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设定的闹钟把祈恩给吵醒,该起床准备上班了。

还没睁眼之前,她本能地想摸索手机的所在位置将闹铃给关掉,但没摸到,于是她睁开了眼睛要找手机。

视线从淡黄色的天花板顺着墙移到窗户。

她看到玫瑰图案的窗帘,阳光从稍微启开的窗帘渗入房间,室内有张可供两人坐的米白色布沙发,上方有幅油画,深色的木质地板,大床的正前方有只白色的木柜,里面陈列着一部电视和音响,梳妆台的花瓶里插着淡雅的兰花……

祈恩眨了眨眼,感受到连包覆着自己身躯的白色床单和被单都非常轻柔温暖,这肯定是百分之百的棉料,这个房间简直跟索尔饭店的顶级套房没两样,这里是哪里?

陌生环境使她迅速坐了起来,看到自己衣着整齐,她用了房里附设浴室里的未拆封盥洗用具梳洗了一番,然后打开房门走出去。

“该死!”一个恰好被开启门板撞到的吃痛男性嗓音猝然传进她耳里,她连忙停止开门的动作。

对方随即发出脾气欠佳的低吼,“你要出来都不会先问一下外头有没有人的吗?”

认出声音的主人,祈恩忍耐着不回嘴。

这个疯子暴君真的很没修养,有谁会在开门前先问一声外头有没有人刚好要经过的啊?

门被人从外头拉开了,祈恩看到一身狼狈的元韶锜,他的手里拿着一只马克杯,一看就很高档的白衬衫溅到了咖啡**,看来是洗不干净了。

这男人应该吃点瘪,看到他那么不爽,她却异常的感到很愉快。

“醒啦?”他撇了撇唇打量她。“酒醒了吗?你酒量很差。”

为什么他觉得她好像在笑?

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他有什么好笑的吗?

“恩哼。”她的酒量是不好,平常也不喝酒,但因为昨晚的红酒太好喝了,她才会不知不觉喝过量。“丽沙呢?”

“还在睡。”他看了她一眼。“她说不知道你住哪里,只好把你带回来,这是我家,你未来周末要来打扫的地方。”

“恩哼。”不必他提醒,她没忘记那个协议,她将要做他的钟点女佣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还清修车费。

“过来吃早餐吧。”他示意,长腿往餐桌的方向走。

已经很久没人陪他一起吃早餐了,而且还是个女人。

祈恩并没有动,她没打算在这里吃早餐。“先生,我要走了,我上班快迟到了。”

元韶锜停住,回身定定地瞅着她。

没错,她要去上班,要去他的饭店上班,他当然要让她走,不然他的客房服务员就会短少一名,那会使整理房务的效率变差。

“你走吧。”他从裤袋里摸出一只钥匙递到她面前。“这是大门钥匙,周末你自己进来。”

祈恩被动的接过钥匙。“我什么时间过来方便?”

“反正我都不会在,你自己看着办,不要三更半夜才来打扫就好。”

她扬扬眉,把钥匙放进大包包里。“知道了。”不要三更半夜来,那不知道如果她一大清早五点就来打扫可不可以?

想到可以用吸尘器扰他清梦……她的唇瓣微弯,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你到底在笑什么?”他觉得很诡异。

“恩哼。”她没回答,微笑朝他鞠了躬。“谢谢昨晚让我在这里过夜,再见了,先生。”

她离开了,开启大门走出去,他忍不住走到长窗前去看着她。

祈恩的脚步很轻快,她在梧桐行道树下跳啊跳的,最后成功摘到一片叶子,她把油绿的叶子放到鼻尖上去闻了闻。

“叶子会有香味吗?”他不解地问,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对着玻璃窗讲话。

他继续盯着她,她手里拿着叶子走到快餐车前,笑盈盈地朝老板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老板递给她一个超大三明治。

“这种东西怎么吃?”超大三明治让他很惊讶,就算一个大男人把嘴张到极限也无法咬一口吧?

