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ri正在石上练功,忽闻远处传来一声饱含着无限悲愤和怨怼,以及不甘的低沉嘶吼,吼声仿佛被刻意压抑着,若非罡风吹送,我只怕也听不到。

“难道有什么人受伤了?”我诧异不定,思前想后,终于耐不住xing子,往声音方向疾掠而出。

在离声音处几十丈时,我换下脚步,屏气凝息,收敛声迹。

躲在树后窥望,只见一个赤衣男子痛苦地在地上嘶吼,并不时地挥拳击地,将身下的土地打出一个个小洞。

他动作虽然大,但用劲却专一无比,打出了一个个只有拳头那么粗的洞。

而这也正显示了他所承受的痛苦!

蒡边有一个可爱的白sè小兽,通体雪白得美丽,还有一对白sè的小翅膀和一双金sè的小爪子,显然不是普通的兽类,在男子身边焦急地蹦蹦跳跳,然而眉目之间却隐隐约约有着一种绿气,显然中毒已深。

“此人sè呈赤青,显是受两种不同劲道击伤,隐隐有一层绿气,妖异yin诡,想来也不是什么正派武功所伤,半身灼热如火,能将汗水蒸发,半身却奇冷如冰,连衣服上都凝霜,脸sè更是古怪,仿佛中了剧毒似的。”卢循竟是这方面行家,我倒是未曾想到。

我听得心头惊佩,此人受如此严重之伤,居然能承受下来,也非常人了。

而青羊子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小兽,口中欢呼:“穷奇,真的是穷奇,最妙的还是又未成年的穷奇。”

那赤衣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一声暴喝:“谁?”

声音顿启杀机,我心知他虽然强忍着痛楚,但只要我一个言语不对,他便有可能向我出手。

“前辈别出手,我没有丝毫恶意。”我高举双手,从树后走出。

“原来是一个小孩.”那男子送了一口气,随即厉声喝道:“怪只怪你知我行踪-”

我一听他语气,已知他起了杀心,暗作防备。

突觉脚下暗流汹涌,一股强大的能量在脚底下正急速向我涌来。

惊叫一声,我全力跃起,地下随即涌出灼热的岩浆,我暗呼好险,若非三个月的训练使我对五行玄魄的把握以千里计,只怕这下定要硬抗这岩浆了,或许它伤不了我的鬼神限,但至少也会消耗我大量鬼神限之力。

那男子见我竟能避过他偷袭,不由大是惊异,怒道:“你是完颜枳派来的?”

他yu起身对敌,谁知伤势太重,竟无法站起。

“小贼,今ri便同你拼了这条老命。”男子目赤如血,凶焰大炽,似要全力出手。

“且慢,我不懂你说些什么,你认错人了。”我知这家伙修为实已至小天位阶,若非他受伤势极重,连三成功力都发挥不出,我也未必能毫发无损。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便不yu与之对敌,打这无缘无故的一仗。

“你休要骗我,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内丹么,好,今天便让它爆了,大家一起完蛋!”赤衣男子如此说,却并未这样做。

“内丹?你也是妖兽?”我惊道。

“这是当然,什么,你不知道我是妖兽?”那男子心神电转,见我语气态度处于真诚,也便收了心。

“原来你也是只穷奇兽,”我冷声道,“前辈要杀我,岂不会令郎也一并共死。”

男子后悔自己说出身份,让人内丹之心,道:“他中了水妖妇的毒,也活不过几年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我奇道:“难道以前辈的修为,也无法为他驱毒?”

男子摇摇头:“水妖妇的毒乃是九头蛇一脉,除道门金丹外无物可解,若我完好无伤,虽不敢潜入道皇宫偷取太极金丹,便是去昆仑广成灵轩窃取九转金丹或南华派南华金丹,也可将此毒消抵。只是目前我身负六重重伤,莫说广成灵轩的轩辕天之痕,便是南华派的秋水老杂毛,我都不是对手。“

“前辈试过与他拔毒么。”我道。

男子摇摇头:“毒根深蒂固,我虽千引万引,也只将其中十分之一转移到我的身上,不出十年,我便可清除体内奇毒异气,只是,他如何挨得过十年。

男子看着身前小兽,目中shè出悲苦之情。

我洒然道:“若是我能治好它呢?”

青羊子轰然sè变:“你疯了,要将太极金丹给他么?”

卢循yin声道:“这样岂非更好,没有太极金丹,看这小子凭什么见到道皇。”

“即便是见到道皇,他又凭什么本事来制服咱们。”向雨田笑道。

男子也闻言sè变,“你难道有金丹?”

随即黯然,自嘲道:“我也真是想金丹想疯了,这等重宝,便是广成灵轩或是南华道院的长老也未必能有,更何况你一个小孩,再说,即便你真有金丹,又怎么可能给我。”

他并未提及道德宗,显然对太极金丹不敢奢望。

我从容一笑,踏前一步手中已经取出太极金丹。

“你说错了,我不是赠送给你,而是有条件的。”

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太极金丹,口中喃喃道:“太极金丹,这真是太极金丹。”

“你有什么条件?”男子从震惊与惊醒中醒来。

“我有三个条件。”我淡淡道,却暗运功力,防他促然施袭。

“只要能救我儿,别说三个条件,便算三十个条件,三百个条件,我也决不一皱眉头。”男子信誓旦旦。

“可我不信你的誓言,”我嘴角撇出一丝冷笑,“这个世界上,谁还傻的去相信誓言!”

男子大感侮辱:“你以为我是你们卑劣的人来么,我们穷奇一族天生高傲,决不做此低三下四之事。”

“可我还是不信。”我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发的誓我怎么可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