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行的很慢,直到离开了离若才稍微加快的晃起子我只能咬着牙瞪那车夫的背脊。wWw、QuAnBen-XIaoShuo、Com(

我轻叹了一口气,不满的道:“这下好了,这么招摇矛头全指向我了,你懂不懂心疼老乡的道理啊?”因为还靠在他的身上,我一低头,脑袋似乎便埋到了他的怀中,我只好强伸着脖子,不去招惹他。

“老乡?”宸轩笑着低下头看我,弯着的眉角勾出新月一般漂亮的线条,他抬起头,望着车帘处,嘴角淡淡的往下抿着,“我不是你老乡。”

我眨眨眼睛,车子晃动的很,脖子也十分酸痛,我晕乎乎的再也坚持不住,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宸轩的衣服很软,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他看来本是有些瘦弱的,但靠上去才现他的怀很阔很温暖,让人有猫儿那种上去蹭两下,然后乖乖的缩在里面打呼噜的**。

我确实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但心里没忘记问话,“奇怪,你不是我老乡是什么?你知道春秋战国吗?”

“知道。”

“你知道孟子对不对?还有老子、庄子、墨子……百家争鸣是吗?”

“是。”

我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漫无目的的接着问,“知道魏晋南北朝,唐宋元明清吗?”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哦。我懒懒点头。正要瞌睡。脑袋里却猛地一惊。双眼也刹地瞪起来。“什么叫你知道你不知道?你倒底是哪一个朝代穿越过来地?你穿越过来地任务是什么?还能不能穿越回去?”

他淡淡扫了我一眼。潋滟地眸子中无波无尘。“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来地你不知道吗?你也失忆过了吗?”我想起了我自己地经历。一想心情就黯淡了不少。也许宸轩地经历跟我一样。

宸轩轻笑着抬手把我揽到怀里。动作轻柔地像柔软地云彩一样。令人不容抗拒。本来我也是没打算这么僵持太久。索性顺势便又钻了回去。

他地胸口不急不缓地淡淡起伏着。声音很轻。轻地像春末飞舞地柳絮。让人难以捕捉地到。甚至有些恍恍惚惚。如梦似幻一样。“我从没失忆过。很久很久了。”

没失忆过?和我一样吗?其实我也没失忆过。大概我们还是一样地吧。不同地就在于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地朝代而已吧。可是没失忆过他怎么会记得自己原来地朝代呢?唔。应该还是失忆了。只是他固执地以为自己没失忆罢了。就像醉汉从不愿意说自己是喝醉了地一样。他们只是道自己没醉。没醉。其实早就醉了。

正在我缩在他的怀里,脑袋里想着自己关于失忆与没失忆这个很绕口的话题时,车子终于晃到终点了,我的注意力很快被凤鸾殿的所取代。凤鸾殿咋看上去如果故宫一般,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宫墙皆绘有金碧辉煌地彩画,远观这凤鸾殿与前朝正殿一样的规划严整,气势恢宏,但若是近观就会现,不一样,很不一样,大大地不一样。

华丽,太华丽了,数十帐的金色宫纱自宫顶而落,好似九天银河挂满金星一样铺天倾落,从踏进凤鸾殿地那一刻一直绵延到宫殿深处,微风拂过,这些飘渺云雾一般的纱幔飞扬乱舞,如果仙境。我不禁连连啧舌,这个太后眼光真是独特,不仅独特而且相当地**。

宫纱细细摸来光滑的如流水一般,就算是在现代造出这么长这么宽而且吊到朱红的画梁上也是极为困难的,何况这古代呢?幸好是这太后生在帝王家里,若是在王侯将相里,别说用这数量惊人的宫纱做帘帐,就是用这半尺做成衣服也要极为慎重考虑的。

见我盯着这漫天的纱幔,宸轩也停下脚步,走到我旁边,轻轻的击了一下掌。我忙回头看他,他只是微笑着看我刚才盯着愣的地方,“这些宫纱是太后身体病重的时候做的。”

我诧异的转过头,或许是听见他击掌之声的缘故,每一张帘幔拖地处已经各多了一个长相秀丽的宫女,此时好像皆用像舞蹈一般曼妙的姿态将这些纱帐用碧色的丝带给缠绕起来,大殿里顷刻便显得阔大许多。

我不解的道:“太后娘娘病了为什么还要想着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装饰凤鸾殿啊?她想必极为喜爱这里了。”

宸轩点头,目光深幽的拉着我,继续朝里面走,“是,这宫里有几个即将年长的女人不喜爱这里呢?太后极爱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只可惜今日这簇锦繁华的宫殿里,唯一衰败的地方就是这宫殿里的主人了。不过过不了多久,这里将会被新的气象所取代。”

