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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长得高额方脸,眼大鼻尖,给人个性分明的感觉。他在船舱与任无邪对坐之后,即拱手道:“在下复姓东方,至于名字嘛……”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想着该以真名相告,还是随便胡诌一个了事。

“姓东方的?”任无邪不由微微皱眉,苦笑道,“名字叫什么都好,就是千万别叫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东方却是眼前一亮,道,“这个名字倒是拉风,我决定了,等我将来有了儿子,就用这个名字。”

任无邪啼笑皆非,为之语塞。

既然是萍水相逢,且这个东方某人又有所保留,任无邪也就不打算与之深谈,他只是随便客套的说了几句,然后就让人给东方换了身衣服,再以葵花美酒暖身。

岂料这个东方却是兴致很高、十分健谈,他连赞主人热情豪爽,一厢情愿的扯住任无邪,一边品着葵花酒香,一边说着东夷族事,不知不觉间,黄昏掩至。

帆船驶入青州。

青州的码头,反不及通云宽敞。

这里既然是齐国首府,对于来往船只,自然都要经过严格审查,而且所收关费极高,因此一般商旅航船,多是停泊于通云码头,等一应物品下卸之后,再由陆路转运青州。

任无邪的帆船亦停下受检。

当青州的检查人员涌入船内时,东方似乎这才意识到帆船到了哪里。

他忽然滑下酒杯,脸色一变道:“糟糕,怎么又回到青州来了?之前只顾着饮酒畅谈,却忘了询问任兄航向,这下惨了!”

任无邪不及细问,东方已经爬上窗口,道:“今日款待之情,容后再谢!”说完就又匆匆跳入江中去也。

安庆石为之咋舌,道:“见到东夷人要跑,见到齐人也要跑,东方这家伙,该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被全世界通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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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不愧是大齐国都,其繁华程度,远在任无邪的料想之外。

下了船,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直赴康庄大道中段的“童丘田园客栈”——这是田家的产业,任无邪带有田中泽的书信,今夜将在此处暂时落脚。

康庄大道,是一条青州城中最为热闹的、直贯都城南北的“八轨之道”(八辆马车并行),长达十余里。饶是傍晚时分,街道上仍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行人摩肩继踵,多如过江之鲫,说这是“举袂成阴、挥汗成雨”,一点都不夸张。

街道两旁,商铺美宅,丝纷栉比。

典雅豪华、香气馥郁的美食酒楼,斗鸡走犬、投壶蹴鞠的娱乐场所,吹竽鼓瑟、击筑弹琴的幽雅之地,随处可见。理所当然的,在以强者为尊的世界上,更少不了鼓风竖炉的兵器铺子。任无邪的乌木剑既已焚毁,一时间又找不到趁手的木剑,索性便在铁器铺,先买把铁剑应付一下。

任无邪眼观六路,对于街道两边的店铺、酒楼,极是留神。

这一路过来,在康庄大道,光是上档次的豪华酒楼就不下三十余家,次一等的客栈,更是密密麻麻、不胜枚举,其竞争之激烈,不言而喻。

事实上,他们这次来康庄大道,有一个首要的任务:即是租赁或者购买合适的楼房,以作存放葵花酒之用——百余坛的葵花酒,价值不菲,早在通云酒家时,任无邪就与田中泽等人商议好,借着有葵花酒以及《食神酒仙谱》压阵,手头上又有从夫妻恶盗处剿来的闲钱,正好可以在青州城内开一家酒楼,大展拳脚。

要知道,青楼和酒楼,正是江湖上各大世家或者门派,最为常见的散布据点的形式,以及收集情报的途径。比如宋家,就在青州城开有一家“宋宝斋”,至于具体坐落何处,任无邪暂无兴趣理会。

开青楼,需要很多漂亮的女人,就以任无邪目前的情况而言,明显是力有未逮。办酒楼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任无邪并非盲干之人,以他现阶段的实力,将五行神教的秘密据点,设在风口浪尖的康庄大道,到底合不合适,还须进一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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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丘田园客栈共有三层,在康庄大道的酒楼业中,属于中层档次。一层是大堂,三教九流汇集之地,二层为雅间,三层为客房。这是四方中空的格局,站在三楼,可鸟瞰全场。

客栈的掌柜,姓冯,今年四十来岁,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也许因为做生意用脑过度的缘故,前额有些秃。

他见任无邪拿出田中泽的信函,二话不说,就腾出最好的客房以供众人歇脚,又命店中的伙计,帮忙搬运葵花酒,一一点入库房之中。

冯掌柜还亲自敬陪,在客栈二层的包厢,盛情款待任无邪等人。

酒至半酣之时,包厢外面却忽然闹腾起来。隐约听去,像是青州城卫官兵的呼喝、叫嚣之声。

冯掌柜就告了声罪,正要出去一看究竟,这时包厢的门却忽然被人打开,随即气喘吁吁的闯进来一名少年。

这少年稍一环顾,见任无邪在座,不由心神一定,大喜道:“任兄,又会这么巧的?”

