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娟先是很怕,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暗道:“我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鬼,一定是小人装来唬人谋人钱财的。好小子,姑奶奶就与你比比看谁能吓死谁。”想罢,移了移身子使大树挡在二人之间,抬手将长长的银发分到前边一半,遮住粉面。月光下她整个变成了一根银柱似的,学着他的样子,自树后移出,声音长缓阴颤地道:“还我命来,还我银子……”

她的样子没头没脸,雪白一色,可比那男鬼吓人多了。那装鬼的本来就做贼心虚,害过不少人,还真以为是那个冤魂不散来找他索命,吓地他腿脚发软,五官挪移,抖作一团。司马玉娟见他真的害怕了,心中有了底,声音颤地更加厉害,道了一句“还我命来……”猛地抱向他。那装鬼的身体剧烈一抖,“扑通”仰面倒在地上当场惊吓过度而亡。

司马玉娟以为他是吓昏了,心中一阵欢喜,连忙进前从他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突见他嘴吐白沫,气息全无。不禁吃了一惊,直身后退着道:“这也能把你吓死,真是该死,你安息吧!”掉头奔跑入小镇。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敲门喊道:“开门,快开门,我要住店……”

少时,

一个店伙计披着衣服把门打开,道:“喊什么?跟了鬼似的。”

司马玉娟连忙挤进厅中,道:“快关门。”一年多来镇里镇外老是闹鬼,店伙计心中一惊,忙把门关好上了拴,转身道:“老奶奶你见到鬼了?”

厅中宽大,只点了一根蜡烛光线很暗,看不清她清丽的脸颊,故此一问。

司马玉娟顾不上回答,提起桌上一壶凉茶,嘴对嘴喝了几大口,放下道:“快给我弄点吃的,我快饿死了。”说着坐在点蜡烛的桌旁。

店伙计走近她,借着烛光一看她的脸,笑了笑道:“老奶奶你的养颜之术可真高啊!你现今有一百多岁了吧!”

司马玉娟看了看他,道:“错,我今年二百五十八岁了,你想知道我的长寿秘方就快点给我去弄吃的。”

店伙计闻听眉开眼笑,忙把衣服穿好,道:“我今晚是遇上老寿星了,寿星奶奶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做。”转身匆忙入厨房。

司马玉娟坐在桌旁,回想着那个死鬼,心中还有些发毛,怀里揣着他的银子真有点不自在。过了一会儿她的想法又变了:“人们常说活人怕死人,傻狗撵飞禽。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他是该死,生了个老鼠胆子,还装鬼吓唬人,真是自己找死……”

过不多时,店伙计端上两个炒菜、两碗白米饭,放在桌上,道:“寿星奶奶您慢用。”

司马玉娟实在是饿极了,“嗯”了声,拿起筷子大吃起来。很快吃了个精光,这才放下筷子。

店伙计忙给她倒上一杯热茶,道:“寿星奶奶请您讲一讲吧!”

司马玉娟喝了两口茶,漱了漱口,道:“长寿秘方第一条,就是吃好睡好,现在已近三更,你马上送我到客房,你也快些睡吧!睡眠不足头晕脑涨,没有精神,如何能长寿。”

店伙计连忙笑道:“对,对,对,寿星奶奶您随我来。”打开厅门,走入栈院,打开一间正舍门,走进舍内点燃桌上的蜡烛。

司马玉娟随后走近房。

店伙计含笑道:“寿星奶奶您请休息,我回去睡了。”出门把门关好。

司马玉娟拴好门。笑了笑,走到桌旁吹灭烛火,疲倦的身子倒在**,很快便甜甜入梦。

司马玉娟一觉睡到日上三杆才醒来,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下床,打开房门见那个店伙计不知何时就端着一盆清水等候在门外了。见她一开门,忙进前笑道:“寿星奶奶睡得可好?请您梳洗。”

司马玉娟道:“还好,谢了。”

店伙计道:“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入室将水盆放在木凳上,道:“您梳洗吧!小的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早餐,您一会儿到厅中叫小的一声就行了。”

司马玉娟见他对她如此恭敬,心中好笑,看了看他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店伙计应了声离去。