他看到她张开嘴咬了一口三明治,表情美味,他看直了眼,俊脸出现匪夷所思的神情。

“她居然咬的下?”她的嘴明明很小啊,这太奇怪了。

“请问要准备早餐了吗?”男管家奥立佛的声音突地出现在他身后。

主人挑剔成性,咖啡要现磨现煮的,蛋要现打的,侞酪要现切的,果汁也要现榨的,因此他往往得等主人上了餐桌才开始动手做早餐。

“奥立佛,看到快餐车旁的那个女孩了吗?”他视线不离祈恩地问他的管家。

奥立佛张望了下,恭敬地答道:“是的,看到了。”

“你吃过她手里那种三明治吗?”他再问。

奥立佛摇了摇头。“没吃过。”

韶锜沉吟了几秒钟。“你下去买一个那种三明治来给我。”

奥立佛很惊讶。

主人从来下吃快餐车卖的东西的说,今天怎么转性了?

不过他还是遵从主人的命令,连忙下去买三明治。

窗外,祈恩边吃着三明治边跳上一部公车走了,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眼里,他看到奥立佛站在快餐车前买了同样的三明治。

如果她张口咬的下,那么他应该也可以办到,那种东西他本来是一辈子都不会去碰的,但是看她好像吃得津津有味,他也想试试看。

“我买回来了。”奥立佛“捧”回那个超大三明治。

把手中的马克杯随手搁在窗台上,他吞了口唾沫,瞪着那个大得不像话的三明治。“好,给我!”

从奥立佛手中接过三明治之后,他结结实实的与它对望了好几秒钟,似乎在思索着要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要不要我先帮您切好……”奥立佛试着建议。

他的眼神杀气腾腾。“怎么?你觉得我无法一口咬下去吗?”

奥立佛慌忙地摇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当然咬得下,这小小的三明治算什么东西?主人您当然不会把它看在眼里。”

虽然说了一大串,但奥立佛还是又被瞪了。“你在讲什么?”说得好像三明治是他的对手,这也太瞧不起他元韶锜了吧?他干么要把区区一个三明治以对手的阵仗来看待啊?

受到刺激,他张开嘴巴,准备一次就咬下完整的一口,一旁的奥立佛看得心惊胆跳。

“您保重啊!”

“少啰唆!”他没好气的送好心没好报的奥立佛一记白眼,张嘴咬下三明治。

“您还好吧?”奥立佛紧张兮兮地问。

“没看到我根本就没咬到吗?”他火大的蹙起了浓浓的剑眉,气自己的嘴怎么那么蹩脚,居然输给一个女人。

奥立佛放心了,他直拍抚着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好?

韶锜觉得他一点都不好,他极不高兴,两道浓眉几乎揪得快靠在一起了。

不怕死的奥立佛又进言,“不如我帮您将三明治切成……”

“不要!”他狠狠的拒绝,为了面子,他说什么也要跟她一样,一张嘴就可以咬下一口三明治。

重新调整好姿势,他毅然决然的张开嘴——

痛苦的表情瞬间浮上他刚俊的面孔。

好痛!下巴好像掉了,真的好痛,太痛了……

“主人!”奥立佛连忙接手那个闯祸的大三明治。

喔哦!这下事情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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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脸……怎么了?”观察了半天之后,维里终于忍不住问了他心中的疑问,总裁的下巴看起来怪怪的,好像歪了。

办公桌上,韶锜一手撑着隐隐作痛的下巴,一手振笔直书。“没什么。”

维里的眉毛扬了起来。

听起来就有什么,因为他的口气实在不太好。

“美贤小姐回纽约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午蕾秘书会押着她去机场,纽约方面已经通知了元夫人。”

“叫蕾秘书跟紧点,连那丫头上厕所也要跟着进去,以防她搞鬼。”虽然他出门前,美贤一再向他保证会乖乖回纽约,但鬼才会信她,她太古灵精怪了。

“美贤小姐说,请您代为向她的朋友童祈恩小姐道别,并且欢迎祈恩小姐随时到纽约找她玩,如果祈恩小姐需要她的连络地址,麻烦您告诉她。”

韶锜微微抬眼,他从眉底瞟了维里一眼。

他是故意一再提起那两个字的吗?

