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两好女儿

二百年前统治天下的“万朝”,已历八代君主,享受了太久的富贵,使整个皇族不可避免的陷于和堕落,政权旁落渐转移到外戚之手,为皇国之冶敲起丧钟。

八代仁君万寿圣君,欲变革图强却处处受制,其时各地诸侯已据地掠权,“万朝”

倾倒被灭,只是时间上的远近而已。

智才神机妙算的万寿圣君,穷尽二十年心力,在荒漠大地“死荫幽谷”尽处,建筑了一处秘密藏宝岛宫“蓬莱仙岛”,藏有皇室最贵重财宝、永保长生神药“万寿无疆”

及轩辕神兵“赤龙”。

宝藏原为日后“万朝”被灭,后裔复国之用,为免轻易被夺,万寿圣君以其举世无匹之“天象挪移”捣乱“死荫幽谷”之“地运”,形成每六十年一甲子只暂歇一回的毒雾风沙,封锁了进入“死荫幽谷”之可能。

“地运”被捣,大祸大劫难逃,要越过“死荫幽谷”便千难万难,路上天险地变藏难埋杀。“蓬莱仙岛”更埋下“天路”、“天机”、“天人”三重难障。能先闯过“地运”,再破“天算”,便能夺取“万寿无疆”宝藏。

六十年前五大势力合共一百江湖绝世高手同进“死荫幽谷”夺宝,一去便从此不返。

人为财死,六十年后,又有另一批自命能破“地运”、“天算”的人勇闯“死荫幽谷”。

小白、伍穷、十两是为了利用财宝建立“铁甲神兵”,为小白成大业当君主立国而来。

“孟母三癫”的刘一线、关二哥、张三疯是为了扩大杀人集团“草芦黑栈”而冒险,他们三人的生父及二位同母异父,六十年前便因为闯“死荫幽谷”,而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此令刘、关、张更极希望闯过险地。

“神国”神长大老的独生女寒烟翠及胡说八道不甘心被逐出“神教”,一心想建立另一支派势力,向神长大老示威,无可选择下便踏上寻宝之路。

“皇国”贼众首领史认屁想要成为永生财霸一方之主,便率领孩子史臭臭及一众“残贼”,大作他的春秋霸业大梦而来。

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道医苦来由,为了一遇神药“万寿无疆”而往寻“蓬莱仙岛”。

神、魔、道、狂、邪中的病魔钱辛辛深谋远虑,对“万寿无疆”志在必得,与儿子病书生、徒儿病虫处心积虑,计划先杀尽其余同闯上路耆,再过“地运”破“天算”,夺取宝藏。

病魔,狡诈毒辣的他,先扮作徒儿病痛,被擒受辱,再引开众高手,才擒下十两、寒烟翠等后辈,好好**辱虐杀,以满足他极度疯痴的病态。

盲甲、盲乙、老大姑、老少奶、老小姐、四喜先后被虐杀惨死,余下的盲丙、盲丁正努力的在拍掌大叫呼喝,为病魔同时强奸十两、寒烟翠增强气氛。

衣衫被五指撕裂片碎,十两背、臀**露于病魔跟前,可怜的她拼命强忍苦楚,接受凌辱折磨,她只恨没机会与伍穷发展良缘、没能力再侍奉主人小白,没法子再完成爹之遗愿,寻回愁苦的娘亲。

被人从后强奸的滋味究竟感受如何?每个被奸的少女都不愿回忆,但那种强烈得比死亡更难受的感觉,却点滴烙在心头,至死不灭,可怕的影像永远缠绕脑海。

满是烂肉、臭疮的十指,抚摸着如雪香肌的粉嫩香背上,十两强忍住泪水,她不想哭,眼泪只会更刺激变态狂魔,加强满足**虐狂意,你愈示弱,他奸得愈痛快,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痛苦只会无尽绝期。

十两没有垂泪,但背上却一片湿润,因为背上有泪,泪从同来?竟是来自那正要疯狂强奸二处子的大奸大恶病魔眼眶?眼泪是为一首动人的诗而滴流,那首诗,是刺在十两背上,只能隐约可见的:``

快乐人儿快乐歌,愁苦心头愁苦楚,

快乐分给愁苦我,苦乐望成乐添多,

乐苦交织原是错,苦苦乐乐铸成祸,

苦添苦痛结苦果,苦祸分离恕罪过。``

病魔独自在诵读诗句,吐出一字,滴出一泪,心痛如刀割,一诗读完,便埋首痛哭,悲惨苦嚎,震天惊地,楼内十两等四人只感莫名其妙,诧异不已。

病魔竟为十两解去穴道,幽幽问道:“你今年正好十七,诞于“云渺海”内,并未见过娘亲一面,对么?”

晴天霹雳似的轰在十两脑际,她实在始料不及,有关她的神秘谜样身世,病魔竟然了如指掌,难道娘亲在背上刺上的那首诗,令病魔有所恍然大悟?病魔跟自己娘亲究竟有什么关系?十两有种不寒而栗的不祥预感,答案,一定令她很难受。

十两声音颤抖问道:“你……认识我背……上的诗?”

病魔仰首慨叹,千种愁苦满脸,忆起昔年害他终生抱憾的往事,一代大奸恶徒,也禁不住欷歔摇首,双目尽红,霎时间苍老倦疲,更见哀伤。

病魔回忆道:“二十年前,我染上七种杀力极强的大病,只余下不足半年时日,天天等待着死神呼唤,每回来叩门者,我总猜是牛头马面,但丑的不来,却来了位绝色天仙。”

十两惊道:“便是昨夜你于井底所说的,那位怜悯同情你的姑娘。”

病魔点头再道:“她便是你娘亲,也就是当今“天法国”女皇帝——雪无霜!”

绝对无法承受的震撼,在十两弱小的心灵大轰炸爆开,如遭电殛的她,脑海空白一片,不知是喜是悲。她终于找到娘亲了,娘便是权霸一方的女皇帝雪无霜,爹,十两终于不负你遗愿,寻到娘亲踪影了。

原来她贵为一国之君,个中定然潜藏重大难处,故娘亲雪无霜一直不敢往来相认关系,对了,原来便是如此。

十两终于解破人生最大迷惑,顿感畅朗舒泰,剎那间的震撼冰冷,已渐渐消去,脸上换上春风俏意。

凝神才惊觉眼前丑怪奸贼病魔,竟一直默然定睛望向自己,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感情,友善中却见悔疚、亲切又伤感,令十两好生疑惑。

十两淡淡问道:“前辈与娘亲是相识多年的要好亲密知己,所以便得悉我背上题诗?”

病魔道:“那年,她伤心含泪的离开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的我,不能面对分离,也不敢接受现实残酷,便带着哀愁苦痛远走他乡,逃避现实。一个愁苦少女,正好遇上一个快乐小子,便刻记下一段短暂的愁苦与快乐融合缠绵。为想分得快乐,最终却惨害快乐人。”

十两叹息道:“爹在一年多前,便因四处流浪寻找不到娘的踪影,郁郁寡欢而终,含泪度过他苦楚万千的下半生。快乐甜美的三天三夜,却换来半生凄苦断肠。”

病魔道:“不,你爹并没有死?”

十两愕然道:“什么?你说……什么?”

病魔道:“你并不是他的女儿,原是我病魔与雪无霜所生,我从未见过一面的亲女儿才是。”

紧紧恳切地握住十两双手的病魔,一股亲情暖流直闯十两心窝,一剎那间的变幻,实在教十两头昏脑胀,她怎可能是病魔钱辛辛的女儿,爹明明说,是他与娘有了身孕,娘走后再抱着与爹所生的自己回来交给爹抚养,长寸断才是我十两亲生爹爹,怎可能是病魔,不!不可能的。

但为什么那股暖流如此受用?为什么病魔对着自己流出亲切热泪?为什么心跳急剧?

如何是好?

当小白赶至平湖之前,闯“死荫幽谷”的人都来了,十两、寒烟翠从湖底冒出头来,正拼命的游向苦来由那方去,病魔没有杀死自己的女儿,也失了奸杀寒烟翠的兴趣,她们一并救了盲丙、盲丁的命,跟病魔同追到此,乘着大伙儿注目湖上大堆金山银山之余,便挣扎跳入湖里,逃出魔掌。

除了小白,谁都只顾凝视偌大平湖上的金光闪烁,小白扶起了衣衫尽湿的二人,寒烟翠回首定睛,无尽金银瑰窦的财窦就在眼前,怎么原来“万寿无疆”竟是如此轻易得到?什么地运、天算,全都是骗人幌子,天啊,好容易得到啊!

“哈……”震耳欲聋的笑声,是小白忍不住从内心发出来张狂之态,看见谁都为眼前财宝如痴似疯的定住了,实在让他捧腹不已。

震笑声惊醒了正呆视无尽财宝,作其夺宝大梦的各方人马。

小白笑道:“大批梦寐以求的“万寿无疆”财宝就在眼前,只是刚进入“死荫幽谷’便唾手可得,大家不觉奇怪么?”

当然说得有道理之极,但难道大家不应相信自己一对眼睛么?来闯“死荫幽谷”者,都豁出性命,早已不存活着出死地之希望,心态尽情痴狂若疯。但如今能得宝而去,毋须再深入险地,又有何憾?

众人的发财甜梦,被小白的哈哈大笑打扰已是十分不悦,跟着是一块石头,把梦粉碎了。小白踢出一块小石头,直飞去大堆金银财宝里,究竟他搞什么鬼?

只见小石块直入金银堆中,突然,异象来了,小石块竟穿越过金银堆,更闻得落水之声,噗通的惊醒甜梦,天啊!小石块怎可能“穿过”金银堆?

小白笑道:“大家眼前的幻景,只不过是光线经不同密度气层,发生奇异显明的折射,将老远处的物象,显示在此平湖之上,此为大漠奇景之一的“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得,各位竟以为是真,岂不可笑。哈……”

一番解说过后,原把各人眼目凝住的幻象,渐次消失,平湖又回复一片淡然悠闲,一切金光宝气,霎时间消散无形,再也留它不住半分。过眼烟云,虽然短暂,但更是刺激得所有一心夺宝者决心为它一拼,深觉以命来搏也绝不后悔。

但见十两无恙回来,伍穷大喜过望,但却又不敢上前,只在旁发出微微笑声祝贺。

可是当他看见十两身后不远处的病魔,不由火上心头。

伍穷怒道:“你奶奶的臭卵蛋狗头龟甲孙子上见敢动我十两,看老子便来切开你一十七块半,今夜好烧来吃个饱。”

伍穷正要拔身跃前抢战,十两突然拦住阻止道:“他才是真正的病魔,你决计不是他对手,先前池只是设计扮作徒弟病痛,而你们碰上的假病魔,只是他孩子病书生而已。”

小白能挫败病公子,还有众多高手未出招,当大家正小觑病魔枉称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时,十两却说出内里原由。看着诡计多端、杀性凛然、脸目既烂如泥又丑陋凶残的病魔,众人不禁心中冰凉.冷了半截。

冲动难耐的伍穷又那里理会是病魔还是病痛,要杀便杀、要打便打的狠性子不理一切,挺起败刀便贲起青筋,斜掠猝然难发,直斩向病魔。

病虫正要上前截击,却给病魔拦住道:“我亲自来试试这未来女婿。”

病虫愕然,病书生更是惊闻惶惑之际,伍穷一刀便是绝招“五穷六绝”的“一绝”,明晃晃的钢刀带着杀气剩腾怒斩而来。病魔右手一抬,以肉掌硬接狂刀,在额前便定住刀势,任伍穷如何吐劲,再也斩不下半分,决计也伤不了分毫。

病魔吐方震飞甩开败刀,伍穷不得不连退三步,病魔笑道:“刀招倒也不过不失,如此内劲修为,想要在江湖上混个名堂倒还可以,但早晚遇上强手,必死无葬身之地。”

伍穷怒道:“我所恃的是斗志,小觑我便是死亡因由!”

