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玲深夜赶往宣城地牢,想去看望被困地牢的苏乐,刚到地牢入口,就被门口的十几名黑甲守卫拦住了。

“营主有令,没有营主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踏进地牢一步,否则格杀勿论!”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守卫抽出腰刀,大喝道。

“大胆!我是你们营的妹妹岳玲,连我也敢拦,你不想要脑袋了?”岳玲气不过,朝那个领头的士卒大骂道。

“岳小姐,职责所在,请您见谅!”那名守卫丝毫不退让。

岳玲见状,心中焦急万分,惟恐苏乐在里边正遭受折磨,便大喝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百兽冲!”

随着岳玲一声娇喝,突然在地牢入口出现上百只妖兽,野牛、猛虎、猎豹、山魅、野猪等应有尽有,一个个张牙舞爪,凶猛异常,从四面八方向那十几名守卫冲去。

那些守卫见突然出现众多妖兽,并没有如岳玲所料那般惊恐逃窜,而是冷静地抽出各自的腰刀,弓身而冲,向妖兽杀去。

顿时,一阵阵刀光剑影,妖兽的怒吼和嘶鸣,在地牢上方的入口处不断地响起,转眼间,上百只妖兽竟被那些黑衣士卒杀得精光。

“岳小姐,请回吧!”为首的那名黑衣守卫“噌”的一声将腰刀还鞘,走到岳玲面前,单手虚引地说道。

“你们……”岳玲没想到这十来个黑衣守卫实力竟然如此强,虽说自己的这些妖兽实力一般,但也有不少是武俥境的妖兽,竟然被这帮守卫轻轻松松地杀光,可惜此时已经没有“万蛇之引”那个丹药了,否则定将这帮守卫消灭得干干净净!

岳玲‘哼’了一声,便退出了宣城地牢,她知道要是硬拼定然无法进入大牢,而且现在自己手中也没有解药,就是算是闯进去了,也救不了苏乐,虽然爹说会在三日内给苏乐解药,但自己总觉得他不会轻易答应,到时指不定又会提什么苛刻的条件。

最好的办法还是找机会去爹那儿偷得解药,顺便再弄些迷药或“万蛇之引”丹,到时不仅能救苏乐出来,还能解了他身上的毒。

是夜,岳玲便乖乖地回到城主府,只想待岳少卿放松警惕时,再潜入他的房间去盗取丹药。回到城主府,岳玲还特意去看了看岳少卿,意外发现岳少卿随身携带的一个锦盒,想必里面便是放着各种丹药,只是,由于岳少卿已准备休息,自然无法得手,她便退了回来。

第二日,岳玲很早便起床了。刚起床便听到外面隐约有些嘈杂声,而且在城西似乎还有军队集结的号角声。岳玲赶紧跑到大厅,发现岳少卿并没有在,便拉着一个士卒问:“我爹呢?”

“岳先生一早就带着岳营主去城南城门了。”那名士卒赶紧低头回答道。

“去城南门了?”岳玲想了片刻,突然意识到有可能是后唐大军再次来犯,父亲和岳默都带兵前去对敌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都去在外面守好,不要让其他人进来,以免打扰本小姐休息,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我再回去睡会。”岳玲连连打着哈欠,装作没睡好的样子,对着那名士卒说道。

“诺。”那名士卒赶紧低头称是。

岳玲没有发现,从不远处的一间房间窗户缝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待岳玲回到房中,听到外面的士卒都撤到城主府门口后,便偷偷地爬起来,轻轻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跑到昨晚岳少卿居住的房间。

来到房间后,她立刻关好房门,在屋子里搜了起来。

“难道被爹随身带走了?”

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昨晚见到的那个锦盒,便站在屋里,偏着脑袋,喃喃地说。

突然,她想起了在家岳少卿藏丹药时,一般都喜欢把贵重的丹药放在房顶上,这也是自己小时候一个意外的机会发现的,难道?

岳玲想到此处,欣喜不已,跳上旁边的柜子顶上,岳玲往房顶上一看,顿时兴奋不已,差点叫了出来。

在屋子的顶梁上,赫然放着昨晚看到的那只锦盒!

她虽然个人武学境界不怎么样,自然无法像苏乐那样飞檐走壁,飞到顶梁上去取走锦盒,但这点小事却也难不到她。

“苍鹰现身,听我号令!”

