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盛的时,王军被称为七花一木,共有一万人的部队守护着完奥山区。

七花正是玫瑰,牡丹,白芍,黑梅,紫樱,野菊,海棠。

牡丹是骑士兵团,和玫瑰军团一样以其纯著称,威震天下,其统率名叫鹿迷,他是个平民出身的战士,被兴元所发现,然而却和吴天涛有着过命的交情。白芍道军拥有了强大的道武辅助团,首领名叫吕元。说起他来,有一个有趣的插曲,本来这个“元”字与兴元犯冲,是不该使用的,可兴元却下旨召告天下,特许了吕元使用这个“元”字。

野菊军是战场上的杀神之队,平素军容不甚整齐,但只是战士们不似军队般森严纪律而已,也不做扰民之举。这支军团比起其他各军来说简直极无组织纪律性,可此军团一旦上阵便如猛虎一般不可挡,如蟑螂一般不要命,其实说起“不要命”这三个字,所有人都会说:“像野菊军一样不要命。”首领是兴元兄弟九人中最年轻的尊龙。

而当时另有一军,名为巨木。首领名叫徐魂,是当时圣奥的首席魔法师,不但治军极严,而且深受人民爱戴,在魔法之国圣奥他享有极大名声,有人猜测他会是引月的下一任塔主。

他还兼任了圣奥的外交大臣,总之,他前途无量。

阿亮双拳握得紧紧的,身子几乎蜷做一团:“那时我才三岁,我只记得那天我一个人躲在外面玩,玩忘了时间,谁知道等到我回家时,家里已经失火了。我看到人们还在把我的家人一个一个的抬出来,每个人都满身是血呀!”

“当时我惊呆了,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我还不知道大家到底怎么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全家人都被杀光了!”

笑寒也陷入了悲愤之中,想不到阿亮竟有如此童年,看着抱着自己膝盖,流着泪在不冷的环境下也瑟瑟发抖的阿亮,笑寒拍了拍他的肩:“我自小就是孤儿,九岁之前总是在自己流浪,我知道你是多么的难。”

笑寒叹了口气:“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阿亮并没有发现,笑寒坐着正在使用魔法,原来他听得见兴元说的话,兴元就坐在一山之隔的对面,对于风系法师来说,声音也是传不过来的。不过如果是借助了土系的力量,就能够听见兴元的话了。

还记得当初校董为了祈祷之事大发演说时,就曾使用过“土音震”魔法让四周成为麦克风似的震动区域,而笑寒的这一招只不过是用了同样的方法,做了些调整而已。

兴元说道:“想当初,我们四处征讨魔族,共同餐风饮露,艰苦行军,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九个兄弟总在一起决策大事,好不快活!”

说到这里兴元不由得面容得意,快六十的人了,却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裂纹和青龙二人看见他很快严肃了起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几十年的岁月似乎一下子又爬回了脸庞:“圣奥终究是新一统的国家,人民的种族像山区地形一样多而杂,当大伙同仇敌亢时,还能团结一心,可是……哎,正所谓创业不易守业更难哪。”在月下坐着的老英雄叹了口气,天地也为之悲寂。

笑寒有样学样:“哎,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呀,世事总是难料的,圣奥一统以来,完奥就没有一天宁日。虽然一开始,所有人拥抱,跳舞,兴奋地喊着叫着说要记住这个统一的日子,可第二天,又照样排斥外山人,矛盾不断,哎,什么外山本山赵本山?不都是完奥山吗?真是矛盾不断,纷争也不断呀,那时的圣奥天天死人,四处风声鹤唳……”

兴元目中射出两道光芒:“我王军四处镇压,可一地刚平,另一处风波又起,我等不停奔走四方,直到焦头烂额。”

笑寒见阿亮兴趣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吊起了他的兴趣,暗自得意。谁料阿亮却说:“你怎么说这些呀?这是小学历史课呢,当时称为‘三年内乱’,没什么了不起呀。”

笑寒差点摔倒,心想:奶奶的,还以为那老家伙说的什么值钱的东东呢!闹了半天还是被耍了!可是不可能呀,他没理由说这种没目的性的东西的,想来定有些什么是秩闻秘史一类的。

眼一转,耳一动,笑寒听清了些言语,心中明白,对阿亮神秘道:“这个算你过关了,但你知道圣奥凭借什么渡过这一关,最终达到完全一统的吗?”