又是同样的一刀“一绝”,从下而上,破下体反斩上头顿,招式没变半点,劲力却骤然增强近倍,斗志愈强,杀力愈盛,这便是顽强的伍穷比谁都更优胜处。

提气沉掌力压“一绝”,仍能硬生生截住刀势招式,但病魔必须沉着应战,再也不能谈笑用兵。

旋身飞掠纵向后头,横里疾劈又是斩出撩腰破刀“一绝”,功力再急速提升,逼裂气墙破爆之声响彻压向病魔,迥身一掌力轰才能逼退震开,显见病魔也不能小觑这狂妄的伍穷了。

病魔道:“好!好得很,天下间如你这般只凭个人不断苦练、修练,未有任何名师指导却习得如此刀法者,实在少之又少,难能可贵之极。”

伍穷又哪曾备受如病魔此等绝世高手美言,飘飘然之余又是不禁偷笑,对眼前大魔头也就有了点好感,笑道:“烂肉臭老头,你倒有点儿眼光,好!本大爷就先让你多赞美几遍,乐多几回,才再给你一点点苦头刀招吧!”

病书生最恨便是伍穷这种不学无术、粗鄙不堪的野小子,气上心头便道:“古书圣贤留有训诲,贫者,可怜也;愚者,可哀也;既贫且愚,大言不惭者,俗世之粪,可杀也!”病书生张开铁折扇,轻轻拨动,一脸不屑伍穷之色,极尽鄙视。

伍穷对看来自以为是、书生打扮的病书生已绝无半分好感可言,但见一站上来便揶揄耻笑,心头当然不快,一手便向鼻子挖去,怒道:“哪个奶奶生下如此臭腥贱物?我老爹同烂粪时常道:“书生,鼻屎也;笼中笨头,眼屎也。”笼中笨书生被愚弄又败得一塌糊涂,臭气烂屎,倾倒也罢!丢你那娘妈!”

病书生已怒发冲冠,铁扇攻向伍穷,专刺胁肋“章门穴”、右腰下“志室穴”、颈下“大椎穴”、胸口“乳中穴”等四大死穴,像要一举戳杀这鸟嘴家伙。

能杀“五代同堂”老太爷,病书生又岂能小觑,伍穷亦不敢托大,败刀挥洒如猛虎出柙,精进刀光挽起,一刀便破散铁扇一招四式点穴杀着。

银光暗吐,伍穷犹未及反应,身上颈项都着了道儿,被赤血刺针穿过,化血病毒顿时肿胀得大如拳头,毒性已令伍穷疼痛不已。

原来银针自铁扇以内力射吐,点穴是虚,毒针是实,伍穷不虞有诈便后悔当病极的伍穷仍极力奋战,反之病书生三虚一实,志在游斗,只要再过半炷香时间,纵是大笨牛也要倒下,毋须苦斗。

先是这里一个病瘤,那里也出现一个病瘤,病毒传染性极强,剎那间使教伍穷吃尽苦头,全身长满二十多个痛得他死去活来的病毒瘤。

“苦兄,那伍穷家伙看来危在旦夕,可否……”小白还没说完,道医苦来由已蹲在地上,一脸与我何干之色,昴苜摸着下巴,嚣张之态实在不司一世。

苦来由道:“想要求我治病么?我的脚趾好痒哩,先舔个干净再多求一回吧!嘻……”

小白气上心头,立刻拉来十两在前,耳语一番,十两一脸红晕尴尬,但也依照吩咐突地贴体拥住了苦来由,只见苦来由天生的急色性子又是自制不了,立时全身冰住呆呆颤抖,被十两透身香气穿心入骨,完全不能自主。

小白对寒烟翠道:“原来臭道医见到任何俏女子都会动心的,他对寒大小姐的倾慕,唉!只是贪色而已,玩玩动人美女,好贱的啊!”

可怜苦来由对寒烟翠是真心真意的,但无奈难以挣脱美女拥抱,急得要命又瞥见寒烟翠怒瞪圆眼,忙道:“怕了你啊,拿去吧!”取出一粒黑药丸来交给小白,已全身汗尽倒地,软弱乏力的站不起来。

小白忙射药丸入伍穷口,解除了病毒侵体,伍穷有如生龙活虎,刀劲力退病书生,检视身上虽共伤二十八处,但杀力却有增无减,决意再斗功力比自己只稍胜一筹的病书生——

第二章魔道杀无穷

病魔的眼目,一直没有注视其它人,他想要对付必杀的目标只有一个,除去了他,便再没有任何足以阻碍他夺宝的人。

病魔道:“本座原以为孩儿书生已足可先杀小白,再伤阁下,怎知却毫无建树,害我还是要战杀十足功力的道医!”

挑战来了,再不是什么二、三流脚色,而是当世与己齐名的五大高手之一病魔。适才的嬉笑丑状,一眨眼间全收敛不见。蹲在地上的苦来由,换过炯炯神目,精光暴闪,神采奕奕的傲然而立。

苦来由道:“人间道,杀魔障,本道爷一直解救被你一脉病毒所害苦的无辜,替阁下化除罪孽。可惜!魔道依然嚣狂,害人不浅。”

病魔道:“魔由心生,你愈治好我病毒所害者,魔力更驱使我加强病害,这些年来,本座都败在你手,百病皆痊愈,无一逃出道手。”

苦来由道:“不!有一个人的病,由病魔而生,我始终束手无策。”

病魔道:“哈……本座竟能有胜过道医一日,倒也愿闻其详。”

苦来由道:“百病源自魔心,病魔害人之心病,我始终治愈不了。”

病魔道:“哈……料不到道医年纪轻轻,却是语话高深,本座今天当真感受新鲜。

道术高、语力强,武功又是绝世无匹,可惜魔、道两难存。咱们一战,只要本座得胜,便能尽吸道医功力,遽然鹤立天下神、邪、狂间,便成武林第一人。”

苦来由与病魔同跃落湖面上,提气只借浮枝踏站,生死决战,便要分出胜负。神、魔、道、狂、邪中,二人是五大高手中首先对决者,胜负必震撼武林。

难得“盗武”良机,小白当下盘膝而坐,聚精会神,灵合一片空明,以其最敏锐“武感”领略决杀巅峰精粹。

十八道水柱直射冲天,愤怒来了,病魔的绝学“病态”能凭意态创招杀敌,是一直无人能破的不世神功。双臂抡舞吸扯水箭柱缠手成盾,暴喝一声便挺压水盾,挟怨意成“忿盾”压将攻前。

苦来由好整以暇,远距百步仍凝定不动如渊岳,镇静不惑于强招之前,气势着实令人佩服。

攻至五十步身前,“忿盾”吸扯能力不断增强,盾墙更巨大、更厚,足以吞噬海中大船。漩涡自转于盾,急疾旋奔,三十步,苦来由仍气定神闲;二十步,劲力逼得四周湖面也抵受不了压力,纷纷爆出猛锐骇浪,苦来由高举双手了。十步,水盾中央突旋成尖锥,骤增三倍杀力,道医双手在肩上脑袋向后弯,出招了吧!五步,千百浪花如无尽刀锋纷割劈苦来由脸庞,道医双手向上用力一提,“呀”的一声,什么?打呵欠?三步,苦来由仍挺腰举手拉紧身子伸懒腰。一步,手仍未下来截住猛招。半步,要来也太迟了,“轰”!“忿盾”尖锥狠狠攻向胸口,十成功力毫无保留的全招呼在道医身上,击得他向后狂退。

苦来由败退,病魔又疯狂挥出“恨拳”,从后如敲鼓狂疾擂下,背项击得“隆隆”

炸响,身体直射深入湖底再弹射回飞。

病魔得势不饶人,双爪扣握头颅,同时左、右双膝狠狠撞脸。连续二十余招,苦来由竟一分不留照单全收。道、魔功力相距竟如此远,又岂是始料能及。苦来由不断的被轰得如垂死脱力,但一阵阵满意笑声,伴随他唯一的一拳,却把病魔轰得整个人定住了。

身子呆定,看看苦来由出招处,留有惊人拳劲凹印,从肚腹直陷凹入近尺,四周腹部肌肉全搐拉绷紧,好一个好大好大的拳劲大洞。

“是“苦打成招”,本座终于有机会见识了!”病魔所受拳劲,刚好是先前自己所有重招的总和,苦来由先把对方攻来劲力全纳入蓄储,逆来顺受,待对方稍竭力弱,便猛然一招回送,先受苦打,再成招反击,便是“苦打成招”精粹。

敌人攻招算是百计,但都分开来承受,伤不会太重。惟“苦打成招”一招把劲力全然回敬,一下子便足够爆裂敌人五脏六腑,绝对不容易挺住。

受了无俦一拳教训,病魔便学得乖巧异常,“病态”以柔劲出击,绵絮弹指纷弹射水箭穿刺苦来由全身百穴,意态轻笑,劲力虽非澎湃汹涌,但却杀力极强。

苦来由只好变招闪避,先来一个一字马避去戳眉心一刺,又来别腰闪掠,蹲低、滚地、寸缩、仆前,姿态难看之极,却十二分配合苦来由的低俗性子,攻招一一未能伤及,病魔一轮近百招进攻,竟连衣角也触摸不了,徒然浪费力气。

停!病魔突然静止,不攻不守,只呆呆站立与苦来由对峙。

敌人停住了,苦来由也只好停下来。

苦来由嘻笑问道:“病老头,怎么突然不来了,是嫌本道爷姿势太难看,打得倒了胃口么?”

病魔道:“如此配合性子的古怪难看身法,刚好克制本座的“病态”柔劲,身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仍能拋弃尊贵身分的束缚,创出如此怪难看却实用武功,道医着实不同凡响。”

苦来由坐在巨大枯枝上,竟提起臭脚,便来个双手干洗,笑道:“武功之道,乃败敌、逃生、拼杀,花花巧巧的留下来作戏台表演也罢,本道爷可没兴趣于花拳绣腿。”

魔、道决战,第一回合未分胜负,苦来由走至小白身前,扮了个鬼脸,笑道:“小白老弟,这回又偷了我什么武学精粹啊?偷得太多招,倒要向你收回一点学费哩。”

小白抹去额上少许汗水,笑道:“你这件烂道袍左补右补,我算数得好清楚,全身合共补了五十七个大小烂洞,用了十二种不同布料来补,布料都是下等五文钱平价货,针线功夫疏疏落落,不消说,定是你这笨东西自己当补破衣缝匠,否则又怎会补得如此怪相。”

苦来由道:“就只是单单看到这些“功夫”,偷到那缝破烂的“绝学”神功?”

小白道:“还有其它么?”

苦来由道:“一定有破绽的,快说,怎么可能数百招也没一招半式可偷来改良或加强变得更出色?”

小白道:“招式?你俩先前有露过什么独门招式么?道,功力高如你俩,早已不再规限于招式格局,杀招随心而发,随时幻变,先前对杀,都是独特性子化出绝学,要偷招,恐怕必须把性子也转移,才能偷得神髓。欣赏你补衣的笨拙,倒更精彩啊!”

苦来由道:“说得也有点道理,但你额上又为何流下汗来?还是保留有什么关键东西,藏在心里不肯相告吧。”

小白道:“冷汗是为我自己而流,只看到此,已感到我武功杀力远距两大高手,名剑说的没错,在下跟两位武功相比,距远最少三年苦练,今日才知天上有天、人外有人的真正感受。”

苦来由道:“哈……总有一回令你这羡“盗武”坏家伙束手无策了,盗无可盗,那倒不如小睡一会儿吧!”

小白道:“但道医快将展开的“攻招、守势”,小白好想快点儿大开眼界啊?”

大感诧异的苦来由顿时失去了先前笑态,淡淡道;“还是逃不出你的眼目,单凭先前之战,便能推测我跟着杀招情况,笑苍天,当真不能小觑你。看来神、魔、狂、邪四人,很快便醒觉,要成为天下第一人,要杀的不止是我及其它四大高手;你,小白,才是最不该容让活下去的啊!”

