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向我移近了一点,那张诡异的脸便也跟着飘近了些,我这才看清原来她也是一身黑衣,撑着一把大黑伞,在夜色中看上去就像只有一个头一样,很是恐怖。

一道寒光闪过,黑衣女子手中多了一把阴森森的弯刀,脸上浮起一抹笑道:“记得我?报仇!”

我悄悄朝后退着,嘴里应道:“我当然记得你,你的汉语还是这么滥,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想了半天,我愣是没想起上次紫发怎么称呼她的,“算了,我还是叫你没毒姑娘好了。 ”

没毒姑娘脸色沉了下来,扬了扬手中的刀,道:“你死!”话音刚落,已经挥刀而来。

本来我就不会武功,现在又伸手不见五指,莫非今天真要被她给莫名的杀死?我不甘心啊。

心里想着,人已经条件反射的向旁边一闪,竟躲过了她这一击,求生的本能让我头脑异常清醒,摸黑便狂跑起来。

就听身后的人一阵叽哩咕噜的叫骂,随着一声咋呼,她已经施展轻功追了上来。 没毒姑娘的武功本就不错,追我一个普通女子自然是易如反掌,眼看她已到了我身后,偏偏我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倒在了泥水中,却正好避过了逼近的刀锋。

刚刚爬起身来,眼前已多了一双修长的腿,闪着绿芒的弯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知道这把刀是有剧毒的,不过。 就算它没有毒,此刻只要轻轻一挥,也可以令我身首异处。

没毒姑娘想必也想到了这一点,得意地冷笑起来,“污辱,先割屁股。 ”说着,刀锋转下。 当真就移到了我的屁股上。

“等一下。 ”我厉喝道。 我可不想死了还被人当作笑话,说我是个没屁股的女人。 呸!我干嘛想这些?我才不要就这么死掉呢。

没毒姑娘手中的刀顿了一下。 却没有移开,嘟了嘟嘴道:“怕死?割掉。 ”

眼看她的刀就要切入我的身体了,情急之中,我闭着眼睛喊道:“你不能杀我,否则离烙绝不会放过你。 ”

半晌,耳边一片寂静,没有刀子割肉的声音。 也没有预期地痛苦,我悄悄睁开眼睛,只见没毒姑娘傻愣愣的看着我,但只是片刻,她便回过神来,刀子重新转回我地脖子上,“他在,我要杀。 ”

我怔了怔。 才半猜半懂的道:“你是说他也在这里?”莫非医鹤已经和他打起来了?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看不到他人。

没毒姑娘得意的点头道:“杀你,丢掉,狼吃。 ”

想不到她竟然这么狠,不光要杀了我,还要把我喂狼,好让我尸骨全无?我心思转动着。 想着要怎样才能拖身,嘴上应道:“我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 ”

没毒姑娘不屑的仰头道:“你骗人。 ”

我豁出去了,正色的道:“我没有骗你,我是离烙的妻子,如果你杀了我,他一定也会杀了你的。 ”我记得她很怕那个紫发。

“你骗人。 ”没毒姑娘愤怒了,双眼瞪大了望着我,“恨你!”

我知道自己戳中了她地要害,心中暗暗高兴。 思量着道:“你不是说他来了吗?那你带我去找他。 当面问他好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紫发绝不会让我这么轻易的死掉。 只要见了他,我就有希望,何况,我现在也急于想知道医鹤怎么样了。

没毒姑娘狐疑的打量着我,似是想要看出什么破绽来,我挺直了腰板,继续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为什么不让你杀了我?就是因为他喜欢我,我还在府中的时候,他就经常跑来偷看我,早就情不自禁了。 你别看他平时闷不吭声的,这种男人骨子里最坏了,像我这样的美女,他又怎么会放过?我们早就已经私定终生了。 ”

没毒姑娘有些动摇了,嘴里呢喃着我听不懂的话,神情越发激动起来,我生怕她一个失控就把我给杀了,忙劝阻道:“你别激动啊,你也喜欢他对不对?那你现在带我去找他,亲自问问他,到底是爱你,还是爱我。 ”

