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海一声惊叫,因为庄夙颜直接一把撕了他的衣服。

——现在他需要做的难道是捂住胸口然后欲拒还迎地说雅蠛蝶吗?

胡小海默默地被自己给雷了。

“你……冷静点啊喂!”他伸手推在男人肩头上,却是没来得及做一番思想工作就被狠狠地吻住。

舌头探入口中用力翻搅,胡小海唔唔嗯嗯几声,干脆抬腿朝男人小腹上踹过去——誓死保卫菊花!

却没想到庄夙颜在这种情况□体的反射能力依然惊人,一侧身用极小的幅度避让开,然后借力分开他的双腿挤了进去。灼热的轮廓直接顶住彼此,胡小海一颤,声音抖得有点不成样子。

“不……不……等等……”

冠冕堂皇的说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做,哪怕被爆菊花也无所谓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胡小海自认为二十几年里的认知都在“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的正常逻辑里,而不是“王子和王子从此双双滚被单”。菊花是什么地方?男人和女人的构造从本质上就不一样,从生物进化角度来讲,雄性和雌性为了繁衍后代所以有专门那啥啥的地方,无可厚非,否则人们都可以做最原始的细胞——自我分裂搞定一切。

连蜗牛都知道两雄相遇,必有一变性,为了保护生物种族的延续,这是所有活物的一种本能。

不然怎么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为了繁衍后代,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真爱呢?

他不在乎是不是非得有后代,当然了,试想想如果未来自己能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儿,眼睛像她妈,嘴巴像自己什么的,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可这只是众多想法里的一种,就好像念中学的时候满心纠结又期待的想着“我到底是念哈佛好呢?还是念麻省好?”结果显而易见,不过是自己想多了。

但这不妨碍做一做梦,虽然很多梦和现实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往往都会再次验证——它真的只是一个梦。

对于感情这件事来说,胡小海之前是直的,或许有弯的潜能,但这个潜能在过去二十几年来一直没能被激发。到了这里以后就像封印解除了,但对于嘿咻时的正常体、位来讲,他还没能从骨子里接受“啊,这样啊,那我就就做接受的人吧。”

可能外人实在无法理解他这种近乎纠结到死的执念,胡小海自己也无法解释。他说不出那么伟大的话,好像光想到自己要被压,整个人的神经就全部绷紧了,大脑里发出尖锐警报,吵得他头疼欲裂。

考古系的同学大多沉闷得很,当然也有特别二傻的人,直率也坦白,没什么多余的心眼,满腔热情都投放在考古事业里,好像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存在价值就是用各种历史文献和干枯尸体以及阴森死气的坟墓将自己一个大活人给埋个彻底,为保护环境减少地球人口做贡献。

考古系女生不多,他也听过一些谣言说低年级有几个同性新生一进校门就开始勾勾搭搭。

用勾勾搭搭来形容有些微妙,胡小海一开始还挺不认同,后来无意中一次在食堂打饭遇到那几人,才知道为何旁人说起来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一点……莫名的排斥。

几个看起来白净秀气的男孩子,颇有些男生女相的意思,和他们在一起的几个男生尚算正常,看起来也挺阳光。男生之间打招呼大大咧咧,可能粗鲁了点亦或者低俗了点,彼此不怎么往心里去,拍肩膀也好打人屁股也好,或者突然从后面冲上来往背上一跳,将前头的人冲个趔趄。

可这几人相处的模式莫名就让人有些鸡皮疙瘩直冒,成双成对的依偎在一起,靠得近了说悄悄话,嘴唇有意无意擦过对方的耳根。

秀气的男生笑得暧昧,亦或者长得不是那么秀气的男生,耳朵上带着有些张扬的耳钉,一手搂了对方腰身,凑过去在脖颈间咬上一口,惹得另一人咯咯笑。

明明坐在一起吃饭,那手仿佛闲不下来,一会儿摸你的大腿,一会儿捏你的手指,稀奇的是情侣之间这么做也就罢了,旁人权当没看见——可他们连身边的同伴也不放过。

胡小海远远看着,就觉得仿佛在观赏tv频道的动物世界,里头是沉稳的男声一字一句道——又到了**的季节,雄海龟趴在雌海龟的背上……

大概是自那之后,胡小海的心里就有了些结缔,总觉得那是一群不怎么正经的人。后来因为同寝室的人好奇,充满了八卦精神的借来了一些碟子,几人大半夜的坐在一起看,然后……

那大约是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位充满了求知欲的室友借来的是gv片,还是欧美版的,后半截带了些□还有群p。胡小海看得直反胃,最后只能捂着耳朵趴回被子里,做了一整晚的恶梦。

