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香茹在船甲板上挥着胳膊招呼我下去,我心里一松两个目光斗得正酣的两个男人,不由困窘的皱起了眉头,这两人见面才几日,怎么总是觉得掐的很紧,以前一个是深宫里的暗卫,一个是漂泊天涯的浪子,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像从前有过过节的。wWW,QUanbEn-xIAoShUo,cOM

可总这么愣着也不是办法,香茹在下面喊得又急,我只好赔笑,对着做主请客的冥箫开口,“冥公子,我先下去了,等下再上来,你们先喝着,不够的话再招呼船家送些酒水菜肴的上来。这雪天气候正寒,酒也不易多喝,冥公子注意身体着。”

冥箫微微挑了挑唇角,点点头,“灵姑娘有事先下去吧,冥箫心里有分寸。”

我起身微微见了一礼,转头向木梯处走去,亦初就站住楼梯口处,看见我走来,忙闪开一条道,脸红着别向一处去。

发生了那件事,于我虽有伤害,但也许这伤害对他来说更深,这几日来,我也从未和他搭过几句话,可能是因为太忙,也可能是因为打心眼里我就没想好怎么和他说,说些什么。

我扶着楼梯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冲着香茹走去。

“主子,灵宫主有事找您商。”香茹脸色不佳,但口气较之先前缓和了许多。

我说:“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没什么事情,怕你在那阁楼上吹着凉了,正巧灵宫主和香茹急着找您对花样子,所以便没个大小的跑出来了。喳喳呼呼的,什么样子。”欣然从船舱中出来,笑吟吟的解说道。

香茹红了红脸,忙点头,“嘿,是的。”

我看着香茹白白眼。“就知整日地喳喳呼呼大没小地。我若是定力差。胆子小。早就被你吊出精神病来了。”

腼腆地一笑。“确实是急事儿嘛灵宫主说了。若是再筹不到足够地银子。咱们剩下地路可就要蹬着两条腿跑着去了。”

“跑着就跑着呗。再不走路。我看你就懒得走步了了。”我笑着瞪她脚下还是没有迟地向船舱里走去。好不容易从阁楼上下来。怎么说我也要缓口气再去调教那俩跟斗鸡似地男人。

船舱中生着火炉。比外面暖和许多了船舱香茹便上前替我将披着地狐裘放好。我则开口道。“姐姐叫我做什么。那绣品地花样儿都在我们仨地包裹里不是还嫌不够再让我描画几个?”

灵笑着看我。声音一如既往地高亮。“那是当然地。不过你帮我看看。我刚刚描了个图画哩。看看能拿得出手不?”

我正要说有欣然这样地行家在用得着我来看嘛。可是话到嘴边却被灵芸粗鲁地丢过来一张纸给硬硬地塞了回去只好讪讪地接过来。然而看清楚她“画”地东西后不由地张大嘴巴看着脸色郑重地灵。

只见她扔扯着嗓子喊,“怎么样啊?好不好看你好歹吱一声么不吭声算什么意思?讽刺你姐姐我画的不好看是不是?”

我恍然的扫了下四周,强颜欢笑道,“,不是我说,你看这里画的,这个线条,这个花瓣……”我压低了声音凑了过去,挤到灵芸身边,严肃道,“此话可当真?”

灵郑重的点点头,“你姐干什么吃的,这点苗头都看不出来?”

“主子,这现在怎么办?”欣然也阴着脸看我。

我咬着唇定定的看了欣然一眼,“什么都不做,像咱们从前一样。你现在去阁楼上,劝一下冥公子和亦初少饮些酒,先别出动静,等下我和姐姐见到他们再细说。”

欣然郑重点点头,抬手搓搓脸,调整好一个合适的表情咧咧嘴笑笑,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看了手中那几行蝇头小字,心情不由滞重十分,我看着灵芸,难为情的揉揉额头,“一山有比一山高,姐姐你能解决几个?”

“只能我们几个吧,我能力也不是太强,人手皆在岸上,没想到他们会在船上就动手。唉……”

我仍低声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不吃不喝罢?楼上他们正喝得欢畅呐。”

灵没有说话,将我手中的纸条扯到自己手心中,微微一用力,那纸条顷刻间便化成了一缕粉末,她眉头一蹙,随即“嘿嘿”一笑,“不好看就好看,姐姐我再重画,嘿,谁怕谁啊?!”语毕,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

我一惊,失口道,“姐姐!你……”灵芸瞪我一眼,我忙改口,“这笔画重了啊!重画重

灵满意的一笑,“姐姐我高兴怎样就怎样,就重画!香茹,你把那茶壶递来,我渴死了!”