天下的名字那么多,为什么她偏偏也叫祈恩?

还有,她的樱桃小嘴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能张嘴咬下一口三明治,其中有什么秘诀不成?他思忖着,还是百思不解。

“总裁,小元先生来电,请问您要接听吗?”蕾蒂夏在门外询问他。

“转进来。”他把手中的笔往桌面一抛,接起了电话。“小子,想好要什么结婚礼物了吗?不是叫你直接告诉蕾秘书就好了吗?”

彼方的元劲贤朗朗一笑。“我不是来讨礼物的,小叔,妈说谢谢你,美贤找到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韶锜嘲弄的扬起嘴角。“你不要骗我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就算美贤失踪个一百次都是他找回来了,他大嫂也不会给他一个微笑。

“总之,美贤能平安回来,我们大家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劲贤避重就轻地说。

韶锜冷笑一记。

这不就是间接承认他大嫂对于他这次的‘立功’,根本就跟从前一样,还是不痛不痒,不是吗?

握紧了拳头,他问自己为什么要失落?

他该死的为什么要有隐隐失落的感觉,难不成他还没觉悟,还在期待她会给他一个夸奖的眼神吗?

他和劲贤一起长大,但从小到大,不管他使坏或表现优秀,他大嫂始终把他当成透明人,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偏偏他记忆过人,被忽略的记忆从四岁开始,一直到今天。

“总裁——”维里唤醒掉进回忆里的他。

他坐直了身子,将听筒挂回去。“什么事?”

“柏妮丝小姐已经住进饭店了,她入住花坛套房,元先生交代您一定要亲自去跟她打声招呼。”

“知道了。”他懒洋洋地应道。

柏妮丝.史密斯是曼哈顿首席地产大亨迈克.史密斯的掌上明珠,迈克和他大哥元朝生未来将有很密切的合作关系,这次柏妮丝来欧洲游玩,指名要下榻索尔饭店,也指名要见到他。

“元先生交代,您一定要请柏妮丝小姐共进晚餐。”维里续道。

他不感兴趣地说道:“就在饭店的西餐厅宴请她吧,我懒得去别的地方。”

没错,那位金发尤物一个月前,在米兰的一个时尚晚宴上对他一见钟情,这也是她执意要跑来欧洲旅游的原因。

说实话,现在的他根本不想碰感情,就算他要碰感情,也不会找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娇娇女,更别说他对于想倒追他的女人毫无兴趣了。

今天的晚餐,为了亦父亦兄的大哥,他就当做功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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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坛套房是索尔饭店最梦幻的房间,打开窗子可以看到满园的花卉,通常以女士入住的机率最高。

柏妮丝很满意这个房间,她更满意自己的积极,为了一见钟情的马可斯,她甩了交往半年的男朋友,让自己恢复单身又勤做健身一个月之后,她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赶来见他了。

她喜欢这个不苟言笑的东方男人,东方人有种特殊的神秘感,她的前男友也是东方人,是个新加坡人,可惜条件没有马可斯好,她当然配得起最好的男人,她也当然要马可斯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花好香,一切太美好了。”她红唇微扬,拿起小小的迎宾花束放在鼻尖嗅闻了下,满意的连碧眼都泛着笑意。

“抱歉,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宇?”她问那个正在替她整理衣物的客房服务员。

祈恩低首应道:“我叫仙杜瑞拉,女士。”