第二回合杀战来了,战场转至湖边沙石地。

病魔没有攻,也没有守,只有退,因为小白“猜”对了,苦来由提起右腿,一步一步的向病魔逼近。双手如翅展翼,单蹄吊起,全神贯注向前逼去,便是苦来由的成名绝学“苦苦相逼”。

对此道医盛名绝招,病魔当然了如指掌,故此他不断的向后退,直至踏住了一块大石头,可以了。

脚下吐劲碎炸石头,百余碎石被他震射向苦来由,只见沉着如渊淳岳峙,静若止水的苦来由,一剎那间使迅雷不及掩耳的吐出百余腿影,飞疾破石之余,又向前缓缓逼去。

姿势没半点变化,仍然是既稳守也在“攻”。

病魔今天终于领教到“苦苦相逼”的绝学了,他以石探路后便以强猛病毒劲护体,强攻试挫“苦苦相逼”,力图突破困局。

先主攻下路,狂卷风沙如铁索缠住道医,连发七十八掌断折双腿。风沙索正要纠缠苦来由,却遇上了旋风,道医全身急旋,更强大的卷动力量轻易便化解了风沙索与七十八掌。

病魔已退至大石壁之前,是退无可退了!

旋风腿如风卷残云排山倒海地轰向病魔,蓄势之攻招已久令钱辛辛急提升十二成功力也击不退苦来由半步,竭力卸劲,背后山壁竟凹陷爆开了五尺深,苦来由此招似正逼得病魔东手待毙,但原来病魔已开始反击。

退,借旋风腿力自背后吐劲再爆开石山,全力向后退,当众人还未能察看之际,苦来由与病魔已退入了百尺内之山石窄道。小白连忙掌心贴地,依传声震荡感应二人杀招比试。

窄道之内,正好是病魔刻意克制苦来由腿法之战地。狭窄长道,欠缺空间容让苦来由挥出强劲腿招,双脚失去作用,功力便大打折扣。

苦来由惊觉身处险境时,大变遽生,病魔已祭起他的绝学“百病丛生”,眨眼间全身百种潜藏病毒暴然射出体外,身体急剧发胀浮肿,全身隆起之各色毒疮不断爆裂射出病毒液,沾上山壁石,竟能溶石化解,煞是可怖。

全身病毒液穿破毒疮像似在身体跳跃、纵横不定,病魔笑得疯狂,拳掌击出,已比先前强猛五倍。

苦来由正要后退出狭道,病魔却从顶上越过,反守住退出之路,发出狰狞狂笑之态。

病魔道:“今日便要你葬身于此,此山便是你坟碑。”

苦来由道:“不!天下如此好玩,本道爷可还留恋哩,要死,你这丑病怪倒该先死,如此怪相,死不足惜啊!”

魔掌疯狂挥出病毒液,骠悍威猛的慑人攻势,炸得狭道飞沙爆石,苦来由只能凭感觉出招,苦苦支撑下去,毕竟病魔牵动的“百病丛生”功力大增,已超越苦来由极限,神腿能十招截去其九,但余下掌力断筋截气,苦来由继续下去已不能支撑多久了。

咬牙切齿的苦来由只好拼命,身子突地反过来不退迎上,压贴着病魔身体,施展他杀敌的最后一招“苦苦痴缠”。

病魔不论是抡掌脚踼,招未成招已遭苦来由紧贴住身体的四肢甚至头、身截住,竟发不出任何攻势。“苦苦痴缠”就是克敌求胜于先截住攻招,身体四肢化作敌人反动四肢体,互相纠缠,缩短争斗距离,要敌人挥不出猛招。

同时脚下不断蹬地,直压而上,病魔手足无措间,苦来由已乘机逼他同飞退出狭道山外,一声巨响二人震飞分开,好个病魔半空提力反身进袭,重掌轰得苦来由凹陷入沙地上,重创倒下。

病魔狂笑道:“哈……不过如此的道医苦来由,哈……”

全身剧痛活像筋骨全然碎裂,好一曾儿才逼出体内所有的病毒来,倒地的苦来由几经辛苦才能勉强挣扎起来,病魔已站在他身前。

病魔道:“怎么了?”

苦来由道:“我早说过,此战胜的必然是我。”

病魔道:“胡说八道的人,只好毙杀当场。”

苦来由道:“你试试杀我。”

病魔挺起右掌,一阵剖心剧痛却教他狂嘶痛叫,听得别人也毛骨悚然。

病魔惊道:“怎么……怎么会如此?”

苦来由笑道:“高手决战,倒下来的不一定败,同样,站着的也没必胜道理。”

病魔道:“本座功力比你强得多,怎可能会败?”

苦来由道:“因为你有病,你没有败给我,倒是败在自己所患的疾病手里。”

病魔道:“我败在自身病下?”

苦来由道:“正是!为了战胜,你挥出虚耗真元极严重的“百病丛生”,你的“阳谷穴”昏黄渐黑,脾已虚脱:“天宗穴”、“肩贞穴”急跳乱动,肝、肠未断却疲极内伤;“大椎穴”凹陷近寸,心痛足以摧毁你一切战意,还有“阳地穴”、“阳泣穴”、“灵台穴”都渗出淡色血水来,病入膏肓,恶疾难愈,三个月内,再动手杀战,一命呜呼已是必然。”

苦来由的“断症”完全摧毁病魔战意,恰好说出了病魔的心底忧虑,以病毒提升功力,能走快捷方式攻杀敌人,但自身所受伤害更重,只是平日能以深厚内力镇住,便不觉大难临头。当遇上真正高手,牵动了全身重病,一再自伤五脏肺腑,便危在旦夕。

惨然死寂的病魔再也没意图战斗下去,带着病疲身躯夺宝,可真难比登天。

伍穷与病书生之战,同因病魔战败而暂停下来。伍穷身上伤虽是多,但却仍能奋战,更是斗志昂扬。

胡说八道、史认屁、刘、关、张等正欲乘机上前扑杀病魔等三人,以除后患,但病魔的一番话,却又令大家犹豫起来。

病魔苦笑道:“看来本座是不得不被逼退出夺宝盛会了,离去之前,有个消息告诉各位,“天法国”已派出惯于大漠征战的雄师兵团“大漠秃鹰”,走在诸位之前,万望保留实力以战天下最强的大漠杀兵。”

说罢,病魔走至十两身前,抽出缠腰软剑递上,淡淡道:“要你一时间接受我俩关系,当然非易事,爹已不能在往“蓬莱仙岛”途中保护你,此剑便收下作防身之用吧。”

剑身血缘交织,是沾满奇诡病毒的武器,十两在茫茫然中收下,病魔便随之离去。

大漠在前,既有天险挡路,还有强敌“大漠秃鹰”,一同出发夺宝者,究竟最后有多少人能存留性命返回?——

第三章天象领群雄

“好哥哥啊!你的神腿为我踢走了那险些污辱了本小姐的臭病鬼,我定然要吻他一吻,好好的谢谢你啊!”寒烟翠不断的苦缠着苦来由,教他神荡之余,却又心惊害怕,这好玩虐待他人的大小姐,怎会如此简单,摸不透便只好不停拒绝。

但寒烟翠不停的拉动苦来由裤子,又是扯又解绳,麻痒难当之余,那话儿又有极大反应,高高隆起。

寒烟翠突然蹲下对苦来由笑道:“啊!好有趣的小虫儿,怎么会如此兴奋啊?对了,你定有话儿对我说吧。”

耳朵便贴挨向苦来由下体,双手狠狠抓住大屁股,教苦来由僵住难动之余,又是不敢动弹,全身不停颤抖。

爱捉弄人者,每遇上被玩的对方尴尬不懂应变,便更是自得其乐,更投入玩多些花样儿来。苦来由败退病魔,奠定了最强地位,一群同赴“死荫幽谷”者无不马首是瞻,奉他为第一强者。寒烟翠却能因为此贪色之徒痴恋自己,尽情玩弄他于人前,更觉畅乐,苦来由可真的苦不堪言矣。

“哼!你胆敢不回话,本姑娘便要责罚你主人。”寒烟翠卸下原由胡说八背着的一副三尺小棺木,绑在苦来由身上,又把其它的干粮、水袋,全都缠在他身上。

“哈……好得很,咱们便多了个好挑夫,胡说八道两位叔叔可以省点力气,跟我说笑,可不致被苦闷蛋苦死当场哩。”

苦来由急道:“不……我不闷的啊,只是……见到姑娘……便口齿打结……你的香体……总教我神魂颠倒,把持……不……定。”

被赞美总是容易受用,寒烟翠嫣然失笑,脸若朝霞,樱唇轻动,教苦来由说不出的受用,迷痴痴的看得呆死。

好个不断被虐打的苦来由,却非但没有避开,反而仍是甘心情愿任由寒烟翠虐玩,刁蛮神长大老的掌上明珠大小姐,平生从未得过爱护温暖,养成或多或少的变态刁蛮性子,愈是长大便愈更胡混,如此美人儿因而从未有人敢亲近,就算是有糊涂者,也很快被虐打玩个半死,吓得屎滚尿流的抱头窜逃。然而天下间竟突然来了一个痴心不怕被虐玩的苦来由,打得多、玩个饱,也就愈更喜欢戏弄他,心下竟有点乐于亲近之意。

苦来由正沉醉玉人笑态,不能自拔之际,子孙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泪水不禁冒溢而出,赤痛之感直烧脑袋。

“你这小东西竟胆敢对本小姐不瞅不睬,傲慢之极,看我如何治你,好好教训,来,随我来!”玉掌五指强拉力扯着苦来由的子孙根,大步踏走,可怜苦来由被逼跟着走,才不致被扯得痛裂出血。

苦来由大叫道:“唉唷!断了断了,轻一点,别……唉唷,不要握得太紧……哇“好痛啊!”

可怜不世高手,先前才击退黑道强者病魔钱辛辛,备受小白、刘、关、张等各高手敬仰。偏偏一代人侠却被扯拉着那话儿四处走动,瞧得谁都掩嘴失笑。苦来由啊苦来由,你爱上了这变态刁蛮美人儿,日后还大有罪受,可不容易过好日子哩。

众人收拾好心情,便同再上路,直闯“死荫幽谷”,为追寻传说的“蓬莱仙岛”中的“万寿无疆”而踏上绝路。

绕过先前小白遇上纯真少女情诗的平湖,已是日暮西沉,大伙儿正欲觅地歇息。清越暸亮的阵阵口哨声,吹出曲调绕梁三日,清脆中跳跃轻快,活像大漠儿女放羊牧马的口哨音调,随北风而至,教一群疲乏的寻宝客精神一振,如沐春风中。

吹着口哨的便是一直依约守候、站在半山石上的可爱俏人儿情诗,但见小白出现,便飘步而下,踏步湖面,溅出柔籼浪花,随着婀娜步法直扑向小白,紧紧拥抱热吻,玉颊如火,旁若无人。

“相公不会骗情诗的,天母娘常说天下男儿皆负心薄幸,满口谎言,不对啊!相公的嘴儿又甜又香,一定不会欺骗情诗的。”如小鸟依人的情诗反身背倚着小白,柔躯如柳,含苞待放的少女情真,直教每个人都有着忆记少年初恋的情爱怀缅。

但怎么突然在“死荫幽谷”没头没脑的来了个情诗,是病魔的人?是“天法国”

“大漠秃鹰”的人?还是……小白又带了一个老婆一同上路?

刘、关、张的刘一线最是小心,立即便问道:“姑娘孤身处于“死荫幽谷”,既非什么猎户打扮,来意可教吾等莫名其妙啊?”

情诗跳了起来,走至刘一线前,突抿嘴笑道:“嘻,大叔的严肃脸儿,肌肉绷繁,好趣怪哩,来来来,待我抚按抚按,哈……好多了,好多了。”少女未回答之先,竟伸出玉手便往刘一线脸儿左搓右按,玉掌暖流柔滑,教人不愿失去滋昧,刘一线竟当场呆住。

情诗笑道:“唔,对了!笑多一点,外貌便年轻了一大截啊。大叔问我为何在此,简单得很,小女子情诗,是“蓬莱仙岛”派来迎接新皇的“天机仙子”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能言语,就算是最爱大吹大擂的史认屁,或是疯人疯语的胡说八道,也被情诗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不明不白,胡里胡涂。

胡说八笑道:“道师弟,天下我道还以为只有你好爱胡言乱语,原来道行可不及小丫头呢,看她神定如常,笑脸如旧,放屁话的能耐可真比咱们更强得多啊!”

