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笑寒离开这巨大世界的方法就很简单了,对于掌握了空间之力的法师而言,这实在是小菜一碟。反正思齐早已经知道了自己曾以法师的身份赖着修克烨和玛莉安混饭吃,法师就法师。不过现在笑寒对这思齐的柔情实在心中揣揣,不敢说话。人家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就这么跟在身边……

说真的,确实不习惯,不过心里确实挺美。

笑寒可算是搜肠剐肚,战战兢兢,以前看阿亮那帮贱人谈恋爱时可没这样,他们可是荤素分明,条理清楚,两人相处简直可说异常融洽。特别是对付别人时,那两口子简直一张嘴,配合得可是令人叹为观止,这小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本来呢,笑寒认为自己口才功力是不弱阿亮那贱人的,谁想到,事到临头就是找不到感觉,就连问她:“累了吗?”又或者说:“饿了没?”这一类的简单词语也要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得出口。

笑寒自问并不是人见人爱,树见花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他的造型怎么说也是达到了狗见狗摆尾,猪见猪拱嘴,鸭子见了还一飞腿的程了?可为什么这女人对自己这种能让鸭子反应那么大的帅哥说出的话完全没有正面反应?

她似乎完全没有尴尬,只是一直挽着笑寒的手,几乎全身贴紧了走路,完全不在意笑寒受得了受不了,估计是很难出现受不了的情况的了。不过就是全身僵硬一点,虚汗流得多了一点罢了。

可为什么说这女人对自己的问题完全没有正面反应呢?请注意,不是没反应,而是没有正面反应,至于这一点,有实际行动为证。

每当笑寒问她:“饿了吗?”又或者说:“累了没?”的时候,她就会在侧面抬头看着他,直到笑寒迷惑,震惊,心虚,胆寒,冷汗直流时,她才终于来个甜甜一笑迷死人,然后回答:“我不饿。”又或者:“我不累。”

真是的,虽然笑寒没到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地步,可是人家怎么说也是狗和猪都给几分面子的相貌呀!而且人家鸭子还能一飞腿呢,你想想,那鸭子脚还是扁的,跳起来多不容易?真是的,你还不一定能让鸭子跳起来呢!

她总是回答一个“不”字,这难道是正面反应吗?这难道能说成正面反应吗?在一般思维里,说“不”就代表了反面,就代表了不成功,达不到,做不成,等等,那就是缺乏正面反应的表现!可是……看她的样子,好象不是这个意思呢?大概。

在得到封印石头的答案,证明那一行人安全逃离,那股怪力也已经找到,且因为让蜈蚣受创太重,加上钳虫又一次死亡,魔虫洞的封印可以将之完全镇住,而且不必出动屠龙三军团之后,笑寒和思齐便踏上了寻找大队伍的归途。

*****营帐之中,利娜和黑梅一坐一卧。坐着的利娜是被恶梦所惊醒而坐起的,她已经连着三天做恶梦了,她不记得梦见什么,或者说她不愿想起梦见了什么,只知道醒时就有两行泪挂在脸上,心中莫名悲苦,然后就睡不着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次坐起时却发现利西就在眼前,可是心中像被一块大石压住一般,连一句“爸爸”也无力叫出来,只知道呆呆地看着他流泪。

利西何曾见过女儿着副模样,作为父亲,他心疼呀。利西圆睁着蓄了泪的眼,双手扶住利娜,像是生怕她飞了:“女儿呀,你这是怎么了?不要一个人撑着,告诉爸爸,好吗?”

利娜起初的挣扎完全无用,她终于倒入父亲怀里,拼命地捶打:“他没死,他没死,爸爸请告诉我他没死呀!”

以利西那法师的身体如此承受击打确实有些难受,可真正难受的却是他的心。该怎么劝她呢?告诉她,闺女呀,别难过,赶明儿爹给你找个好人家?那恐怕大火球立马飞过来。还是让她哭一哭,痛快地发泄出来。不过话说回来,那杀钳虫的小伙子确实厉害,不但赤手空拳打得过钳虫,就连女儿的心也给她偷去了。

一边躺着的黑梅没有动作,仔细看去,她的睡袋却在微微颤抖。

裂纹实在睡不着,当时也是一时冲动,就上去救了青龙他们回来,还说了以后还是兄弟的话。可是仔细想想,即使这件事不是青龙的错,可是大家的友情真能像从前那样吗?难得交得如此知心的朋友,难道以后大家真的会就此疏远?最让人腭腕叹息的还是笑寒和阿代的事,只希望他们俩真的没事了。

忽然转念一想,如果笑寒在的话,也许会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

望着帐篷外的青草地,裂纹知道今晚的月一定很亮。

叹了口气,裂纹起身走出了帐篷,与他同住的正是他的准娘舅牡丹,可这一世人,两兄弟的家伙可完全没有他的苦恼,一倒下就呼噜大作。裂纹苦笑一声,几天以前,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裂纹走出帐篷,仰头一看,只见那轮明月依旧挂在天上,记得小时候它就是这样总在夜晚出现在空中,那时只觉得它好圆,好好玩。为什么今天看时,人却会触景而伤情?

正是今夕何夕月常明,人非故人心唏嘘呀。

虽然出来了,却找不到心之所在,只好悠悠踱步,希望忽然有一阵清风吹过,就能够带走心中的淡淡忧伤。走了几步,透过树影,裂纹看见山旁的大石上,有个人悠然坐定,暗里看不清楚面目,不过光看其影子便能看出他那四方霸气!是谁?

