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海回房间换衣服,王师也跟了进来。他显然仍旧不满少主和宫主的“玩笑”,皱眉道:“樊宫主所为未免太过放肆了。”

胡小海噗地一声,一边脱了外衣丢到一旁,“你相信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是放肆,只有你们才会这么想。”

庄夙颜皱眉,“虽然他是皓雪宫宫主,身份尊贵,可有些事也该知道分寸。”

“有什么大不了的?”胡小海脱了外袍又解腰带,“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

“什么玩笑会做这样的事?”王师抱着手臂坐在胡小海对面,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臣很好奇。”

“……”胡小海顿时觉得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他怎么解释?说‘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樊宫主好奇我会不会对男人硬起来’吗?

他揉了揉脑袋,按捺下焦躁的情绪,“不过就是闹着玩

。”

王师便不说话了,只是盯着他默默看着。

胡小海解了腰带,正要拉开里头的衣服,突然顿了顿。他这才发现有些不妥,这个人打算看着自己换衣服?

他确信王师没有这个爱好,更何况这人向来注重礼仪,到这时候就应该主动退散了才是啊。

于是他弱弱问:“你……不出去吗?”

王师无动于衷,“少主之前说的,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

“……”这算啥?怎么感觉有点闹脾气的意思?

胡小海无语地看了他半响,干脆准备上床将纱帐放下来,躲在里头换衣服。

倒不是他扭捏,而是之前樊雪寒的那番说辞已经让自己混乱不堪,现在对着这人的脸面,实在做不出毫不在意宽衣解带的行为。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转身背对王师,伸手去解用勾子勾在两边的纱帘。才放了一半下来,王师幽幽道:“难不成臣与宫主的性别不同?”

胡小海一顿。

“少主既然能与宫主开那种玩笑也丝毫不介意,不过是换个衣服,有甚好遮遮掩掩?”

胡小海被这语气一激,心里竟生出几分恼火来。

他回头瞪了男人一眼,“本少主什么时候有供你娱乐的义务了?”

王师一顿。

“主仆有别,你凭什么看我裸奔?”

庄夙颜心里也升起怒气来,不退反进道:“那宫主又为何能做……”他眼前仿佛又闪过男人的手从少主裤裆里滑出来的一幕,血就有些上头。

“做那等龌蹉之事

!”

龌蹉?!

胡小海差点把脱下来的衣服砸王师脸上。

“行!”少主被激怒了,又觉得自己这么遮遮掩掩委实矮人一头,好像自己真有什么秘密不能被发现似的。()

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到王师面前,伸手就将衣服一件件扒下来。

“你要看就让你看!老子天生丽质还真不怕你看!”他说着几下就将上衣都脱得精光,露出精干清瘦的身子来。

因为在长身体,原来的肌肉线条变得平滑,甚至不怎么看得太出来了。

在王府吃得好喝得好,也不用做什么重活,这几日倒是长途跋涉,却也是在正常运动范围内。

皓雪宫虽大雪漫天却很是养人,草药浴草药汤没少泡少喝,肤色虽不胜雪,却是健康的小麦色;平滑的小腹,窄腰没有一丝赘肉,流畅温和的线条隐没进裤腰,比起最初他刚进玦王都时,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倒多了几分大少爷的气质,显而易见是被养得很好。

王师觉得自己的注意力有点分散了。

他原本只是想让少主知道,不管对方是谁,保护自己的身体都是特别重要的事。可话题到后来显然偏了方向,变成二人莫名其妙的争执和较真。

少主不退让,他却也不想退让。反而起了一些惩罚这人的心思,逼得对方脸上露出怒气和狼狈来,心里竟掀起层层涟漪,一路上被刻意忽略和压抑的东西似乎蠢蠢欲动。

胡小海脱了衣服,就有些后悔了。冷飕飕的风让他脑子清醒了一下,发现自己跟王师这般杠上自己丝毫讨不了好,反而让别人占去了便宜。

他的手放在腰带的位置上,竟是有些犹豫,抬眸对上王师的眼睛,心里一颤——

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原本就漆黑的眸子似乎更深邃了,黑瞳里仿佛卷着不知名的风暴,让人和他对视着,就像要被拉了进去

