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方向

“快快坦白,你和思雅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对上眼了?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我坏笑着问和我一起返回四合院的尉迟辰。

“有你这么当妹妹的吗?”尉迟辰笑道,“你是在审问犯人吗?告诉你,我和小雅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男女关系。”

“小雅?这称呼,啧啧,柔得快要滴出水来……”我『摸』着自己的下巴,“男女关系?很复杂,绝对不一般。”

“小雅是你好朋友吧?”尉迟辰不温不火的道:“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你好朋友的名声,你还是护着点。”

“知道了,我的哥。”我把尉迟辰推进门去,“我知道你呢,对于追求女孩子,肯定是初学乍恋的,没啥经验,妹妹我会帮着撮合你们的。”

“老天爷,我的妹。”尉迟辰学着我说话,“我知道你呢,对于帮忙这事,肯定是越帮越忙,过于兴奋,哥哥真的想你多休息着,别累着自己了。”

“去吧去吧。我知道分寸,大过节的去和思雅说几句甜言蜜语再睡。”我把尉迟辰快速推走。因为我看到在院子的角落,一个孤单的身影靠墙而坐,手里拿着酒壶独酌,与周围喜气洋洋成群结队的人们相比,那么格格不入。

我走到把自己藏在被人遗忘的阴影里的洛林身边,和他一样以极其颓废的姿势靠墙坐下,笑着问:“怎么,一个抱着一个酒壶躲在这里,怕别人抢了你的?”

“离我远点,去那边,你不是最喜欢吃和玩吗?”说完。洛林提起酒壶喝了一口。

“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我喜欢这两样?我就这么容易被人看穿吗?”我郁闷的道,“难道我脸上有写着这两个字?”

“至少我从来没见过情绪这么外『露』的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洛林打住话头,又喝了一口酒,重复道:“不要打扰我!我喜欢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喝闷酒?”这小子,装什么酷,明明是看到大家那么开心,潜意识里自己也是想融入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融入。也不适应,所以才会一个人蜷在这里。我一把夺过洛林地酒壶:“好吧,你说我外『露』。那我现在要想和你喝酒,大侠你卖个面子吧?”

没等洛林反驳,我一口气喝下了壶中剩余的所有酒。呃,是白酒,貌似有点多。我的喉咙感觉火辣辣的,想吸凉风。于是扯起洛林。往院外钻去。

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不过步伐开始有点蹒跚不稳。我晃晃有点晕乎乎的头,语重心长的对被我扯着的洛林道:“大家都是年轻人,对不?年轻人就是朝气蓬勃,生机勃勃。热血沸腾,血气方刚,孩子你明白不?今天知心姐姐就开导开导你。嗝~”

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嗝,觉得有好多话要说:“你看看你。长得多帅地一小子,可就是一个闷葫芦,不肯说话。你说人长一张嘴是干嘛的?除了吃喝,当然就是交流。快乐可以分享,痛苦可以分担,人生多美妙啊。一个人不要老沉浸在痛苦失意里,难道那滋味就那么好受,值得你一直品尝……”

洛林没有什么动静。乖乖任我扯着。眼前的景物越来越不清晰,我口中兀自嘀嘀咕咕的:“有一段时间我也过得很纠结痛苦『迷』茫,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情忘记了自我。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人活着是为什么?为了自己而活,为了所爱的人而活,大家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就好了。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有**、野『性』,为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为什么要你害我我害你地,他们不觉得无聊和厌倦吗……”

“厌倦……”『迷』『迷』糊糊中。我貌似听到洛林说了一句。脚下有些打滑,觉得自己快摔倒了。接着又听到谁喊了一句“扫帚”。难道我吐了?意识进入沉睡,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当当!当当!”一阵震耳欲聋的铜锣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戏班的人从来不会在清早就敲锣打鼓的,我烦躁的睁开眼看,看到了罪魁祸首。

“萧天青,你简直是个疯子!”我坐起身来,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与此同时飞向萧天青的还有一张放在我床头的椅子。