岳玲娇喝一声,右手往那顶梁上一指,便出现了一只凶猛的苍鹰,盘旋着落在那房梁之上,然后用它那两只锋利无缘的尖爪抓起锦盒,便缓缓飞起,落到岳玲伸出的手臂上。

岳玲拿赶紧起苍鹰脚上抓住的锦盒,打开后,发现这只锦盒里摆放着七个小瓷瓶,这七个小瓷瓶的颜色却各不相同,紫红色、浅蓝色、墨绿色、土黄色等,还有两只瓷瓶是黑色和白色的,但是每个瓷瓶上都没有标注是什么药物,想必也只有岳少卿自己知道。

“到底哪个才是噬无丹的解药呢?”

岳玲不断地翻看着七只小瓷瓶,左看看,右摇摇,如果直接把这个锦盒都带走,也没有用,自己如果都不认识解药,那苏乐就不认得哪种才是解药。

她打开了几个瓶子看看,发现瓶子里都躺着一粒与瓶子颜色相同的药丸,其中黑绿色的小瓶里的药丸是“万蛇之引”,上次自己在情急这下,服用的便是这个丹药,那粒“万蛇之引”是以前父亲留给自己用来防身用的,只有一粒。

“也不错,至少认出来一种!”

岳玲欣喜地把那只墨绿色小瓷瓶倒出来一粒“万蛇之引”后,突然发现每只瓷瓶里的丹药数目似乎有点问题。

这个黑绿色的瓷瓶里,倒出来一粒药后就空了,好像每瓶里的丹药都是一粒,可是既然昨晚父亲已经在苏乐身上用了一颗“噬元丹”,那么,如果他每瓶带的数目都是一粒,昨晚又用掉一颗,那装“噬元丹”的瓶子里便就应该是空的。

当岳玲赶紧一个个地打开瓷瓶,大部分的瓶子里都是装着一粒丹药,由于自己刚才拿出一粒“万蛇之引”,那个黑绿色的瓶子里现在是空的。只有那个黑色瓶子和白色的瓶子里,装的不是一粒丹药,白色瓶子装着三粒,黑色瓶子里装了两粒。

难道这两个瓶子里的装的便是“噬元丹”或它的解药?既然父亲一来这里,便对苏乐使用这种毒药,想必这种毒药相对要比其他的丹药好炼制一些,有两三颗也正常。

依照岳玲的猜测,明天既然已经使用过一颗“噬元丹”,那么,黑色瓷瓶里现在还剩的两粒丹药,应该就是“噬元丹”,而对应的白色瓷瓶里,还有三粒丹药,极有可能是“噬元丹”的解药。

“算了,不管是不是,先拿去再说,要不一会被发现了就走不了啦!”

岳玲觉得自己在这里辨药花费太多时间了,索性也不再多想了,从白色的瓷瓶里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便将盒子让苍鹰带着放在了房梁上,然后跑到大门口,见还有不少士卒见在门口守卫着,便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放入自己的口中服下。

她知道,若这颗药不是解药,而是其他的药物,他一试便知,若是毒性非常猛烈的毒药,毒发时还能有士卒前去通报岳少卿,自己还能获救;若是解药,自己吃了应该也没什么事情。这样,便能测试出是否是解药,至少不能让乐哥哥中了毒后,再吃毒药啊!

岳玲服下那颗白色药丸后,站在门口待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何异样,心中大喜,便一路小跑赶往宣城地牢。

她刚走后,从宣城府主府的一间厢房里,便走出了两个人,正是岳少卿和岳默。

“爹,玲儿偷了药出去了,不过你怎么能断定她拿的药就是‘生死丹’呢?”岳默看了岳少卿一眼,有些不解地问。

“玲儿一向聪明,她定会根据丹药的数目判断出那个白色瓷瓶里便是解药。”岳少卿捋着胡须说,“而且,为了试探丹药的药性,她可能还会替苏乐试吃,所以我不能将毒药放进去。”

“难道您真的要把解药给苏乐吃?”

岳默听岳少卿如此说,显然有些吃惊,既不能放毒药,还得让岳玲坚信那便是解药,难道真的把解药让岳玲偷走了?

“呵呵,既然设好了这个局,我又怎么会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呢?那只白色瓷瓶里的三粒解药,我都涂了生死丹溶解后的毒液。”

岳少卿“哗”地撕开了纸折扇,淡淡地说着。他微微地扇着轻风,在这深秋的天气里,扇出的阵阵凉风,仿佛可以直刺人的心窝。

“那玲儿若是试吃了那丹药,岂不是……”

“无妨,如果我和你不发动召引术,生死丹的毒性便会在体内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况且日后我也可以在玲儿的饭菜里加入解药沫,这样她照样会没事的。”

岳默听了岳少卿的话,这才意识到,“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含义了。要想成就大事,逞强斗狠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要靠心计,既要狠,又要讲究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