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抓头发,懒懒的随手取过桌子上被我刚刚丢下的发上,边绾发边喊道,“香茹啊!晚饭好没好?桑郡主要是还没来,咱们就不等了,从中午回来之后我可就没吃一点东西啦!饿死我了,今天我要吃银耳莲子羹,让厨子再放些桂圆。wWw、QUAbEn-XIAoShUo、Com这几日四下逛达,舟车劳顿导致我都忘记要美容养颜这等大事了。”唔,是地,保持好青春貌美是很必要的,不然怎么能猎取新的猎物呢?

“娘娘……您……”身后传来香茹的诧异的声音,“您刚刚要吃羹?!”

我回过头,看着香茹惊诧的模样,无奈的白眼道,“是啊!没听清楚吗?多做一些,咱们都吃点。完了回来收拾收拾,明天打道回宫,嘿!记得带上咱们给花嬷嬷她们买的东西。”

“啊?!哦哦,好好。”香茹深吸一口气,习惯性的连连点头,又突然犹了一下,“娘娘……咱们还买了好些给王上的东西,您不是说王上没逛过街……”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丢了丢了!那些没必要,就带着花嬷嬷她们的东西就好了。唔,不行,不要丢,你看着随便送给将军府的下人们吧,这些日子没少麻烦人家哩。”

香茹眨眨大大的鹿眼,喃喃道,“都送给下人啊……噢,茹儿这就去办。”话罢她怔怔的转头,正要关门出去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望着我,“娘娘要好好照顾自己,您想开了就好。可别再睡觉开着门了,秋风凉,会生病的。”

开门?我什么时候开门了?睡醒之后就直接跑到窗户这边了,连门把都没摸过啊。

唔,估计是我睡着地时候,欣然进来过吧。我这么无聊的想着,随意披了件衣服在身上,便打算到院子里溜溜转转,明天回了宫,可就没这么清闲了,还要逢场做好多戏。罢了,我便当我自个是个三流演员好了,演好自己的戏,以换得可以顺利的继续在皇宫里混吃混喝,只希望那贵妃娘娘别新后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先烧到我头上去。

然而这个祈祷是不会实现的,我明白那日离若风波后贵妃对我的恨意,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我郁闷的无以复加,披着衣服边在院子里晃达,边想着种种应付贵妃的策略,正要打算做好最坏的打算时,就见花林丛中,亦初正向我这里走过来。

“娘娘,门外有个人找您。是前几日您在石山上遇到的那位。”亦初道。

我愣了愣。想起那白衣吹笛人。抬头天已经渐渐昏暗下来。我摆手道。“天这么晚了。让他走吧。告诉他好好练习就是。”

“是。”亦初重重地答道。转身便往外走出去。

越是乱。越添乱。

如果贵妃真地对我痛下毒手地话。我必须要找个好路子脱身才行……

“娘娘。您在这里啊?那个石山地人甚是顽固。就是不走啊。还自称自己为东临朝乐师。我看他是一个呆板老顽固才对。若是等下给桑将军撞着了。多不好看啊!”欣然跑过来道。

“赶走。赶走。正心烦呢!”我不耐烦地道。没想到随口捏了两句话那个吹笛子地就当真了。当初不过是迫于形势才那么说地。这位艺术家也真能够能耐地。竟然能够找到将军府里。还东临朝乐师……“啊!等下!欣然你刚刚说什么?”我脑袋突然一灵光。

欣然不解地眨眨眼,重复道,“他是东临朝第一大乐师,生性最是不羁,若是……”

“好了,够了。你先让亦护卫引他到客房里去,然后你到我房间里来,我在房里等你。”我忙不迭的放下一句话便往房间里飞奔,心情因为刚刚化开了问题,而变得轻松许多,倘若能够赢得这位乐师的合作的话,那么许多事情就能够好说多了。

我是不懂音律的,直面的听他笛声肯定会穿帮,现下只好想法子拖一拖再说。我跑进书房,拿出笔墨纸宣,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不知道这古代音符按什么铺子来的,如果我用现代地“123……”来代替,他能不能看懂?唔,难不成让我唱给他听吧。我理理嗓子,轻轻咳了两咳。

“公子,冥箫公子请来了。”欣然轻叩书房的门,身后带着两个穿着象牙白色地两个俊秀少年。

为首的是我石山一见地那个吹笛公子,身后跟着的少年比那吹笛公子矮一些,但目光澄澈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冥箫便是那吹笛公子了吧?我笑着点点头,客气道,“冥箫公子好久不见。”

冥箫弯弯嘴角,跟石山上一样淡漠的表情,只是向我拱拱手,“惜之公子好久不见,冥箫如今带来了首曲子,不知道公子可以为在下鉴赏一下。”

上波澜不惊,心底却轻轻叹了一下,还好有所准备就丢大发了,“哦?冥公子也有曲子啊?在下却巧见秋风日高,一时兴起也刚刚谱了一首曲子,只是词曲在于胸,还没来得及写下来。”

听到我的话,冥箫主仆面面相觑,那跟着来的小童不屑的瞪我一眼,哼了一声,起身立到门外。

我眉头不由的挑起,那小童不会是以为我借口有曲子将他撵出去吧?难道这东临朝还有这样的风俗,旁人作曲时候,其他人不准靠近?