胡小海后知后觉地心跳加速,放在裤腰的手居然有些发起抖来。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冷的,还是被这人的模样吓的。王师向来内敛,情绪表达更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甚少能看到他的脸上露出某种激烈的情绪。

可现在胡小海不确定起来。

这人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某种只有男人才会熟悉的东西,翻译过来可以是情、欲,可以是占有欲,也有一种野性的侵占气息在里头。

胡小海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或许,或许这是他在生气。

但身体反应却出卖了自己,生物都有感受危险的直觉,哪怕是早就两手离地,学会自立行走后就甚少利用直觉的人类。

这一刻胡小海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东西挥之不去地黏上了身体,他下意识地微微侧过了身子,一手稍微抬起,聊胜于无地半遮住自己。

王师的目光从他年轻的身体上收回,落于他的脸上。

那张脸在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红了起来,最后衍生直耳后和脖颈,带出一层漂亮的粉色。

胡小海发现屋子的温度似乎有些不正常的上升,这当然是一种错觉,实际上热起来的只是自己的身体。

热流在血液里乱窜,无法平息的躁动怂恿着胡小海做出更大胆的事。

可他的理智仍在,即便此刻脑子里已经开始不断重复播放自己偷看王师洗澡时,对方健硕的身体,漂亮的肌肤颜色。

记忆被大脑美化,那雾雾蒙蒙的水蒸气里,王师微微靠在浴桶边,舒服地叹出口气,硬朗的下颚崩出一个性感的弧度,让人的视线忍不住从他的嘴角顺着一路滑到喉咙。

居然很想知道,如果舔上去,再轻咬一下,这个总是板着脸严肃过头的王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胡小海猛地回神,突然转过了身。

他双手遮住了裤裆的位置,因为没了衣服的遮掩,身体一旦有什么反应,必然会被发现

他居然在这种时候可耻地硬了。

抿住下唇,跟王师较劲这事也被抛到了脑后,他飞快地往**爬,伸手又去拉另一边的纱帐。

“我冷得很,你出去,我换完衣服就出来。”

王师没吭声。

胡小海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只是刚拉下纱帐,自己还没来得及钻进去,身后突然欺上一个人来。

王师的体温不比胡小海低多少,他双手圈住了少主的身子,将他完全困在怀里。头微微偏到一侧,灼热的气息熨烫着少主的耳朵。

“只是换个衣服,少主为何……”

他话并不说话,因为胡小海的身体现状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胡小海顿时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下去,低着头道:“……这,这是……这是刚才玩的太过分了,所以……”

“你也知道玩得过分了?”王师圈着少主的胳膊往下,手指似有意无意地碰过前端,隔着裤子,让人有种抓痒抓不到点上的恼火感。

“你你放开。”胡小海有些慌,“都是男人,那处本来碰一下就容易有反应,休息,休息一下就好了。”

王师却没放过他,他的眼眸在胡小海看不到的地方沉得很深,将少主半压进床铺里,单腿跪在床边,道:“臣没有让少主辛苦的道理。”

胡小海只觉头发要炸起来了,一个劲往后退,却是抵在了墙上。

“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轩辕男风盛行,若是主子愿意,做臣子的也可代为伺候。”庄夙颜说话不急不慢,像是盯准了猎物。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将对方逼近死胡同里。

“不不不。”胡小海看着他压过来,将自己牢牢抵在了墙壁和胸膛之间,居然动弹不得,“你不用不用这样,我不需要,我我……”

他一时竟说不好话,可庄夙颜靠近过来的样子却让他心头一颤,原本叫嚣的理智竟然岌岌可危

——如果能被他抚摸一定很爽。

——不知道咬一下他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胡小海的灵魂已是个成年人,但身体却到底年轻,根本经不起什么诱惑和撩拨。

庄夙颜在这方面也是新手,可他有着一颗一旦下定决心就勇猛到底的性子,低沉的声音和时不时磨蹭胡小海肌肤的手指,让少主根本抗拒不得。

此时两人都在心里挣扎着。

胡小海想,若是这一步踏出去了,二人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关系了该怎么办?自己的心意已经被确定了七七八八,再加上这么一出,以后要如何面对他?

自己能坦然地放弃,看着他结婚生子,只是做为一个臣子站在身边吗?

或者自己回去自己的世界,真的能放下这个人吗?

