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哪里见过这般阵势,想躲闪哪还来得及,眼见他即将粉身碎骨,却忽地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除无情教教主外,所有在场的人都认为秦贺是被乱木掩埋了。无情教教主呆望着树林里,喃喃地道:“好快的身法,是什么人这般厉害……”

十位红衣姑娘飞步奔到乱木堆旁,欲寻找秦贺。

无情教教主道:“不必找了,他已经被高人救走了,我们走。”转身回轿。十位姑娘有点不相信是的,相互看了看,转身走回。

秦贺觉得被一个人抱着奔跑,耳边风声呼啸,双目难睁,隐约见的白茫茫地一团,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阵,忽觉屁股一疼,自己被扔在地上,极目展望,四下都是树,没见到一丝人影。而且地上连脚印也没有一个。此时他真有点怀疑不是人救的他,除了鬼魂神仙,谁能这般足不着地的飞驰?他连忙站起,辨清方向思索着走出树林。见扬州城至少在三十里外了,他加快脚步赶回城。

救他之人自然是上官梅雪了,她随他进城见他投了一家客栈,便随后跟了进去。一进门见秦贺在墙角一桌旁坐下,进前笑道:“咦,这么巧,秦大侠怎么在这里?”

秦贺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道:“上官姑娘,是很巧,请坐吧!”

上官梅雪含笑坐在对面,道:“如果我没猜错,秦大侠是在找李姑娘吧!”

秦贺面色微寒,道:“不错,只可惜在下无力救出她,找也是白找。”

上官梅雪道:“我看那个无情教教主对她们没有恶意,我的六位师姐也被她捉去了,几个月前在长安她曾对我说不会伤害她们的,秦大侠就不要为此事为难了。我想到时候,无情教教主会还她们自由之身的。”

秦贺道:“姑娘说的有道理,只是不明白,无情教教主为何要捉她们?”

上官梅雪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他们这些教会行事都古怪的很,外人很难明白的。”

秦贺微微叹了口气,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说说你来扬州做什么吧!”

上官梅雪道:“实不相瞒,我是来这寻找五龙怪客的后三位的,无情教胡乱捉人,柴俊龙与陆云龙已被她捉去了。陆前辈托我找到后三龙,教他们尽快隐居起来,不能与无情教硬拼。”

秦贺道:“原来是这样,那个无情教教主实在是厉害,当今武林除了逍遥玉客段老前辈,恐怕已无人能敌了。”

上官梅雪点了点头,道:“秦大侠在扬州可曾听到关于三龙的消息?”

秦贺摇了摇头,道:“在下孤落寡闻,未曾听说。”

上官梅雪面现几丝清愁,道:“我真担心,有负陆前辈所托……”

秦贺刚要说什么,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位绿衣姑娘慌慌张张跑入店门,左右寻找藏身之处。秦贺一眼就认出二女是比他晚一年入门的师妹,谢晓凤与任秀红。忙起身招呼道:“谢师妹,你们躲什么?”二女闻听转身,一看是他不禁热泪盈眶。“秦师兄……”谢晓凤兴奋的一声呼唤,进身投进他的怀里,娇滴滴地哭起来。

原来谢晓凤暗恋他很久了,秦贺别师下山这段日子,她也饱经相思之苦。在此意外相逢她也就有些情不自禁了。

秦贺不好意思推开她,又不能搂抱她,样子十分尴尬。

上官梅雪见他如此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谢晓凤忽觉失态,羞得双颊绯红。连忙退身低头道:“对不起秦师兄,我不是有意的,我……”

秦贺道:“没什么,你们不在山上练功,跑出来做什么?”

二位姑娘刚要回答,两个蓝衫青年疾奔入门,其一道:“她们在这。”拔剑便要扑向谢、任二女。

秦贺也认出他们是芙蓉门弟子,忙喝道:“王俊华、马庆伟,你们要干什么?”王、张二人闻听才认出秦贺,连忙收剑。

王俊华道:“秦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贺道:“我是途经路过的,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自己人动起剑来了?”

马庆伟抢道:“这两个丫头毒害了师父,盗走了本门神功秘籍,我们是奉岳掌门之命捉拿叛徒的,秦师兄快帮我们拿住她们。”

秦贺脸色大变,不相信他所言属实,转身看着谢晓凤,道:“谢师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晓凤气得粉面变色,怒视着王、张二人,道:“秦师兄不要听这两个畜牲胡说,是岳群害死了师父、师母与几位师兄、师姐,他们才是芙蓉门的叛徒,真正忠于师父的弟子,死的死、散的散,我们的芙蓉门没了……”说罢不禁泪如泉涌。

任秀红接道:“秦师兄,这都是真的,只有我们几十个人逃出芙蓉门,正分散开寻找大师兄呢!”