萧天青提着洗脸用的铜盆轻松一闪身躲过了我扔过去地椅子。眼看椅子就要砸到窗户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一只修长的手伸过去牢牢的抓住了飞翔中的椅子,避免了财务的损毁。

“辰哥哥,思雅。你们怎么都来了?”我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思雅和接住了椅子的尉迟辰,“怎么都不拦着萧天青那个疯子,让他在这儿撒疯。”

“拦不住啊。”尉迟辰笑笑道,“他现在跟你可有深仇大恨。”

我再次看了看萧天青,真一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地模样,绿着一张俏脸。我没做什么吧,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一声“扫帚”了。

“你昨晚喝醉了。”思雅好心的解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逮着天青,当着戏班那么多人的面,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啊,那岂不是大快人心?”我兴奋的跳下了床,昨天是和衣而睡的,“我怎么骂他的?他什么表情?还口没?”

“你还问!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萧天青瞪着眼睛大喊,挥舞着手里地盆,“要不是思雅他们拦着,现在这铜盆肯定已经砸在你头上了。我就没想通,你一个女孩子骂人怎么就可以那么粗鲁,口没遮拦,简直俗不可耐!”

现在我是真地很想知道,昨天我究竟骂他什么了。以至于在我看来,实际上没什么脾气的他也会那么愤怒。不过现在还是得先安抚受伤地人:“萧!大!哥!我喝醉了嘛,不知者不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嘛。”

萧天青稍微缓了缓脸『色』,我接着道:“萧大哥你就别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你要好好保养你这张美丽的脸!”

“不准说我美丽,那是形容女人的。”不知道哪句话触着他大哥了,这家伙又燃烧了起来。

“好了好了。”思雅道,“天青,月之也跟你赔礼道歉了,你快带辰去找纪飞吧,不是你们约好要切磋一下的吗?我和月之也还得去武班主那里呢。”

萧天青对我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后才带着尉迟辰离去。我洗漱一下后则跟着思雅去排演房,武德在里等我们。

路上,我问思雅:“昨天晚上我究竟骂萧天青什么了?”

“你说他是小受,还跟戏班的人很详细的解释了一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萧天青反驳你们就对骂起来了……”思雅抿嘴笑道,我狂无语,她又道:“我们扶你回来的时候,你嘴里还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尉迟澈。”

我的手指掐进了掌心,低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应该明白我不想知道。”

“我明白,但我觉得你应该了解自己的心的方向。”思雅道,“你假装你忘记了,你过得很快乐,可是你根本忘不了。”

“我已经忘记了。”我低声道,压抑着心里的各种感觉,不再和思雅说话,快走几步,赶向排演房。思雅真狠,为什么非要把我藏起来的伤疤给挖出来,我们大家都假装很开心不好吗?

屋内,等着我们的不止武德,还有戏班内的所有高层领导。刚进门,武德便满脸是笑的迎上来:“我们决定继续排演《新白》的后半部,而且,这种新的唱腔方式也发展下去。你们有什么建议?”

一上午的详谈之后,我和思雅的创业之路正式开始。

武德初步决定在扬州呆上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这样戏班的舞台也不是搭在广场上了,而是正在联系一处场子作为戏班的根据地。在我和思雅的要求下,武德承诺尽量卖得大一些。周姐依旧负责戏班原来的那些戏。而我、思雅还有林老头则负责创新板块。

创新的路线怎么走。在我们三个商量之后决定还是先采用以唱为主,对白为辅的方式进行表演,主要在剧本上创新。在大家接受了这种方式之后,我和思雅偷偷计划采用纯对白的方式,把话剧搬上舞台。

对于资金问题,思雅主动说出我们要承担一部分,当时我就疑『惑』,在逃跑的时候哪儿还有机会去拿遗落在那个客栈的财产啊。后来思雅告诉我,萧天青可以弄到银子,我才放了心。

至于演员,在人手明显不够的情况下,我们只要了语儿、洛林等几个资历前,没什么唱戏底子的人走,其他的打算自己招人。

基本上什么都想好了,只待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