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反复覆的想着,杜子鸢怎么可能背叛他?可是他却又是不育的!那个孩子怎么解释?第一次那样解释过去了,那么这个孩子呢?

他感到很头疼!很难过,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如今又看到她跟秦傲阳牵着手走出来,他真是更气了。难道——

他不敢想下去了!

他打开车门,气冲冲朝他们走去,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杜子鸢和秦傲阳都是为之一愣,“擎?”

“砰!”贺擎天一拳挥过来!

秦傲阳轻轻把杜子鸢往旁边一推,伸手挡住贺擎天的拳头。“你疯了?”

“我是疯了!”贺擎天无处发泄,他眼神受伤的看着杜子鸢。

“怪不得那么急着跟我说分手,原来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杜子鸢,我真是错看了你!”

杜子鸢愕然,眯起眼睛注视贺擎天,像是在研究他,又像是在重新认识他,她忍耐着不说话,沉默了很久,才用十分冷静的声调说:“贺擎天,我们早就完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找下家也好,怎么也好,都和你无关了!”

秦傲阳叹了口气,“擎,你又发哪门子疯?”

贺擎天不说话,气喘吁吁的瞪着他,“秦傲阳,我错看了你!杜子鸢,我也错看了你!孩子是他的吧!瞧你们多恩爱,手牵手这是去哪里啊?”

“疯子啊,该死的,我跟杜子鸢是清白的!贺擎天,告诉你,我早就错看你了,你为什么就不信杜子鸢?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爱她?你没看她瘦的这样子吗?你爱她你忍心折磨她吗?孩子是别人的,她需要这么备受折磨吗?”

贺擎天怔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们,眼底是自嘲和落寞

杜子鸢咬住嘴唇,耻辱的感觉,使杜子鸢每根血管都沸腾着,她望着贺擎天,眼神愤怒而哀伤,男人真的是复杂而又奇怪矛盾的动物,爱你时,你在天堂,不爱时,直接把你送入地狱。

杜子鸢感到心境迷茫而沉重,听到他刚才中伤她和秦傲阳的话,她觉得无法呼吸和透气。现实、自尊、傲气,质疑,羞辱……多么错综紊乱的人生!

“擎,我一个外人都信杜子鸢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就不信呢?”

杜子鸢惊愕,心更疼,秦大哥都信,为什么贺擎天不信?她真是死心了,凉透了一颗心。

杜子鸢的指尖颤了颤,手指渐渐握向掌心,越握越紧,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她将身上所有的力气放在自己指尖,深深地,向掌心掐下去!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却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她看向贺擎天,无语。

再转向秦傲阳。“秦大哥,我们走吧!”

秦傲阳点点头。“好,我们走!”

贺擎天这么下去,只怕失去杜子鸢了,秦傲阳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真的替他惋惜,居然误会到他头上来了,这次连他也不会原谅他了,更别手说杜子鸢了。

“你们不许走!”贺擎天愤怒僵硬地站在那里,嫉妒充斥在大脑里,他嘴唇煞白,望着站在一起的那两人,深黯的眼底似乎有痛苦的火焰在燃烧。

站在那里,他就像一座孤独的冰雕,寒冷彻骨,紧抿的嘴唇却透出无比的怒意。

杜子鸢惊怔。

空气紧绷得令人窒息……

“为什么骗我?!”贺擎天的声音干哑,他痛苦的闭了下眼睛,努力压抑着胸口的怒火。

杜子鸢的心底黯痛。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如何去说。既然不相信,又何必说太多!望着贺擎天那冰冷愤怒的俊容,胸口阵阵冰冷。

如垃圾般被丢弃的羞辱感,让她整个人凉透了心

“你不许?你凭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过往种种快乐的,伤痛的,我都不想再提起,贺擎天,你让我很失望,很失望!”

贺擎天的心口如被重锤狠狠击下!

眯起眼睛看杜子鸢。

她眼中尽是落寞,可是却努力的扬起了艰涩的微笑,静静的看着他,轻柔的抚摸着小fu,她努力让自己微笑着,因为她的宝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她这一刻要坚强。

“你也让我很失望,很失望!”

“我们完了,完了就不要纠缠了!何必像小孩子一样,反反复覆,出尔反尔?”

心头剧烈的抽痛着,似乎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抓住柔软的心,冷酷绝情的挤压着,痛的杜子鸢只感觉呼吸都困难,一双清幽平静的眼睛里此刻酸涩的痛着,可是却还是努力的露出微笑,仰起头,将那泪水逼了回去。“别忘记我们没关系了!”

秦傲阳看杜子鸢这样的神情,俊颜此刻完全的冷沉下来,一股愤怒的阴霾堆积在黑眸之中,双手猛的攥成了拳头,隐忍着心头那无法发泄的怒火。“杜子鸢,走,上车!”

“嗯!”杜子鸢也要走。

可是贺擎天却陡然上前拉住杜子鸢的手。

杜子鸢猛地要甩开。

“贺擎天,你到底做什么?”秦傲阳那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蹭的一下燃烧起来,快速的走了过去,颀长的身影挡在了贺擎天的面前,嘲讽冷笑,“擎,你不信杜子鸢,带给她的只能是伤害,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这样伤害她了,放开她!”