秦贺总觉得这一切不会是真的,可众人所言又容不得他不信。面目冷煞,怒从胸中起,转面看向王、张二人。王、张二人做贼心虚,一见势头不好,掉头便逃。

秦贺对谢、任二女,道了句:“你们两个等我。”随后追出房门。

上官梅雪看了看谢、任二女,道:“两位姑娘请坐。”

二女见一位美青年招呼她们,忙拭去腮上的泪水,进前坐在桌旁。

上官梅雪含笑道:“请问两位姑娘,本门的陆啸天师兄可曾回过芙蓉门?”

谢晓凤道:“陆师兄自从下山,一直没回去过,兄台尊姓大名,与陆师兄是……”

上官梅雪道:“在下上官梅,与陆大哥是结义兄弟。”

此时,忽听西侧一桌客人,道:“芙蓉门妄称天下第一门,竟然养了一群畜牲,欺师灭祖,猪狗不如……”

谢、任二女闻言大怒,见那桌旁围坐三位老人,大骂芙蓉门的是一位身着蓝衫的。

任秀红起身冷冷地道:“一大把年纪了,说话怎么如此不知分寸,芙蓉门虽然出了叛徒,但还是有好人的。”

蓝衫老人面现怒色,冷言道:“黄毛丫头也敢与老夫顶嘴,着打。”只见他抬手一摇,“啪”任秀红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粉腮立刻红肿起来,她不禁惊呆了。

“无影掌。”上官梅雪惊喜地道了一句,连忙起身进前,含笑道:“三位前辈莫非就是‘五龙怪客’中的后三位?”

白玉龙冷视她一眼,道:“小丫头见闻倒是很广,有什么事快说。”

上官梅雪心中欢喜,见厅中还有别的客人,不好实说,微笑道:“此处讲话不方便,请三位前辈到客房中一叙吧!”

武梅龙不悦地道:“啰嗦,老夫做事不喜欢偷偷摸摸地,走开,别误了老夫饮酒。”

柳银龙道:“这里有什么说不得的,不说算了。”三人继续饮酒。

上官梅雪知道三老性子怪癖,笑了笑回身自桌上拿起陆云龙的长剑,背上包袱,对谢、任二女道:“两位姑娘在此等候秦大侠吧!我先去客房了。”二女点头嗯了声,任秀红挨了一记耳光心中好恼,但自己武功有限,也不敢想什么报复,只好忍气吞声。

上官梅雪走到三龙近前,晃了晃陆云龙的长剑,道:“三位前辈可认识这把剑?”

三龙见剑,腾地站起来,脸色大变。

白玉龙急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把剑?”

上官梅雪道:“晚辈不惧千辛万苦到处寻找三位前辈,就是要告诉三位为什么的,三位请随我来吧!”转身冲店伙计道:“店家,开一间上房。”

店伙计应了声带路先行。上官梅雪随后跟上。

三龙都清楚二师兄的宝剑是师父所赐,几十年未离身半步,今日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必是出了什么事。三人相互看了看,起身随后出门。

栈院四合,很是宽阔。植了两行垂柳,枯条柔柔。院中积雪已被清除干净。

上官梅雪先行入客房,内室外室转了一圈,很是满意。

三龙相继入门,将门关好。

白玉龙急问道:“快说我二师兄怎么了?”

上官梅雪进身道:“陆前辈和柴前辈被无情教教主抓去了,至今生死不明。陆前辈被无情教教主制服之时,托晚辈带上他的剑找到三位前辈,让你们赶快隐居起来,不可与无情教对抗。”

三龙气得脸色发青,胡须直颤。

武梅龙怒道:“岂有此理,一派胡言,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居心,我二师兄是不是被你给毒害了……”

上官梅雪很是不悦,语气硬冷地道:“前辈如此言语,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晚辈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可没空与前辈斗气。”

柳银龙道:“我五龙怪客闯荡江湖几十年,从未遇上对手,岂有被一个后生晚辈擒拿之理,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快现形。”

上官梅雪面色一冷,气道:“后生晚辈怎么了?难道几位前辈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混帐东西,我五龙还用不到你这小辈来教训,再不老实交待,别怪老夫出手无情。”白玉龙厉声骂道。

