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颜拖着脚步走回自己的小院时,远远的就看到柳济生等在小院门前翘首以盼。

见到安以颜终于回来,柳济生奔至她的面前,“以颜,你怎么样?没有事情吧。 ”

安以颜懒懒的往里面走,“没啊,会有什么事情。 ”

柳济生跟在她身后念叨,“你早早的就被王后叫去,可是直到现在才回来。 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好几次的去王后那里找你,可他们根本不让我进去,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等你。 还好你终于回来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

安以颜敷衍着,“我没事啦,只不过是跟着他进行了一场奇妙的旅行而已。 ”

柳济生惊疑的瞥了她一眼,小心问道:“什么奇妙旅程啊?”

安以颜挥手,“没什么,累死我了,我要去睡觉了。 ”

“哦,”柳济生应了一声,跟着安以颜进了屋子,见她瘫软一样的倒在**,他犹豫了一下,上前推了安以颜一把,“以颜,你吃饭了吗?肚子饿不饿?”

安以颜半天没有反应,好一会儿后,才猛的支起脖子道:“饿,我就说我怎么这么难受呢,我都忘了我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

“咦?”柳济生惊异,“王后难道不让你吃东西吗?”

安以颜又倒下来,脸侧趴在**,“嗯。 他也没吃……”

柳济生小心道:“你们做什么了呀?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吃饭?”

安以颜拉上他的袖子,吩咐,“先别问这么多了,给我去张罗点吃地来,好吧!”

柳济生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那我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去。 ”

安以颜满意的看着柳济生出去,刚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就见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头上罩了下来。 安以颜一惊,猛的坐起身来,再看时,却见狼袭正坐在她的面前,他的屁股地位置就正好是安以颜的脑袋刚刚倒着地地方。

安以颜惊魂甫定,不由厉声指责,“你干嘛呀?是想要吓死我还是想要坐死我啊?”

狼袭的脸色也并不比安以颜好上多少。 他的眼睛死瞪在她的身上,语调阴阴的道:“你去哪了?”

察觉到狼袭异常的不善,安以颜有些一时反应不及,“嗯?什么我去哪了?我哪也没去啊……”

狼袭瞪了她一会儿,揭穿她道:“我今天一整天,几乎把皇宫跑了八百圈来找你。 结果你跟顾悕柘从宫外回来。 ”

安以颜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遍狼袭。 外面太阳已经下山,屋子里面有些昏暗。 可仍旧可以隐约地看见狼袭脖子周围的衣服上一圈湿迹,显是被汗水弄的。 虽然时值盛夏。 但不知是否因为是练武之人的缘故,狼袭的身上几乎很少看到汗渍。 然而此刻,不仅脖子周围湿了一圈,再稍稍向外一点的地方,还漫着一圈白色的盐渍,像是湿过了不知多少次后又干的痕迹。

安以颜笑了一下。 伸手摸了摸狼袭地头,“对不起,辛苦你了。 ”

狼袭摆头躲开她,继续执著的问:“你到底去哪了!”

安以颜叹气,身子瘫了下来,如同一块烂泥一样的堆在**,“狼袭,我今天无意中发现了皇宫里的一个大秘密,现在除了我以外,再没有任何不应该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知道它。 你想知道吗?”

狼袭静默了一会儿。 闷声道:“下回。 如果再遇上什么事情,就大叫。 就算有些地方我不能跟你进去。 但听到你的声音地话,我会去救你。 如果无法大叫,也想办法留下一些线索,不要让我找不到你,这宫里面,有的时候比外面还要危险。 ”

安以颜愣了一下,微笑着将两只手轻轻的搭在狼袭的胸前,脑袋贴上去,“我知道了,狼袭,谢谢你。 ”

狼袭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别扭的道:“我只是怕,如果让你出了事,王上就又会想出什么点子来整我。 ”

安以颜轻笑,理解似的蹭着狼袭的身子点了点头,“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狼袭,你真好。 ”

安以颜眯着眼睛,一边蹭着一边在狼袭的怀中找着舒服的姿势,却不料狼袭猛地一推,将她一下子推了个不稳,摔在**。 睁眼再去找狼袭地身影时,就已经不见。 安以颜小小的抱怨了一声,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地位置,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柳济生端着食盘再进来时,安以颜已经睡得极熟。

他将食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走近安以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收回了要推醒她的手。 柳济生在她的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的坐到床沿,将她粘在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静静的看着她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出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安以颜早早的醒来,狼吞虎咽的吃了顿饭。

将吃完时,就见楚宁宫中的女侍来招。

安以颜咬着筷子,愣怔了一会儿,楚宁从前找她,从未选在这样一大清早的时候。

草草的又扒了几口饭,安以颜跟着女侍直奔楚宁宫殿。

进去的时候,楚宁正在由几名女侍服侍穿着朝服,其中一个正是昨天放她和顾悕柘进屋的那个。

安以颜走近楚宁,未及开口,就已听对方说道:“铵盐,最近一段日子外面不很太平,安全起见,你就不要再随便出宫了吧。 ”

安以颜愣了一下,迟疑道:“怎么突然这样说……”

楚宁结束换装,微笑的转向安以颜,“不是说了最近不太平嘛。 如果你实在想要出去,就等过些日子再说如何?”

安以颜默默的站了半晌,“就是因为不太平?”

楚宁走向安以颜,将她的一缕长发抓在手中把玩,“对,因为不太平。 铵盐,你一定不知,不仅外面不太平,就连我的屋子里面昨天都丢了东西……”

安以颜心中一颤,没有说话。

楚宁微笑着直视着安以颜的眼睛,“所以,铵盐,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情。 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