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两位鼎鼎大名的老**虫又来看望我了。怎么上次为二位安排的好事泡汤了?还是旧病复发,**念又起,又到这里寻欢作乐来了?”一劈面,唐先河就毫不留情地给焚心大师与元帮主来招狠的,揭揭他们的旧痛,撩拨一下陈伤,让他们颜面无光下不了台。

这一层,可把逸真师太弄糊涂了,好一会儿也转不过弯来,听不明白。

不过不打紧。当事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其它闲杂人等权且作作陪衬、助助气氛吧。

猛可里被唐先河恶人先告状,当街骂娘,这个气呀,可把元正气得火冒三丈,怒火冲天,只见他骨瘦如猴的干柴烈手一掌将桌子击破,随后一扬剑眉,怒气冲冠地叱喝道:“好小子,想是活得不耐烦了,在我老叫化面前也敢妖言惑众,玩那地狱里翻跟斗的鬼把式,是不是说话做事之前应该先照照镜子、拈量拈量分量呀?”说完就要上前把人擒住。

唐先河轻轻一跃闪到一边,朗声警告道:“元帮主,请注意身份!”

元正正在气头上,哪管得那么多,见唐先河躲到一边,说道:“身份?我老叫化今天霍出去了,非得将你这栽赃陷害之恶毒小人捉拿在手予以严惩!”

唐先河并不着急,与元正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口中却不闲着,大声喊道:“不得了了,丐帮帮主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打人了!哎哟,各位乡邻朋友兄弟姐妹,你们快来评评理呀,元帮主发酒疯要杀人了!”

“混帐小子,还在胡言乱语,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去!”

这一老一少的在酒楼里上窜下跳,玩得倒也是不亦乐乎。唐先河见这样单打独斗不过瘾,于是百忙中又来触碰焚心大师的神经:“焚心大师呀,你可不能在那里一言不发保持沉默呀,说什么你也享用了我给你送的大礼,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该出来表个态吧!”

正在迟疑、左右为难的焚心大师听了这番话,可真是受不了了,要知道出家人与村寡妇勾搭上有奸情,这对于一个得道高僧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这几天随着时间的捎移,好不容易让内心好受了一些,却不料如今唐先河又毫不怜惜地一股脑往旧伤口上撒盐,那个滋味呀,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阿弥陀佛,善在,善在!唐少侠,世间万物皆因缘,前日你造下了罪孽,才会结下今天的恶果,你若依旧执迷不悟,势必是苦海无边,淹没自己。改悔吧,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这是老纳给你的最后机会!”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焚心大师还真是慈悲呀!我原想别人是拾了好处便卖乖,却不知我们的焚心大师竟是如此的菩萨心肠,真是令人肃然起敬,佩服,佩服得紧呀!”

焚心大师老脸有点挂不住,为自己辩解道:“唐少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既然如此,就由老纳为你超度吧!得罪了!”说完,一跃

而上,迅速联手元正加入追捕唐先河之列中。

唐先河见德高望重的焚心大师也是如此肚量,感叹之余,也为世风愈下之江湖态势多了几分担忧。武林帮派立地江湖,何为正,何为邪?以什么为参照,又以什么为准绳?是一层不变,子继父业式的世袭尊宠,还是打破陈规,让事实说话的变革?凡此种种,不一而立,酝酿中的思想,破壳而出的灵魂,一下子让唐先河脑子里负上沉重的包袱,一步三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还是“火烧眉毛,且顾眼前”吧。

正想着,只见焚心大师与元正已包抄过来,当下冷笑一声,甩出几个漂亮的串云跟斗飞掠轻落在横梁之上,随即施展飞岩走壁之神功,愣是从人家手掌心中溜了出来,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在旁观战的逸真师太看见这等旷世绝技,不禁由衷赞叹,以为不凡!她万万没想到,唐先河,一个只不过年方弱冠的年轻人,竟习得如此高深莫测的本领,若非亲眼所见,真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天方夜谭的神话也有成真的一天!