司马玉娟梳洗一番,入前厅刚坐在桌旁,店伙计就端上四个地方小炒,两碗白米饭,放在桌上道:“寿星奶奶您请用,这一顿还是小的敬您的。”

司马玉娟抿嘴一笑,道:“谢了!”也不再多说,低头吃起。

这时门外来了客人,店伙计忙着去招呼。

司马玉娟吃罢,忽听门外有人喊道:“大家都来瞧一瞧、试一试,刺不破的肉,砸不烂的头,谁能刺出他一滴血,给谁十两银子,刺不破倒给二两……。”

她一听,心中好奇,忙起身走出店门,转首见右墙角围了一群人,传出一阵阵地惊叹声。她走进人群中间挤了挤,举目看向里面,这一看,她不禁高兴地流出眼泪。只见,人群中两个华服青年人,身旁立身一个黑塔似的汉子,上身**健壮,下身穿了条千洞百孔的蓝色裤子,腰扎一条黑绸带,一头乱发如枯草,不知落上了多少灰尘,一张黑紫大脸,浓须满腮。此人正是令司马玉娟惦念不安地傻小子黑虎。

两年前,在柳镇的树林中,黑虎追赶岳群的手下,一时跑得远了,找不到了返回的路与司马玉娟、赵依婷失散,孤身一人到处瞎闯。晚上他懂得要去客栈投宿,进入城中随便找到一家客栈便进去,坐在桌旁高喊“我要吃饭”。

店小二问他吃什么,他也不知吃什么,顺口说了句“好吃的”。

店小二见他是个浑人,随便弄了些吃的给他端上。

他吃完了不知付银子,店小二向他要,他傻乎乎地问:“银子是什么东西?”惹地厅中食客大笑。

一个店伙计提了一把菜刀进前,凶狠地道:“傻家伙想吃白食,没有银子吃我一刀。”

黑虎嘿嘿一笑,道:“那你就砍上十刀八刀好了。”

店伙计心中有气,冷笑道:“砍就砍,你以为我不敢吗?”挥刀砍向他的肩头,“当”的一声,他一刀下去像砍在石头上,震的他手臂发麻,菜刀抓捏不住,掉落于地。

这一下厅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黑虎傻笑道:“来呀!再砍啊!蛮好玩的。”

店伙计傻目瞪眼,哪里敢再砍他。

两个华服青年走近他,其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这位大哥好功夫,跟小弟走吧!保你天天吃好的,喝好的。”

黑虎看了看他,道:“我要找我娘,你能帮我找到我娘吗?”

青年道:“没问题,只要你说出你娘是什么样子,兄弟就能帮你找到。跟我们走吧!”

黑虎信以为真,拎起铁杠就跟上了二人。

两年多来,二青年利用他的护体神功,游戏江湖,赚了不少的银子。每天让他吃饱,有个睡处,他就心满意足了。

司马玉娟一见是他,流着泪叫喊道:“黑虎!”傻小子黑虎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亲切的呼唤了,顺声望来,她一头银发非常明显,一眼就被他看见。高兴地他一咧大嘴笑道:“娘”,如同半空中打了霹雷,吓得众人掩耳后腿。他猛地扑近司马玉娟,弯腰抱起她弱小的身体,“啊啊”大叫着连连蹦跳丈余高。

司马玉娟见她如此高兴,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喜悦,忙叫他停下来,把她放在地上。她抬头看着他的肮脏样子,不禁一阵心酸,抬手为他理了理乱发,含笑道:“看你脏的,又很久没有洗头了吧?”

黑虎“嘿嘿”傻笑着,道:“娘,虎儿好想你呀!你去了哪里?怎么不领虎儿?”

司马玉娟抿了抿红唇,看着他,道:“以后无论我去哪里都领上你,快去穿上衣服,我们好赶路。”

黑虎应了声,转身对两个华衣青年傻笑道:“我真的找到娘了。”说完美滋滋的从地上捡起他的破长衫穿在身上。

两个青年眼见摇钱树要走,心中甚为不悦,其中一个走近司马玉娟,上下打量她一番,冷冷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年轻怎么会是他娘?”

