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陌刚要挣扎,就听见离他们不远处有人说话。

“刚刚人还在,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随后是一阵东奔西蹿的脚步声。

为了大局,她忍。

南宫离刚开始虽然是搂着她,却不敢将手靠得太紧,这会见她并未反对不由得心里一喜,就像偷鱼的猫没有受到主人责骂胆子便大起来了。

手臂越收越紧,直到她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若有若无的气体飘到他的脖颈间。

某女心里直想骂娘,她的小腰实在是被压迫的很难受,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两眼某位假公济私的主。

“兄弟们,咱们分头找。注意,千万别打草惊蛇。”

他奶奶的,就这动静分明是怕蛇溜的不够快。赵子陌鄙视了一番跟踪工作做的极其不到位的那一小队官兵,瞟了眼趁机吃豆腐的某人,喂,人走远了,松手。

接受到信息的某男乖乖放开手,意犹未尽。

恢复自由的某女在心里嘀咕,难道自己这么快就又被盯上了?转念又否定了这想法,因为夜月很明显是不想让官府插手的。回想了一遍刚刚的情景,她将目光定在正不怀好意瞄着她的人身上。

何谓不怀好意?

答曰:轻视、讥讽、嘲笑。

当然以上这只是赵子陌同学个人的理解,实际南宫离只是突然觉得这样沉思着的她比与他抬杠和很讲礼貌的时候都要可爱。因为抬杠他抬不赢,讲礼貌他又很不得劲,所以不自觉地就多看了两眼。

“赶明儿我就挂个牌,看一眼十两银子。”赵子陌不想与他讲话,自己小声嘀咕。

然后某男就打了个哆嗦……真狠!

心里扎完小人的某女摆上一个自以为特美的笑,“王爷,似乎你有麻烦了呢。”

“姑娘这是在替本王担心吗?”南宫离有样学样,笑的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妖媚众生。

“您想多了王爷,小女子只是担心没钱买不起水晶棺,怕委屈了您。”

某男抽了抽嘴角,他就知道!

没关系,他听不见听不见,即使听见了也不气。因为生气那是小家子男人干的事,他是大男人,想办法把这女人哄回来才重要。

可是,“无妨,本王一定会提前准备好,不介意算上你一份。”

某女眨了眨眼,“王爷若是把这薄棺折换成现银,小女子绝对清明十四都不会忘了给您老上柱香。”

这么说要是不给银子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呸,他想这个干嘛,南宫离眯起眼,还是两人同葬一穴比较好。

不过经这么一闹,两人间的氛围倒是活跃了不少。

然后两人继续前行,时不时地插个话,当然内容无关风月,主要就是你掐我一句我还你一双。其间有几次远远地碰到巡逻官兵,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避开。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了约摸半个多时辰,天色从依稀可见直到伸手看不见五指。

看起来京城也没什么大不了嘛,连个夜间灯都没有,某女小声嘀咕一句,很容易出故事的。话刚说完,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赵子陌揉了揉受罪的鼻头,怒目而视。

“该,谁让你走路不看着点的。”南宫离轻笑两声,看起来心情大好的样子。

哟,这么说她还得感谢人家身上没穿个铁护甲之类的东西,要不这鼻子还保不住了呢。赵子陌白了某男一眼,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到底是什么东西害他突然刹车。

一座混迹在民居中的普通宅子,府门前连个最起码的灯笼都没有,失望。

“这宅子是我半年前买的,一直空置着,今夜你就先在这儿住下吧。”

某女沉默,主人都发话了,她能不从么。乖乖地跟在率先迈开步子的男人身后进了府,一进去就感觉掉入黑暗世界似的。

两人黑灯瞎火摸索前进中……

没多久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小心台阶”。然后,“扑嗵”。

沉默……

“下次记得早点提醒我。”某女云淡风清地声音飘来。

“好”,南宫离郑重的应下。其实心里早按捺不住地一阵狂笑,他自幼习武,视力听觉都强于常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勉强视物。可是如果现在笑出来,结果会不会不太好?

“不用憋的那么辛苦,想笑就笑。”某女依旧淡淡地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试问谁人不曾摔过跤?

然后是一阵抑制不住地笑声在这久无人居住地府院中晌起,犹如夜半歌声的诡媚。邻家养的狗也很给面子地“汪汪汪汪”一通乱嚎以示回应。

而某男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以至于将几件事翻来覆去的交待好几遍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其实总结起来不外乎就两条:一、等他,二、还是等他。

某女笑眯眯地将这身影送走,她当然会等,不等谁来保障她这几天的人身安全呢。然后也顾不得这房子是不是真那么久没人住过,会不会有太多的灰尘,打了几个长长地哈欠便摸黑上了床。

南宫离出了门又很没形象的贴门口听了半天,确定这女人睡下之后长叹一口气,什么时候他竟混得如此没有形象了。

轻轻打了个晌指,几个身影应声而出。

“本王有事要处理,你们在此好生守着。”

“可是王爷,属下几人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

南宫离扫过众人,“若她有事,本王绝不独活。”没错,这是他一人专属的暗卫,只听命于他。可是他怎么可能留下她一个人?

见几个人都接下命令之后,南宫离才放心地离去。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需要尽快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