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寂静无声,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梵卓就这样败了?

那可是内县唯一一个三段具象者。

那最后的一拳对撞,他们仔细琢磨……骤然,爆发出一团极其强烈的质疑声。

“梵卓竟然又假打,当我们眼睛瞎的啊。特意送到对方面前,然后一拳被轰飞,简直丢我们内县的脸,他和那黑子到底有什么关系啊,总是送人头——”

这种呼声时而也传到了黎问的耳中,战斗结束后他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对于这种质疑,毫无理睬之意。

只有与之对拳的他懂得,最后梵卓一拳里,包含着什么样的一种意思。

假打吗?就让这群人去这样认为好了。

他来到那位母亲的暗红圆桌台上,一点突破,解开了禁锢这位母亲的最后脚镣。

“我带你回去……”黎问安慰说着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话语

这位母亲喜极而泣,不断的点头。

“当我们不存在吗?”冯凶、鄂云二人上前。

就知道会轮到他们,黎问面无表情。

“梵卓因为想要跟你单挑,不让我们插手,我们才在一旁观看。但事到如今他已经败了,你这个挑衅华洛七县的外来者,我们有资格捍卫自己家的荣誉。我可不想听到其他县说我们华洛七县被人欺辱还忍气吞声。”冯凶上前,表情阴霾。

“如果你对你们外县人也说的出来这种话,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了。”黎问淡淡,语气里嘲讽十足。

冯凶脸色一变,看了看旁边的这位被处刑的妇人,面色有些怜悯,一闪即逝变被坚定所驾驭:“外来者根本不懂我们华洛七县的形式。”

这内县人也并非都是盲目信从,而且这里还有一个貌似得知真相的人。黎问眼神死寂的看着他,通过对方的话得知,他们这些知晓真相的,知晓外县人的惨状,依旧无动于衷的人。

这种人比那些盲从的人更加令人可恶。

“就是让内县人享福,外县人来买单?时不时杀掉几个外县人吸取养分,哦,今天我冯大少爷的空泉升到具象至尊境了,只要再吸噬几个,我就能逆天。这就是你们的形式——”

“你懂什么?”这**裸的羞辱是三大族的痛楚,简直如针扎进他们的指甲里一样,冯凶面色通红大叫:“我们七百二十县的县长任命是由长老们所决定。县府一家作出那种事情,我们如果反抗,就可能被当作叛逆而灭族。我们从前也试过了举报,可是那些激进的长老已经有的被梵德来司收买,我们的举报无数次基本都石沉大海!”冯凶的话比起是教训黎问不要多事,更像是自我道德上的罪恶感宣泄。

这人知道一切却选择了漠视与认命,黎问对这种人没有任何好感。

“你真可悲。”说完不愿再与这位冯家少主言语。

“是的,我们在强大的力量下屈服了

。”鄂云接着话语道:“我们活在罪恶感中,有的人甚至忍受不了选择了成为共犯,你进内县所遇到的一切蝙蝠类具象者,都是受梵德来司所蛊惑成功的共犯,他们替梵德来司办事,抓捕外县有天赋的人,猎杀外来者,作为奖励,他们能够从梵德来司那里得到强大的实力……”

他面无表情说着这些,仿佛似乎许久以前就受到过指责一般。

“你们就没有选择反抗过吗?”

“反抗的人都消失贻尽了。”鄂云手拿发着白光的日程册,翻开一看,露出一个‘果然’的表情:“好了,话就到这里。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想必易郁已对你告知过。你今日会毁灭我们华洛七县,我的日程册是这样提示的。我出生在这里,我会守卫自己喜爱的家——”

“那外县人的家又谁来守护?”黎问大一爪子朝鄂云的脸上抓去。

只见鄂云的嘴中迅速吐露出:“脸朝左移动可避过。”同时他的身体柔韧的一歪,如同一只泥鳅,躲过黎问的袭击。

黎问一爪挥击不成,露出了一个空档,旁边的冯凶,身子一拳回来,打向黎问。

他们体术还是太差,即便黎问已经和梵卓大战一场之后体力下降了大部分,却也身体一退,就轻轻松松躲过了这一拳头。

黎问身体又是倒退几步,目光转向一旁的黑柱,双手抱起。这一次,应该不会像梵卓那样,有人试图阻拦了!