他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装13文艺小青年,可对这种重口味还是敬谢不敏,自此算是在心里留了个阴影,也认定了男人和男人之间做那种事,压根没有丝毫美感,反而只会令人恶心。

可感情这种事实在说不准,谁叫自己傻兮兮地就陷进王师这只大坑里了?只是普通的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咚咚跳也好,幸福甜蜜也好,吃醋发怒也好总觉得是件幸福的事,亲吻的时候觉得浑身麻麻的,好像过了电,身体也有了反应,互相抚慰的时候也真的爽到心里了,简直像去了一趟天堂。

男人总归是骨子里喜欢追逐快感的生物,有的爽就什么都好说,可一旦涉及到好似不那么爽的东西……

——胡小海实在看不出来那些碟片里的xxoo能爽在哪里,他认定了那都是装出来的。

庄夙颜没有经验,按理说应该是好事。但从眼下的情况看来,这只能是一件极大的错事。

激烈的啃咬让胡小海吃痛的叫出声,可这似乎刺激了面前的猛兽,衣服三两下就不翼而飞,浑身凉飕飕,王师碾磨脆弱的胸口,胡小海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心里有些害怕起来。

因为完全进入不了状态,造成不管王师怎么挑、逗,胡小海都没有半点反应。若换做平日王师肯定就停手了,可现在的他理智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只觉得一股子邪念无法抑制地往脑子里钻,干燥厚实的手掌毫不留情地逮住小小海,用一种无法抗拒的占有欲不停地撩、拨着。

胡小海甚至被弄得痛了。

人都说,初次总是不美好的,美好的都是小说和电视剧。

胡小海难受得逃又逃不掉,也反抗不了,颇有些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他的嘴唇被吻得红肿起来,被王师激励的攻势吓到,眼眶微微发红了,衬着一张有些惨白的脸色却居然显得更加诱惑可人。

庄夙颜呼吸有些重,只觉眼前看什么都模模糊糊一片,浑身烫得吓人,身下早就胀的疼痛起来了。

不过草草帮胡小海搓揉几下,就抬起对方腰身,好在这时候他脑子里还记着一点——不能伤了对方。

于是手在枕边**,还真让他摸到之前太子早给胡小海准备好的一盒药膏。打开的时候散发的一种清香让王师昏沉的脑袋清明了一点。

他伸手挖了大勺,帮着胡小海做准备。异物进入的感觉让胡小海浑身一抖,像被欺压的可怜幼兽一般,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砸,胡小海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没本事,同身为男人居然反抗不了,急的是庄夙颜看架势就是不会的,之后到底要怎么办,两人根本一摸瞎。

他无法自己地想起许多关于痔疮、肛、瘘、直肠癌、前列腺发炎等等等一系列可怕的名次,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半身不遂似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这个动静总算让庄夙颜停了停,一路狂风卷过似的速度顿了下来。王师双眼充血地看向他,额头上还浮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小海?”他吻了吻身下人的鼻梁,“弄痛你了?”

胡小海抖着声音跟他商量,“我们……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他厌恶自己临阵脱逃,畏惧到几乎想恳求。就算给他再来四十棍子,也不见得能让他求饶。

可心理作用这东西就是这样,越想越怕,越想越无法停止。大脑里甚至空白起来,白到眼前都开始发花了,耳朵里嗡嗡的,双手也没了力气。

他竭尽全力地拿手指反扣住庄夙颜的手腕,“我……我突然不舒服……我们改天……”

庄夙颜直起身子来,那一瞬间,好似眼里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了下去。他的脸不正常的发着红,双眼看起来居然有些疲惫不堪。

胡小海心里知道对不起他,可还没等他再说话,男人却一字一句道:“晚了。”

胡小海不敢置信地瞪住他。

王师心里一抽,只这么一个动作,他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一瞬间又被汹涌的情、潮淹没了。脆弱的胡小海,机灵的胡小海,傻兮兮的胡小海,贱兮兮的胡小海。

还有现在这样恳求自己放过他的胡小海。

有一种想让他哭喊让他再发不出声音的肆虐欲充斥进王师的心间,仿佛大浪拍打着礁石,巨响轰鸣,让他一瞬间失了神。

“啊——痛——!”