没走几步,裂纹才看清,那正是圣奥目前的国王,以王者之尊和自己这一伙学生兵战斗过的强大战士!他也睡不着吗?裂纹有些由于,自己是否过去呢?平心而论,自己对这高高在上的人是有几分好感的,他是个令人尊敬的战士,可是为了私利,他差点害死了自己一伙所有人。

正犹豫间,一股热风袭地而来,将四周的空气变得炽热无比。裂纹大惊,因为他对这热风也是无比熟悉了,那冲着兴元去的,不正是阿亮的火之风吗?裂纹微运斗气挡住火之风,这才看清,那双目含煞飘在大石旁的空中怒视着兴元的家伙,不正是阿亮吗?

刺客?

兴元并没有站起,也不见进入战斗状态,只是淡淡问道:“你是谁?”

阿亮并没被他的沉稳吓住,他沉沉吐出字音:“在圣魔,大家叫我哈克撒亮。”空气不见平静,只有更加紊乱,这说明了阿亮的心情同样紊乱激动。

兴元缓缓回过头来:“哈克撒亮吗?你为什么来找我?”

阿亮低低笑了笑:“兴元陛下,哈克撒亮你当然不认识的,可是你可知道,哈克撒并不是我的真姓,我姓徐。”

“姓徐?”一个“徐”字却叫一直沉稳无比的兴元心神大为波动,再不能保持常态。阿亮也不作任何等待,双指聚火,以焚金的魔法方式出击!在来之前他已经和焚金交换过了魔法,这也算是一种绝招,也算是对兄弟答应了的事最后的交代了,因为他要刺杀兴元!

可是他为何要对国王出手呢?难道就为了那个“徐”字?

场上生变,裂纹忙由树后窜了出来,谁想到在不远处,青龙也跳了出来!原来他也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这里。可现在该做什么呢?裂纹和青龙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只能这样大眼瞪小眼干着急。

“你为什么不反抗?!”指尖已抵近处,谁想到阿亮却停住了,原来仇恨也无法令他完全失去理智,失去一个斗士的理智。因为兴元没有对他的攻击作出任何反抗举动,他甚至微笑着闭上了眼。晕哪,难道他不知这一招会要了他的命?

见阿亮居然停住,兴元以一种沉重的语调回答:“你是徐亮对吗?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自小不容易呀。”

阿亮激动地吼:“我没问你这个!你为什么不反抗!”

兴元的表情严肃而沉痛,却带着一种觉悟的微笑:“我兴元此生只有两件撼事,我曾发誓,有两人若要我性命,我绝不反抗。而你,徐亮,我的侄儿,你就是其中之一。”

在裂纹和青龙震惊得说不出话中,兴元缓缓闭上眼:“你若要我性命,我决不反抗。”

阿亮双指颤抖,他的身体在空中也在颤抖,本来那复仇的场景在心中早已千万次重复,为什么下不了手?身体的抖动让阿亮在空中再也稳不住身形,由空中摔落。

兴元忙跳下大石将他扶起,阿亮却猛地一挥魔杖将他击开:“滚呀!你别碰我!”然后刺客阿亮夺路而逃。

看着去远的阿亮,兴元欲追不敢,欲语还休,最后只能摇头惨笑。他又走上了那块大石,并对不知如何是好的青龙和裂纹招招手:“你们俩很好奇?过来我给你们说个故事。”

在绿洲不远的沙漠,阿亮跪倒在地,满脸的泪不知为何而流。是悔不能手刃仇人,还是恨自己没用?魔杖落在一边,阿亮拼命地击打着沙地,可那胸中的一口怨气就是吐不出来,大仇眼看得报,可仇人的话,仇人的行动却让自己下不了手?这真是个极大的讽刺呀,可是到底这是为什么呀?

就在这时,阿亮看到了一双脚,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抬头一看,却是黑白分明一魔头!是笑寒来了。

“大哥,你们没死?”阿亮惊喜地站起,乍喜乍悲之下,脚也变得不听使唤了,左脚也绊了右脚一下,打了个踉跄,笑寒忙上前扶住他:“阿亮,你到底怎么了?”见阿亮唇青脸白,形容沮丧,笑寒知道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笑寒将阿亮扶好,对他说道:“阿亮,若你真当我是你大哥,就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旁边的思齐说道:“你们说话,我去营地找利娜姐她们。”她也知道现在最好不要大扰,虽说不想离开笑寒身边,但也该给大伙打个招呼的,嘿,真是懂事的女人。

阿亮看着笑寒,直欲悲泣:“大哥,你告诉我呀!我该怎么办哪?”

兴元仰头望天:“是不是世上本来就没有完美呀?想当初,我们九个人兄弟相称,一同上刀山下火海,一同统领大军杀魔兽,统一圣奥时,王军共有个,而不是现在的七个。”国王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吴天涛是标准的骑士,统率玫瑰军,他家可是世代守护我族的老家臣了,忠心不二-利西是多谋的强**师,统率紫樱法师团,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穿着件破烂的法师袍,还一脸高深莫测,让人见了就想揍他-那海明是个厉害的道武,统率海棠骑士团,可你们一定想不到,他本来是个山贼,呵呵,只因为太倔了才落到我手上的,当时他可是给利西整惨喽,呵呵。”

“至于心至,他是击剑世家百年不遇的天才,统率黑梅军,可我还记得小时候……”

在全盛的时候,王军称为七花一木,共有一万人的部队守护着完奥山区,在人数上虽逊于哈根纳汗国的铁骑,但因为军的默契无间,即使英雄如成吉思汗之父王罕,手握了三万大军也不敢轻易想完奥进军略土。

当时七花一木在圣奥的受欢迎程,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