我正要开口,却听冥箫轻声道,“那是家童初陌,惜之公子还请不要见怪。惜之公子有什么曲子,可否给在下听一听?”

“当然可以。”就是专门给你想的,不给你听我不白想了这么久了吗?我笑了笑,“只是词曲在心,我没那个清丽嗓子,只好将词写下来,置于曲调,我给冥公子唱一唱,还烦冥公子帮忙把调子给谱出来,如果谱的妙,在下自愿以此曲相送。”

冥箫眼睛亮了一亮,随即毫不迟的答应下来,“愿洗耳恭听。”

我笑着点点头,将刚刚写下来的词递给冥箫,在他目光凝滞在词曲上的时候,我便用地回婉转的声音,轻柔的将纸上的曲子《欢乐女神》给哼了出来,看着冥箫眼睛越来越亮的时候,我心里小小的乐了一把,不愧是名垂千古,名扬古今中外的音乐家啊,贝多芬这首《欢乐女神》最是普通,但曲子却无论用什么调子来唱,都能够恰到好处的切入人心,让人于欢快和陶醉中,体会到里面不可言喻的美妙。

一曲唱罢,门外叫初陌的小童已经飞奔了进来,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恍如星子,刚刚还冷漠绝艳的神色此刻如火一般热烈,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少爷!这曲子……”初陌几乎沙哑了嗓子,站在冥箫身边目光如镜,看不出是喜还是悲。

冥箫在我唱过一遍之后,便皱着眉头深深看着手中我写给他的几行寥寥而随意的小字,良久没有抬头。

我满意的笑了笑,不再说一句话,便带着欣然向还清醒的看着我们的初陌行了一个告辞礼,便怡然的退回到自己房中,临出来的时候吩咐了夏管家,“冥公子和初陌公子在客房中,管家小心侍候着。如果他们想起来问我的时候,您就说我出去了。”

夏管家点头应着,躬身退了下去。

“娘娘为何突然召见他们两人啊?”欣然不解的问。

我叹了口气,不急不缓的走在园林子里,落叶如蝶,纷纷落落,斑驳的日落之光将飞落的叶子打出不同的光影层次。“欣然,贵妃娘娘和昭仪娘娘都是什么样的人?”

欣然愣了愣,“贵妃娘娘自负,善妒,昭仪娘娘暴戾,手段多,且善于趋炎附势,不过这跟娘娘见冥公子有什么关系?”

“现在贵妃娘娘有了一个大皇子,且不说这个孩子哪里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但王上和前朝的人也都不是傻子,皇子既然能被顺利的带回来,这其中定然有咱们不知道的内幕。撇去大皇子这个身份不说,如果贵妃娘娘立为宸后,你以为她会怎么样对我们?那日你和茹儿被迁怒的事情,你亲身经历想必最是深刻的吧?”

身后只有跟着的沙沙脚步声,欣然没有说话。

我淡淡弯了弯嘴角,不再等她回答,便道,“狡兔有三窟,不管怎样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欣然半响才道,“娘娘……您要离开王上吗?”

“离开?”没有在一起过,何曾谈离开?柳默吟说过,帝王的爱,要不起。我的爱,也给不起。何况他有妻子,母亲还有属于他的真实的世界,而我,只是一个刚刚留恋过风景的过客罢了。

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欣然的这个问题。

“王上也许不会这样简单,娘娘您要有信心相信他才对。”

我抬头看看天,仍旧沉默不语。也许真的是这样,我没信心,我太懒惰,我害怕去碰触自身保护膜以外的东西,宫斗,我不擅长,痴恋一个人,无论他身边有多少个女人和子女都不在意。我擅长的不过是匆匆留恋过,然后清楚这风景不属于我的之后,便逃离般的离去了。

夜色朦胧下来,我用过晚饭我也没有再像往常那样在将军府里四下转转,桑离和桑玄仍旧没有从宫里回来,欣然在给我卸妆之前才道冥箫主仆才刚走没多久,走的时候还让夏管家给我带了个话,他会好好练习那曲子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邀请我去他府上一叙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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