阿亮果然摇了摇头:“这正是现代史学的大问题,似乎当时的人们很忽然的就彼此认可了,这可是秘闻,你这个不问世事的家伙会知道?”

说起这些知识,笑寒尴尬万分,但怕什么,那边有国王这种权威撑着呢!

奶奶个雄,反正他才是主讲,本人只是传达员,只是个副官而已,他都不慌,我还怕什么?

心中却在打算,万一说破了牛皮,该怎么溜掉。

兴元这主讲微微一笑:“真正一统的契机其实正是利恩教,因为当时刚刚发展起来的利恩有我在幕后支持,因此发展很快,不出三年,全国信教,再无纷争。因为利恩抓住了人们的一个特点,虽然完奥的人种很复杂,可是他们对三英雄有着同样热衷的崇拜,而利恩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想不到呀,一千年了,千年前的三英雄直到现在还能影响如此之深,说实话,我本来并不怎么信他们,可当我第一次使用到了魔法之剑时,我才发现自己与他们差了多远。”

当裂纹和青龙恍然大悟时,另一方面,阿亮也大悟点头:“原来是政教合一的路子呀,真是高招呀,怪不得的如此复杂的圣奥,大家也能相处融洽。”

说到这里,笑寒却开始摇头叹气,没了下文。

阿亮奇怪地瞪大眼问:“大哥,你怎么了?故事完了吗?”

笑寒瞪了他一眼,说道:“谁说的呀,只是说到了伤心处,需要用一些悲伤的情绪来调剂一下而已,你急什么!”

阿亮不知道圣奥的事情他伤心什么,不过也不好问,只好回道:“哦。”

他哪里知道,笑寒现在可心慌呢,他心中正骂:奶奶的呀!你个臭老头叹什么气呀!弄得我都只好这么做戏了。我靠呀!我说大爷呀,咱叫你大妈得了!你倒是快点呀?

兴元哪里知道笑寒的苦恼,他摇头叹气:“权力的开头就是罪恶的开始,我忽然发现利恩的权力已经太大了,大到我控制不了的地步,双方只能靠着圣奥法典来约束,真是如之奈何。终于有一天……”

笑寒没来由地一疼,胸口的血焰莲花印忽然热了起来,不需做作,他就能艰难地说:“那一天,国王的儿子做为……圣子被100个**师以空间之魔法送到了修炼异世界,对于政教来说,那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也是政教间长达22年内斗的开始,而传说的……圣子,国王的儿子……就此失踪,至此已有21年。”笑寒没有去捂胸口,可那烫入骨髓的感觉却真让他莫名其妙,连话也无法说得很清楚。

阿亮却接口道:“对呀,圣子的传说那是全国皆知的,不过高级空间法师都清楚,超过了三十个的法师同时施展空间魔法时,附近所有的空间洞就会变成绞架,人畜无生……但有0。01%的几率可能会成功,若能成功,凭添六十年的智慧。”

“六十年的智慧?真的吗?”胸口的热感缓了下来,笑寒开始思考阿亮的话来。

阿亮点点头:“是的,不过这只是传说,只有引月塔的长老们知道的,嘿嘿,虽说是高级的空间法师才知道这个秘密,不过到了高级的空间法师都已经是引月塔的人了。”

笑寒盯着阿亮皱皱眉:“那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阿亮挺胸抬头:“开玩笑,想当年我可是有志成为一个伟大的空间法师的小孩哟!”别看他表面还能过得去,他的脑中却想起了一副尴尬的回忆,那满脸褶皱断层外加山路凹地的老法师由空间洞中带回了一只血肉模糊的猫,吓得他屁滚尿流。

笑寒对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在阿亮觉得他真是不简单,并且冷汗将出时,放过了他:“政教斗争虽然激烈,但也只能在暗里执行,因为在表面上,圣奥的一统双方都是缺一不可的。因此双方尽管不断的彼此明争暗斗,却绝对不能让斗争浮出水面,因为那将代表内战和圣奥的又一次分裂……”