“对,仙杜瑞拉。”柏妮丝一笑。“我的内衣每套都要挂起来,裙子替我烫好,有件豹纹的薄纱睡衣替我找出来洒上香水,我晚上要用到它。”

那是她准备用来勾引马可靳的利器,男人嘛,哪个不好女色,她把身材练得无懈可击,当然要让他看看喽。

“是的,女士。”祈恩看了一眼名牌行李箱,这位美丽性感的女客大约带了三十几套内衣裤吧,看来要在这里住很久哦。

“对了,先替我放水好吗?倒些玫瑰精油下去,我要泡个香喷喷的热水澡,麻烦你了。”

“好的,女士。”她搁下手边整理的衣物准备去放泡澡水。

柏妮丝想到什么似的又改变了主意。“还是先替我冲杯茶好了,我要喝花果茶。”

如果待会马可斯来看她,忽然热吻她,她的嘴里才有好口气。

“是的,女士。”祈恩从善如流地往小吧台冲茶去了。

叮咚——

门铃响起,祈恩要去开门。

“我来就好!”但柏妮丝一马当先,她兴匆匆地快步走向大门。

“一定是马可斯来了!”她的兴奋全写在脸上,她亢奋地扬声吩咐祈恩:“仙杜瑞拉,不必冲茶了,也暂时不要放水,你去整理衣物吧,睡衣多洒一些香水,搞不好待会就会用到了哩。”

“是的,女士。”祈恩搁下冲茶器,返回衣柜前,继续整理那五大箱的行李。

“马可斯,你好吗?”听到女客用极为做作的娇柔嗓音在说话,她好奇的抬头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艳福不浅,当她看到元韶锜时,不禁微微一愣。

他们正在礼貌地碰颊,她看到亢奋的女客整个人几乎快贴到他身上去了。

他们一起走到沙发坐下,他一落坐,视线正好和半跪着在整理衣物的她,隔空对个正着。

虽然他们早上才碰过头,而且是在他家里,但那只是情非得已在那里过夜罢了,她跟他又没什么交情,总不能跟他装熟吧,而且他是饭店的总裁耶,这里又是客人的房间。

于是她若无其事的继续整理衣物,不再抬眼,找到那件性感睡衣,开始努力朝丝质睡衣上狂喷香水。

视线越过柏妮丝,韶锜不是滋味的盯着她看。

她那是什么态度?

看到他就撇开头,装作不认识,亏他昨晚请她吃那么贵的套餐,还收留了她一夜,早上因为她的关系,他下巴差点歪了,这女人有没有良心啊?

“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没有一天忘记你,你的兄长彼德先生告诉我,你很乐意和我做朋友,我真的觉得很高兴……”柏妮丝热切的倾诉。

韶锜还是审视着头也不抬的祈恩。

蓦然间,他瞪大了眼。

他看到她从客人的行李箱里拿出两粒水球状的东西,居然无厘头的把玩了起来,还把水球当沙包般的抛高,变化着花样,看得他眼都直了。

太离谱了,真的太离谱了,她怎么可以玩客人的东西,那完全违反了客服条款……不过话说回来,柏妮丝干么要带两粒水球出来?难不成她是太平公主,她的丰满都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他的线视狐疑地调到妮柏丝波涛汹涌的胸口,然后又移到祈恩正在把玩的两粒水球上,他忍俊不住,倾泄出笑意。

“天哪,太帅了,马可斯,你笑起来真的是帅呆了……”柏妮丝完全被他的笑容给迷住了,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

“抱歉,我造次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幸好这个花痴没啥大脑。

“不会,我一点也不介意。”柏妮丝双颊晕红的望着他。“要不要喝点酒?我们边喝边聊,我叫房务员先出去……”

感觉到气氛不是他所要的,他很快起身,整整面孔,恢复成严肃貌。“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我们晚上见。”

真希望她突然得了重感冒无法赴约,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类的饭局,好像在卖笑似的,不过为了他大哥,他认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柏妮丝依依不舍的送到门口,留恋地望着他,她抬起头,红唇噘得高高的,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不打扰你了,柏妮丝小姐,你好好休息吧。”

他替她关上房门,那张消失在门板之后、依恋着他的美丽面孔无法引起他任何的留恋,他想到的反而是里面的祈恩。

为什么他会隐隐觉得愉快呢?他应该马上开除她才对,铁血、**、毫不留情,这不是他一惯的作风吗?

