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什么丝帕,什么落红?

她并没有瞧见啊,谁把那东东给的林嫂?

昨夜里。。。。。。昨夜里,不会吧,然不成是她家少爷?昨天夜里头脑太混沌了,丝毫没有发觉啥子不对劲啊。他倒底要干啥,他为什么要把这落了红的丝帕公诸于世?彻底断了她的后路?且不说她并没有二心,可是瞧他今天这态度,他摆明了就想跟她划清界线,为啥还要把那东东交给林嫂?

为什么?他倒底安的什么心?或者说,他反常的行为着实是令自己摸不着头脑。

青青在地上蜗行,远远地便瞧见她家少爷站在文竹苑前冷冷地瞧着她。

硬着头皮上前去,青青鼓起十二分勇气厚着脸皮涎皮赖脸地馅媚道:“夫君哪,我们。。。。。。嗯我们一块进去吧。”

嵇毅之似笑非笑,上前来挽起她的手臂便往里走。青青头脑又晕乎了一把,为啥子对她老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

一进正厅,早已坐了一屋子.的人,众人都是来瞧奇迹的。天下奇闻,冲喜冲喜,硬是把一个快断气的人冲得精神抖擞,豪情万丈!色字头上,果真有一把刀啊!众人瞧着他俩的眼神里,充满着无法掩饰的暧昧。

青青无端地便觉得,此刻正全身.**地站在众人面前,难堪得抬不起头来。嵇毅之,如果你交出那条丝帕便是为了羞辱我,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她内心不由得气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知却迎上了一双盛满怜爱的眼眸。青青无形之中哆嗦了下,没有必要在众人面前如此做作吧?方才还对她如此冷冰冰,却故意在嵇老夫人嵇夫人还有嵇大少爷面前秀夫妻恩爱的戏码吗?

没这个必要!青青低垂着头一步一步往前蹭。

嵇老夫人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两眼笑眯朝她朝手,“花语,过来。让奶奶瞧瞧。”

青青受宠若惊,上前行礼恭敬道:“老夫人。”

嵇夫人撇嘴不满道:“新媳妇还未敬茶呢!再说了,她.哪里有资格称你为奶奶的,她还是要尊称你一声老夫人。”

嵇老夫人回头瞪了眼她,冷冷道:“何必在乎那么多.礼数?花语与毅之昨夜里已成亲,按理就该叫我声奶奶!”

云姨不愧为块老姜,忙命人将新媳妇茶奉上,一.场冲突还未擦出火花便偃旗息鼓。

青青只在以前.的古装戏中这种戏码有些淡淡的印象,有些不安地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有丫头早已在老夫人面前的空地上摆上软垫。青青扑通一声便在垫子上跪下,双手奉茶举过头顶,恭敬道:“孙媳妇给老夫人奉茶。”

嵇老夫人乐呵呵地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心里舒坦啊。。。。。。

当着众人的面,嵇老夫人递给了她一个丝绸缎子包裹着的东西。青青迟疑着接过来,似拿着块烫手山芋般不知作何处置。是塞袋里还是当场打开亦或是推迟一番?

嵇毅之满眼暖融融,怜爱地笑道:“傻花语,奶奶给你的东西便收好。”

青青赶紧谢过老夫人,一边偷偷将物什往前襟塞进去。

“哎,等等。”嵇夫人激动道:“老夫人,不该让大家瞧瞧么?”

嵇老夫人面色顿时一变,厉声道:“可仪,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嵇夫人讪笑道:“哎,老夫人,媳妇也是一片好心。这打赏的恩情,总是要下人们惦记着不是么?”

嵇老夫人嘲讽道:“得了,你还不是怕什么好处没落着你自个的亲儿子!”

青青气不打一处来,这嵇夫人那张脸还真是惹人厌哪,狠不得把手中的东西朝她脸上砸过去!气的一哆嗦,手中的丝绸包布滑下,一个光彩夺目光芒四射通体清透的翠绿欲滴的东东华丽丽地闪耀在某青手中。

是一大块份量超足做工精巧成色一流的玉石,没有价值连城起码也是贼贵的值得把她李青青卖了N多次(N》1+后头再N个零=无法计算)。

凭空里响起一声惨烈的尖叫,嵇夫人顾不得优雅的形象冲将上来,一把便抢过青青手中的东西,对着老夫人叫嚣道:“老夫人。。。。。。你把这传家之宝给她?给一个丫鬟!哈哈哈哈。。。。。。这嵇家没人了吗?!”

嵇老夫人怒喝道:“可仪,不得放肆!花语是毅之八台大轿抬娶来的媳妇,为什么不能传给她?再说了,这玉有一对,给浩之未来媳妇留了一块,你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青青空荡荡的手在空中飘摇,胸口的怒火聚集着激烈地澎湃着,NND,太不把偶当人看了!