匆匆抽出手指,换上了昂扬的凶器。王师没给这人半点机会,毫不留情地冲撞了进去。

胡小海大腿被架在男人身侧,以极大的弧度分开着,肌肉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他忍不住弓起腰身,下意识的想避开这种撕心裂肺的疼,脖颈往后扬起,露出白皙优美的线条。

庄夙颜重重的喘了几下,药效让他的血液加速流动,心脏跳动频率越发快了。他忍不住俯□子咬住胡小海脖颈一侧,以这种方式让自己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直到确定身下的人开始适应,才缓缓地动了起来。

然后越来越快。

少主双眼失去焦距的看着床顶,身子如大浪尖上的小船随着庄夙颜的动作前后晃动着。那一瞬间他的身体里所有的血液仿佛都褪去了,惨白的皮肤显出某种从来未曾见到过的羸弱来。

庄夙颜吻住他,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好半响之后,胡小海突然剧烈呼吸了一下,仿佛之前一直是闭住了呼吸的。脸上的红晕慢慢回归,仿佛这一声声的呼唤是将他从某个遥远的地方拉扯了回来。

身体里撕心裂肺的痛楚渐渐麻木,随后消失,再之后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什么,身体开始不断的发热,一种从未感觉过的快、感过电一样的刺激着身体所有的神经。

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庄夙颜眼睛瞬时亮了。

“小海,舒服吗?”

“……混……”

“恩?”王师凑近过去,听到某人嘴里发出有气无力的咒骂:“混蛋!”

王师笑出声,再无所顾忌。胡小海很快被拖入了暴风雨一样的感官之中,眼前一阵阵发黑,脑子却清醒得不得了,不断用身体反复铭记着这种激励的快、感。

——原来,gv片里也不都是骗人的啊。

——太子,我擦你大爷。

——混账庄夙颜,你是要做几次……

晕过去之前,胡小海默默地想。

翌日胡小海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的时候,浑身像被巨形重车碾压过一般。

他撑起身子,后方却一阵火辣辣地疼。

几个昨晚退出去的男人已经在身边伺候着了,见他醒来,连忙递这样递那样。

胡小海用温热的帕子擦了把脸,逐渐清醒了过来。转头看看,床榻上那人身影早不见了。

也是,按照剧本,庄夙颜可不会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少主……”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看他,“要……叫大夫吗?”

胡小海脸顿时黑了,“叫啊!”

麻蛋不会真长痔、疮吧?

于是让大夫仔细检查过,又上了药,太子仿佛掐着时间点一样溜溜达达过来了。

胡小海趴在**盖着被子,一见来人就道:“你给的什么药?!”

太子愣了愣,看他这样子也知道计划不成功,“药是正经的好药,只是……”太子摇头,“你这身板跟王师斗根本不可能啊。”

顿了顿,他还疑惑道:“我以为按王师的性子,肯定会丢下你不管,没想到居然……”

胡小海简直无语了,“你和你那些美人做那事的时候,不会被美人榨干净了吗?”

麻蛋那药简直让人从正常人类直接化兽好吗?确定给美人吃没关系?还是说这太子希望野蛮的来法?

太子愣了愣,似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你的药给谁吃了?”

“当然是给夙颜啊。”

“……”太子木然地看着他,“那是用来自己吃的。”

胡小海:“……”

“因为有一些特别的麝香,能让人因为欲、望而激发一些潜力,比如增加力气,体能,持、久力……”太子数了一堆,然后解释,“我只是为了玩得更尽兴才用,也不是总是吃。”

“……”最后一句解释十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谢谢!!

胡小海猛地往枕头里一倒,一副要把自己活活闷死的样子。

特么居然会犯这种错误啊!!是给自己的吃的啊!!不是给对方吃的!!麻蛋太子你脑子不、孕不、育吧!正常人听到我说那种话难道不都是给对方下药吗!特么怎么会是给自己下药啊!!

这就叫做,不怕神一样的队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作者有话要说:在大河蟹时代,我已经尽力啦……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