“让开。”阴霾的俊脸上一片冰冷,贺擎天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挡住路的秦傲阳,狭长的鹰眸微微的眯着,那不言而喻的冷酷威严从眼中迸发而出,“我会带她走!”

“你带她走?”如同听到了多么大的笑话一般:“你带她去哪里?”

秦傲阳眼里一片的冰冷,一个上前,一手揪住贺擎天的衬衫领口,冷着一张脸,“别再伤害她了,你想让她那颗心,千疮百孔伤到什么地步才算完?”

杜子鸢听着秦傲阳的话,鼻头一酸,那么难过,差点落下泪来

贺擎天深眸危险的一眯,冷冷的看着秦傲阳,从那一双桃花眼里,清楚的看见了他对杜子鸢是如此的维护,瞬间,连着几天都阴霾着脸孔的贺擎天脸上温度再次的降到冰点,目光扫过那揪住自己领口的手,冷冷一笑,狂傲而自信的扬起薄细的唇角。“你管不着!你没资格!”

“你更没有!”这次说话的是杜子鸢,“放开我!”

她使劲甩开贺擎天的手臂,可是他却死死抓住,不放手。

“滚开,秦傲阳!”冷酷绝情的嗓音带着霸道的不屑,贺擎天抬手抓住了秦傲阳的手腕,一个用力之下,直接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领口移开。

“我绝对不再纵容你了,该死的,你根本是个疯子。”秦傲阳嘲讽的笑着,深深的看了一眼阴沉着脸庞的贺擎天。“放手,松开杜子鸢!让她自己选择!”

一股烦躁从身体里蔓延出来,贺擎天那原本冷傲自制的峻朗脸庞上,缓缓的露出一抹黑暗的气息,阴沉阴沉的,让那一双鹰眸越来越暗寂,冷幽诡谲的锐利光芒在眼眸深处流动着,瞬间,那原本绝傲漠然的气息转为了阴冷无比的黑暗。

“我不放手!”嗓音低沉里略带着暗沉,贺擎天冷傲的从薄唇里吐出话来,鹰隼般的凤眸里一片的狂野和霸道,冷冷的目光如利剑般看了一眼,唇角带着冷酷至极的笑,“我要带杜子鸢走,不论她同意或者不同意,至于你,秦傲阳,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能阻挡的了我?”

绝情讥讽的反问,让秦傲阳暗沉的脸突然绽放了一丝笑容,怒极反笑,垂在身边的手猛的攥成拳头,愤怒的挥向贺擎天的脸。“试试吧,你也未必是我对手!”

冷傲的黑色身影却连动也不曾动一下,贺擎天不屑的看着挥过来的拳头,一手抬起抓住了秦傲阳挥过来的拳头,冷傲的松开杜子鸢,一挡,秦傲阳被他挡开了!

“既然你想动手,那就动手好了!”贺擎天锐利的鹰眸里带着不屑和轻视,看着今天发怒的秦傲阳,大手上一个用力,直接的将秦傲阳的身体甩了出去

“住手!你们住手!”杜子鸢吓了一跳,怎么说着就动手了?

“杜子鸢,你躲开,别伤了你,我今天要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疯子!”秦傲阳站直,一甩头,卯足劲儿拳头瞬间挥了过来,带着不顾一切的气势。

他真是气疯了,被擎这个笨蛋气死了!居然那么伤害杜子鸢。

“不要打,你们不要动手!贺擎天,你若敢打秦傲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辈子!”

“该死!”果真是对秦傲阳这么上心,贺擎天那张俊脸更加的扭曲了。

他们很快扭打在一起,一拳一拳被狠狠的击打彼此在身上,虽然避开了要害,可是一番打斗之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贺擎天,住手,你再打下去,我报警了!”杜子鸢平静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她拿出电话,真的要报警。

“该死的!”贺擎天又挥了一拳打在秦傲阳的身上,两人都没占到便宜。

杜子鸢目光里,见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冷,那一双黑眸里盈盈的又泛着冷怒的光芒。

贺擎天努力的压制住那冷怒的情绪,冰冷如霜的目光里此刻一派的冷漠,却还是不肯停手。

杜子鸢忽然很想放声大笑,清幽的目光看向贺擎天。

“秦大哥,不要跟这种人动手,不值得!”杜子鸢平静的说着。

将所有的情绪狠狠的压了下来,即使此刻心痛的如同被锋利的刀子在绞割一般,却还是习惯的将情绪压抑下来,将痛留在心里。

倏地一下,鹰眸里寒光闪烁,贺擎天停下了手,回头看着冷着一张脸的杜子鸢,一个不值得让他的心陡然冰凉。

冰冷刺骨的视线,冷酷的锁住眼前的杜子鸢,贺擎天鹰隼般的黑眸里满是怒火,阴狠的目光几乎要将眼前的杜子鸢生生的撕裂。

终于住手了

秦傲阳的发丝乱了。

走到杜子鸢面前,却冷声看贺擎天,“我就看你如何去后悔,到时候你就算哭,我也不再帮你!”

“杜子鸢!你过来!”

“不!”杜子鸢缓缓的抬起目光,幽静如水的眼,直视着贺擎天那阴寒冷酷的目光,眼底是坚定的拒绝。

“过来!”