上官梅雪更加气恼,怒道:“真是好人无好报,我看你们简直就是三个老顽固,要打哪个怕你不成?你若能碰到我一片衣角,在下掉头就走,不管你们的闲事,如果你碰不到我,就得答应我从此退隐江湖。”

三老气地吹胡子瞪眼,白玉龙怒骂一句“好狂的野丫头,是你找死。”出剑便刺。

上官梅雪冷笑一声,身形一晃,移身他背后,白玉龙回身又刺,“唰唰唰”一连攻出数十剑,也没沾到她一片衣角。气地他哇哇怪叫。

武、柳二人在一旁看的真切,不得不佩服上官梅雪的神奇身法,武梅龙叹了口气道:“五弟算了,快停下吧!”

白玉龙收剑停身,面色惭愧地道:“老夫认栽了,小丫头你是何人门下?练得什么古怪身法?”

上官梅雪进前两步,道:“在下没有师父,我父母是‘鸳鸯双剑’,是他们教的我武功。”

“胡说,上官老儿有几斤重,老夫了如指掌,你到底是谁的门下?”柳银龙厉声道。

上官梅雪不悦地道:“前辈也未免太小瞧人了,这神奇的步法,是我父母几十年心血的结晶,刚创出不到一年,几位怎么会知道。你们五龙怪客就是太狂妄自大了。”

三龙刚要发火,忽听门外想起一阵沉闷的牛角号声。

上官梅雪脸色微变,急道:“遭了,无情教的人发现了你们,赶快躲起来。”

白玉龙冷哼一声道:“真是笑话,我五龙何时躲过人?他们来的正好,我倒要看看那无情教教主有何能耐。”

柳银龙接道:“不错,我五龙怪客一世英名,岂能闻风而逃,技不如人一条命给他了事。”

武梅龙道:“我们出去相候。”转身就要出门。

上官梅雪见三龙不听劝,冷不防施展开“腾云步“法,“噗噗噗”交睫间治住三人的穴道。三龙大惊失色,但仍顽固不化。

武梅龙大骂道:“臭丫头,你要做什么?”

上官梅雪含笑道:“为了完成陆前辈所托,晚辈只好出此下策,三位就委屈一下吧!”

“噗噗噗”连点三指,又治住了三人的哑穴。三龙气得脸红脖子粗,张口难言。

上官梅雪笑了笑提剑出门,将房门关好,立身院中等候无情教教主。

果然过不多时,无情教教主随同十位姑娘飘然而至。其中六位姑娘看到上官梅雪好像想说什么,但又都咽了回去,只是看着她。

无情教教主看了看上官梅雪,道:“阁下果然厉害,本座一番努力,还是被你抢了先。不知那三个老怪物躲在何处?”

上官梅雪笑道:“你暂时不必知道,如果你在一炷香内捉到我,在下乖乖地将三龙交给你,若是不能让在下臣服,就请阁下马上离去,你可敢与在下堵一局?”

无情教教主仰面一阵大笑,道:“好,本座就与你堵一局,看看你几个月来长了多少功夫。”

上官梅雪道:“你身为一教之主,说话可算数?”

无情教教主道:“本座言出必行,一炷香内如不能胜你,本座马上离开扬州,店家燃香。”

一个伙计忙应了声,点燃一支香拿出站立一旁。

上官梅雪信心十足,甜美地一笑,道:“好,开始吧!”

无情教教主冷哼一声,“噗噗” 弹出两缕指风,见上官梅雪身子一晃没了影子。不禁大吃一惊,想到救走秦贺的那个高人,暗道:“一定是她……”她聚神细听,恐遭她暗算。但闻风声呼啸,前后左右,飘忽不定。她蹙了一下眉,道:“好了,本座认栽了,你停下吧!”

上官梅雪轻笑一声停身原位,道:“怎么样,阁下没想到吧!”

无情教教主道:“是谁教你的这种逃跑功夫?”

