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楼楼主杨凌云年轻时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中偶遇风流倜傥的史洪廷,二人一见如故发生感情,并偷偷产下一女,取名少萍,但冷月楼是个特殊组织,门规严格,从来女尊男卑,男人要想留在冷月楼,只有听从使唤,而没有应得的地位。

这样的规举让史洪廷无法接受,不久便离开冷月楼,独自一人外出闯荡江湖,几经周折,最终安居于天山之上,十年间以“杯弓蛇影追风手”三十六式成名江湖,成为天山四杰之一,人称“阴阳合璧第一人”。

史洪廷虽在江湖中享有声誉,却从来不收人为徒,当年之所以破格收黄巢之子黄少龙作徒弟,也只是别有用心之举,以为可以利用这股力量以雪当年被冷月楼羞辱之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黄巢最终做不了皇帝,而自己的一番苦心也只能付之东流,一切还得从头开始。

史洪廷半年前施计分化瓦解冷月楼,拉拢杨义虎夫妇监管杨少萍,企图以杨少萍作威胁,命杨凌云就范。而杨凌云也因为史洪廷的薄情寡义早已由爱生恨,当她获悉史洪廷的意图之后,当机立断全面围捕叛逆之徒,于是便有了杨义虎夫妇亡命逃窜死无葬身之地的可怜下场。

然而,杨少萍的失踪是双方都没有想到的,这只能归结于唐先河这一“变数”的突然出现。

冷月楼的史长老其实已经死在史洪廷手上,现在他要利用这个特殊身份,借他人之手去完成自己预定的目的。

东方一笑虽对史洪廷有所怀疑,但在没有足够证据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真伪之前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老实地听命于他,找到杨少萍,然后送她回冷月楼。

史洪廷的突然出现,以及他那近乎苛刻的命令,无疑是冷不防给东方一笑刺上一剑,她不明白史洪廷为什么要交给她这样的任务,她只能暗暗地猜疑:是不是自己脑子里所想的那点鬼主意全都让他给识破了,或者说那天在山洞里的人其实就是史洪廷?

这个奇特的念头一出来,东方一笑忽觉全身发冷,禁不住大叫一声,醒来睁眼时却发现自己正睡在**,而床边坐着的正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唐先河。

“你又做恶梦了。别怕,现在梦醒了,也就没事了。”唐先河一边安抚着东方一笑,一边用毛巾为她轻轻擦拭头上惊吓出来的冷汗。

“相公,别离开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娘子,我不就在你身边吗?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一场恶梦而已,别在意,只要不做违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看起来一句不经意的话,东方一笑却听出不一样的含义,它似乎在暗示着自己,无论做什么事,要对得起良心。

“怎么了,到现在还一付惊魂未定的样子,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东方一笑起了个半身,近乎哀求地说道:“相公,抱抱我,好好地抱抱我!”

唐先河从伊人眼中看到了悲哀。他知道此时的东方一笑正处在痛苦的挣扎之中,面对史洪廷那不可违抗的命令,良知与道德能否唤醒她那颗开始偏离轨道的心还是个未知数,她需要时

间来考虑,也需要有人站出来为她指点迷津,于是他热情地张开怀抱,真诚而热切地将伊人拥在怀中。

这一刻,东方一笑眼含泪水,幸福地笑了。被心爱的人抱着的感觉真好呀!哪怕只是虚情假意应付式的一抱,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灵已经感到莫大的慰藉,这是用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她闭上眼睛好好享受着这一切。

“好些了吗?”唐先河轻吻了一下东方一笑的额头。

东方一笑激动地“嗯”了一声,娇羞的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累吗?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不累。我先换件衣服,你等我!”

“好的。”唐先河走出房间,将门掩上。

肩并肩走在街市上,手拉着手,时而相互微笑地看着对方,这感觉,那滋味,轻松、飘逸、如飞。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便是对这种心情的最好诠释。

如此漫不经心地行走在大街小巷上,任激情澎湃,让梦想飞扬,在彼此的心里,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希望对方过得更好,哪怕这样的时光并不长远。

这种温馨快乐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神秘人物的出现便毫不留情地将它以抹杀,东方一笑看到这个神秘人物之时,除了恐惧,便是伤痛。她不能让唐先河觉察到自己的不悦之情,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并找个解手的借口,匆匆地离开了唐先河,进入了拐角的一条巷子里。

“史长老,又发生了什么事劳烦您又跑一趟?”