“你没资格要求我。”再次的开口,杜子鸢依旧无比的平静,可是那平静的语调,却让人不由的感觉到火大。

贺擎天俊冷的眉宇皱了起来,危险的眯着眼,锐利的目光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和强势,那大手更是紧紧的握成拳头。

“你没资格!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跟谁在一起,都和你没有关系!”杜子鸢再次的否定着,却根本不在乎贺擎天那已经极度阴狠黑暗的脸色,对秦傲阳又道:“秦大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她转身朝外走去。

“杜子鸢!我送你!”秦傲阳急了。

贺擎天要去追,电话却响了,安逸伯的声音带着急切传过来:“擎,你快回来,你妈妈心脏病突发,在医院抢救,我在医院!”

“什么?”贺擎天脸色瞬间变了。“我马上来,哪间医院?”

“医院!”

秦傲阳听到了医院两个字,立刻皱眉,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谁病了?”

贺擎天冷冷的看了眼他,什么都没说,开车离去。

杜子鸢刚走到停车场门口,布加迪吱的一声从身边划过,那么快,卷起一阵风,她闭上眼睛,车子里,那双眸子痛苦的从倒车镜里瞅了她一眼,终于还是离去了!

而杜子鸢的电话在这一刻响了起来,是妈妈。“妈妈?”

“子鸢,你姐姐,你姐姐她把贺擎天的妈妈给气昏过去了,是心脏病发作

。”白素心急促的嗓音传来。“现在李惠利在抢救,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杜子鸢只感觉头大。

“刚才,就刚才,李惠利又来医院了,慧慧也来了,还有那个安逸伯,然后就吵起来了……”

“我马上去!”杜子鸢挂了电话。

秦傲阳的车子吱的停下。“子鸢,上车!”

来不及说什么,杜子鸢进了车子。“秦大哥,我姐姐把贺擎天的妈妈给气昏过去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送我去医院吧!”

“如慧去医院了?”秦傲阳也很错愕,这几日他照顾杜子鸢了,没回房,没想到会这样。“坐好,马上去!”

杜子鸢歉疚的看了眼身侧的他,眼圈都青了,被贺擎天打得挂了彩,俊脸挨了拳头,有点肿,而贺擎天也是,她真是对秦傲阳歉疚,因为这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他真是为自己吃苦了,“秦大哥,真的对不起,刚才都是因为我!”

“子鸢,不是因为你,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这么多年兄弟,他真是过分了,不信你,也不信我!动手虽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是男人之间,动手比腻腻歪歪要好很多!过不多久我们会没事的,放心吧!你们也会没事的!”秦傲阳不在意的说道。

还会没事吗?她的心都凉透了!

杜子鸢扭头望着秦傲阳,心里想着,也许,她该离开一阵子!让彼此都冷静下来,彻彻底底的,冷静下来。

她不想让大家都这样为难,也不想那么累!

医院。

贺擎天刚到五分钟,秦傲阳和杜子鸢就赶来了!

急救室外,安逸伯,杜如慧白素心都守在那里。看到同样挂彩的秦傲阳,又看了眼贺擎天那同样被揍了的脸,都有些讶异,但都没来得及问。

杜子鸢来到的时候,安逸伯正给贺擎天汇报着:“她非要来医院,我没办法只好跟着,来了遇到了杜如慧,然后起了冲突——”

杜如慧噌得一下从休息椅上站起来哼了一声

。“贺擎天,风水轮流转,你妈如果不去我爸爸的病房闹,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贺擎天没理会杜如慧的叫嚣,只是问安逸伯:“现在怎样?大夫怎么说?”

“还在急救!一直没出来!”安逸伯冷冷的瞥了一眼杜如慧。

四目相对,杜如慧眼中满是悲凉,又安静地坐了回去。

而贺擎天脸上挂了彩让安逸伯又是一愣,再看向赶来的杜子鸢和秦傲阳,秦傲阳脸上也挂了彩,皱眉。“你们这是?”

“人没事吧?”秦傲阳不理会安逸伯的问题,而是瞅了眼急救室的门。

“不知道!”

“子鸢?”白素心走到杜子鸢身边,诧异的看着杜子鸢。“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妈,我没事!”杜子鸢摇头安慰她。

贺擎天在一旁坐下来,安静的不说话。

手术室外,很安静,气氛很凝重。

杜如慧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安逸伯的身影,她望着他,她找了他那么久,他不肯见她,现在见到了,却发现,竟无话可说了。

被爱过的男人伤害,如此之深,这也是孽缘吧!

杜子鸢走到贺擎天的身边,轻声开口:“你妈妈一定没事的,你也别难过,你妈妈那么坚强的人,一定可以闯过这一关,化险为夷的。”

她站在他面前,轻轻柔柔的女声透过空气传来。

贺擎天僵直了身体,徐徐抬头,看到她平静的眸子一如当初明亮清澈,却夹杂了些许哀伤。

她平静的面容,让他感到心仿佛被针刺般痛

秦傲阳错愕的望着杜子鸢,刚才擎用那样的语言伤害她,这一刻,她竟如此安静地去安慰他,这个女孩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杜子鸢淡淡的看着他,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很平静,就像是关心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即便是此刻,在这里的是另外一个人,她认识,她也会这样安慰那个人一样。

贺擎天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头发长了,脸却更小了,瘦瘦的,眼睛红肿着。一看便知道是哭过的,她为什么而哭?

