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魔回来了,朱会计也怒了,开始翻旧账,我住的地方离他们很近,不听还好,听了才知道原来凤亭以前还真的有五六七八九十凤。但朱会计最计较的,还是炎魔跟乌鸡的那段。

凤亭急了,急着直嚷嚷:“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啊!以前虽然是搭档,但我们就是那种见面吵架表白挖苦顺便互相戴绿帽子的那种关系呀,总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点正经培养感情的事一件没干过,所以现在才成不了的嘛!亲爱的,你就相信我吧,自从遇到了你,我真的从良了啊!”

朱会计脸色越来越难看,拿着大包小包一副随时准备离家出走的姿势:“那这次是你给他带绿帽子,还是给我带绿帽子。”

凤亭想都不想立即答道:“给他!不不不!给你,哎呀……呸呸呸,我舌头打结了,不是这样的不是啊!亲爱的,床头柜在哪?我自觉,要不,今天换榴莲皮?!”

“不用了,你以后都不用跪了。”朱会计说着就要往外走,凤亭一大事不妙,再把朱会计决绝的脸色一看。立即一把抱住朱会计即将迈出的大腿,配合表情苦苦哀求:

“亲爱的我错啦,我真的错啦,我不该在没有遇到你的时候出去鬼混呀,求求你啦,就让我跪吧,我太喜欢跪啦,不管是床头柜榴莲皮还是玻璃渣,我一天不跪就觉得没吃饭,两天不跪就觉得没力气,三天不跪,我……我活都不想活了呀!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悄悄将院门从外面关上,他们两口子的吵架可不好被其他神兽听见。要搁平时,我可能还有心情进去劝劝,可现在我连自己都顾不不过来了。

饭桶学坏了,我也明白了,自己已陷入深渊。我终于看清自己,在那个时候害怕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谢溪煌也跟发了神经一样天天送我东西,这一反常行为严重颠覆了他在我心目中小气拮据的形象,直到他把在人间经营多年宠物店的存折交到我手上时,我这才慌了。手上一下拥有那么多钱的感觉太不真实。不过……还是现数数存折上面到底有几个零先!

“老大,炎魔来笺,要求这最后一战,还像上次那样,三回合定输赢,还说……说……如果您不接受,就是怕了。”

大殿之上,斑妹拿着信哆哆嗦嗦念完,回音还在大殿的梁柱上回荡,抬眼看看老大的脸色,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上次的三回合斑妹可是把我给输了出去,老大没跟他算账呢。

谢溪煌高高在上的俯瞰着下面,似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久久不予回答。过了会儿,手遮住嘴,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好吧!既然他都说来是最后一战了,那就没理由不给自己一个清净的机会,去!告诉他,我允了。”

想起饭桶那时的离开,我多想就这样静静的消失,就好像空气一样满满的散去。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牙。其实,月亮每天都是圆的,残缺的是我们的眼睛;就像饭桶对我的感情,它一直都那么真实真挚的存在,只是,我看不见……

人们总是喜欢沉浸在人生的这场游戏中,挥霍着属于自己的一切,当恍然大悟的时候,损失惨重,遍体鳞伤的又会是谁呢!不得而知,反正我不喜欢挥霍,因为浪费是很可耻的行为,我要节约,将饭桶付给我的……小心保护……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谁欠着谁,只有谁不珍惜谁,想明白这一切,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了……

三天后,决斗终于开始,这次的奖品只有一个。胜者——神兽之主。

一局就是重头戏,谢溪黄溪煌对炎魔,还是炎魔先提出来了,可最后,自取其辱,他输了。一局就输了,还是叛军的头子亲自输的,谢溪煌这边士气大振,在振奋的兽群我寻找这饭桶的影子,对方军营里一个黑色的帐篷挑帘朝这边开着,里面黑洞洞的,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几乎能肯定,饭桶就战在黑暗的那头,静静地看着武场上发生的一切。

二局,长生姐对炎魔手下一个会喷水的大将军,看那样子估计也是龙族的。本以为同样司水的长生姐这下赢定了,哪知,到最后竟然以失败告终。等长生姐捂着受伤的肩膀走下武场时,我们才知道让长生姐输掉的竟然还不是龙族,只是条蛟。二局失得很不甘。但没关系,因为还有三局。

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局,战鼓似乎也雷动得格外沉闷。前两局扯平,炎魔是否还要继续在乐巢闹腾下去,全看这最后一局的成败了。

静静的……武场上冷清了好久,大风吹着场上的沙尘卷起漩涡,没有悬念的,我知道,这最后一场,饭桶必上。不等他上场,脱离兽群,一跃翻过拦在武场边的尖栅栏,身后的谢溪煌冲到我身后想把我拉上来,却晚了那么一步,我已经迎风而立,在武场的正中央迎战了。

身后的叫嚷一声高过一声,都是叫我回来的。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谢溪煌送给我的护身咒,头都不回地举在手里朝他们摇了两下,身后的呱躁顿时安静许多。我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如果连三招都接不住,丢的可是我自己的脸。

而且,我的预料没有错,那个黑洞洞的帐篷里,一个红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很快,也飞身跃到了我的面前。

看到他,嘴角不自觉的就笑开来,开心得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宛如一对失散多年的老朋友般同他寒暄着:“诸葛墨鳞,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他其实是非常俊美的,可是衬着苍白的脸色,还有眼底深不见底的愤怒却让我悚然一惊,心痛如刀割。那是……恨得心灰意冷的绝望……颀长的身上披了件血一样的长衫迎着风咧咧作响,那萦绕在周身幽蓝火焰,将他身上仅剩的一点点生气全部抹杀,满身的沉郁和黑暗昭示着他是一个生活在地狱的魔王。

他看着我,除了满眼的恨意外全无表情,冲着我傲然开口:“当初在人间,在你抛下我的刻我就该对你死心的,可我没用,给了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机会,但这次,我还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用实际行动让我彻底清醒,我还不知道要骗自己骗到什么时候!出手吧,这次,我绝对不会……手软!”

知道再解释也没用了,我早就打定主意,上来了,就没打算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