我皱着眉头,背脊不知道为什么寒

一下,被新的气象所取代?我抬起头,一阵清风轻离了俊婢的手,像雾一般缭绕过来,伴着宸轩轻轻的声音,这所华丽奢侈的宫殿忽然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淡淡道:“你是指华太妃娘娘?呵,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找到离开的方法之后还理会这些繁复的事情干什么。”

“不可能离开。华太妃是我的生母,你所碰触的东西其实都很真实,只是你不愿意认为他真实而已。”他淡淡的道。

我心里却是微微一颤,有些吃惊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看他,也许是天色昏暗缘故,总觉得那张面孔忽然疏离了很多。我回过头继续往宫里面走,淡淡道:“去看太后娘娘吧。”

“好。”他同样淡淡的回道。

也许正如宸轩所说,这里繁华奢靡,唯一繁华里最衰败的地方便是那**躺着的人。金色的宫纱,高而雕刻精美到极点的床榻,绣着游龙戏凤的红锦被,只是锦被的一端,那张脸却苍白的怕人。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那妇人差不多才三四十岁的年纪,即便是静静的躺着,但那床榻上散出的淡淡威仪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如果她不是因为一场蓄谋已久的政变,想必现在便是后宫最鼎力最气魄的一位太后。

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宸轩,他怔怔的立在我的身边,只是面色却极为淡然。他只是盯着床榻,良久才淡淡道:“太师,怎么样?”

“时好时坏,她体内似乎有两种冷热交织的气流不断的在相互的激荡、冲击,平常的药物早已经压制不住了,最近只能靠祁儿四处覓得的古药来维持。”

我诧然的回头,刚刚进来的时候竟不曾现这老头儿。

“着手安排太后祈福的这件事情吧,越快越好。地方太师已经选好了吗?”宸轩这才回头,目光幽深如寒潭。

老蔡头此刻也拿出平常从不曾见的认真,恭谨的向宸轩扶了一礼道,“是的。”

“好。即日便迁过去,召可靠的影子过来。嬷嬷呢?”

老蔡头的脸顿时变了颜色,他犹疑的抬头扫了眼四周,“不曾现,那个女人和以前一样。”

宸轩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随她,让她一同跟着去。影子身边再安排人手下去。”

老蔡头点点头,待看到**躺着的太后娘娘时,眉间却迅速滑过一丝忧色,还没让人看清楚,他身影一闪,便已经到达床榻前,手里捏着一根沾满血的红针,这针是从太后满头乌里取出的。

我禁不住好奇,忙问道,“太师,这代表着什么?”

老蔡头摇了摇头,亮晶晶的双眸里露出无奈之色,“阳炎。”说着歪着头朝太后脸上看去,我也不由的将目光放在老蔡头目光聚焦处。

我大骇的倒退了一步,太后刚刚还惨白无色的脸上,此刻已经布满奇怪的红丝,那红丝像是活着的虫子一般,隔着透明的皮肤四处乱走,布满整张面孔,同时太后紧抿的唇开始很诡异的咧开,笑,大声的笑,刺耳之极的笑,只是这笑声让我不知道为何的便想起了琼绶宴的那驼铃。

我想立即夺门而走,可是脚却好像被钉子钉住了一般,任我如何出力都挪不开,那声音像是要撕破我的脑袋,用力的钻进去一样。我下意识的去抱头,但双手却在抬起的那一刻被人紧紧握住,与此同时脚底也一轻,清心凛冽的空气顿时从我鼻孔里灌入,通畅四肢,我贪婪的靠紧那香气,渐渐的那声音也越来越远了。

“太师,够了吗?”我听见宸轩的声音,但那声音好像失了以往清冷的节奏,变得十分的焦急很慌张,“够了吗?”他重复道。

“是的,王上。快带灵妃娘娘离开吧,祁儿快来帮忙!按住她的头部,拿冰块,拿针……”

四周仿佛躁动了起来,有人疾呼,有人惊叫,有人答应着去做事,总之,除了拥着我的怀,世界变得很乱很危险,我下意识的搂住他,眼睛仍然不敢睁开。

“对不起,灵儿。现在已经离开凤鸾殿了,不用再害怕。”宸轩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的道,此刻我心里已经平静大半,耳畔这才留心到有泉水的淙淙声响。

我睁开眼睛,冷冷的将宸轩推开,虽然不停的提醒着我自己,但是泪还是涌了上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知道会这样的对不对?我为什么会头痛,太后是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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