他的心里抽抽的痛,他努力想着,一个多月前,她跟自己在一起,无数的huan爱,她有时间找别的男人吗?她的日记,她暗恋了他多年!她会找别人吗?

他的脑子好乱,好乱!严格说,他真的不相信杜子鸢背叛他,可是检查报告,又不得不让他怀疑,好乱,脑子好乱!

回廊里不断有人来来去去,贺擎天凝眸望了她好久好久。

杜子鸢平静安然地望着他,终于再次开口,“一定会没事的,希望你能冷静的去面对一切,用理智来面对,而不是意气用事!”

像是被石化了一般的贺擎天这才有所反应,高大的身躯微晃,他没有说半个字,一句话也没有,杜子鸢的话,他听进去了。

这几日,他的确没有理智的面对一切,因为她一怀孕,他一下子被刺激了,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杜子鸢转身,走到秦傲阳身边,“秦大哥,我们先去上药吧!”

秦傲阳的唇角有血丝,脸更肿了。

“不用!”他摇头。

“走吧!”杜子鸢已经伸出手拉了下他的衬衣袖子。

秦傲阳只好跟着杜子鸢去找医生。

而身后,白素心的眸光有些担心,再看看贺擎天,他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眸光空洞。直到杜子鸢和秦傲阳转过角,再也瞧不见,他才闭上眼睛。黑色的头发掩着双眸,俊容难掩空洞茫然,疲惫不堪

急救室的门紧闭着,气氛很安静。

“擎天,你妈妈会没事的!”白素心也开口安慰贺擎天。

她也担心,万一李惠利死了,这下子又麻烦了,杜如慧说她的话太难听了。脑海里想到先前李惠利来了后,杜如慧一看到她时候的那个气愤。

李惠利还来得及开口说话,杜如慧就立刻上前,指着李惠利的鼻子直接开口骂道:“你来做什么?你害的我们全家还不够吗?你这老巫婆!”

“你说谁老巫婆?”李惠利错愕着,视线转向躺在病**的杜安辰,他漠然的看了李惠利一眼,什么表示都没有。

“就是你,你老巫婆,你害了我一辈子,你这老贱人!你害的我爸爸躺在病**,你又来做什么?你这老贱人,你是不是无所事事闲的?你x1ng饥渴缺男人是不是?”

“老板,我们回去吧!”安逸伯随后追来,在看到杜如慧时整个人一愣。

当杜如慧看到李惠利身后的安逸伯,一下子愣住。

李惠利被杜如慧一番直接开骂给骂的狗血淋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杜如慧又开骂了。“安逸伯,你这个混蛋!你终于出面了!我的帐要和你一笔笔算!”

杜如慧直接扑过去,一把扯住安逸伯的衣服领口。“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拍下那个?李惠利那老巫婆qin兽,你也qin兽是不是?那上面是你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亏我那么信任你,被你给你骗了!我被你给你骗了……”

“对!你被我骗了!”安逸伯冷然一句话,把杜如慧打入地狱!他冷然拨开她的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活该!这就是杜安辰你的下场,我早说过,我不会善罢罢休!”

李惠利冷哼了一声,看着杜安辰,“怎样?躺在**的滋味好不好受?不会说话好不好受?”

杜如慧一看李惠利在骂自己的爸爸,立刻破口大骂李惠利:“你这个老巫婆!你是不是x1ng饥渴心里变态啊?这么喜欢拍luo体视频?难怪你去日本定居,原来是去日本当女you啊,怪不得这么钟爱这个行业,拍人家上/床的事情,你心里变态到极致了是不是?老天报应你才让你得了心脏病

!祸害我,我是不知道羞耻了,但我那是**,不是故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是你,你害我的!还有你!安逸伯,你是不是李惠利的床nu啊!这个老巫婆一定是伺候了上千个男人,所以才这么变态,你拍apian还没拍够吗?伺候上千个日本男人还不让你爽嘛?你胃口真大啊,你不怕得艾滋病啊?”

“你——你——”李惠利被杜如慧骂的整张脸都在扭曲。

“我什么我?你欺负了我们家,害了我一辈子,还不许我骂你是不是?再说了,我骂错了吗?安逸伯,你伺候这老巫婆有什么好处啊?是不是她就是闷骚啊,sao的你闻不得她那sao味是不是?”

“杜如慧,够了!”安逸伯阴沉下一张脸。

“够了?”杜如慧冷哼一声,“不够,我不会这么完了的!我告诉你,我不会的!”

“安逸伯——”李惠利急喊了一声。

“老板?”一回头,安逸伯发现李惠利那张脸灰白着,大口喘气,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药呢?你的药呢?”

李惠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一下子憋死过去。

“哈哈哈……”杜如慧拍着巴掌笑了起来。“报应来了吧,装死?以为这样就逃过去了?老巫婆,你活该,哈哈哈哈……终于给我出了这口恶气哦!”

“慧慧——”白素心发现了不对劲儿,“真的晕倒了,快叫医生!”

“不叫!让她死!”杜如慧咬牙。

安逸伯瞪了她一眼,大吼道:“快叫医生!”

而杜安辰已经自己按了呼叫铃。就这样,李惠利被送进了急救室。

贺擎天没有和白素心说话,他的脑子很乱,他现在感觉乱极了。他只知道他无法割舍掉杜子鸢,无法割舍!