嵇夫人仍是不服,狠狠道:“那睿之呢?他是毅之的兄长,可为独独漏了他?老夫人您太偏心了!”

嵇老夫人不怒反笑,“不是我偏心,这要怪睿之自个。浩之是长孙,这传家之宝自然得给他留一份,况且浩之下月初便会和杜小姐订婚。毅之先成亲,这另一份当然得给他了,是不是?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我一碗水定会端平!将来睿之成亲,我也定然不会亏了他。我看你应该去紧张的,是他肯不肯安份早些给嵇家讨房媳妇回来!”

嵇夫人哑口无言,虽是不满,却又没理叫嚣,白白便宜那下贱的丫头了!

青青伸出手,乐呵呵地从嵇夫人手中半拿半抢地夺回玉壁,脸上是那副极为惹人嫌耻高气昂的嘲笑。

嵇夫人濒临抓狂的边缘,那丫头,故意刺激她的吧!

青青理直气壮明目张胆地将玉石塞回自个怀里,甜甜地笑道:“花语多谢老夫人。”

嵇老夫人颔首赞许,对青青是越瞧越满意。

这头的嵇夫人是气的牙痒,瞧,报仇的机会来了。

按规矩青青还得恭敬地跪着给那讨厌的嵇夫人奉茶,唉,真是呕得慌。

趁青青奉茶之际,嵇夫人傲慢慵懒地接过茶碗,娇弱地一个闪失,滚烫的茶水便全泼在她身上。

青青被烫的惨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捂着头皮眼冒泪花,狠狠地直视着那始作俑者。

其实冬日里穿着厚衣服倒也无所谓,那滚烫的茶水一遇冷空气温度已经降下些,一半多倒在她头顶上,顺着头皮往下流,一直滚落脖子,到胸口时已经有些凉凉的。青青打了个寒颤,除去头发发红之外,全身只剩下凉意了。

但是她不能就这么吃哑巴亏,她故意装得很疼痛,眼泪似珠子一滴滴滚落下来,无言的抗议着这次‘意外’的事件,满脸的委屈。

傻子也看出了些端倪,这嵇夫人定然是为了方才的事而心存恨意,蓄意将茶水打翻在青青身上。但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有同情地瞧着受伤的青青。

嵇夫人不屑地斜睨着她,眼底尽是轻藐之色,仿佛在叫嚣,‘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滴!’可她却一脸作做的懊悔心疼道:“哎唷,花语那,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有没有烫痛你?”

青青气得牙痒,狠不得上前去撕烂她那张恶心的嘴脸。可是任何冲动的行为都是下下策,倒头来也只会落下个目无尊长的骂名,所以除了无言地委屈流泪赚点同情分,她毫无办法。

不待嵇毅之有所反应,离青青近距离的嵇浩之大步跨上来,不满道:“娘,怎么不小心些,这茶水会烫伤花语的!”他着急地检查青青的头部,还好,只是有些发红,应该没什么大碍。暗暗地松了口气,他歉疚地看着青青。

青青瞧着嵇浩之,用眼神示意不关他的事,所以不必歉疚。

然而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一双黑眸看在眼里,却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嵇毅之怒气慢慢在胸口聚集,这两人,竟敢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他还没死呢!

嵇夫人那点小伎俩怎么可以瞒骗过嵇老夫人一双阅历丰富的锐目,嵇老夫人慈爱地招呼青青过去,怜爱地挽住她,心疼道:“傻丫头,烫疼了没有?”

青青明白老夫人此举的用意,不禁感动道:“多谢老夫人关心,有您这句话,花语再疼也忍得住。”瞧瞧,偶李青青多陪明,偶要把老夫人捧到天上去,再让世人来唾弃你这耍阴谋鬼计的林可仪,你贵为嵇府正牌夫人,就可以对不是自己嫡亲的儿媳妇如此虐待么?

嵇老夫人抚摸着她的手,狠狠地瞪了嵇夫人一眼,当着众人的面再次命令道:“大家都给我听着,花语虽是丫头出身,但她昨日成为嵇家的孙媳妇,她就是贵为你们的少奶奶。我要是发现谁敢对她不恭不敬、服侍不周,我定当责罚!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今天的事都不准再发生了!”

底下的丫鬟婆子杂役等忙跪下应声,众人心情都有些复杂,花语那丫头算是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了!真是既羡慕又妒忌,昨天还在同情她呢,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嵇夫人对嵇老夫人此番话颇为不满,然而也不敢当众人的面彻底地忤逆她,毕竟自己是媳妇的身份,到头来也只会落下个不孝的臭名。还是收敛点,气到内伤啊!

由于这等变故,青青不待给嵇浩之奉茶,便被嵇老夫人催着回去换衣裳,否则会被冻坏的。

嵇老夫人对青青的宠爱有加被众人是看在眼里,青青暗想被这茶水烫烫也算是值了,功成身退,她恭敬地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