司马玉娟一见他那副样子,心中有气,冷冷一笑道:“我确实不是他娘,但是我有带走他的权力,我想,你们利用他的功力赚了不少的银子,现在也应该给他一部分应得的报酬,作为他的盘缠吧。”

另一个青年一听,气呼呼地道:“哼!我们凭什么给你银子,傻小子你也别想带走 。”

司马玉娟见这两个人如此无道理,冷哼一声,道:“那你们就的吃点苦头了,黑虎!向他们要银子。”

黑虎一向最听她的话,应声道:“拿银子来!”说着两只大手抬起,“嘭”砸在二人的肩上,两个青年“哎吆”一声,坐倒在地,连声呼痛。

二人谁也想不到这傻小子说变脸就变脸,哪里敢不给,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些碎银子递上。

黑虎不知多少,接过走近司马玉娟,递上道:“娘,是不是这东西?”

司马玉娟接在手中,道:“太少,再去要。”

黑虎嗯了声,回身抓住两个青年的衣领子把二人提起,喝道:“再给!”

二青年不敢不听,连忙由怀中各拿出两张百两的银票递上。

黑虎不认识以为是纸,心中大怒,把二人举过头顶就要摔出去。

司马玉娟忙道:“黑虎,放下他们。”

傻小子依言放下二人。

二青年吓地面色惨白,额头见汗。

司马玉娟进前接过四张银票看了看,放入怀中,道:“黑虎,我们走。”

傻小子应了声,由墙角拎起铁杠,跟随她走向镇西。

刚走出不远,忽听身后有人喊“寿星奶奶等一等,您还没告诉我长寿秘方呢!”

司马玉娟停足回身,见正是那客栈的伙计。待他进前,嫣然一笑道:“好吧!我告诉你,你注意听着,要想长寿必须做到:朝登山、暮扣齿、少饮酒、不生气、觉睡足、禁女色、不杀生、多助人。这些你若保持长久,就一定能长寿了,告辞!”

店伙计听了很是失望,望着二人的背影远去,摇了摇头,走回店门。

司马玉娟见黑虎的衣衫破烂的不成样子,带他走进一家小布店,买了一大块茶色棉布,准备有空为他缝制衣服,出了布店想买匹马,可是村镇太小没有卖马的,二人只好步行。为了躲避战乱,二人向东绕行回九峰山。

将近晌午,天气热地厉害,又没有一丝风,古道两侧遍是高大的杨柳林。司马玉娟走地累了,由傻小子背行了一阵子,他身上的汗臭味儿熏的她直作呕,她忙叫他放下,自行一段前方现眼一条小河,河水清澈。

司马玉娟见四下无人,道:“黑虎,你身上太脏了,到河里好好洗一洗吧!我到树林里等你。”

傻小子嗯了声,把铁杠仍在河岸上,边往坡下走边脱衣服,很快扒个精光,跳入河水中,一双大手捧着水胡乱洗着。

司马玉娟坐在树阴处,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儿子,心中一酸,泪水流下双颊。

不多时,黑虎拎着衣服,赤着身体走上岸,道:“娘,你看我洗干净没有?”

司马玉娟闻声抬头,羞得她粉颊通红,抬手捂住脸,忙道:“快穿上衣服,傻东西。”

黑虎哪里懂得什么男女有别和羞耻二字,但见她捂着脸不敢看他,又叫他快穿上衣服。他觉得一定是下身的问题,忙转身穿上长裤,拖着长衫走到她近前,道:“娘,你给虎儿梳梳头吧!”说着背向她坐在她面前。

她此时还在心跳,脸还红着,微微抬起头,拿开双手,从怀中取出一把梳子,刚要给他梳理头发。突地发现他洗去污泥的背上刺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她心中一惊,撩起他的头发,只见他右肋上,首行几个较大的字——“莲花绵掌神功”。此时,她才忽然明白了柳残花留在石壁上的诗句的含义。

她真是又惊又喜,定睛下看。“此功乃我柳家绝学,江湖上闻所未闻,她的威力远在“飞叶神功”和“切金掌”之上,乃阴性奇功,练者不需要有任何功底,练时要谨慎,不可过急求成……”