脑海里一直想着杜子鸢的话,她死活不承认,连秦傲阳也不承认,坦白说,他真的不信秦傲阳会跟杜子鸢在一起,他只是有些恼羞成怒,有些无处发xie,所以在停车场,他才那么说杜子鸢和秦傲阳,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些

他想说,他离不开她,一时一刻也无法忍受。

可是,当看到她跟秦傲阳在一起,他的心里就揪紧了,颤抖了。

他噌得站起来,去找杜子鸢。

刚到外科接诊室门口,就听到秦傲阳道:“杜子鸢,别哭,没事了!”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这样的!”杜子鸢难过的开口。“疼吗?”

“不疼!杜子鸢,你就是太善良了,擎这么对你,你还安慰他!你真是让人心疼!”

“不管怎样,他妈妈都是个长辈,虽然我很气,虽然我气急了,也想诅咒她死,但是现在,不管怎样,她都是我肚子里孩子的奶奶,这一点无法抹煞。我只是想在孩子面前做到问心无愧,我只是想我的宝宝将来顶天立地,就当是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吧!”杜子鸢安静的说道。“就算贺擎天不认为孩子是他的,我也希望孩子能健康的成长,不只是身体,还有心里!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健健康康!”

孩子的奶奶?!

到此刻,她还在这样说!还说孩子是他的。

贺擎天的眉宇蹙紧,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难道真的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被他撞上了吗?他多么希望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早就对生子绝望了,早就被那一张张化验单打入地狱了。

贺擎天努力回想着,自己口口声声说爱杜子鸢,可是自己却不信任她,而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孩子生出来,便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杜子鸢也不是傻子,她没必要这样撒谎!更何况她不是那种人!

是他错了吗?!

心里的天枰在倾斜,他立在门口,竟不知道该如何走进去。

他想走进去,放下高傲的自尊跟她说,我不管了,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想你留在我身边!

但是,该如何开口

。门边有响动,贺擎天立刻闪身到拐角处。

“秦大哥,你先去吧,我去下洗手间!”杜子鸢开口道。

“嗯,好,别滑到了!”

“嗯!”

杜子鸢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消毒上药后,秦傲阳又回了急诊室那边。

贺擎天等他走开,自己也朝洗手间走去。

而杜子鸢,并没有进洗手间,她只是到了走廊的一角,打开窗户,人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是他让她这么难过这么无助的吗?贺擎天在心里问着自己!

杜子鸢一个人静静的站着那里,四面很幽静,从走廊窗边吹来的风凉丝丝的,就连月亮,似乎带着一丝忧愁,挥洒了银色的轻沙落在窗边。

杜子鸢独自的站着,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身后出现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做工精良的深色衬衣,彰显出他与生俱来贵族般冷漠的气质,倨傲冰冷的五官,带着伤痕映在夜色下的微光之中。即使这样,也不降低他的气质!

“不是怀孕了吗?站在这里太久,不怕感冒?”随着一声低沉的嗓音传来,窗户被人拉上。

她微微一愣,刚想回过头去,双肩很快被贺擎天从后面搂进臂弯之中,他沉重温/热的呼吸,细细挥洒在她细嫩的颈脖上。“子鸢,你告诉我,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他紧紧抱住她,炙/热的呼吸流连在她幽香凝脂肌肤间。

杜子鸢垂下眼眸,不想与他灼/热的眼神对视,只是淡淡的答道:“不是!贺先生,请放开我!”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也在生气,但是我有不育症,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也不想怀疑你,我也从心底觉得你不会撒谎,可是我不想否认,我真的还是无法百分之百信任,但是我知道,我离不开你,我一刻也不想你离开我

!我要你,也要这个孩子!”贺擎天放下身段,冷凝的鹰眸中透着柔和的忧色。

“抱歉,请松手。”杜子鸢淡淡的撇了撇唇,不温不热的说:“一切都和我无关!你妈妈在抢救,我也不想听你说这些!请注意你的行为,贺先生,我们没关系了!”

不信任,说什么都晚了!

即使再说信任,那些留在心底的创伤就不存在了吗?

那么痛,那么伤,还需要再来一次吗?不被信任的痛苦不想再尝试了!

“子鸢!”贺擎天脸色立刻冷冽下来,他幽黑色的眼眸紧紧的盯住她的眼,眼中带着蓄势待发的寒意。

杜子鸢的心脏不安的跳动起来,却还是在佯装平静。“你妈妈在抢救!”

“我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也很担心,但是他更担心她,更害怕失去她。“我不管了,我信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信行不行?”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杜子鸢错愕,又看到他那痛苦的眸子,她摇头,秀眉拧得更紧了,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羞愤:“你……贺擎天,你不信,你心里是不信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你信了,我也不会原谅你了!再也不会!”

“子鸢——”贺擎天刚要再说什么。

电话突然响了。

贺擎天不得不松开杜子鸢,而她趁机离开。

是安逸伯的电话,李惠利醒了。

回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喘了口气道:“脱离危险,病人有严重的心脏病,瓣膜关闭不严,又换过人工瓣膜,请不要再让病人遭受刺激!”

杜如慧坐在门口,撇了撇嘴,冷声道:“真是遗憾,居然没死!”

贺擎天冷眼扫过去

杜如慧又道:“哦!我知道了,老天不让她死,是因为她还有没受得罪,要一起折磨她,所以不让她死!”