胡说道点头道:“情诗姑娘,看来你大可以“胡说十八道”的外号行走江湖,包保轻易成名,传颂一时。”

情诗又走至胡说八道二人身前,微笑雪齿轻咬香唇道:“有了这个,天母娘说大家便定然不会疑惑的了。”从袋子里取出一物置于胡说八手中,翠瑰晶莹,生龙舞爪栩栩如生,此物不就是圣上玉玺?

刻肓万字的玉玺,价值连城,乃珍玉石中翠绿通透之极品,情诗能以此为证,当然胜过千言万言解释。

“在哪里?“蓬莱仙岛”在哪里啊?”

“那大批财宝是在仙岛之上么?还有多少天脚程?”

“什么来迎接新皇?谁是新皇?”

“仙岛上还有些什么人?为什么毒风沙没杀死他们?”

“真的有长生不死神药“万寿无疆”么?”

“你好可爱啊!”

大伙儿疯狂追问下,只有小白的一句赞美话在情诗脑海盘缠不散,十分受用,笑得更是巧倩,活脱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情诗又是依偎在小白怀里享受暖意,轻柔细语道:“昨夜我烧了湖里两尾鱼儿饱腹,很是美味哩,但现在肚子又饿了,相公,一起畅泳捕鱼,围坐生火烧鱼吃顿丰富的好么?”

留下一大堆疑团,情诗便与小白一同下水捕鱼去了,畅泳碧波中乐而忘返,十两、伍穷也给迷惑傻呆,小白何时娶了这位来自“蓬莱仙岛”的小仙子啊?

柴火烧鱼香气四溢,吃得痛快之余,情诗便把她能说的,细细说得一乾二净,答案反令谁都疑惑重重。

情诗道;“小的是天母娘派来迎接往“蓬莱仙岛”,引路前行的“天机仙子”。地运已乱,处处祸劫,恐怕夺宝新皇有所误失,情诗便由天母娘蒙住耳目,踏过从“天干”

到“地支”的“天路”,穿过“迷茫惶地”、“春回大地”、“尸石材”、“风沙死穴”,共历三个多月,才抵此“香香湖”静候各位到来啊!”

伍穷对情诗所述显得一塌糊涂,便道:“什么奶奶的天干、地支,好混乱啊,可否说得简明显浅一点呢?”

情诗道:“要往“蓬莱仙岛”夺得宝藏“万寿无疆”,必须共历三大考验,分别为“天算”、“地运”、“人劫”。“人劫”即往夺宝者途中互相猜忌或遭伏杀的劫难,无缘者自当先送命。“地运”乃上天之意,灾劫天威在地,大地自然拥有杀万万人之大能,如越过无风没浪,乃上天赐恩开路。最后“天算”找出从“地干”到“天支”的唯一生路,是为“天路”;踏进“蓬莱仙岛”,败守岛圣使天母娘,便能直闯“斗室”,破谜阵“天机”,便可进入宝藏之处,找出“天人”,穿龙脉成皇为帝。我知道的便是这么多啊!”

史认屁笑道:“哈……好姑娘,你来自“蓬莱仙岛”,唯一外闯出路便是“天路”,你当便对“天路”可轻易化解啊!”

情诗笑道:“但天母娘可没给我机会用耳或目得悉“天路”之秘,先封穴致我晕倒,到了彼岸“地支”才醒来,一切如腾云驾雾般却回忆不了。嘻!到了“地支”,大家还是要靠才智,方可觅得“天路”通过“天干”,直上“蓬莱仙岛”啊!”

“好了!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便来问吧,情诗必然一一尽力解答。”霎时间寻宝之路又加添一大堆阻拦、困惑,令本已迷乱的众人更是难于消化,只好稍事休息,才再问个明白,清楚方向。

“那请问“蓬莱仙岛”正确方向该如何走法呢?”胡说道惟恐中途走失了指路明灯,先来问清楚方向,便不致盲头乱闯。

情诗抬头仰视天际,指着茫茫夜空道:“北斗七星后三星之玉衡、开阳、摇光结成之“斗杓”,所指方向便是目的地,要是迷了路,只要抬头察视,便能找到方向啊!”

伍穷迷惑道:“他奶奶的左闪右闪,粒粒乱排,不明方位,不知所谓,唉!望天打卦,我可对此一无所知,什么他妈的“斗杓”,瞧来瞧去也一塌糊涂。”

星象天文,对行走江湖之辈倒是难题,要从茫茫天际找出“北斗七星”也花了好一阵子工夫,教大伙儿都有点迷惘。

“相公啊,料不到苍天早有安排,明天不用上路,咱们可以游山玩水,先于“香香湖”玩乐啊!”情诗说得高兴,一对明亮乌黑眼眸醉视小白,乐得不可开支。

胡说道听得胡涂便问道:“什么?干么咱们不赶快上路,俏姑娘啊,大漠之地凶险异常,多留一天,多三分险啊!”

情诗愕然道:“白虎昏黄,天险人亡,前路不能闯。怎么各位好象半点也不懂啊?

嘻……大家的傻愣样好生趣怪呢?”

当众人都困惑万分,茫然于情诗话语中,小白抬头看天笑道:“对啊!白虎果然反常吐昏黄,显见异象。”

苦来由终于也忍不住追问道:“天上哪有什么白虎、黑虎,顶多是繁星点点而已,一头大老虎在天上哪有肉吃?哪处拉屎?怎么愈说愈胡涂,愈教我不明不白。”

小白笑指天际道:“天球赤道和黄道一带有二十八组星宿,东南西北四分,各七组星宿令人联想成四种神物,冠称为左青龙、右白虎,朱雀在前,玄武列后,白虎便是尽目能见点点星光的奎、娄、胃、昂、毕、赀、参合共七星宿,排在西方,永恒不灭。今夜白虎反常吐昏黄,星象大凶,不宜赶路,便是情诗的意思。”

“对啊!早看透啊,何止白虎吐昏黄,朱雀也吐黑、玄武更吐光,总之星象示意好险大凶,谁个要闯路便不出三天必死无疑,孩子,你清楚明白么?”从来不甘心受教的史认屁胡言乱语,把小白的解说又加添混乱。

史臭臭高声叫道:“史认屁是天下无敌星相大学士、大伟人,明夜观星,要靠伟大无敌天赐神人史认屁,大家不妨多多向他请教啊。”

情诗疑惑道:“怎么我瞧不到朱雀吐黑?吐黑是失,是淡黑还是深黑?是乱黑还是线黑,道理天意可截然不同哩。还有那玄武哪有吐光啊,真看不见哩。”纯真率直的情诗又哪知史氏父子是放屁高手,竟随他所胡说在研究、察视。

苦来由抬头看星空,一片迷惑道:“人的命运,怎可能与天上那些闪着闪着的星宿有关系啊?难道它们会有能耐阻我放屁、走路么?没道理,怎也难以置信。”

情诗瞪大眼惊愕道:“怎能如此武断,正是天数定地运,地运定人生,天象凶变,地动山迁,劫祸难免。天地阴阳相互对立、此消彼长,构成大地万物变化不定,决计错不了的啊!”

原来“蓬莱仙岛”中人绝对依赖星象为天意之力,依四象星宿之启示,推算出今日闯“死荫幽谷”进“蓬莱仙岛”,又能夺宝藏“万寿无疆”者,便是星象显示之新皇帝君。先过“人劫”,再压“地运”,智破“天算”,一气呵成“天、地、人”三难串成龙脉。大地之上,将来者便是天下无敌新帝王也,故命情诗作“天机仙子”,恭迎天人到访。

小白对星象、天文之学说,深有研究,情诗大为雀跃,解说完毕后,便拉住小白夜观天星,仰卧绿草之上,依偎小白暖怀中,陶醉日月星辰,静听小白深入指导,大为痛快。

“你老是跟着小婢走,可没半句话要跟我说么?”夜里,被病魔揭**世之谜,心情疑惑难平的十两,没跟在小白十步身后,独自沉思,愁苦满脸。伍穷没出一言相劝,却一直跟在后面保护,教十两又是感激又是气上心头,对此胆小鬼,倒也没他办法。

伍穷淡棪道:“伍穷的嘴巴从来不干净,也不懂甜言骗人,我又不是那蜜语教人乐透的丑丑,既是开口便有失,那对着十两,只好少说话为妙,道理就是如此。”

十两抬头望天,悄悄道:“儿时,你会数那一颗又一颗的闪亮星星么?”

伍穷笑道:“我不数的,我骗了猎户的弓,搭箭上射,一心射他妈……不,射他十颗八颗下来,射不出个所以然,爹、娘都在笑我笨,我便对他两老说,待我长大后,便攀天摘星,教世人都知道我这穷小子已夺天上光芒,多威风啊!”

十两道:“爹原是“云渺海”内出色的船户,每时每刻与大海争斗,观天定策,预知风向,故自小便和我躺在夜空之下数算星宿,他说,娘在拥抱他的最后一夜,说了一句:地老天荒,只要星夜不变,繁星在,此情永不变迁。从此爹四海为家飘泊寻找芳踪,每遇失落挫折,便抬头数星星,一颗不少,即又回复斗志,如何艰苦,也继续上路。”

伍穷道:“好痴情啊!”

十两道:“爹临终时,眼目已不能再见星空,嘴里却不停的追问我,天际间是否仍是繁星不变,娘一定仍在人间的,吩咐我必须努力觅寻,完成他遗愿。”

伍穷道:“三天三夜快乐,换来下半生无尽愁苦,情之狂、爱之无价,教古今多少人为他倾尽人生,你爹长寸断至死不湔,可见他爱得多深、痛得多难耐啊!”

十两道:“要是有一天十两失去踪影,天地间会有人如爹般浪迹天涯,觅寻我芳踪,救我脱险么?”

伍穷猛然道:“当然有,郡个便是伍穷!”

十两终于深吸一口气,勇敢地问道:“为什么你如此待我好啊?”

伍穷羞于对情话启齿的毛病教他发窘不已,口齿抖颤道:“我……对……十两……

好……是因为……我……爱……她……她……的主人小白,对了,半点不错!”

十两气上心头,一个转身便不理睬笨伍穷。

“但伍穷最爱的是十两啊!”终于说个明白了,伍穷在十两背着自己的时候,勇敢地示爱,说得清楚明白,教十两心头震动。

十两回身凝视伍穷,悄悄道:“小婢是主人小白的,早说过你不能爱我,连动情半分也不能,你好大胆子上,竟忘得一乾二净,真岂有此理,太胡涂了!”粉拳落在伍穷壮阔胸膛上,打不了两下,便被伍穷捉住双手,心跳顿然急疾狂奔。

鼓起最大勇气的伍穷,把十两轻力扯拉,便一抱入怀,胸膛上暖流乱窜,十指紧握着十两双掌,细细道:“我永远不会忘掉,那道曾令我回复斗志,初次感到情真的热烫暖流,从掌心直涌透全身。十指的紧握,换起我生命斗志,只要伍穷一息尚存,也永远忘不了十两的暖意,更难忘那额上的轻轻一吻。”

伍穷拥抱着醉迷痴心的十两,决意主动的给她狠狠一吻,教她永恒不忘,伍穷啊伍穷,不能再犹豫了,勇敢的溶化她,来吧!

两月香唇相距愈来愈短,半尺,四寸,一寸,半分,杀气,不得不实时防范的杀气大煞风景,他妈的是谁?究竟是哪头大乌龟王八?

是病魔,去而复返的病魔钱辛辛,他在笑,独个儿站在一旁笑看二人亲热。

他,为什么要来?——

第四章江湖好可怕

被苦来由败伤的病魔,眼目里的凛冽杀意已消减了许多,一张烂肉丑脸难掩失落之情,但见十两与伍穷相拥,真情流露,倒也可见快意欢笑,欣喜难禁。

伍穷道:“丑病怪,不是已决定走回头路么?怎么还依依不舍那一大堆金山银元宝啊!”