兴元沉沉的语气说道:“圣子送出,就第二年,圣奥忽然出现了一股反对的声音,那是另一个教派,名叫‘灵魂’。”

“利恩教与‘灵魂’相斗最激烈时,我也不得不介入其中,因为两个教派的斗争就代表了两种思想的斗争,可那在思想本来就不能统一的圣奥,这可能是致命的。”

笑寒说:“在圣子被送出的第四年,国王终于抓住了‘灵魂’的首领,而令兴元想不到的是,那首领竟然正是‘七花一木’之中的巨木军统率,兼职圣奥外交大臣的,徐魂。”

笑寒依然有样学样,将徐魂这两个字学得有模有样。

“什么!”阿亮激动地站起:“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他连说了三个不可能,可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控制不住的彻底颤抖。

笑寒点点头:“你不信吗?那你冷静些坐下来听。”笑寒等阿亮将信将疑地坐下后,立即逆运土系“土音震”让兴元的声音一丝不露传入阿亮的耳中,在这个地方与兴元等所处之处也就一个小山之隔,可是风并不流通,因此有且只有难得一见的土系法师能够听到他们说的话,风系号称最快捷的法术“风言术”无效。

当兴元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时,阿亮第一直觉就是想逃,不清楚这是为了什么,阿亮现在不想听兴元的声音,不想见兴元的面目。可是双脚却像灌了铅,怎么也动不得,全身也像僵住了,等他发现时,就连一根小指头也动不得了!难道今天撞妖?

错!那是chinese功夫!哇哈哈,这功夫简称点点繁星定全身,再说白了就是点穴!震撼?

兴元的声音传入耳中,即使看不到人,也能听出他有多么伤心:“徐魂是我兄弟呀!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何,我当然知道。当时我决定豁出一切去,为了他即使打一场又算什么?

为了他即使自己丢了命算什么?就算圣奥再次分裂又算得了什么!”兴元声音几乎变成了悲号。

“当时,徐魂告诉我他的口袋中有一纸条,让我取出,可我没想到,我刚刚拿出来,他就启动了自爆魔法……你知道吗?他就在我面前,把自己炸了个七零落,尸骨无存哪!”说到最后,一代君王却尽是泣吼声,他果然是个世间豪雄的话也许会好些,因为他有王者风范却无王者之不择手段!

阿亮听见裂纹急问:“那纸条说了什么?”

而青龙却叹口气点点头:“巨木徐魂,东魂之木,真不愧英雄二字!”

裂纹对青龙奇怪道:“你为什么这样说?依我来看,那徐魂自杀本身就已经不似英雄之行径!为英雄者,自该快意恩仇,任侠天下!”

青龙叹了口气:“裂纹兄弟所言虽然极是,可有时能为大局献身者方为英雄。若我所猜无错,徐魂给陛下的那纸条必是让陛下彻抄其全家,免得证据外泄,引起全面内乱。”裂纹固然无言,阿亮更是听的彻底呆住,想不到当年徐氏一门绝灭之举会有如此辛酸的内情,回头想想,如果自己是爸爸,会不会像这样做呢?

兴元等两人将眼都投向了自己,这才说道:“青龙所猜无错,他让我烧了他家,杀光他的家人,免得他家人在利恩手里受苦,更怕有些人受不了苦招了出来。另有不少证据在他家中,让我一把火全给烧光了。”

说到这里,兴元幽幽一叹:“难道欲成大事,真的必要如此牺牲吗?如果上天给我个选择的机会,我会在拿出纸条之前,让人封了他的魔法力,然后大伙开战!可是……”

裂纹,青龙,笑寒和阿亮沉默不语,不知各自转的什么念头,却都被此言所震撼,欲成大事?真是好高的命题呀。牺牲?如何才能避免呢?

良久,青龙问道:“那么阿亮就是徐魂的独子,当时逃出来了,是吗?”

说到了正题了,所有人都集中了精神去听,却听兴元一笑:“至于这个嘛,这也算是本人一生大撼中的得意事了。”

有些人在对待命运的残酷时不会选择妥协,那样有时会要了他的命,可他总之保住了心中的一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