人不怕动心,却怕动心的第一次太过刻骨铭心而再也无法忘记。

而王师也在想,自己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就算面前的诱惑再大,他相信自己能无动于衷。

可对少主,他似乎总会动摇,总会措手不及。这一刻的冲动不是假的,他真真实实地感觉到自己想做什么,而且头脑也很清醒。

这说明什么?

王师不是笨蛋,答案早已在心中。

既然确定了,何不更确定一些?让少主知道自己看见刚才的画面有多么火大,这是对他的惩罚,必须让他牢牢记住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他没打算就此收手,所以胡小海的所有矛盾和挣扎都是浮云。

少主被突然握住了双腿间的脆弱,脚趾一下崩了起来,手指捏住了被单,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不知道是呻、吟还是惊吓的叫声

王师隔着裤子缓缓活动,胡小海结结巴巴,“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现在放手,还来……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庄夙颜却突然勾起嘴角,眸光里仿佛有灼亮的火烧了起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说的很轻,在胡小海耳边却似突然炸开。

少主不确定地抓住他的肩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王师却不再回答,定定和他对视一会儿,一偏头,吻了上去。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可却又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吻。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缝隙,胡小海被压在墙上,只能被迫地仰头承受。

舌尖相抵,仿佛至死方休,或温柔缠绵或疯狂侵占,暧昧地水声在四下安静的屋内显得分外刺耳,胡小海几乎无法呼吸,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王师的手指很快拉开腰带,探进去握住了少主。

胡小海头皮发麻,只觉心口有什么要炸开,急促地鼓动,又将无法抗拒的兴奋传递到四肢百骸。

很快黏湿的触感染满王师的手心,这让手指的活动更加方便起来,无法抑制的快、感冲击着胡小海的所有神经,连耳内都耳鸣似嗡嗡作响。

屋外似乎有谁在说话,拍了拍门,却没人回应。

胡小海发出短促的呜咽,被王师一口咬住了胸前殷红,滚烫的唇贴着肌肤仿佛带起燎原大火,舌尖舔、弄,□和快、感让他差点落下泪来。

他并不想这么没用,仿佛一个从未尝过情、欲味道的雏子。

可事实是他确实没尝过这种滋味,尤其是和喜欢的人,让他仿佛要化掉了似的,浑身都蒙上了一层欢愉。

王师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的潮红,他抬起双眸,看向面前的少年

染满情、欲的双眼里倒影着自己的影子,眼角飞起一片晕红,像鲤鱼的胭脂尾瓣一样灵动又添了几分惑人的味道。

他的呼吸忍不住也乱了,俯身慢慢轻吻少主的耳垂和脸颊借此舒缓心里的冲动。感觉到少主的颤抖,手中的活儿更加讨好殷勤。

胡小海努力忍住不发出可耻的声音,可还是泄露了少许。咬住的唇瓣被王师温柔舔开,“叫出来,没关系。”

胡小海瞳孔骤然一缩,猛地低头咬住王师肩膀。这一口有些狠了,唇齿间竟是尝到了点血腥味。

释放的白液很快被王师清理干净,胡小海气喘吁吁,还觉得脑袋有些发昏发胀。抬头对上王师目光,发现他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心里又难以控制地急速跳动几下,伸手拉他。

“我帮你。”

王师一愣,正要摇头拒绝,胡小海却笑眯眯凑了过来,攀住男人肩头,吻了吻他的嘴角。

庄夙颜陡然僵硬如冰棍,双手扶着少主的腰,半响没能说出话来。

胡小海却卖力起来,与他缠绵地接了个吻,直到王师的呼吸又急促起来,才顺着嘴角往下吻去,落到自己想了许久的喉头上,轻咬之后舔了舔。

王师身子一颤,再也忍耐不住。翻身将少主压回床里,坚硬地欲、望狠狠撞了少主一下。

胡小海脸上还未消退的红晕又蔓延回来,伸手解开男人腰带,滑溜进去握住,很快活动起来。

热烫的温度让胡小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口干舌燥,又因为年轻本就血旺,很快自己又有了反应。

王师将他搂进怀里,干脆脱了衣服,二人抱在一块互相抚慰,顿时如天雷勾动地火,比起刚才的试探温柔顿时**许多,纱帐晃动,不时传出粗重喘、息,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抹把汗,没做全套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