司马玉娟一气看完神功要诀,激动地热泪直流,恨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她默默地下要决,一定要练成此功为陆啸天报仇。连忙给他梳好头发,教他穿好长衫,二人过了小河,继续北行。

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忽听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见东方尘土飞扬。

“是叛军,黑虎我们躲起来。”司马玉娟惊道一句,拉黑虎跑进路边林中,趴在草丛中。

马蹄声渐近,很快一只叛军的队伍现入二人的眼帘,约摸有两千多人。

司马玉娟不由自自主的看向叛军首领,这一看不禁令她机灵灵打了个寒颤,险些失声叫出口。那为首的军官赫然是芙蓉门的大叛徒岳群。

她心中暗道:“他还活着,我的大仇人竟然还活着,我岂能不为父母报仇雪恨……”她玉齿紧紧咬住下唇,双手抓扯着蒿草,怒视着仇人自眼前经过,消失在远方才缓缓站起,她不再想立刻回九峰山了,因为那里不适合她练功。她突然想起傻黑虎的旧居,二人转向直奔乱木岭。

三日后,二人到达乱木岭,傻黑虎一见回到了他的家,高兴地连连蹦跳叫嚷,二人扯掉堵在洞口的枯枝,洞中床物依旧,收拾一下便可居住。

司马玉娟重新看了看石壁上柳残花的遗言,凄然地笑了。怪自己以前太笨了,没能理解。

次日,司马玉娟让傻黑虎守在洞口不许吵闹。她开始静心练功,到吃饭时她在停下来做饭与傻黑虎共食。日夜不停苦修,不觉一个月过去,一切顺利。这日,她叮嘱傻黑虎,不可打扰她,饿了自己吃,她要闭关三日。意外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候发生,因为她以前练功走火入魔过,在第二日上午,她总觉得腹中有股热流翻涌她无法控制。如果她立刻停止,或者是有人为她把关,也就没事了。可她不甘心一切辛苦白费,强行硬撑,结果重覆旧辙,口喷鲜血,昏倒在**。

傻黑虎见她吐血倒下,感到不妙,进前拼命呼唤,任他喊破喉咙她也没有醒来。傻小子不知所措,疯了似的漫山遍野的叫喊:“我娘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人不该死,终有一救。傻黑虎的乱跑乱叫,引来了正在此岭寻找珍贵药草的“药王”金锋。老艺人飞身拦住他的去路,道:“傻小子,你喊叫什么?”

傻黑虎还是初次见到他这么小的小矮人,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低头看着他,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孩?快回家找你娘去,树林中有好多狼的。”

金锋人虽老了,可还带有几分童心,觉得他好玩,大笑一声,道:“傻小子,老夫能治好你的傻病,快坐下来。”

傻黑虎挠头道:“我没有病,我娘才有病呢!我没空跟你玩了,我要回去看我娘了。”转身要走。

金峰忙拦住他,道:“你娘有病,那你想不想把你娘的病治好?”

傻黑虎道:“当然想了,我娘可疼我了。”

金锋微笑道:“那好,你若听我的话,坐下来老夫治好你的傻病,再去医治你娘的病,怎么样?”

“你会治病,那好我听你的,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娘的病。”傻黑虎兴奋地道:“我这就坐下让你治。”曲身便坐在地上。

金锋放下小药篓,由怀中取出一包银针,道:“你可不许乱动,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去医治你娘的病,老实坐好。”

傻黑虎一心想让他救司马玉娟,忍痛真的一动不动。

金锋捏着银针看好穴位,一根接一根的给他扎的满头都是。

傻黑虎忽觉一阵头晕,昏昏睡去。金锋坐于他背后一块山石上,双掌旋转在他的头四周,以内力和他高明的医术为他治疗脑病。

良久,金锋收功拔下银针,放他躺在地上。

过不多时,傻黑虎微微睁开双目,望着被落日烧红的天空,呆呆出神,脑中一片空白。他尽力去想自己为什么躺在山坡上。

耳边突地响起一阵笑声,道:“傻小子,你醒了?”他吃了一惊,连忙起身,看着面前的小矮人,道:“你是谁?样子怪怪地。”

金锋手捋长须,撇嘴笑道:“老夫是给你小子治病的人,你脑中还记得些什么?”

