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然也有例外的,会死在不知进取上。 嗯,其实我是想说,不管是怎样的人,都是会死的。 废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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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的第一夜,寻宝五人组就住在了荒郊野外里。

不过准备lou宿野外的却只是四人,狼袭自从出了城门开始,就没有出现在四人的眼前。 就连午饭的时间也没人见到他的身影。

于是晚饭时候,莫小道就只准备了四人份的饭食。 自从某个事件过后,莫小道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于狼袭,却再无照顾可言。 如果其他人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按时上桌吃饭,莫小道总会细心的默默留下一份饭食,却惟独狼袭没有这种优待。

安以颜一边吃饭一边给其他三人讲述日本忍者的传说,什么传说从前有个甲国的和尚去了乙国,招了一批徒弟传授武功,无奈徒弟太笨,总是学不会和尚的高深武功,于是和尚经过深思苦想之后,教给徒弟们一套藏身的功夫,未料徒弟们没得学会高深武功,却倒把藏身的功夫学了个精通,遂成一派,人称忍者。 不过也有那种资质实在太过不济的,实在学不会在树上安身,就用绳子把自己在树上绑了个结实,结果自己却解不下绳子,以致吃喝拉撒不得不都在树上,最后活活把自己熏死一类。

安以颜讲得高兴,丝毫不顾随日和小猴已经一脸的恶心。 直嚷嚷着吃不下饭了。 结果出来之后地第一顿晚饭,也就只有莫小道一人好好吃了。

吃过晚饭,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几人陆续睡了,只有安以颜一直折腾到了半夜。

不过也是真的累了,毕竟她前一宿就几乎没睡,又赶了整天的急路。 脑袋刚一沾到枕头,安以颜就已经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

听到安以颜均匀的呼吸声。 随日睁开眼睛,旋又闭上,默默的等待了一会儿。 见其他三人的确都已入眠,随日无声无息地坐了起来。 四人之中,只有安以颜的身下铺了被褥,把自己裹在一床薄被里面睡得舒服。

随日低头看了安以颜片刻,她正侧身背冲着他睡。 将手伸向安以颜地怀里。 耳目心神却集中在黑暗中,以防随时会有一个喜欢在树上安身的家伙跑出来将剑搭上他的脖子。

然而直到随日从睡得昏死一样的安以颜怀中掏出装着半张地图的小圆筒,他的周围也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

随日挑挑眉毛。 这一次,同早晨在院子里面还有所不同,那时他能发现狼袭藏身地所在,是因为小院里头能够藏身的地方本就不多,而狼袭却又特别的偏爱那棵大树,光他就几次三番的亲眼见狼袭从那颗大树里面冒出头来。

然而此刻身在树林。 藏身的地方多不胜数,而周围又都是树枝拂动的声音和昆虫的叫声,要找一个人的所在实在是过于困难。 而且事实上,他并不是在这座林子里面才找不到狼袭地气息,而是自从出了永乐城,就再没有感受到过狼袭的存在了。

不过。 他在也好,不在也好,从看见安以颜掏出小圆筒开始,随日就已经对其志在必得。

一手握着小圆筒,一手撑地,悄无声息的移动到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旁,倒出小圆筒里的地图,展开,凑近火堆一脸认真的查看。

半晌之后,随日地嘴角lou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 然后他把地图塞回圆筒放到怀里。 又悄无声息的回到安以颜身边,手掌卡上安以颜的脖子。

然而就连手指都还没有触及到人的身体的温热。 他自己的脖子上却已经一片冰凉。

随日就着半跪在安以颜背后的姿势收回手,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你的武功比我一直以为的还高……”

狼袭地声音意外地很轻,像是不想吵醒任何人,“不,关于武功的修为,你并没有低估我。 如果我们正常地交手,我的确是擒不住你。 但……我藏身的功夫却的确很好,如果是偷袭的话,至今为止天底下也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从我的手中逃拖。 ”

随日嗤笑,“那为什么现在才出手?等待事情的最后一刻来品尝最大的胜利,是你的乐趣?”

狼袭的剑抵在随日的喉头上,逼迫他往后退了一步,“我的任务是保护安以颜。 其他的不管。 ”

随日扭头,向上去看狼袭,“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只是偷地图的话,你根本连出现都不会出现?”

狼袭皱皱眉头,表情里显出有些苦恼的样子,“你知道,虽然同为保护,但在外面比之在永乐城里,总是要辛苦一些。 ”

随日反应了一下,愕然失笑,“你的意思是你其实还比较希望我把地图弄走好让安以颜没有办法去找宝藏?”

狼袭不说话就算是默认。

随日笑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狼袭收回长剑,侧开一步让随日可以过去。

随日挑眉,“怎么?你这是要放我走?”

狼袭抱臂而立,“你,不在我的任务范围之内。 ”

随日微笑,两人心照不宣,自从出了永乐城后,两个黑衣卫的女子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我原本还以为你有多么忠于楚宁呢?”随日调侃。

狼袭面色不变,“我是忠于王上,所以才保护安以颜至今。 但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

随日从狼袭的旁边错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谢谢你的忠于职守啦。 ”

狼袭不应。

随日走了两步,狼袭却又突然唤住他,“等等。 ”

随日疑惑的回头。

“虽然这本来就是跟我无关的事情,但毕竟名义上伺候一个主子,所以如果你要开杀戒了的话,请到就算她们大喊大叫我也听不到的地方去。 ”

随日的表情定格了一秒,然后嘴角抽搐了两下,“好,我知道了。 ”

狼袭郑重的点头,看着随日消失,又低下头确认了一下安以颜的确还在沉睡。

他满意的笑了一下,抬头时却发现视线扫过的莫小道身体异常的僵硬,是那种明明醒着却在装睡的僵硬。 狼袭走过去,莫小道翻身背冲着他,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身体还是不自然的微硬着,但却努力做出睡得正好的样子。 狼袭蹲下身,以带着安抚的用意拍了拍莫小道的后背。 但不经意的力道之大,却让莫小道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哼出声来。

狼袭的安抚,被莫小道当作不许声张的威胁收下,不过好歹,既然有了威胁,自然也就不会有灭口一事发生。

两人于是在心里各自不同程度的获得了满意。

莫小道继续装睡,即便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可能会让他好几天都没有办法安生的睡了。

而狼袭则是真的很高兴的找了一棵顺眼的大树上去睡觉,想到明早就可以重回永乐,本质上很恋家的保镖男非常快活。

一夜再无他话,直到清晨时分,整个森林都被安以颜的惊叫声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