在残酷的事实面前,焚心大师与元正虽然将满怀的希望很不情愿地改写成无奈的失望,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矢志不渝的斗志,因为他们觉得越是难得而富有挑战性的东西就越是弥足珍贵,他们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哪怕努力之后一切都只是徒劳。

唐先河知道这两个老顽童动了真格,是以也不敢过于轻敌,自知酒楼这个舞台还不能让自己尽展**,于是呼啸一声,一个纵身,飘身楼外。

焚心大师与元正穷追不舍。

逸真师太看了看还未从精彩场面中回神过来的石螺,淡然一笑,随之紧跟而去。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主人,你有如此惊世绝学,却为何要委屈自己寄人篱下投身陈府呢?难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顺理成章地安排我进去,从而让我有一个安身之所在吗?”恍然大悟的石螺百感交集,不能自己。

“水深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是的,要玩,就要玩得尽兴,玩得过瘾,不要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唐先河这样想,也这样做,他知道两相情愿投入游戏中去的机会并不多见,何况现在的对手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偶尔疯狂又何妨!

唐先河又在喊话了:“老**虫,快来追我呀!追上我,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朝思暮想的重大秘密,快来呀!”

元正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剥其皮,吸其血,可人家的轻功确实比自己高明得多,是以虽然一肚子怨气,也只能暂且压下,施展周身解数,全力追逐。

但唐先河的话毕竟像激化素一样刺激着他们的神经,“朝思暮想的重大秘密”,不就是自己这些时日以来一直想知道的混世魔王秦政手下江弼的下落吗?难道唐先河果真知晓他的消息?管它呢,追上去捉住他,到时还怕他不一一招出来

唐先河设下埋伏就是为了引人上当,他在街市中施展轻功飞越之时已经看见武当的鸣蝉、寂心二子在街上搜索着些什么,所以现在他更加嚣张,毫不犹豫地从他们二人面前穿梭而过,愣是惊大了二人的鼠目而望人兴叹。

武当二子将送上门来的绝佳良机失之交臂,大叹可惜之余,也义不容辞地加入到随尾而至的焚心大师和元正帮主的队伍之中,拼命追赶。可是追了没多久,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先河闪进一个楼房之中,而自己却在楼房门前停了下来,硬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原来这楼房既不是陈府大院,也不是寻常百姓家,而是夜夜寻欢催人老的“翠香楼”。看来这一切尽在唐先河的设计之中,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原来还有这么一张王牌在手。

“这个狗兔崽子,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把我们引到这里来,这不是在嘲笑我们吗?真是岂有此理!”怒不可遏的元正恨不得一口气冲进去把唐先河揪出来火葬活埋。

“元帮主,消消气,不要因一时之气而毁了你一世英名!否则岂不让人家偷着笑话我们吗?”老成稳重的焚心大师临慌不乱,虽说自己一时间也束手无策,倒也懂得冲动是魔鬼的道理。

“那你说该怎么办?这个兔崽子在里面风流快活,而把我们搁在一边喝西北风,真是屎可忍,尿不可忍!”

闻此一言,逸真师太禁不住“扑哧”一声,掩口而笑。

“老妖尼,有什么好笑的!你倒是帮忙出出主意,别傻愣着只知道笑话人家,没点正经!”

逸真师太知道老叫化元正就是这付牛脾气,所以也不生气,说道:“元帮主不用着急,这卖鹌鹑皮之地你们不好涉足,但还有我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你们进去打探打探,如何?”

“唉哟,我老叫化差点儿把您这个贵人给忘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快快进去,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

“我只负责进去找人,他若是从后门或什么地方溜走了,你可不能怪我!”

“放心!我们四人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守候,有本事,这个兔崽子就上天堂下地狱去,否则,岂容他顺顺当当地从我们眼皮底下逃走,门都没有!”

逸真不再言语,不顾一切地就要闯进“翠香楼”。可是,在门口,却被三两个打扮得妖冶多姿的青楼女子拦了下来。

“大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儿只接待爷们,不接待娘们。您要是思春了,寻思着卖身赚钱,就您这付尊容,恐怕也招揽不了几桩好生意,回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逸真师太闻言大怒,信手一挥,寒剑出鞘,光芒四射,刺眼砭人!那几个青楼女子看见这等气势,早已吓破了胆,情知得罪不起,连忙闪在一边,不敢再作阻拦。

冷哼一声,逸真师太还剑入鞘,随即信手一抚,直冲楼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