”

完颜望显出一脸敬佩之色,竖起大拇指道:“大师兄,好样的!虽然我不能说服你,但我心中更敬重你了!”心中却道:“不识抬举的狗杂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二天一早,师兄弟七人收拾完毕,含泪拜别师父。然后一齐下了山,顺着山道而行。

走出了数十里地,忽然,早就埋伏在道边树丛中的金永川、严阵雨及数十名金国武士一齐杀出,围住了七人。

完颜望飞奔到金永川等人身边,随即面向六名师兄弟,高声道:“李师弟,布扎克师弟,二位回国后,勿忘咱们之间的约定,去吧!”李庆和布扎克闻言如获大赦,急忙去了。

完颜望又向石狗儿等四人道:“只怕日后四位会成为金国之患,因此委屈四位去金国做客,我将待以上宾之礼。谁若抗拒,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话音刚落,却听一声冷笑道:“金人潜至大宋境内逞凶,包某身为宋人,岂能袖手旁观?”随着声音,包文章现身而出。

金永川冷笑道:“包文章,你明知与我有深仇大恨,还是毅然挺身而出,算你有种!”

完颜望当机立断:“听说这包文章武功不低,大敌当前,为了稳操胜券,应少树敌人。这四人中当数耶律夷列对金国敌意最大,威胁也最大。”便指着耶律夷列道:“我只留他一人,余者请便吧!”说完示意金国武士闪出一条道。

段易长暗道:“我一身系大理国安危,且不可意气用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武安国也想:“且速离这是非之地为妙。”当下二人沿着金国武士闪开的道路,径自去了。

石狗儿却向耶律夷列朗声道:“小师弟,我与你同生共死!”

包文章赞叹道:“好样的!”说完冲向包围圈中的石狗儿和耶律夷列,欲将二人接应出来。这一下拉开了激战的序幕,双方顿成混战之局。

石狗儿长啸一声,尽展黄山派武功之长,以灵动的身法和精妙的掌法在混战的人群中如蝴蝶穿梭于花丛,四下游走,声东击西,指南打北,很快便打倒了数名金国武士。

严阵雨和金永川见状,使一个眼色,同时攻向石狗儿。

石狗儿见金永川的手指隐隐透出绿光,知道上面淬有剧毒,便对他的招数只躲闪,不招架;对严阵雨的招数却硬接硬架。如此虚实并用,刚柔相济,一时尚能勉强支撑。

完颜望口中发令,让众武士围攻包文章,他自己则扑向耶律夷列。耶律夷列惶恐之下,迭遇险招。数十招后,被完颜望一掌击中后背。

石狗儿见状,不由牵挂耶律夷列的伤势,分心之下躲得稍慢,被金永川划伤了左臂,伤口顿时有麻痒之感。石狗儿吃惊之下,心中暗想:“中一次毒便已无救,何妨再中一次?”索性豁出去了,大喝一声,左脚踢出,逼退了严阵雨。随即右掌劈向金永川,竟不再怕他的毒掌,势不可挡。金永川不敢直撄其锋芒,抽身疾退。

石狗儿因将生死置之度外,反不像原来那样缚手缚脚,很快与包文章会合在一处。二人当即背靠在一起,组成一个整体,不必再理会身后的袭击。然后包文章在前开路,狗儿断后,如一个火团渐渐移向耶律夷列。

严阵雨与金永川对视一眼,果断地放弃了对石狗儿和包文章的攻击,一齐扑向耶律夷列。欲与完颜望配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摧毁对方中最弱的一环。

石狗儿看出耶律夷列绝对躲不过严阵雨等三大高手的联手一击,当下顾不得自身安危,身形掠出,势若发疯般扑向金永川。金永川没料到他竟使出这等拼命招式,当即硬生生收起了针对耶律夷列的攻势,全力拆解石狗儿的来招。但石狗儿只顾攻敌,自身门户大开,被严阵雨一掌击中了后背。石狗儿霎时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他强提一口真气,勉强支撑着就要倒下去的身体。

耶律夷列以前瞧不起石狗儿,常叫他狗杂种。此刻见石狗儿奋不顾身地救护自己,不由感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