他轻慢的喘息,目光时而落在冯凶、鄂云二人身上。自己的身体体力不够,和之前梵卓那样尽情持续战斗是不行的。

这里又是两个人,必须快速解决!

快速的解决办法是一招击败对方,黎问也相信自己只要抱着黑柱一旦命中对方,华洛七县的这两人,只要不是继续与梵卓一样走体战路线,他们就起不来。

不过,对方的能力有点诡异。

那冯家少主,浑身红光闪耀,梵卓是类似骄阳,他则是一片祥和。昨日他家的小厮曾狂言,后来一群人议论说他曾在七十二城的城子手中逃脱,他的具象是跟幸运有关的能力。

暂且先试试

黎问没有使用附近移动术,一个快速移动来到冯凶身边,依旧老套黑柱就是一砸。

好快——冯凶面色骇然,匆忙躲避,不过脸色,瞬间就变了回来,恢复冷静。

只要这黑柱小子不是和梵卓打的时候一样就行了,使用易郁那样的移动术,就算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招架。

冯凶狼狈的一滚,滚到旁边处,黑柱这时的攻击正巧砸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砸出一个大洞。

他惊了一身冷汗,有些后怕的站起身来。之前观战不知道,他现在才理解梵卓的压力有多大。

这黑柱小子力道奇大无比,加上手上又有一把好武器,基本上只要战斗中出现一个失误,他们直接就会分出胜负。

目光变得有些凝重,他弹了弹红色铜钱,那光芒红的发黑,的确如父亲所说,是大凶之兆。

我的‘化吉铜钱’能够避过吗?

冯凶内心马上驱散这一丝畏惧的想法。他下来应该是渴求一战的,不然就不会从台上下来,这黑柱小子虽然危险无比,但与那些城子,也是有着一丝差距。

他都从城子们的手中逃脱,这点小战又算得了什么?

“躲什么?这么怂?”黎问皱眉,如果对方要是遵从那高台上的县长试图拖死他,那么就很不妙了。

他急迫的想要快速结束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战斗。

冯凶知道是对方故意激怒他,要是他刚刚不躲才大条。被一个外来小子普通的一击给干掉,那岂不是太丢脸了?连平常他嘲讽的梵卓都坚持那么久,不禁脸色一怒:“你有本事也别用这黑柱。”

黎问直接再次一击拍过去,拒绝了冯凶的提议。这一击冯凶刚站起来的身体,又是狼狈一倒,连滚到一旁。

原地被砸出一个深坑,黎问却是轻微的喘了口气。

虽然这两下,平时怎么挥舞都没有事,可是此刻,就这两下就让他渐渐地体力跟不上了

“当我不存在吗?”鄂云左手拿日程册,右手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刺向黎问后背。

“就没当你存在!”还没等鄂云刺过来,黎问黑柱一个横扫,拦截与攻击同时进行。

鄂云冲出去的身子气的差点喷血,不过也由于黎问的攻击凶猛,赶紧停下,左手日程册翻开,白芒一闪,嘴里喃喃:“蹲下可避过——”

他的动作随着话语一起,身体马上一蹲,恰巧就当黎问的黑柱横扫他的腰际,可把他的腰骨拍碎的千钧一发之际,极限的停下脚步,瞬间蹲下。

黎问距离鄂云非常近,听到了他的话,碧绿的眼眸中毫无色彩,自语:“具象化是预测行动?”

他面色沉重,偏僻在这种体力消耗将尽的同时,遇到这样难缠的能力。

“鄂云,你看他的呼吸节奏,我猜他体力不支了。”

“是的,这种状态徒劳挣扎又有什么用?”鄂云怜悯的看着黎问说道,未尝没有攻心之意。

黎问已经决定,先打鄂云。这人跟易郁一模一样,性格消极,看不到希望就会放弃,比较容易取胜。

黎问抱着黑柱,前进一步一拍,鄂云退避。前进一步再一拍,鄂云动作依旧……

“没用的。”鄂云看着杂乱无章,只凭蛮力的攻击冷笑不止。

这时候,冯凶趁着这股可乘之机,几个碎步来到黎问背后,一掌拍出。

一缕红气打入黎问的身体,黎问被这股攻击弄得暖洋洋,浑身一震。

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冯凶。

他不喜欢这个人,扇动黑色双翼,把冯凶弹开。绿色的眼眸盯着他们:

“你们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