“杜如慧!”这下子安逸伯也怒了。

“怎么?舍不得了?”杜如慧冷笑,站了起来,一转身,看到特护用轮椅推着杜安辰过来。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大家。

“爸?”

“爸?你怎么来了?”杜子鸢担心的走过去。

白素心也很担心!

杜安辰只是呶呶嘴,朝急诊室的位置。

“她没事了,安辰!”白素心解释道。

杜安辰似乎松了口气,眸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看到贺擎天的时候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贺擎天也望着他,有些疑惑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那么的复杂,终究他什么都没说。

但杜安辰却递给他一个小本子,那是个年代久远的笔记本,红色的塑料封面。

贺擎天微微一愣,接过去,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大家都为之一愣,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杜安辰,而他,只是回头对白素心嘟哝了一个不甚清晰的字:“回!”

白素心立刻点头。“安辰,我这就推你走!”

李惠利睡着了,面容平静,没看出痛苦来!

贺擎天低头打开那个看起来辰代似乎有些久远的本本,心里疑惑着,打开第一页,那擎劲有力的字体,那么的熟悉!

贺擎天呆愣着,这是爸爸的字体!

那么的熟悉,他一时激动了情怀,有些激动的急促翻着。第一页,是一首情诗。

那是一首仓央嘉措的诗——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辰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

贺擎天呆愣着,这是爸爸写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情诗

。而随后打开后面,也都是爸爸写的他的情诗,第二页,是另外一首——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第三页是那首见与不见。

贺擎天不解,又翻找着,全部都是那种爱而不得,爱了却不能爱,不是错过就是不能爱的苦闷,表达的都是这样的一种情感,他呆怔着,抬头看着杜安辰被白素心推着出去,他疾步追了上去。“等等——”

走廊里,轮椅停下来。气氛有些安静的诡异——

贺擎天走到他们身边,站在杜安辰的面前,低头看着他,问:“这是我爸爸的字!”

杜安辰点点头,视线有些悠远,像是在追忆着什么,那么专注且飘渺。

“我爸爸写的东西为什么在你这里?”贺擎天又追问。

他再急速的翻找着后面,希望看到更多的字,那是爸爸的字,家里很少,很少,他印象里,爸爸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几乎从来不跟他说什么,寻常百姓家里那种快乐的天伦之乐,几乎没有!他都不知道爸爸会写出这样的情诗来,而且在杜安辰这里。

杜安辰没有说话,不解释。

贺擎天又翻找着,当他看到最后一页时,他看到几个擎劲的大字,赠安年兄,从此再也不相见!

他一下子呆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爸爸会写这样的诗给你?”

白素心的面容一滞,杜安年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白素心推着他要走。

杜子鸢和秦傲阳在后面,他们也很好奇,杜子鸢走过来,看到贺擎天拿着那个本子,看起来不像是现在的东西,有些像几十年前的老日本,却显然是被精心保护好的,所以都没有破损。

“我爸给了你什么?”杜子鸢走过去问。

贺擎天望了她一眼,把本子收起来,心里似乎有了大概的猜想,他的脸色苍白,他不愿相信,不愿意自己的那个猜想是对的!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贺擎天转身回了病房,李惠利醒了,看到贺擎天,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身体不好,以后就不要乱跑了!”贺擎天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母亲。

“安逸伯,你给我出来!”一直等到李惠利醒来,杜如慧才站在门口对安逸伯说道。

安逸伯怕她打扰了李惠利的休息,不得已,走出去,两人面对面,安逸伯低头看着杜如慧。“有什么事,出去说!”

“出去说就出去说!”杜如慧冷哼一声,两人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杜子鸢有些担心,秦傲阳却拉住她。“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秦大哥,你回去吧,我去看看我爸爸,然后也回去!”

“我等着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杜子鸢心头有暖暖的热流划过,她不能太麻烦秦傲阳了,不能这么麻烦下去。

但秦傲阳似乎看出了杜子鸢的心思,点头:“也好!那你小心点!”

“嗯!”

而病房里,贺擎天坐在床边,心里乱乱的,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有些东西在渐渐明朗化,联想之前他找过贺书墨,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那么神色复杂的告诉自己,是他妈妈喜欢上杜安年,而杜安年没有响应所以才报复的,但是当时他虽然心有怀疑,却没办法问那么清楚。

印象里,爸妈的感情一直不好,过得相敬如宾,太客气了。就像是假的一样,那么的可疑。

说妈妈爱着别人?他有些不信了,到底是妈妈爱着别人?还是爸爸爱着别人呢?

而在这一刻,贺擎天细细想了许多。什么东西从心里破土而出,像是明白过来,眼底锁着不知明的深意。

李惠利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心电图监护仪里传来平静的讯息,她的心脏此刻很平静。

贺擎天低着头,眼底的挣扎那么明显,终于,他开口了

。“妈,我爸爸不爱你是不是?”