这话果然管用,没毒姑娘慢慢的冷静下来,狠狠瞪了我一眼,喝道:“我地,你敢抢,就死!”说完,一把拖住我的胳膊,我知道她这是决定带我去见离烙了,便顺从的任由她押解着。

她的灯笼和雨伞早就不知丢哪去了,我们俩人活像两只落汤鸡一样,在漆黑的夜晚前行着,她的夜视能力很不错,一路拖着我恨不得奔起来。

走了没多久,便听到了夹杂在雨中地兵器交鸣声,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脚步也加快了,拐过了几棵树后,前面是空旷的一片,雨水早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费了很大劲,才依稀看出有两个身影在半空中游斗着。

没毒姑娘停了下来,刀依旧架着我,嘴里叽哩咕噜大叫起来,打斗中的两人闻声后皆顿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分了开来。

“鹤,是你吗?”我焦急的问。

其中一人沉声道:“你没事吧?”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这才放下心来,“我没事。 ”

“别说!”揪着我的人猛喝了一声,手中的刀紧了紧。

“住手!”这两个字竟同时出自医鹤与离烙口中。

没毒姑娘愣了一下,呼吸渐渐急促了,朝着离烙地方向叽咕了一大串,语毕,就见离烙猛地转头看向我,眼睛在夜色中闪着绿幽幽的光。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男人真地是人类吗?怎么长着一双野兽一样的眼睛?想必没毒姑娘已经把我的话传达给他了,我挑衅的回瞪他,等着看他是何反应。

没毒姑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火气更大了,嘴里又嘀咕了一句。 离烙这才开口,简单的回了一句,当然,说的什么我还是听不懂,但没毒姑娘接下来的举动我却看懂了,只见她一用力,将我拉到身前,刀刃对准了我的喉管。

这该死的紫发,不会是叫她杀了我吧?

“希娃,不许杀她!”离烙情急之中喝道,否决了我的猜测。 医鹤也一个飞身赶了过来,却忌于她手中的刀,不敢kao得太近。

原来她叫希娃。

希娃却因为离烙的反应而越发激动,眼神在我和离烙之间流转,内心似乎正在交战着,握刀的手也颤抖起来。

我瞟了瞟眼下的情形,突然伸手指向离烙喊道:“喂,紫发,你的裤裆怎么破了?”

离烙闻言竟真的低头去看,就连希娃也惊讶的将视线转向了离烙的下半身,我趁机照眼前的纤纤玉手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啊!”希娃吃痛的惊叫起来,手中的刀也随之掉在了地上,我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脚根朝后一跺,正好踩在她的脚背上,她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如虾米一样弓了下去。 机不可失,我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医鹤。

与此同时,医鹤也很默契的飞身接住我,一个旋转,在那两人反应过来后,我们已落在一丈之外。

“卑鄙!耻!”希娃抱脚痛骂着。

“笨,踩的就是你!”我也不甘示弱的回着,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希娃被我这一骂,更气了,跺了跺脚想骂回去,却反而弄痛了自己,嘴里哼叽起来。

雨势稍微弱了一点,但反正大家都湿透了,没有人去在乎这些。 紫发冷冷的扫了一眼希娃,既而将目光转回了我和医鹤身上。

感觉到离烙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我不禁握紧了医鹤的手,谁知手下竟是一片冰寒,医鹤闷哼一声,全身颤抖了一下。

“鹤,你怎么啦?”我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握着的正是他曾经中过毒针的左手,“你的毒是不是还没有解掉?”

医鹤暗自咬牙,似是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浓眉紧攒,额间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只见他握紧拳,一股紫色蒸汽随着手背上的脉络流窜着,须臾,便恢复了平静。

我瞥了眼紫发,抽出匕首道:“我们并肩作战,干掉他们。 ”大不了一起阵亡。

医鹤伸手一挡,将我拉到身后,同时塞给我一包东西,“这里面全是毒药,你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缓缓的走向了紫发。

我心中一阵慌乱,医鹤说这样的话,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吗?紫发本来就很厉害,鹤又中毒在身,恐怕是打不过他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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