香茹一愣,但大事当前,她也不会马虎,随即甜声的答应,谨慎顺从的把茶壶递过来,顺便也将酒壶一同递过来。

灵附在我耳边低声道,“我身体有灵血,可以解百毒,现在暂可以派上点用场,不过这血的药性只能维持三天,而我在这三天很好的需要休养才能恢复正常,你能明白吗?”

我犹豫了一下,随后忙郑重的点头,幸好冥箫已经提前告知我灵芸性情为何大变的缘由。可是灵是这次逃亡的主要策划人,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倒下了,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一种巨大而无的压力漫上我的心头。

灵芸将血放入壶中许多,了以后脸色发白的可怖,有些虚弱的依倒在我身上,我紧张的像香茹使了个眼色,她机灵的出去放着哨。

我朗笑着道,“了,姐姐,你跟我来,船舱里还有几样呐。”

灵芸强提着嗓门,“我可没心思了,一会连被你打击加沮丧,我不干了。回船舱睡觉去,你也要不要也去?”

我说:“去啊,我去取点东,等下还要陪冥公子他们喝两杯哩。”说着我将滴血的酒壶揣到怀里,勾搭着灵芸将她扶回车厢中休息。

安排好灵芸,我忙不迭的到甲板上,抬头瞧时,船家已经将两坛酒送了上去,此时正笑脸吟吟的等着他们俩个喝完之后,再吩咐着下去拿。欣然脸阴得快要滴水来。

忙赶上阁楼,向那船家见了一礼,随即佯装生气的怒道,“好啦!我和姐姐在船舱里绞尽脑汁的想着挣钱,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一坛接一坛的喝得倒是痛快!”

亦初平常见不得酒,此时同冥箫拼了这一会儿,酒劲已经上来,也已上了脸,红扑扑的,却仍旧瞪着熠熠闪光的眼固执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我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了,上前劈手就将他正要昂头灌下去的酒给夺下来,拉下脸道,“亦初,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么?不许再喝了!”

他愣了一愣,虽然在醉酒之中,但仍旧诧异了看着我,片刻之后他低下头,冷然起身,转身从阁楼上下去了。

冥箫见他走了,不由莞尔一笑,看向我,“谢了,解了我的围了,早知道亦公子不会喝酒,我就不用浪费这么多上等的女儿红了。船家谢了,这一坛没动的酒就拿下去吧,动了的,我等下解决掉。”

我冷了冷脸,“冷冰冰的酒水,有什么好喝的?不许再喝了,船家都拿下去吧,这动过的一坛就当打赏给你了。钱算在我们帐子里。”

那麻脸船家乐呵呵的点点头,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抱着两坛酒谢过我的赏,便迟着步子,缓缓地下阁楼去了。

我笑着从怀中将那茶壶掏出来,淡然的酌满自己面前的茶杯,当是赔罪的茶双手奉到冥箫面前,“扫了冥公子的兴,实在很抱歉,这杯茶就当做是灵惜给您赔罪的吧。”

冥箫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朗笑了两声,爽快的接过喝下,“这有什么。冥箫这点酒还是抗的住的,倒是亦兄弟,扫了他的兴致真是多有不适。”

“冥公子理会他做什么,他就是那样的性子,等会我去说说他就是。大不了我带着这茶壶,同样给他奉上一杯赔罪茶就是。”

冥箫掩面笑着摇摇头,起身望着阁楼外的风景,再也没有话。

我向欣然使了个眼色,转身下楼喊那船家来,“船家,呆会将烧好的饭菜送到船厅里去吧,等下我们去吃。”

船尾仓里船家娘探出头来,答应了一声便没了影踪。

趁着这岔口,我忙快走几步,低声向冥箫道,“姐姐发现酒水中有毒,船家有诈,只怕临岸我们会有危险。”

冥箫脊背微微一僵,但并没有回过头,只是低低道了句,“明白了。方才那茶中……”

我低低“嗯”了一声,“有劳了,我要赶紧寻亦初那傻瓜去,冥公子保重。”

冥箫朗笑了一声,“无妨。”挥了挥手。

我欠身行礼,招呼着欣然去寻亦初去了。

“主子,亦护卫跟来实在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他千万不能落到那些人的手中,否则就算是别人想要救您也不可能的了。”欣然绷着口气跟上我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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