李惠利明显的挣扎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贺擎天。

“而你,也从来没有爱过杜安年!”贺擎天又低低的说了句:“我爸爸不爱你,所以你受不了这个,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爱我爸爸的,而且是深爱,爱得很受伤,很无奈,爱到了歧途。”

李惠利眼底的纠缠却是那么明显。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此刻她的心究竟是嫉妒还是什么。所以她才会像疯了一样,那样去报仇。

“我爱你爸爸,从来都只是爱他一个人,贺齐翔,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他是你的爸爸,此生我唯一爱过的人,而嫁给你安伯伯,是因为妈妈实在撑不下去了,失去了你爸爸,妈妈活不下去了,那些年,是你安伯伯陪在我们身边,不然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李惠利望着贺擎天,眼泪突然就冒出来,而她伸手抹去眼泪。

监护仪上的警报声响了一下。“妈,别说了,等你好了再说吧!”

“我没事!”李惠利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渐渐的,监护仪上的数字又恢复到了正常的位置。“我爱他,可是他从来不曾爱过我!”

“爸爸他是不是有问题?”思量着,贺擎天终于沉重的开口。

李惠利没有说话,视线也跟着黯淡下来。

沉思良久,李惠利道:“无论如何,你爸爸是因为杜安年而死!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找他报仇,没有错!”

贺擎天微微一顿,低下头去,很是纠结。“到今天这一步,我们都是两败俱伤,罢手吧!”

李惠利的眉毛一皱。“不可能!”

“你还想怎样?让他立刻死在你面前吗?”

“……”李惠利微微一愣,半晌道:“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下!”

贺擎天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化为了一句话。“爸爸爱的压根就不是个女人是不是?他爱的是个男人,他的感情世界无比的纠结和矛盾,他感到痛苦,他无法面对你,无法面对我,更无法面对自己有问题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根本就是个双性恋,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所以选择了自杀

!而你,迁怒了那个他爱的人,那个人就是杜安年,是不是?”

“出去!”李惠利冷声喊道。

贺擎天听到监护仪又在报警了,立刻闭嘴,走了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

外面,风吹过,夏日的风,居然有些冷。

杜如慧和安逸伯在走廊的尽头吵了起来。

面对眼前这个颀长的身影,高雅的西装,看起来那么有味道,他骨子里的邪肆比贺擎天又过之而无不及,杜如慧当初就是被他这种气质吸引了,所以当他一出现,她整个人就沉沦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

“安逸伯,为什么要骗我?”

“这事要问你爸爸了!谁让他得罪这么多人,而我,恰恰是被他得罪的那一个!”安逸伯有着悠扬的嗓音,浅薄的笑容,不屑的看着杜如慧。“是你自己太放lang,是你太禁不起youhuo,如果还是杜子鸢,这一切的悲剧,只怕不会有!杜子鸢比你强,她宁可自残,也不会跟我上床,而你呢?你太没自制力了!所以你活该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杜如慧脸色苍白一变,只感觉眼前的男人像个魔鬼。

“现在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离开城,远走他乡,时间久了,没人认识你,你还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二是继续留在这里,一辈子遭受世人的白眼,让人永远都知道都记得你是个y1dang的女人!”

安逸伯优雅的笑着,这才重新的将目光看向杜如慧,继续道:“当然,你也可以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去当小姐,每晚伺候不同的男人,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杜如慧脸色苍白着,“安逸伯,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从一开始,你就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感情?”安逸伯好似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对你这种女孩有感情?你觉得你值得吗?”

一时间,杜如慧无比受伤的看着安逸伯,“从来没有一丝一毫吗?”

“没有

!”安逸伯优雅的一笑,“你想问的我都回答了,可以走了吗?”

“安逸伯!你混蛋!”

“是,又怎样?”安逸伯挑眉,冷下一双眸子。“要怪只能怪你父亲,你有一个铁面无私的好父亲,活该你有今天!”

“我爸爸得罪了你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杜如慧挡住安逸伯的去路。

黑暗的夜色里,冷眼看着杜如慧,安逸伯抽出一支烟,点燃,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白色的烟雾喷出来,喷在杜如慧的脸上。

杜如慧凝望安逸伯的脸,骤然屏住呼吸,心口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两颊飞上两抹桃红,张嘴想要唤他——可是他却冷冷的开口:“说清楚什么?”

杜如慧的心猛地一怔,怔怔的看着安逸伯,那瘦削却刚毅的脸庞带着冬柔般的寒冷,深邃而漆黑瞳孔像是落下漫天的星辰,闪烁着夺目的光辉,眼中隐匿着黑暗之色,薄唇不带任何感情的抿紧。

“安逸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姓杜!”

“我以为你至少有一点喜欢我的!”

“怎么?动了真心?慧慧?”他一把握住她的纤腰,用力掐揉,笑得邪气斐然:“怎么?还想跟我再度良宵?”

她隐隐察觉他的敌意,握着她的腰那么用力,像是恨不得把她的腰都这折断,她难受的扭了扭身子试图挣脱他,嘴里轻唤:“逸……”

“不可再叫逸!”安逸伯冷冷一声喝住她,突然大力一推把她推在墙壁上,不留丁点感情,讥笑,“果真是y1n贱的女人,我才离开多久,就找了那么多男人!”

杜如慧满脸错愕的瞪着安逸伯满脸的嫌恶之色,宛如一个xie恶的魔鬼。她清亮的眸子渐渐蓄满泪水,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是的!他离开的时候丢给她一盘带子,是关于她跟他的,然后他说,底盘在贺擎天那里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接近她,是带着目的而来!她备受打击,她为了安逸伯背叛了贺擎天,失去了贺擎天,却也失去了安逸伯,那时,她感觉全世界都是谎言。

她的爱,是如此的卑微不值钱,随意被安逸伯践踏了!