病魔上前苦笑道:“我去而复返,并不是为了那“万寿无疆”。”

伍穷笑道:“你不是说惦念十两舍不得离去吧,好肉麻哩。”

病魔笑道:“本座是刻意因你而再来的啊!”

伍穷愕然道:“什么?为了我?”

摸不着头脑之际,病魔突然戳指便刺,伍穷不虞有诈,闪身迥避刺向“天溪穴”、“清冷渊”、“志室穴”三指,但原来三指是虚,待伍穷一口真气调换之际,病魔五爪擒住伍穷顶项,反身转至伍穷背后,五指压得他沮然坐下,右掌抵住背心“中枢穴”,教伍穷动弹不了。

十两又哪敢胡乱动手相救,只好空着急,竟就拔出病魔所赠软剑握在手里,准备随时出击。先前对此未知真伪的父亲稍有之好感,转瞬间消散无形,只希望一刀斩杀,解救伍穷厄困。

伍穷突感一道刚烈劲力直透入五脏六腑,穿越任、督二脉,全身说不出的炙热火烫,“呀”的一声竟就喊叫了出来。

病魔全神入力,瞑目吐劲,沉声道:“本座内力正源源不绝传入你体,依我口诀调运内息,让我内力能储于你百穴内,切勿疏忽失神,十两,你负责把关,喝!”

澎湃如暴浪内力一浪接一浪涌入伍穷体内,先注进“中枢穴”,急转“神藏穴”

“膻中穴”,直奔“气户穴”,冲上“天柱穴”、“玉枕穴”,再俯冲而下“极泉穴”,越过“步廊穴”,闯过“环跳穴”,再跃回“中枢穴”,完成一大周天已大汗淋漓。

十两但见伍穷身体不断弹跳,一下子吸纳如此强猛内力,当然体内难以适应。

九大穴串成周天气运转,各穴自体外凹陷拉紧,更冒出缕缕轻烟,看得十两心惊胆颤,不能自已。

胀红的脸蔓延开去,全身热火飞升,红得如烧火之铁,汗水滴嗒如雨奔流,湿了好一大片草地。

伍穷依照病魔所授心诀,急转内息,只感全身四肢百骸不断注入强力,精神提升振奋,耳目也敏锐灵动,内息外气转走了七大周天,全身肌肉贲张,已是不吐不快。

病魔贴住背项之掌终于撤走,伍穷一弹而起,正欲舒展筋骨之时,病魔缓缓道:

“注入你体之内力仍未融合你本身原有,当下吐劲,不消一刻便会弄得两道内力在体内排斥交战,继而控制不了,便走火入魔。五个时辰内,千万别舞招动武,否则徒然浪费我内力之余,也害自己撕心裂肺,伤肺害肝,武功尽废。”

把功力传给伍穷后,病魔已沮然失力,兀自在咻咻喘息,修补先前所失,显已疲乏之极。

伍穷惊愕道:“你……怎么要传我功力,我……可无功不受禄啊!”要知内力修为绝非三、五年努力便有所成,浩瀚内劲为习武耆毕生最大修为,点滴而成,半点侥悻不得,病魔毅然传功,让伍穷剎那间提升逾倍内力,怎不受宠若惊。

病魔身体虚弱,喘声微微道:“只要你好好待我女儿……十两,这点点内力又算……

是什么?可惜本座顽病缠身,只能传你……不足三成内力,他日有缘,再把毕生功力注入你体。”

伍穷感动得立时下跪,哭道:“不……前辈是天下五大绝世高手之一,屹立武林,万人尊崇,武功建立英名,岂能因我而一笔勾消,今日得传浩瀚内力,实已感激万分。”

出身贫苦的伍穷,又是生得一张乌嘴,没讨人喜欢好话在口边,从来又哪有人家给他白白大礼,一分一毫全是艰苦努力挣回来,现下忽受病魔功力相传,直觉眼前人如再生父母,率直地哇哇痛哭。

传功后的病魔因先前已病发,余下不足五成功力,脸容更见苍白、苍老,尽盖一代枭雄的霸杀气势。

十两看在眼里,抚心自问,要是此人并非生父,又怎会重伤后仍折返,甘心白白把内力传给伍穷。心情激动,迷迷惚惚的,不知如何面对这位爹爹。

好一阵子,病魔全身化出大量热气,调息培元后,脸色才红润转好,一片祥和之色,对着十两抚发笑道:“好孩子,不必为爹操心,失去内力对一位百病缠身的老头儿来说,不值得太难过,或许在江湖上,天公认定本座杀人太多,在归隐前,好歹也做点好事罢了,哈……。”

那腐烂的肉掌,轻抚十两头上,感觉是多么亲密、温馨,这世间上,愿意为自己付出真心真意者,毕竟实在不多。眼前衰老头子,就算真的并非亲生爹爹,他也付出了真感情啊!

十两双手紧紧握住病魔极丑的烂肉掌,泪水滴在上面,热烫感觉穿透心窝,嘴儿轻轻一吻,已投入至亲爱意。烂掌挨贴脸庞,深深感受那道不胜欷歔的茫然。

病魔已极力忍住泪流,但最终也滴下枭雄泪,染湿十两秀发。

“好孩子,待他日你夺宝回来,找个机会,我领你与娘相认。她不肯面对我这魔头,但你是亲生骨肉,纵使如何狠心,必定也愿与你重聚,孩子,爹等你回来。”

病魔以虚弱的声音安慰十两,字字情真,教听入耳里的十两受用无穷。

病魔再道:“伍穷,本座传你浩瀚内力,一来是要你功力骤然提升,有机会挫败其它人夺得“万寿无疆”之余,更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伍穷急问道:“什么事啊?”

病魔道:“就算拋头颅也好,必须竭力保护我唯一的女儿十两,不要让她受一点伤害,把她完完整整地护送回来,让我可以带她往见其母,三人聚首天伦,这点你能答允么?”

伍穷当然点头,继而更突向病魔磕头,以示敬谢,再道:“前辈传我内力,虽非家师,但已有师徒之实,他日便正式礼茶拜在门下,永远不敢忘记教诲。”

病魔笑不拢嘴道:“哈……本座徒儿已够多了啊!要是仍想要拉上关系,便快点回来向老夫提亲,迎娶十两过门,那岂不更妙。”

十两闻言,满脸通红,十分忸怩尴尬便转过脸去。

病魔突凝重对伍穷道:“大漠险地,此去必然艰阻重重,除却必须当心天然劫祸,另方面,千万要小心那“天法国”的“大漠秃鹰”,为首者“呼延鹰叟”生于大漠风沙之地,武功配合地利,平生未逢敌手。”

伍穷道:“前辈好象对他也有点怯惧。”

病魔苦笑道:“说实在的,在大漠荒地,只有他杀人,难有人伤他。以我现今只余不足五成功力,若不幸遇上此沙漠杀神,确实也难逃一劫。”

“哈!精.明.可.惜.死。”以内力震吐出令十两耳孔生痛的六个字的秃头鹰鼻老叟,在黑夜里突然在远处出现,病魔立时推开伍穷、十两,不停吐纳鼓起余劲。

“他……”十两欲说下去的话,给凝神绷紧神经的病魔举手示意,截停了。

脸上尽敛先前疲态,勉强换回一副精神抖擞的面孔,劲力急提,全身鼓胀,大战一触即发,病魔虽努力提气,但提升内力后的伍穷,从病魔急促吸纳气息中,察见他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能战,但已不堪一击。

病魔急道:“你俩快走,此人便是呼延鹰叟!”

说时迟那时快,张手如翼振翅飞扑而来的呼延鹰叟,如鬼魅般落在病魔身前,双手交叉负在身后,双目狠狠盯住要杀的人病魔。

鹰叟冷冷道:“虚.弱。”

病魔道:“已足够杀你十回!”

“轰”的一声,二人同时运起无俦劲气,脚底下顿时爆射冲天飞沙,双足立如泰山奠定,四手互搏,攻的是鹰叟右手,屈拳喙嘴直攻心脏;左手鹰爪固守,化解病魔“病态”之“狂掌”。

相距不足二尺,四手互相对拆,凶险自比一般对战更盛。攻守变招要快旦狠,稍一不慎便被重伤。更因是短距离搏战,瞬间便对招千百,内力虚耗甚钜,对病魔甚是不利。

鹰叟左爪以缠字诀压住病魔右手腕,沉力挫锐,如胶似漆黏得不能甩脱,又是刻意消耗病魔内力招式。

犹幸病魔每每在喙嘴鹰拳爆发劲力前,便截住来招,二百拳仍未失守,但内力已渐见枯竭。

“噗”的一声巨响,终于失守了,原来狡猾的鹰叟只是以双手拖延虚耗病魔,真正蓄势一击,是他的秃鹰铁头,轰得病魔脸门爆血,晕眩虚脱,连退十步,方定住身子。

“哈!慢.折.磨.死。”鹰叟没乘势追击,因为眼前病魔功力已余下不足三成,只是握在手里的雀儿,轻轻吐力便粉身碎骨,何须急于追杀。一步又一步缓缓踏前,杀力不断加强。

十两与伍穷合力扶住病魔,伍穷已忍不住要上前拼杀,却给病魔阻止,劝道:“你体内还未能融入我内力劲气,千万拼杀不得,来日方长,要报仇雪恨,不争朝夕。”

伍穷悲忿道:“天杀的臭奶猪西秃头贱货,我不能忍啊!”

病魔怒道:“混帐!你答应过本座必然保护我女儿十两上路,现下死了,还有谁照料十两,我传你内力又有何用?死要死得其所,死得不明不白又有何用。”

十两再也忍不住,哭着吐出一句从未说过的话:“爹,一起逃吧!”

病魔道:“终于听到我好女儿的一声爹了,哈……此生死而无憾矣,十两,咱们一起逃,便是一起死在这里,别犹豫,放心去吧!”

说罢,病魔突重掌轰向二人,以柔巧劲力推飞二人远离退去。十两当然哭如泪人,伍穷也不禁滴下英雄泪,因为病魔双掌打飞他们,已竭尽了最后内力,留下来与鹰叟再战,只是任由残杀,难言胜望。

奋起最后杀力,病魔疾扑向鹰叟,迎面却突扬起一道劲气沙墙,鹰叟尽掀地上沙粒结成逾尺厚墙,再把病魔卷在厚墙内,鹰爪疾探抓扯,立断病魔咽喉,溅得厚厚卷起沙墙赤红一片,煞是可怖。

病魔仍挣扎疯狂挥出病毒,欲再最后一击,振起全身风沙,病毒染得青绿色星,挥舞成沙刀直劈向鹰叟秃头顶上。

十两、伍穷在远处凝视着那令他俩毕生难忘的一幕,绝望的一剎那间,深印脑海……

沙刀被扭曲了,劲力不足便被移转反斩,沙刀直割剖破病魔胸膛。血飞溅,气绝断,倒在地上,如浪沙粒回坠盖住了尸首,一代枭雄竟就此埋尸荒野。

鹰叟冷冷笑道:“不.堪.一.击.该.杀!你.俩.告.大.家.我.必。杀,尽.不.留.活,杀!杀!杀!”

发狂的没命奔逃,伍穷忍住泪水,紧握住十两的手,跑回“香香湖”处,他不能死,要待吸收融入病魔传入内力,等待报仇的机会来临,他答应过病魔不会轻易拋弃生命,要活下去为他斩下呼延鹰叟狗头!

从未有过的悲痛,同时在伍穷、十两内心涌现,心如刀割,互相扶持下,二人更是情深意通。

不停的奔逃,远离伤心地,脑海只余报仇雪恨意识,再会了,病魔,再见了爹,咱们不能与娘一家人同聚首享受天伦,好可惜啊!

“哇!”如疯似癫的伍穷拋出败刀,直扑入前面大树林,狂性大发的乱劈挥斩,他要尽力发泄内心悲苦,要责天骂神,为什么要取去病魔生命?为什么如此狠心?吼!