看来他变了,疯子暴君马可斯.元开始有人性了。

他淡淡笑了笑,拿出手机打给维里,他用严肃的口气道:“我要你另外安排一位巴黎时尚界的青年才俊跟我和柏妮丝一起用餐,要长得比我帅,虽然我知道那很难,但你尽力去找。”

“知道了,总裁先生,我会努力克服这项艰巨任务的。”手机彼方的维里啼笑皆非的接下了这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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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夜,奥立佛很少……不,几乎是没在周末看到他年轻的男主人的身影过,不过今晚很稀奇,他居然在家?!

奥立佛虽然手里在做自己的事,但眼睛却不时瞄向端坐在沙发里看财经杂志的男主人。

可疑,非常可疑,是什么让工作狂丢下工作独坐家中,而且一副看起来在等人的样子?

“回去你的房间,直到明天早上为止都不准出来。”整晚一直有个背后灵在盯着他探头探脑的,韶锜忍不住出声了。

“是。”他泫然欲泣的回房去了。

奥立佛一消失在客厅,韶锜马上丢下手中的书报杂志,他沉不住气的点了根烟来压下烦躁的情绪。

简直是自找罪受!一个人要管理数间大饭店和数十间高档餐厅,他的时间从来不够用,他也不会让自己这么闲,但今晚他发神经,居然会想待在家里等她过来打扫,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手机在此时蓦然响起,是餐厅的雷经理打来的。

“我有叫你现在打电话给我吗?”他口气不佳。

雷诺有点傻眼,老板不是要他每天结帐后回报的吗?虽然没有叫他这个时间打,但这是例行公事啊。

“那个——我要向您报告今天的业绩……”雷经理不知不觉因为老板的不悦而气短了起来。

“快说!”他简短的命令与催促。

“是的……”他开始详细的报告总营业额,以及顾客满意度。

他扬起嘴角,声音还算理性。“说完了?”

“是的。”雷经理怯怯地答。

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板的声音越平静,他们就越害怕,老是怕他会在顷刻间爆发,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听到“是的”两字,韶锜立即挂掉电话,连一秒钟也不浪费,令电话那头的雷经理很傻眼。

“这丫头到底几点会来?”他开始在客厅里踱步,从这头踱到那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今晚更是缺乏所谓的耐性。

水晶烟灰缸在一个小时之后置满了烟蒂,而他也越来越不高兴了。

昨天在柏妮丝的房里装作没看见他,他真的很想问她,他是有传染病吗?不然对他点个头问好是会怎样?

一直等到十点,她还是没出现,他忿忿不平的站起来。

敢情她是打算不履行承诺,想赖掉修车费?

带着兴师问罪、极度不悦情绪,他打电话找她,这绝对是个可以打电话给她的充份理由,他老早该打了。

“是我,马可斯。”他的口气很不好。“都已经几点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打扫?你是打算过十二点再来扫好吵死我吗?”

祈恩有气无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人他耳中。“抱歉……先生,我下次再去,我……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他眯起了眸子。

确实,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看来她是真的生病了。

“你哪里不舒服?吃了药没有?有没有去看医生?”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睡一觉就好,不说了,先生……今天真的很抱歉。”

她居然自作主张的把电话给挂了?他瞪着听筒,马上再打给她,可是她却再也不接。

“不接我电话?”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敢不接他的电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气过,片刻之后,他开始觉得不安。

“该不会这样昏死在家里吧?”他紧紧蹙起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