上官梅雪道:“说出来吓坏你,你还是不必知道的好,阁下应该遵守诺言了。”

无情教教主道:“不说算了,本座说过的话自然会遵守,那三个老疯子若敢离开扬州半步,可就怪不得我了,我们走。”语毕,与十位姑娘相继飞身离去。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大响,房门破碎,三龙相继闯出房门,随后追向无情教众人。

上官梅雪高喊:“前辈不要去,前辈……”三龙仿佛未闻,很快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她幽幽地吐了口怨气,苦笑着摇了摇头,为自己浪费几个月的时光感到可惜。她正自呆思,只听秦贺道:“这可不能怪师兄不给你出气,他们跑得太快,师兄可没能力追上他们。”

任秀红道:“快算了吧!你根本就没打算为我出气,要是晓凤姐挨了打,你肯定急了,我就不一样了……”

“我们有什么不一样,你别瞎说了。”谢晓凤含羞地道。

上官梅雪看了看三人,道:“秦大侠回来了,你那两个师弟呢?”

秦贺面色微寒,道:“那两个叛徒被我废了武功,唉!可惜我师父一世英明,竟然被叛徒害死!”

上官梅雪道:“司马前辈名震武林,万人敬仰,如今惨遭不幸实在可惜啊!秦大侠今后有何打算?”

秦贺道:“眼下我只能先找到大师兄柳良及众位师兄弟,再作打算了。”

上官梅雪点了点头,道:“对了,秦大侠可知你师弟陆啸天的下落?”

秦贺摇头道:“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他好像与小师妹玉娟在一起。”

谢晓凤接道:“他们现在也不在一起了,三个月前玉娟师妹一个人回了九峰山,她与赵师姐早就看出是岳群害死了师父,盗取了三式掌门武功秘籍,被岳群逼得离开九峰山,下落不明。”

上官梅雪道:“娟姑娘可曾说过,陆啸天做什么去了?他们不会无故分开的。”

任秀红道:“我们与玉娟师妹不是很熟,她的事我们不能得知。”

上官梅雪满面忧郁地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三位了,我还有事,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吧!”

三人齐道:“后会有期。”

上官梅雪飘然离去。

晌午,暖阳赶走了寒冬地冷气,山野间一派暖融融地静寂之空。一条古道绵延悠长,伸向遥远的天际。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飞扬的烟尘中,可见三十余骑,为首一位妙龄女子,随后一群彪形大汉。

她的清秀美丽,娇小身形,与那些凶神恶煞般地大汉极不相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温顺地小羊,走在狼群里,惹人怜却又望而生畏。当今天下如此不谐调地组合,除了痴情女侠仲孙婉儿与她的大盗兄弟们,自然不会再有别人了。

仲孙婉儿担心杀手帮会对陆啸天不利,心急如焚,晓行夜宿已奔波了数日。正行间,见前方的古道蜿蜒着通向一条峡谷,谷口处只有三丈余宽,两侧是十几丈高地悬崖峭壁,崖顶绿树葱葱,怪石嶙峋。

仲孙婉儿勒马缓行,回首道:“大家小心点,此处地势险要,说不定会有贼人埋伏。”

王虎催马进前,道:“嫂夫人,你走在中间吧,此处白衣门的人一定会在此埋伏的。”说罢,回身道:“兄弟们,来前边十几个,保护嫂夫人的安全。”

“是。”十几个汉子应了声,催马前行,前呼后拥护着仲孙婉儿走进谷口。

仲孙婉儿心中甚为感动,一边催马前行,一边举目上望,担心有敌人偷袭。

众人几乎刚刚进入谷口,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杀”数十个白衣汉子手持弓箭自古道两旁地草丛中跳起,一字排开箭上弦拦住众汉子的退路。紧接着两侧的崖顶现身百余白衣人,刹那间乱箭齐发,暴雨般地向仲孙婉儿众人照下。众人拼命地挥舞兵刃抵挡,人喊马嘶乱作一团,一个个被射的像刺猬一样地汉子不断惨叫落马。王虎、常大鹏、宋平围在仲孙婉儿左右挥舞大刀抵挡着箭支,护她前行。

仲孙婉儿见众汉子一个个惨死,心中大怒,大喊一声,双臂向上一阵,一股强大地混元真气惯出,瞬息间,射向她的乱箭立刻掉头反射而回。随着一阵惊恐地叫声,自崖顶摔下十几人来,乱箭顿时稀少。

“快走。”仲孙婉儿急道一句,率先催马前奔,王虎等十几个侥幸存活的汉子随后紧跟。却又有两人中箭落马。一阵疾奔,前方山谷逐渐宽阔,白衣人的箭已经够不到了。

仲孙婉儿忙勒住马,道:“停,马上给受伤的弟兄包扎一下伤口。”