黑虎不解的道:“我病了?是什么病?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金锋道:“你以前是个呆痴儿,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老娘?”

黑虎听他如此一说,猛然想起他有个娘,忙道:“我娘在哪里?她好像生病了,老爷爷快帮我找一找。”

金锋道:“瞎找怎么行,你好好想一想,你和你娘住在哪里,是不是山洞?”

“对了,就是山洞,”黑虎喜道:“我想起来了,老爷爷你快跟我走。”弯腰拎起铁杠,一阵风似的奔上山梁。

金锋答应给他娘治病,自然不会食言,背起药篓,身形几个起落已在他的前头。二人翻过山梁,远远就看到了石壁上那黑森森地洞口。

黑虎笑道:“我家在那,我娘一定在山洞里!”

金锋未答话,二人很快停身洞口。黑虎喊了声:“娘”闯入洞中。此时已幕色苍茫,洞中很黑。他摸索到床前,摸到了昏迷中的司马玉娟,惊叫道:“娘,娘……我娘是不是死了?”

金锋走到床前,一把司马玉娟的腕脉,道:“闪开,她还没死,好大的阴气,这是练得什么狗皮功夫?点个灯照个亮看看。”

黑虎凭着记忆摸索到半截蜡烛点燃。

金锋借着烛光一看司马玉娟的脸,道:“浑蛋,她哪里是你娘,说是你女儿还差不多。”说罢由怀中取出一粒百草金丹,给司马玉娟服下,扶她坐起,上床坐在她背后双掌按在她背上,以雄厚的内功为她平息体内不受控制的真气。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收掌下床,道:“她练邪功走火入魔,体内真气乱串不定,我只能保她一个时辰的命,你若想救活她,就必须将你的全部功力输给她,降服她体内乱串的真气,与它和为一体,她才可有救,救与不救由你来决定。”

黑虎毫不犹豫地道:“她是我娘,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老爷爷你说我该如何将功力输给她?”

金锋一瞪眼道:“傻小子你听着,我再说一遍,她不是你娘,也许她与你毫无关系,你也甘心将数十年的功力输给她吗?”

黑虎道:“不管她是谁,总之我知道她曾经对我很好,我一定要救她。”

金锋道:“那好,别浪费时间,你坐在她背后,双掌按在她背上,我教你怎样将功力输给她。”

黑虎依言上床,照金锋所说将内力缓缓地输入司马玉娟体内。他头上逐渐见汗,很快他便全身瘫软下来。

司马玉娟的身体如发烧一样热。

金锋道:“好了,收手吧!她此时体内炽热,得帮她散热,不然还会出问题的。马上抱她出去,把她的衣服扒光,放入水潭里沁泡,待她退了热为止。快去。”

黑虎觉得全身虚软无力,但是抱她还是不成问题的,连忙下床将她抱起走出山洞,来至小溪旁,将她的衣服尽数脱去,陪她一同坐进水潭里,扶住她只让她露头在外面。

无声的黑夜缓缓地走着,一直到天亮。

司马玉娟的身体才不那么热了。黑虎抱她走出水潭,阳光下,她美玉般的玲珑的身子,令他产生了四十多年来的第一次情不自禁的冲动,他无法自控,失去理智一般疯狂的亲吻着她,将她放在草地上……良久他才停下来,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忽然想到,自己这样做是不应该的。幸好司马玉娟还没有醒来,他连忙为她穿好衣服,抱她走回山洞放躺在**。

黑虎洞里洞外找遍,也没见到“药王”金锋。他有些怕司马玉娟醒来后知道他的无礼行为,心中忐忑不安,坐在洞口静静地等待着。

将近午时,司马玉娟幽幽醒来,微微睁开双眸,望着洞顶忽觉体内舒服极了,有一种飘飘欲飞的感觉。她心中一惊,猛地坐起,一缕秀发挡在眼前,她不禁呆住了。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头白发竟然恢复了原来的色泽。