撕心裂肺的伤感教伍穷力竭才能平息疯意,天下间就只有如此一个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上天偏偏要他立即死去,怎不难过心碎。惟伍穷始终尽力平复心情,因为他回望呆立住的十两,她比自己更伤心、更无奈。

十两淡淡道:“伍穷,为什么爹会早死啊?”

伍穷道:“也许……是他从前杀孽太重了!”

十两道:“你杀我、我复仇杀你,你的朋友、亲人又反过来再杀,杀来杀去,杀个不停,请问,何时方才杀完。”

伍穷道:“没有杀完的一天,只有被杀的最后一天!”

十两道:“江湖好可怕啊!”

伍穷道:“对!江湖的确好可怕,但只要敌人明白,我伍穷比谁都更可怕,那就不必怕别人了!”

是夜,“香香湖”来了疲乏已极的伍穷、十两,坐在山石上,呆呆望着夜空遥远的星星,问道:“今夜,是哪一颗星星殒落掉下啊?”——

第五章候风地动仪

“大岗跑得慢,小岗跑得快”,小白众人终于初能领略大漠风沙之磅礡气势。走出“香香湖”北行的大漠刮起强风,正如情诗依天象推算所料,谁也不能上路,性情变幻无常的风暴,推动着四方大漠沙丘,沿途吞噬了所有荒地、道路,谁也敌不过沙漠里的小沙岗子。

情诗拉着小白躲在石山后看大漠奇景,兴奋得乐极忘形道:“跑啊跑!哈……左边那小岗一直在领先,唷!给过头了,快,快追上去,那些大笨岗好懒、好笨重啊!怎么总是跑不动哩?”

小白笑道:“这是大漠风和沙的自然关系,积聚沙粒成山丘大岗、小岗,二、三丈高的大岗看来好可怕,但因为大风要吹动它,异常费劲,大岗便只好缓缓移动;反而是一丈、八尺高的沙丘小岗,风沙轻易吹动急移,便是这个道理。”

“要是在大漠正好遇上刮大风沙,只好尽量躲在大岗之后,随它缓缓移动而退,大岗埋不了你,小岗却随时吞噬整队人,永葬身无边无际大漠之下啊!”

跟在身后的十两、伍穷好生失望,一场无倩风沙,也不知把病魔尸首吹到哪里去了,一心想寻回尸身好好埋葬磕拜的他们,只好打消念头。

强风吹得沙粒打在岩石山上,“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倒也算是天然妙韵,替被困的大队人马带来点缀。

“哇”一声,情诗忽地直奔出迎向风沙,小白正要上前冲出劝止,情诗又倒冲回来,全身已被无数沙粒缠住,脸上盖着了半边,样甚趣怪,小白看了也不禁失笑。

“嘻……相公,好玩得很哩,沙粒非但只强吻我脸,还怪情诗跑了出去太危险,不停打痛我屁股儿啊!”纯真的情诗举手投足,天真烂漫,教人有种清新舒泰感觉,不禁萌生爱意。

小白突一脚踢向情诗圆浑香臀,笑道:“好大胆啊!未得我准许,竟敢乱闯,臭屁股,可能已被风沙切成四份,从此岂不怪难看,好混帐啊!”

情诗竟突然解开裤子,别腰露出迷人香臀高高隆起对着小白,随即又穿回裤子笑道:

“没有啊,屁股儿仍是好端端的左、右各一份儿,有相公守护住情诗,风沙哪敢欺负我啊!”

一跃而起,调皮活泼的情诗拥住小白,双手缠颈、双脚缠腰,哈哈笑道:“大漠风沙吹啊吹,有只马骡怕它追,拥住树干往上去,再看风沙哪里去。爬啊!爬啊!”

从腰间不断向上再爬,把小白当成大树干,双脚越过胸口又踏住肩膀,再坐在双肩上,双手拥住小白的头,情诗玩得乐也无穷。

小白把原埋在情诗**间的头拔了出来,抬头望着兴奋的可爱娃儿,痴痴的心里暗道:“如此天真活泼情诗,好比下凡圣洁仙子,可是内心仍惦记垂死的可怜梦香公主,怎也难以全情投入爱意。”

情诗拍打小白的头笑道:“大树干,怎么啦?是不是记挂家中美貌的好妻子啊?”

情诗的率直,又恰好猜对了,教小白也愣住了。

情诗笑道:“不用怕啊!相公家中有七个好妻子,情诗便是排第八的小妾,白天给相公洗脸倒茶,夜里与姐姐们围着炉火唱曲说笑,唱得不动听,便给相公打打屁股儿受罚,总之不要切开四片便是了,嘻……”

小白道:“要打可不必留在他日,对付小顽皮今天便要教训教训。”小白抱起情诗,不停的拍打她屁股,教娃儿大叫大嚷。二人终于倒在沙地上打滚,小白抓起一把沙便拉开情诗裤头拋下,教她痒得下身蛮不舒服;情诗也不示弱,把一大撮沙粒倒在他头发上,慢慢随脸儿流下。

情诗愕然道:“相公,怎么你流沙泪啊!糟糕了,嘻……”

看着小白与情诗玩个不亦乐乎,伍穷、十两也就稍稍冲淡悲伤之情。其它人等无奈地苦守湖边,但见风沙之凶猛,大漠世界瞬间万变,比起江湖杀战更要凶险十倍,也就更能明白这回夺宝之难,成败不得不问天。

终于等到寂夜,风沙停了,今夜谁都抬头凝视天象,他们都不得不接受情诗的天象推算,只好虚心求教。

胡说八道:“蔚蓝一片啊!是白虎还是朱雀?唔,我想内里必有文章。”

史臭臭也来凑热闹道:“哪里见蔚蓝啊?我说左力吐白才对,老眼昏花,看得好胡涂啊!”

张三疯也痴痴道:“你好吗?”

史认屁愕然道:“你对着星空和谁打招呼啊?”

张三疯笑道:“那些星星啊,它们对我闪耀打招呼,怎能不还它一句你好吗啊?史老头,你好没礼貌啊!”

史认屁怒道:“你倒没半分天文星相学识,星星在闪,是因为它们那儿住着的人,打着大灯火示意救命啊,如此简单也不懂,真笨!”

张三疯道:“啊,原来如此,好可怜啊!”

抬头观星象的情诗看了好一会儿,幽幽道:“好了,明天便上路吧,从此再也不必凭星象决定可否前行了。”

刘一线问道:“为什么啊?”

情诗道:“朱雀血红雾里藏,地运杀人必伤亡,天威狂、破金刚,大祸不能防。天象示意,必有大劫来临,要逃也逃不了,倒不如迎上去便是,最可怕的已决定了,那就再没什么要害怕吧!”

一番祸劫指示,任谁都十足相信情诗,内心阵阵忧虑难散,脸容再不见舒畅。

“好丑怪啊!来来来,跟我同样的展开笑容,灿烂一点,就算死也该好看些、开心些啊,让我再来示范好了。”情诗马不停蹄的为每一位指导如何展现笑容迎接天威死神,倒也算是新鲜课题。

大伙儿天亮后便再动身,小白、伍穷、十两、情诗、刘、关、张、胡说八道、寒烟翠、苦来由、史认屁、史臭臭、盲丙、盲丁、聋氏四子、跛氏四子,合共二十三人,同闯“死荫幽谷”。

行行复行行,离开“香香湖”三日脚程,愈是北走,便愈见荒凉,四野不是黄土壁岩,便是大漠风沙。

寒烟翠被茫茫连天的风沙闷得慌,连构想戏弄、虐玩苦来由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白天朝北方逆风提步艰辛上路,晚上躲在黄土壁岩内歇息,好生苦闷无聊,又三天后,当看到一个枯干小树林,只是一些竹枝、枯叶,也教大家兴奋好一阵子。

小白对情诗道:“要不要随我泛舟畅乐啊?”

情诗不明所以道:“泛舟?没有海,哪里有舟可乘啊?相公在骗人哩。”

小白笑而不语,直扑入林,提剑左斩右劈,很快便把枯干竹子联结一起,成为一竹筏。情诗看得手舞足蹈,笑不拢嘴拍掌叫好。

小白笑道:“轻舟只要借助风力便能成为沙舟,随风飘来飘去,写意得很,只可惜,沙舟没有帆呢?”

一场欢喜一场空,小白、伍穷、苦来由、情诗、十两、寒烟翠都一心苦中作乐,同坐在小沙舟上玩个痛快,只是大伙儿进入大漠,都没准备什么厚布料子,那来大帆挺张,迎风作动力。

小白刻意对着苦来由凝视失笑,当道医醒觉小白眼神有问题时,不觉心下一凉,不祥预感便来,一对带着奸笑的媚目正不停打量,苦来由感到已成牺牲猎物。

寒烟翠笑道:“身为学道人,衣服愈是破烂便愈好,苦来由,大家能否玩个痛快,便看你了。”

苦来由苦着脸道:“撕破了衣衫,便再也穿不上身,寒大小姐,大漠决计没有针线补破烂的啊!

寒烟翠也不理会苦来由,踏步上来便替他宽衣解带,扔给小自制帆,双掌轻抚强壮胸肌道:“没有衣服遮蔽你的胸腹,给我时刻看到诱人肌肤,不是更好么?”

苦来由无奈地回答:“这个……唉!”

肉随砧板上的苦来由,只好看着小白撕**上唯一衣服,扎在竹架子上制帆。

小白突然大笑道:“还差一点儿布料啊!”

当苦来由背项冷汗涔涔而下,失神呆愕之际,那对软柔的手已径自替他解去裤头市绳,要脱掉苦来由最后蔽体衣料。

苦来由急忙慌乱扯住不放道:“不能连裤子也拿去撕毁啊!光脱脱的上路,这……

岂不太丑怪?不,不能再脱掉裤子。”

从未有过的抗拒,寒烟翠再不能硬来,她跪了下来,把苦来由的左手提起,按在自己的胸脯上。苦来由手心立时不断冒汗、抖颤心惊,他好努力的命令左手撤返岗位,扯住裤头,但却是力不从心啊了!

奸计得逞,寒烟翠又来了,拔出苦来由的右手甩离裤头,重力压在另一胸脯上,妈呀!好暖好软好温柔,我舍不得离开,我控制不了。

之快教苦来由又要大吃苦头了,一双手怎也不听脑袋命令,撤开温柔,满脸歹笑的寒烟翠快手解去了裤头带子,双手一扯,那光秃秃的大屁股与及那话儿暴露人前。

苦来由全身,活像触电般僵住身子,小白们都抱腹狂笑,嘻哈倒绝。

裤子被裁成大帆一部分,苦来由也从沉醉温柔中醒来,大呼叫痛,哇,哇的叫个不停,原来寒烟翠一口又一口痛咬双手,咬得肿胀起来。但见跳跳弹弹呼叫中,又垂手左遮右蔽下体,窘得惹之笑出泪来。

阵阵嘻哈声中,小白已弄好沙舟,强风吹动大帆,沙舟疾走,伍穷、十两、寒烟翠、情诗都开心得喝采鼓掌,大呼痛快。

沙漠强风吹动沙舟,速度自比快马更胜十倍,四处乘风乱窜如追风逐电,一形十影,舟上少男少女无不畅乐万分,尽除多日苦闷无聊。

情诗勉强站住,拥着控制转动大帆的小白,浪漫情怀涌入内心深处,享受美妙温馨不羁,陶醉万分。这个实在当然,如此好玩日子,跟自小长大闷透的孤岛“蓬莱仙岛”,相距如雪泥,此刻的快乐,教小妮子兴奋起来,不停的以香唇痛吻心上人小白,吻完又吻,吻了再吻,吻得好甜、好甜。

迎风秀发飘扬的十两也迷醉了伍穷,他伸出强壮臂弯,拥抱住娇小娃儿。十两被强风吹得瞇住眼儿,把头埋在伍穷胸膛里,享受着被保护的暖意,也静听伍穷愈来愈重、愈快的心跳声。

“哈……大漠沙舟白皮猪,简直比“海市蜃楼”更伟大奇景,大家快来看啊!”胡闹的寒烟翠大呼大唤,又不停拍打苦来由大屁股,打打他的小东西,笑得疯狂且灿烂。

史认屁等一大群人也跑了过来看热闹,同样的指着怪难看的苦来由失笑倒地,惊天震地的笑声在大漠盘旋,连日来困倦都暂且忘记。

只有两个旁观者看着沙舟飞驰没有发出笑声,在老远的一片黄土岩壁后窥看一切,他们的名字是“沙鹰”、“飞鹫”,都是当官的,职责是杀人,杀尽闯入“天法国”疆土以北大漠的笨人。

呼延鹰叟两员猛将已盯紧了小白们共二十三人,只待这批笨东西闯进“尸石林”,便一举歼杀,大漠之内,绝对无人能敌“大漠秃鹰”,死亡陷阱已在等候猎物一行人经半日玩乐,饱睡后又再踏上征途。

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只见土黄、赭红的小山岗,灰色的砾石戈壁,毫无生命痕迹,单调色彩令人昏昏欲睡,原来已进入了“死荫幽谷”的中心地带“风沙死穴”。四周乌云密怖,像快要下大雨了。

寒烟翠不明所以问道:“这里跟先前的大漠可没多大分别,怎么被冠上“风沙死穴”

的称号呢?”