“一笑,现在情况有变,丐帮的元正、少林的焚心大师以及武当的鸣蝉寂心二子可能是接到什么特殊命令,会在明天上午离开这里赶回鄂西武当山,所以你必须在今天动手,将他们的命留在这里,听明白了吗?”

“史长老,现在都已经快到中午了,还有半天的时间,属下就算有千头万臂也无计可施呀!”

“情况事发突然,容不得你推三委四,如若明天他们还活着离开这里,你就代替他们下葬吧!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我去也!”

“史长老……”东方一笑欲哭无泪,欲喊无声,恶梦还没睡醒,仍在延续,甚至才刚刚开始。

“你怎么了?是什么人得罪了我们的快乐天使惹她不开心了?”一出来,看到东方一笑一付藏有心事面带愁容的样子,唐先河关心的问道。

东方一笑说道:“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玩了,你不会介意吧?”

“瞧你说的,你开心,我就开心,你若不开心,我又哪有心情逛街散步呀,谁叫你是我的娘子呢?”

“你真的把我当作是你心中的新娘吗?”

“我是这样想的:过一天赚一年,现在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提出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说出来,说得再好,也不如做得好,你是喜欢听甜言蜜语,还是真正用心去体会在你身边有一个男人在细心地呵护关爱着自己呢?”

“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有没有真正爱过我,把我当作你的女人?”

“一笑,我一声声地叫你娘子,难道在你看来真的只是在演戏给别人看的吗?如果是这样,满大街都有花季少女年青姑娘,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你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到位吗?如果我不是你理想的男人,我可以退出,马上就走人!”

“相公,你不要误会不要走!要不然,我又会睡不安宁,天天做恶梦了!”

“好了,别哭了。我希望看到以前的那个调皮捣蛋活泼可爱的东方一笑站在我面前,你老是哭哭啼啼的,让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一个弱女子呢!”

“你本来就在欺负我,不过,我就喜欢让你欺负,呵呵……”

“你这个鬼精灵!”

“相公,我们回去吧!”

“是,娘子!”唐先河拉着东方一笑的纤纤素手,有说有笑地返回了客栈。

“她到底想干什么?”一路跟踪而来的神秘人对东方一笑的举动大惑不解。看到她们进了客栈,也就悄然走开。

傍晚时分,西门院子里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出入着一些手持利器之人,有人在门口打坐,而更多的人则聚在屋里,人声嘈杂,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不错,这些人正是那天在废墟被唐先河一人打败正在疗伤的落群之马。今晚他们正一起商议着明天准备离开这里的事宜。

元正主持着本次会议。只听他拉开喉咙振振有词地说道:“老头子飞鸽传书让我们务必在一周内赶回武当,时间紧迫,我们也照顾不了大家的伤病,所以打算由我与焚心大师和武当的鸣蝉寂心两位道长以及伤势较轻、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人先行出发,其他的暂时留下继续养伤,等养好了伤再回来。”

“这恐怕不太妥当吧!你们都走了,要是江弼趁机再来闹事,我们几个岂不是毫无招架之力,要在这里报销不成?”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对这样的安排愤愤不平。

“就是!我们为老头子出生入死,险些连这条命也搭上了,现在怎能做出如此损人之事?这也忒无人性了吧?”另一个青衣汉子附和着。

元正说道:“常大侠、张大侠请息怒!我们几个先走一步只是应老头子之声前去解决问题,并没有就此弃下诸位兄弟的意思,你们伤势较重,经不起车舟劳顿,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至于你们的顾虑,我想其实是多余的。如若江弼真想取我们性命,今天我们也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说话了。所以你们根本无须担心,只管好好养伤,日后自有我们重逢的一天!”

胡须汉子常风行说道:“元帮主,记住你今晚说的话,要是我们身有不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就这几块老骨头,常大侠想啃一下尝尝味道,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呵呵……”

“哼!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老叫化终究还是叫化子,死性不改!”

元正对此不屑一顾,又说道:“各位还有什么话需要补充的吗?如果没有,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散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