“是真的,我的武功恢复了……”她双手捻着一缕乌黑的秀发喃喃地道。激动兴奋的泪水充盈了眼眶,一颗纯洁的芳心,已经不是在跳了,是在像骏马一样奔跑、像江水一样汹涌澎湃。这几乎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最激动地一刻,她对昨晚的事以及黑虎对她的所做,一无所知。呆坐了半晌,她才想到下床,走出洞口,双足轻轻一弹,便箭一般地直射上几十丈的高空之上。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她兴奋地欢呼着,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接连地在空中翻着跟头。

黑虎靠在洞口睡着了,被她的欢笑声惊醒,望着她开心地笑了。若是在他还傻乎乎的时候,他一定会跟着欢蹦乱跳起来。如今他见到她欢快的样子,更加后悔对她做的事,心中充满了自责。他不敢想,她知道后会怎样?会不会原谅他的一时冲动之过……

司马玉娟在空中活跃了一阵子,飘身落足他身边,嫣然一笑,道:“黑虎,我已经练成了‘莲花绵掌神功’心法,快脱下长衫,我记一下掌法招式。”说着伸手就给他解腰带。他一动不动任她脱下长衫,塞进自己手里。

司马玉娟站在他背后定睛细看并未注意他的表情。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背上有什么,心中纳闷,想问她又不知该叫她什么。

司马玉娟看了一阵,纵身几丈外,摆动柳腰,移转莲步,练了一招。哪知她只是轻轻一挥手,“砰”一股强猛地掌风疾流,击在五丈外一块大石上,石屑乱飞。她不禁大吃一惊:“我的功力怎么突然增长了这么多?”她哪里知道,一夜间恢复了原有的功力,又得了傻黑虎的数十年功力,她呆望了片刻,稍一运功,照那块大石拍出一掌。轰然一声巨响,大石被震得粉碎,漫天飞扬。

她呆望着满天的石屑,又开始怀疑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了。此时,突地由空中传来一阵响雷般的大笑,接着有人道:“小姑娘功力不错,老夫的侄儿就托你照顾了,为了感谢你,老夫送你一本刚创出不久的武功秘籍,希望你用心把它练成,接着……”

司马玉娟正转首四下找人,只见一个黄布小包,飘飘悠悠地由空中落下,她忙伸手接住,高声道:“请问前辈贵姓高名,令侄又是哪位?”

空中又响起话语:“老夫的侄儿就在你身边,以后有姑娘照顾这傻小子,老夫也就放心了,愿姑娘早日功成,天上人间任我逍遥去也……”在无声响。

“是‘逍遥玉客’段冲段老前辈。”司马玉娟双手捧着秘籍,欣喜若狂地望着天空道。

段黑虎呆呆地望着空中,尽力去追想,称他侄儿的人是谁?没有一点印象。

段黑虎是“逍遥玉客”段冲的侄儿不假。他爹英年早逝,他娘柳残花酷爱武学,独创出“莲花绵掌”奇功,二十多年前曾击败过“飞叶君子” 陆天良、“夺魂巨魔”司马君。只因她行踪神秘,很少在江湖中露面,武林中只有段冲、陆天良、司马君三人知道她。她比段冲小十几岁,是他五弟妹。柳残花一心求胜,曾多次找段冲比武切磋,都被段冲拒绝。二十五年前段冲发现十五岁的侄儿痴傻地学不进功夫,于是便将他的绝技,“封穴护体神功”以雄厚的内力输入段黑虎体内,形成一层先天罡气,刀枪不入。此功有点类似童子功,与女人一同房便破除了。柳残花因内功深厚,又善于养颜,七十余岁高龄还保留着青春美貌,因此导致了段黑虎认错了娘。五年前冬季,柳残花觉得自己寿数欲终,用针占墨汁将“莲花绵掌”要诀刺在傻黑虎的背上,并在石壁上留了遗言,期望有缘之人。然后悄悄离开傻儿子,在一空旷之所堆木**其尸,待段黑虎想起找娘时,她早已化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