小白拾起一撮沙粒,摊开指掌,让沙粒随风飞逝道:“这里的沙粒飞动比先前大漠更迅速、更急,因为“风沙死穴”有三最:最热、最旱、最低。干旱毫无湿气的沙粒疾走如电,打在身上,刺痛干透皮肤,特别难受。此地绝少下雨,头上乌云密怖,落下万道雨丝,但却不可能有一滴能落在咱们身上。”

寒烟翠大惑不解道:“这……雨水往哪里去了?”

小白指着半空道:“在半空便被高热蒸发了,故下雨时,抬头见天雨,却只可仰视而不能享用,苦不堪言哩。”

大家都仰首视天,对啊!毛毛细雨在半空飘飞,但身上头顶却未有半分感觉,如此古怪稀奇景象,对长居中土的人来说,确实感受新鲜,难以置信。

自小便尽览天下群经典籍的小白,乃十足的文武全才,天文、地理,对他来说毫无困惑可言。就算是最爱吹牛皮的史认屁,也不得不收敛闭嘴,专心听着小白的解说,以免失误于荒漠里。

小白遥指四周道:“方圆数十里被称为“风沙死穴”,是因为整个“死荫幽谷”的毒风沙,便是源于此地。这里有一个不知方位的“仙飞瀑”,瀑布流动的是毒沙而非水,从来找到或遇上“仙飞瀑”的人,都中毒倒毙当场,因而谁也透露不了沙瀑所在之处。”

小白再道:“再前行便是“尸石林”,又是一个名颂古今的奇异景地。”

大家都被小白的博学解说深深吸引住,就算是情诗,越过大漠也只是由他人引路,沿途不得发问,也不能胡乱走动,半生长居“蓬莱仙岛”的可人儿,听着小白详说妙论,更觉对大漠亲切了起来。

不出两个时辰,眼前尽是怪石竖立,成千近万的十尺高、四尺阔大石恍如乱石投林般,怖满四方,大伙儿已抵“尸石林”了。

最爱胡闹的寒烟翠向着其中一石柱一腿踢去,待小白发出阻止之声,石柱已重重倒下,继而裂开,滚出一具完好无缺的“干尸”来。

苦来由愕然道:“怎么会有尸首的啊?”

小白笑道:“是公坟自然有尸首了。”

伍穷也有点迷惑道:“他妈的十足春秋大怪鬼马,怎么此处竟是公坟啊?”

小白道:“依书所记,“风沙死穴”四周本为古之名城,及后一场天威地动山摇,毁了整个名城,无数人枉死,名城从此不能再用,尸首用古法风干,再封住在石柱之内成棺。人去棺犹在,眼前座座一丈石柱,都分别埋有干尸在内,虽经多年埋藏,但看啊!

连眉毛、眼珠都在,再埋千年,恐怕尸身也未腐化哩。”

不远处突传来寒烟翠的惊讶声,小白等立时循发声处抢上走去,只见一列石柱之后,寒烟翠正对着一物发呆,具他人等见到此物,也都讶然惊呼,啧啧称奇。

荒漠石林内竟有一具逾丈高庞然巨物,手工精巧的铜铸怪东西,顶有盖子,八条雕龙伏在器外,头下尾上,虽已封沙,但却完好无缺,这怪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头?

但见奇物在眼前,小白看了两眼,便高兴得爬上蹲下,四处抚摸研究,欢天喜地的说道:“一定是从前毁了古城的天威地祸,吓怕了余下城民,大家便艰辛地从中土带回这个“候风地动仪”。”

苦来由问道:“什么是“候风地动仪”啊?”

小白细细检视道:““候风地动仪”便是预测天威地劫,所引起裂地崩山震动的仪器,内有一根铜柱称为“都柱”,共连八条信道,称为“八道”,道中有“牙机”。仪体外的八条龙按八方布列。龙首和内部信道中的发动机关楣连,每个龙头嘴里都衔有一颗小铜珠。地上对准龙嘴处,蹲着八头昂首张嘴蟾蜍,当某处有天威之震,都柱倒向该方向之牙机,龙珠吐出,便得悉该方向将有剧震,确实无误。”

江湖中人对这些奇异仪器所知无多,但“候风地动仪”工艺精致,想必也是贵重奇物。

小白再道:“大漠风沙并没有伤破仪器半分,我查视过它仍是完好无缺,想必是昔年民众走得很匆忙,致留下此物,真奇怪。”

究竟为何古人要留下“候风地动仪”,内里有什么启示呢?——

第六章秃鹰绝魂来

在大漠走动,最烦人便是觅寻安枕之地,总没有人喜欢在夜里被讨厌的风沙吹入五官弄醒吧!

幸运得很,小白找到一个荒废百年的古墓山洞,看来该是一些贵族或帝王近亲之类的墓洞,但因为已遭人破坏盗宝,尸首骸骨没留一块,整个山洞勉强可容下二、三十人安睡,倒也不错。

“盲丙小子,想偷懒么?快快清洁好山洞,让本小姐今夜好好安睡。”一脚踢在盲丙屁股的刁蛮寒大小姐,在途中一直对史认屁一群残贼诸多喝骂,倒也难怪,她惯了人家受尽其酸气,身边没有婢仆可呼来喝去,便把残贼当作下人使用。

史认屁要拉拢胡说八道等走在一伙,以免被针对围攻又或遇上“大漠秃鹰”时没有援助,故也尽量忍让,任由一众残贼被寒烟翠呼喝、命令。只可怜盲丙因一眼失去,相貌特丑,惹得爱虐玩人的大小姐刻意针对,呼来挥去之余,又偶尔踢屁股、扭耳朵,令他十分难受。

并不是人人皆似爱慕寒烟翠的苦来由,喜欢任由呼喝、虐玩,但既然主子史认屁也默许,盲丙与其余残贼只好逆来顺受。

残贼并不好玩,寒烟翠没有瘾头,便又走出山洞找到苦来由,硬要他一起再玩沙舟。

苦来由苦笑道:“大小姐啊!我全身衣服已不能穿,只胡乱束住遮挡重要部位便算,又再来一次沙上飞翔,恐怕一不小心,大帆被大风吹得飘远失踪,我可要到“蓬莱仙岛”哩。”

寒烟翠怒道:“是不是又要本小姐给你按胸脯偷香才肯脱啊?这回可小心我一刀割断那短小坏家伙,要你从此不用一看到我便挺起那小臭虫,惹我怒意。”

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最终也得点头答允,唉!已迷死掉入温柔乡的苦来由,又哪里能抗命哩。

小白见二人走上沙舟,忙道:“小心啊,前方一百里外,便是那终年烈焰滔天的“火焰峰”,那里比“风沙死谷”更热透、更凶险,最好不要往那里走。”

“是么,那便必须去见识一下了!”任性的刁蛮女最爱捣鬼,怎会受教不冒险,更何况她明白有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苦来由在身旁,又哪里要怕什么。

“大漠白皮猪又来了!”的苦来由虽口说不愿,但能与梦中人同乘沙舟享二人之乐,偷窥寒烟翠醉人笑容,还是心畅乐透,手劲一提一拉,大帆又迎风舟飞,直奔向北,真的往“火焰峰”直闯。

小白望天推算时辰之际,一道巨鸟鸣声吸引住他,跛氏四子、聋氏四子及史臭臭,抬头见顶空之上有一巨鹰正在盘旋,竟高兴得跳弹欢呼,情不自禁起来。

“快啊!往洞里拿弓箭啊!”多天来已久未闻肉香,难得有巨鹰送上门来,大伙儿都争先恐后要射下来烧食,以饱口福。这也难怪,天天吃干粮,嘴儿也呼救叫惨了。

当跛、聋八子从洞里取出弓箭,谁都对着天空傻呆了。

满天黑压压的,没有一千也有五、六百巨大秃鹰,不断在高空飞翔,振翅转动,把阳光也全阻挡了。

巨鹰缓缓盘旋而下,尽把沙漠“尸石林”内的众人包围住,各自降停在一石柱之上。

鹰目怒视小白等,像犹在等待什么似的。

当小白吐出四个字后,各人都不禁深吸一口凉气,准备随时而来的突变杀局,小白的四个字便是——大漠秃鹰。

四、五百头高逾三尺的巨大秃鹰都落在“尸石材”内,头顶天空却仍有旋飞,不是秃鹰,但也是鹰的一种,名日“飞鹫”。没有羽毛,但有着比任何巨鹰都大十倍的巨翼;没有尖喙,但有二丈长枪。

“飞鹫”利用自制巨翼飞翔空中,伺机扑杀攻下,他远远身后,又见有八黑点,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鹫儿”,正向他们的猎物缓缓乘风飞翔而来。

小白淡淡道:“爹说过,呼延鹰叟座下有二徒,其一是顶头上的“飞鹫”,还有“沙鹰”犹未出现,大家千万小心为上。”

众人皆非泛泛之辈,“大漠秃鹰”虽来势汹汹,但却也没有被吓倒,只是静待杀战来临。

沙鹰究竟在哪里?答案当然就在沙堆之下。

在踏脚之处位置的沙堆突缓缓凹陷,待跛前发觉身下有异,一道巨大力量已把他吸扯而下,反应最迅捷的是残贼之首史认屁,掠身而至便握实挣扎中跛前的右手,但吸扯的力量已着了先机,史认屁费尽九牛二虎吃奶力,也只能勉强拉住,惟是跛前仍是逐寸逐寸的下沉,直至头也沉入沙堆,只余右手露出。

一声凄厉惨叫传自沙底,史认屁连退三步,他终于抽出了跛前,但只是他的半截右手,随后自沙底飞出冲天一物,竟是被剜去双目、面容扭曲的跛前头顶。

史认屁怒道:“藏头露尾的小杂种,埋在沙底下搞花样,有种便上来让我史大侠前辈老爷子把你碎尸八块。”

沙底下的沙鹰反应好快,跛右的身子迅速下沉,活像在浮沙之上,史认屁飞来左手拉住,身旁的史臭臭也沉下,右手立时又拉扯救援。

同一时间,十两、情诗、跛左、跛后、聋壹、聋肆、盲丙也被沙底强大吸扯之力直扯下沙底,小白、伍穷、胡说八道、刘、关、张等七人都只好各自飞身扯住身旁一人,吐劲与沙下之人争持。

沙底下的力量一分为九,小白等众高手勉强可稳住众人下坠之势,但黑影疾扑而下,盘旋的飞鹫正好配合出击,与八鹫儿俯冲而下,向猎物作出迎头痛击。

余下的盲丁、聋贰、聋参武功虽不算位列顶级,但列于残贼之首,也决计不会是脓包,三人同时坐马拉弓,一弓七矢,射个满天飞花,向俯冲众鹫反击。

说也奇怪,众鹫挥振作翼的翅膀,只稍稍迎向箭矢,便把箭枝全吸住黏在翼上,待盲丁三人再欲拉弓,飞鹫已先至,长枪直插向盲丁,把他举起拒挡的大弓也震碎断散,再整个身子随振翼上飞而同冲天而起。

被贯穿左肩膀直插入身内的盲丁,只感觉自己已腾云驾雾般在空中无处攀力,惊慌之余乱动乱抓,可惜却徙自惶惑。

飞鹫满意笑道:“飞啊飞,咱们已在离地数百尺高空了,下面的风光多美啊,有兴趣回归大地么?”