众人相继下马,相互观望,见有三人身上有箭。

仲孙婉儿急忙进前,亲手为他们拔箭治伤,可她拔下箭一看箭尖上的血成了黑色,不禁惊道:“箭上有毒。”俯首便要以口吸吮毒血。

“不要吸。”那汉子急道一句闪身躲开,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挣扎着站稳,道:“嫂夫人的大恩我心领了,我赵魁没用保护不了嫂夫人,又岂能害嫂夫人中毒,请替我告诉大哥,来生我们还是好兄弟。” “噗”抬手一刀便自刎倒地。

“不要”仲孙婉儿万万没想到他会自杀,想救人已不及。

在众人都愣神之际,“噗噗”另外两个中毒的汉子也相继自刎,倒在血泊中。

仲孙婉儿不禁热泪狂涌,哭道:“你们全是傻子,我是个大夫,会想办法救你们的,为什么你们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呢!”

王虎道:“嫂夫人,你不要这样,我们的命都是大哥给的,为了大哥我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绝不会因为我们让嫂夫人受到任何伤害的。人固有一死,兄弟们为了嫂夫人,死得其所,死的心甘情愿。”

“不”仲孙婉儿抹了一把泪水,坚决的道:“我仲孙婉儿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兄弟们为我而死,从现在开始,咱们各走各的路,不许你们再跟着我。”转身便要上马。

常大鹏刷的将大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嫂夫人不愿让兄弟们相随,必是兄弟们不够恭敬,不够义气,叫我们有何脸面去见大哥。”

众汉子随即都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宋平道:“三哥说的对,嫂夫人要是执意丢下兄弟们,我等只好以死向大哥谢罪了。”

“噌”,仲孙婉儿也拔出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好,兄弟们侠肝义胆,视死如归,那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好了,来生我们还是好兄弟。”

“嫂夫人不要。”众汉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虎道:“我们知道嫂夫人是不想看到兄弟们再受伤害,可是我们又如何能放心嫂夫人孤身一人行走呢!求你还是让我们同行吧!”

仲孙婉儿执意道:“不行,我决不能再看到有人为我而死,兄弟们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干脆一死了之算了,省得再害人。”

众汉子面面相视,最终都看向王虎,他叹了口气起身道:“好,我们听嫂夫人的,请嫂夫人多多保重!”

“请嫂夫人多多保重!”众汉子起身抱拳齐道。

仲孙婉儿松了口气,长剑还鞘,抿了抿朱唇道:“好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兄弟们也保重。”纵身上马奔上古道。

宋平道:“二哥,我们该怎么办?”

王虎望着仲孙婉儿远去地背影,道:“白衣门的贼子不会就此罢休的,为了保证嫂夫人的安全,我们只有暗中保护了,说不定还能事先看到那些贼子使什么诡计,收效也许会更好,走。”

众汉子应了声相继上马,远远地随在仲孙婉儿身后。

仲孙婉儿一直奔波了半月有余,一路上再未受到任何险阻,这日下午她终于来到了九顶莲花山下。她安顿好了马匹,望了望一座座巍峨的山峰,她不知道司马玉娟所说的是哪一座,只好选择最近的,先攀登而上。找遍了山顶,也没发现哪里有洞口,她立身山顶放声高喊:“陆大哥你在哪里?我是婉儿,陆大哥……”喊了良久也没见有任何回应。只好又下山去爬另一座山峰。一直折腾到日暮,终于在一座峰顶发现了那个朝天大洞,望着深不见底地黑洞,她不禁呆住了,回想着司马玉娟告诉她陆啸天的下落时的表情,她不禁一阵心痛,她的陆大哥可能不在了,这个深不见底地洞穴,应该就是他的葬身之处。她的心仿佛一下子碎裂了,心目中那一切美好的未来,一扫而光,滴血的心房对这个世界再无所恋,缓缓闭上朦胧的泪眼,正欲一头栽下地穴。

“嫂夫人,你要干什么?”王虎、常大鹏、宋平呼喊着来到近前,将她拉开。

仲孙婉儿瘫坐在地上,痛苦地哭道:“大哥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呜!”

王虎道:“大哥是怎么死的?可是你亲眼所见?”

仲孙婉儿心里咯噔一下子,止住哭声,道:“对,我什么也没见到,什么也不知道,我要找娟姐问清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跳下去,谢谢你们,幸亏你们来得及时。”挣扎着起身。

常大鹏道:“嫂夫人要去哪里?”

仲孙婉儿抹去泪水,道:“我要去一趟九峰山芙蓉门,你们不要跟来了。”语毕,飞身一阵疾风般的消失在山下。

三个汉子急忙下山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