安逸伯轻逸拎起她的领口把她提起,凑近她的唇,大手已深入她的衣襟握住她的feng满恶意揉/搓,言语极其挑衅:“伺候了这么多男人,这里都软的下垂了!只怕丢在夜总会伍佰元一夜都没人爱玩了吧?!”

杜如慧紧紧咬着嘴唇,男人的粗bao让她觉得受到了羞辱,娇俏的红唇变得惨白惨白,长长的睫毛染上薄薄一层水雾,空洞的凝望眼前的男人。这就是她爱过的男人吗?

她可以对任何人发脾气,却独独不知该如果如何面对他!

压抑着情绪,杜如慧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的真心?”

“没有!”无情的话,再度说出口。

“原来如此!”杜如慧终于明白了,原来真的是这样,只是一枚棋子,如此而已,她是他们的棋子,是一个悲哀的牺牲品,而自己付了全部的责任。

杜如慧脸色微微一变,安逸伯……他是个无情的男人,她昔日对他是有几分情,但是到如今,她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幻想,冷冷一笑,转身要走。

不知道为什么,到如今看到杜如慧一脸的哀默,安逸伯莫名的剑眉紧蹙,刀削似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面对这个曾经说喜欢他爱他的女人,他终究还是有些愧疚的,尽管他不愿承认。

杜如慧回到了秦傲阳的公寓,一进客厅,发现灯亮着,而秦傲阳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手里一只高脚酒杯,红色的**透着you人的色泽。显然,杜如慧有些意外,这几日秦傲阳都没回来过这里,“你在?”

“嗯!”秦傲阳一抬头,看到杜如慧,她脸上的妆容花了,整个人狼狈不堪,他诧异着:“怎么搞的?”

“没事!”不在意的一挥手,杜如慧摇头,一pi股坐在沙发上。“给我一杯酒,我也想喝

!”

秦傲阳点头,也没阻止,倒了一杯,递给她。

“秦傲阳,我出国!”杜如慧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我听你的,出国!”

“好女孩!”秦傲阳伸手拍拍她的肩头,“这就对了!我帮你安排。”

“秦傲阳,我想我错了!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杜如慧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双手掩面,“我真的错了,错的太离谱,再也回不去了!”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醒过,杜如慧脱掉鞋子盘坐在沙发上,看着蜷缩起来的杜如慧双手掩面,有泪珠从她的手指缝隙里流出来,秦傲阳心生怜惜。“每个人都会犯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都过去了!”

“不会的,我会接下来忍受很多很多的惩罚,不会过去的,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出来混,早晚要还的……”杜如慧的感慨这样深,“我也要为我自己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学问了!”秦傲阳笑道。“不过这话真的是如此,我对此深信不疑,但老天也是仁慈的,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

“喝酒!”杜如慧抹了把脸,深呼吸。

秦傲阳又倒了一杯酒给她。

“少喝点,喝多了还是难受!”听着秦傲阳琉璃般纯澈的嗓音,他的体贴在杜如慧心中荡起一层层涟漪,她含糊地答了一声,秦傲阳这样的男人才是该爱的,下辈子,她只希望,自己瞪大眼睛,好好找一个男人来爱,再也不要像今生一样,胡里胡涂的被人骗得这么惨!

“没关系,我不会醉的!”杜如慧摇头笑笑。

压抑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杜如慧轻轻一笑,又是一饮而尽。

不知道喝了多少,却没醉的意思,脑子很清醒。

秦傲阳打开电视,放了一首歌。很忧伤的旋律,空灵幽幽的调子,让人很快也安静下来。

杜如慧沉浸在空灵悲凉的音乐中,回忆排山倒海地袭来,那些无助、愤怒、悲伤,原来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她依然不够坚强冷情,否则怎会一碰就痛

这段旅程真的很长很长,她都猜不到自己的终点在哪里,走到最后,有没有人在等待着她?难道,她真的再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安单生活了吗?

何谓一步错,步步错,到今天终于明白了。

一口接一口饮着,任由眼泪伴随着忧伤迷惘的旋律流出,辛辣的酒液刺痛咽喉,在口腔中形成难以言喻的苦涩,直抵内心深处。她紧紧咬住下唇,然而失控的哭泣声终是奔涌而出,半醉半醒的她泣不成声。

如果那天,她没乱跑,杜子鸢不会追她,不会为救她推她一把,妈妈也不会推杜子鸢一把,妈妈就不会死了。

为什么她当时要跑出来?如果不出来,妈妈至少那天一定不会死的!妈妈还有她啊!

没有了妈妈的世界天崩地陷,爸爸也很懊恼,尽管她生气,但是看得出当时爸爸有多后悔。

她不懂,以前那么爱妈妈的爸爸,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而曾无比温柔的爸爸怎会变得那么冷血,非要逼着妈妈离婚呢?

妈妈,为了那样翻脸无情的一个人,值得吗?妈妈,你太自私了,抛下我,九泉之下的你可有半分愧疚?

可是妈妈,你也解脱了!

慧慧知道你的心,知道你的痛苦,妈妈,慧慧想去陪你,但慧慧知道你一定会难过的!所以慧慧会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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