任无邪与安庆石却是面面相觑,这位突兀闯至的不速之客,正是不久之前,在码头匆忙跳江的东方某人。

安庆石不由嘀咕一声,道:“还真是冤鬼缠了身,甩都甩不掉。”

东方却是不以为忤,大言不惭的道:“任兄,你的运气可真好,又逮着机会帮我一次。让我东方某人一日之间,欠下两份人情的,你还是头一个!”

外间官兵的脚步声越来越是逼近,任无邪心中苦笑,看着东方这赖死不走的架势,真是不帮都不成了。

任无邪忽然打开包厢的窗户,然后对向宝道:“你从这跳下去,引开官兵。”在众人之中,就数向宝的身高最接近东方,这份差事,自然非他莫属。

对于教主大人的吩咐,向宝哪敢怠慢,他狠狠的抓起桌上的整只烤鸡,披上东方**的外套,然后便跃下窗户,朝客栈的后巷跑去。

当官兵追到这里时,正好看见向宝跑远的背影,他们片刻不作停留,转身就下楼追向宝去也。

东方就大咧咧的坐上向宝的位置,开怀笑道:“任老弟不但为人热情,而且还很讲义气,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任无邪好气又好笑的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东方却摆了摆手,他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的菜肴,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支中指长短的金灿灿的小箭,道:“这是我东方帅的信物,若是我们东方家族的人见了它,就算你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他们都会帮你解决的。”

说完也不管坐在对面的任无邪是否答应,他就不由分说的将小箭掷了过去。

任无邪伸手接过,感受到小箭传来的劲力不俗,这才知道东方帅的武功,至少应该达到了第六品。

然而这样的一个年轻高手,却被人追得狼狈四窜,他到底是得罪了怎样的势力呢?

看他的言行举止,爽朗豪放,理应不是宵小之徒,且听他的说法,似乎还挺有些来头。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任无邪看着小金箭箭身上,刻着的遒劲有力的“帅”字,而且这小金箭,还是由仿金元素打造而成,价值连城。

东方帅的手笔,也委实太阔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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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之下,海云雕带着“五行神教”十六字的纸条,振翅飞往山阳城。

任无邪倚在窗口,望着静如处子的明月,心潮微微有些亢奋、激动。

过了今晚,五行神教将正式进入世人的眼帘,以陆虎的人头,作为出道的投名状,想来不至于落了教派的威风。

“师傅,之前东方帅那家伙送的金箭,是不是纯金打造的?还是仿金元素?”

安庆石不知何处冒了出来,一脸谄笑,这小家伙,显然对小金箭很感兴趣。要不是因为东方帅在席间填饱肚子之后就匆匆告别,安庆石说不定会厚着脸皮,跟他再讨要一支。

“给你看看也不要紧,不过要交代你一个任务。”任无邪不禁哑然失笑,安庆石这小子还真是眼尖,这几天他见识过田中泽的“仿火元素刀”和向花的“仿金元素剑”之后,对于仿元素兵器有了很深的认识,竟然一眼就看出东方帅赠的小金箭,是一种小型的仿元素兵器。

安庆石瞿然一振,道:“什么任务,有趣吗?”

“你就去打听一下东方帅这个人,看看他究竟得罪了谁!”

“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安庆石接过小金箭,便欢天喜地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任无邪亦是舒心一笑,他倒不是那么心急想知道东方帅的底细,只是安庆石这小子老腻在身边,天天喊着要教他玄功技能(自从安庆石知道自己无缘修炼《木火通明》和《葵花宝典》之后,他又将目标放到了“控元术”上面——即任无邪的吸星**,每天都要念叨个三五回),有时候让人觉得挺晃眼的,任无邪自然要找个由头将他打发出去,图个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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