盲丁只是盲了双目的一丁点儿,仍模糊可察见目下一切,要是从数十丈高空坠下,非粉身碎骨不可,只好双手死命扯住长枪,希望能支持下去。

双手一甩,飞鹫竟弃掉了手中长枪,哈哈大笑中,盲丁已急坠百尺,死亡已在心里瞬间爆开。

停住了,盲丁急速下坠的身体竟然在半空中停住,不再下坠,飞鹫乘风滑翔在盲丁身前笑道:“升升跌跌,该死未死的游戏好玩么?哈……”

原来八鹫儿竟在半空中同时挥刺长抢,插入盲丁眼、口、鼻、双手、双足及背项,把正掉落的身子在空中停住,但却是多了八个大血洞,教盲丁狂呼嘶痛,却又难以发力反抗。

飞鹫道:“好鹫儿,咱们来一式“百孔千疮”让诸位英雄豪杰欣赏一下吧!”

什么是“百孔千疮”?是最残忍的虐杀毒招式!

八枪抽回,盲丁软弱乏力身子又急坠十丈,跟着八枪又从不同的另八个方位直刺入其体,痛得他死去活来之际,又再抽回枪,身子再跌,再刺,如是者不停教盲丁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鹫儿总向只痛不立即重创便致命的部位刺去,每每盲丁的嘶叫惨嚎愈烈便愈笑得乐透。

盲丁向下跌了三遍,已离地十丈不足,聋贰、聋参正欲拔身抢救,但鹫儿却又同时振翼,再把垂死痛裂欲绝的盲丁推上更高处,残忍的虐杀一再重复,直至盲丁的身骷被刺得百孔千疮,烂肉一块一块裂碎坠地,骨头一片又一片随血花掉落,血洞无可再刺,只余一大块们肉难分头身手足,八鹫儿才尽兴弃掉。

飞鹫急旋半空呼喊道:“大家初次见识“大漠秃鹰”,便该明白为何江湖冠以咱们为大漠最强杀神了吧!呵……”

上有利用飞翼空中杀人的飞鹫,下有沙底分尸不见影子的沙鹰,武功路数全都利用大漠独特情况,加以发挥倍增本身杀人力量,小白初会,也给迷惑呆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对战。

大家正方扯住七个下坠沙堆中人之际,十四人脚下竟同时掀起一道强大盘旋吸力,同时把十四人包围吸扯入沙土中,沙鹰在沙底下联结力量,想要一次就把小白等全吸扯入沙土里杀个痛快。

伍穷吸入病魔内力,已融为己用,拔身脱离漩涡,左、右挥掌,便以巧劲震飞十两、情诗、史臭臭三人脱离险地。

小白怒道:“要拉咱们下来么?好,我小白便先来!”

狂舞佩剑疾挥出名家第五代剑绝“拖泥带水”,刀意甩出斩成横刀成名绝学之一的“千刀万斩”,左剑右刀随漩涡急转卷入沙土之内,正在沙底奔旋成吸扯漩涡的沙鹰及六头鹰儿,只见刀光剑影如狂龙乱舞,杀方震苍穹,恐惧跟削骨之痛同时出现,四鹰儿顿时被各自斩断一臂,漩涡沙阵立破,小白拔出沙上,凛然之势慑人心魄。

沙鹰被逼拔出现身,狂怒的史认屁一个翻身便倒飞攻向受伤的四鹰儿左方黑、白二鹰,连忙抽刀斩背,力劈狂傲的史认屁,一剎那间竟深吸一口真气便全身膨胀了一倍多,膨胀了的史认屁头儿向后倒轰,便立把黑鹰儿脑袋舌个稀巴烂,血溅当场。

再来一个旋转攻白鹰儿,双掌重重吐劲胸口,全身膨胀气劲一股脑都逼入了白鹰儿体内,乱窜强劲内力令白鹰儿身体也不停暴胀,继而全身爆碎、鲜血飞溅,死得尸骨无存。

史认屁站在沙鹰身前道:“你杀我二徒,我也杀你两人,待会儿再多杀四人填个有赚不亏,呸!什么“大漠秃鹰”,那及我史认屁无敌天下人称第一杀神大漠丑鹰大克星,哈……”

史臭臭也来和唱叫道:“对啊!史认屁武功无人能敌,武艺高强,杀你天上臭鹫地下贱鹰,快快跪下磕头求饶便留你们一个全尸。”

“狂.妄.杀!”百丈以外风沙大作,卷起千尺沙浪直涌向“尸石材”,秃头鹰叟竟也来了,原伏站石柱之上的群鹰一同振翼而飞,活像迎接主人驾临。

“杀你贱奶臭西烂九大代单传败家大富贵臭卵头龟老爷子也春春!”怒极穷凶的伍穷拔出败刀便迎上一招“一绝”,誓要破裂断沙浪,斩下鹰叟秃头,为病魔报仇。

“尸石林”正兵凶战危,需要苦来由制住呼延鹰叟之时,他却正与梦中人寒烟翠乘着沙舟,在大漠漫无目的飞驰,享受着美妙风沙吹打。

好玩的寒烟翠把大帆直杆子左转右摆,沙舟偶尔来个大拐别,突又旋转不停,急速下刺激有趣,如此乐事,在中土之地又确是难得觅到,难怪闷透了的寒大小姐不停随风飞来插去,笑得奔放狂野,乱发披散,大呼大嚷,走离“尸石林”愈来愈远。

情痴的苦来由最爱凝望可爱嘻笑不羁的寒烟翠,他的身躯早已热烫,真的好想大着胆子拥住美人儿,但他是真心迷上了寒烟翠,怎也不敢妄然轻薄。

色迷迷的注视她一对饱满,苦来由犹记得在“草芦黑栈”美人上的两点如血嫣红,与雪白肌肤相配,梅血点在白雪上,温柔香透梦飘扬。每夜梦里,总再会那软雪渭嫩酥胸,他的一双手没法抵受诱惑,不单单按在上面,五指轻搓细抚,好好呵护。

匀柔光致,活色生香,没半点拒抗,便再大胆一点,掌心透出热暖,缓缓柔转轻动,香气竟愈来愈浓,大力再搓抚,盛香扑脸,好生舒畅有趣,再搓啊按啊……

“臭**道,装死么!”痛入心脾的一巴掌掴得苦来由从美梦中醒来,只见玉人杏目圆瞪,怒视着他一双正搓捏圆浑白臀上的手。一巴掌过后,当然又是鞭如雨下,毫不留情。

当苦来由脸上多了七道血痕,寒烟翠竟索性来个新虐玩,长鞭竟缠住苦来由那话儿,一脚踢他四腿朝天,飞出沙舟外,乘风飞驰,大增玩乐之趣,笑得泪水乱溅。

可怜的苦来由被急速拖行,那小小子孙根被扯住拉动全身,转了好多个圈才能稳住前冲方向,得到平衡。但痛彻心肺的撕裂感觉,教他急得呱呱大叫,连忙求饶却也都枉然。

笑得再难自制的寒烟翠也再难控制帆动,急劲强风吹得沙舟左飘右冲,一个急风吹来,沙舟直撞在大石壁上,杆折舟毁,二人同时被震飞而起,倒在沙堆上。

苦来由急急解开鞭结,再上前搀扶起小美人,竟给她再来一脚踢中下体,痛得滚地狂呼,死去活来。

寒烟翠满意道:“未得本小姐同意,竟解开鞭结,你这裸**道好大胆子,不得不受点教训。”

苦来由屡遭痛打,加上内力深厚,早已有了法子对付。拳打脚踢也好,内力暗藏软接来招,再七情上脸扮得痛苦异常,骗倒爱虐玩好姑娘便是,故此也不大介意多受毒打。

苦来由突然停了喊叫,愕然道:“别……来,先停住手。”

寒烟翠道:“哈……怎么了,我的重击天下第一高手也挺不住了么?”

苦来由凝重地道:“是种很怪的的声响。”

寒烟翠也耳闻得有点怪声,立时收敛玩乐之心,静听寻声。

苦来由道:“声音从山后传来,是好沉重的流沙飞动声音,倒跟大漠风沙的声响截然不同,并且传来阵阵虫花冰香啊!”

这阵阵虫花冰香是传来自“紫雪虫花”,此药性奇诡之物,怎么碰巧就在百里之内,倒也巧合。

再也按捺不住,寒烟翠便反身疾冲而去,拐过大山,寻根究察而去。苦来由追在后头,当二人发现身处之地,同都讶然惊呼,被大自然雄壮奇象吸引得迷惑色变。

“仙飞瀑!”二人同时脱口而出。

对了,眼前百丈壁坡,从顶顺流着白沙而下,活像水流瀑布无异,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如此美妙沙瀑,随顶端强风而下,堆积在山脚下,形成大大小小沙丘。沙丘给大风又再吹远,活像奔流不停,毫无止境,委实难以想象世间立见有如此斯画意仙境。

二人怔怔呆住,可惜那博学小白不在,不能为他俩详加解说,只是南、北烈风在冬、夏转向倒吹,南风夏吹,把沙漠大小沙丘的无尽沙粒吹上峰顶;北风冬至,又反过来把峰上沙粒吹下成沙瀑,周而复始,无穷无尽,便是人自然奇妙之处。

浪漫得教人醉死,此情此景,有梦中美人相伴,正是此生无憾矣!——

第七章苦恋变热恋

陶醉于美妙沙瀑前的苦来由,忘记了小白的警告,没有提示那爱胡闹的寒烟翠,祸殃便临。

寒烟翠直奔而上笑道:“在沙瀑里洗个沙澡也不错呢!”

飞步而上,脚下踏过沙瀑流下的大小沙丘,却不知已闯入死阵,掀动了风向流动,捣乱“仙飞瀑”的畅顺奔流,立时狂风大作,飞瀑爆出如魔爪沙掌,扣向寒烟翠。

武功也不过不失的寒烟翠欲退却被劲风缠住,急舞双掌推出劲气,抵碎沙爪,退回沙丘阵外。

一脸惊惶、汗如雨滴的寒烟翠,猛然忆起小白所言,“毒风沙”便是源于“仙飞瀑”,难怪隔空出掌也感麻痒难耐。

苦来由醒觉来扶,寒烟翠才不致沮然倒地。但先前误踏乱闯惹来如此可怕杀劫,倒也难以预料。

苦来由拉着寒烟翠急退三步道:“如此天然沙瀑,自成风卷沙阵,闯入异物掀动气体移位,内里毒沙便射出吞噬,以免被扰。如此奇景,实在天下无双。”

再细察比一般沙粒粗糙物形较大、偏灰的“仙飞瀑”沙粒,苦来由不禁惊呼起来道:

“啊!难怪六十年来谁也不敢乱闯“死荫幽谷”,“仙飞瀑”内的是“灰飞烟灭”毒沙粒啊!”

寒烟翠问道:“什么是“灰飞烟灭”毒沙粒啊,臭道士别胡乱说个怕人的名称来吓本小姐哩。”

苦来由苦笑道:“贫道又怎敢欺骗寒大小姐呢。“灰飞烟灭”是天下七毒之首,无味难嗅,中毒处先浮肿痕痒难耐,全身继而虚脱乏力,唯一的解毒法乃用口吸出毒液,惟剧毒难耐,只有我等自小饮药当茶饭的药人道医,能同时化解沙毒,吸出来不致枉死。”

寒烟翠指着苦来由那话儿道:“你全身是药,这小东西否也是治病灵丹啊?嘻苦来由认真道:“这个当然了,我身上药性最浓为常以治病触摸百药的十根手指,算是病危濒死也好,吞下我一根指头便能多活一天,至于那话儿嘛……是精华所在,有缘要我切掉成太监,吞下当药,便足可多活三十天,相当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