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敏竟然不再拒绝自己,叶七残简直乐疯了,猛的便扑了上去。

而此时的赵敏手腕被握,根本没有气力反抗,难道她真的要遭受这好色之徒羞辱不成?

就在叶七残那副恐怖面容凑近的瞬间,赵敏忽然张嘴一啐,有道泛着白光的细线笔直射去。

起初,叶七残以为那不过是一口痰而已,所以轻轻摇头便躲了开去。但骤变还是发生了,那一溜白色物体在他的脸颊旁轰然炸开,数不清的小黑点落了叶七残一头一脸。

靠,什么玩意儿啊,叶七残只觉那些东西凉嗖嗖,却又**辣的,那是种很矛盾的感觉。他在将赵敏推出去的同时,忙疾点了其几处大穴。

“小妮子,你竟敢暗算我?”叶七残似乎没吃过这种亏,所以很是生气。

“哼,谁让你们刚才组团骗我来着呢,亏你好意思讲。”赵敏冷笑道。

叶七残并不敢摸脸,他怕那是种歹毒的暗器,万一胡乱触及扩大受伤面积就惨了。

“那你总能说说这是什么东西吧?”叶七残此时懊恼没有上来就点了她的穴,这下倒好,都还没跟她香个嘴呢,却先被摆了一道。

“那可是我养的宠物,别的人我还舍不得给他用呢。”赵敏得意道。

“宠物?你的意思是刚刚喷我脸上的这些黑不拉叽的东西是活物?”

叶七残纳闷道。

“当然了,现在它们正活蹦乱跳的搁你脸上找窝呢。”赵敏说的很是玄乎。

叶七残仔细体味了下,果然觉得那些东西就跟蚂蚁似的,在他脸上纷纷爬了起来。所到之处,就像是拿针在啄似的,可怜他空有一身功夫,却不敢对着自己的大脸下手。

“好郡主,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你快点把这些小东西弄走,我实在痒得不行了。”叶七残没办法,只得打起了哈哈。

“开玩笑?那也开得太逼真了点吧。另外,不是我不想帮你,因为那些东西一旦放出去,就是我这主人也不好控制。”赵敏做无奈状道。

叶七残咬了咬牙,忽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出两指,在脸上夹了一只那玩意儿下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竟是一只像极了跳蚤的小虫子,两头尖尖的,肚腹间还有一圈血红色的花纹。再仔细瞧,还能看见它有一根细针般的口器。靠,敢情这是用吸管在我脸上拿血当饮料喝啊,叶七残恨恨的使劲一夹,想将这吸血的寄生虫给弄死,可没想到那虫子却跟泥鳅似的,滋溜一下,竟又自他指缝里跳回了其脸上。

叶七残这下算是泄了气,就差没翻白眼了。他一咧那张大嘴,讪讪道:“我捉摸不透的是,你怎么将这许多的极品虫子搁嘴里的,还美其

名曰是宠物,说来听听行不?”

赵敏此时穴道被制,心说这老狐狸真是狡猾,在刚才那般情况下还不忘反击一下,看样子我不帮他,穴道肯定也解不了,只能慢慢和他周旋了。

想到这,赵敏解释道:“这东西嘛,如果是你把它们放进嘴里,不过片刻就得给你把嘴唇子咬个干干净净,但我身上涂了一种从它们身上提取的汁液,所以在虫子的眼里,我就是其同类,那当然不会有事了。我平常都把它们养在小小的蜡丸里,因为刚才进营帐的时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便偷偷把蜡丸搁进了嘴里,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至于它们的来历,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在天竺有种叫做噬魂的虫子,它眠时跟死了一般,可一旦你唤醒它,那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不把你连血带肉啃食殆尽,它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噬魂?难道是天竺佛家奉为圣物的那玩意儿,据说它可以助人轮回,将你这世的恶行全部抹掉,然后开启你下辈子的善途。但在我看来,那就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虫子而已,什么灵魂清道夫之类的说法不过骗骗那些捐香油钱的愚民罢了。”叶七残懂的还真不少。

“既然你了解得如此通透,我也就不多做解释了。不妨就让我这些清洁工帮你涤扫一下灵魂,纯粹是义务性的哦,绝对不会收费。”赵

敏故意道。

“难道你就不怕给我陪葬?”叶七残收起笑脸,摆出了一副狰狞的样子。

“哼,就算我答应了你刚才的无理要求,也必会被杀灭口。这是常识性问题,我再傻再天真,也不至于相信你的那番花言巧语。”赵敏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派头。

此时叶七残觉得脸上麻痒得更加厉害起来,虽然自己那副尊容原本并不招人待见,可好歹五官齐全,有鼻子有眼的,若是被那些可怕的虫子乱啃一气,估计打架的时候都不用动手,瞪一眼就能把对方给吓死了,于是他眼睛滴溜溜一转,龇牙笑道:“好吧,我承认刚才确实有过不地道的想法,但那可不是我的本意,都是鹤笔翁那老家伙撺掇所致。这地方也是他给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你赚到手献给我。他曾说,把你……那个了以后,一定不能留活口,因为你性子忒烈,受了欺负后一定会告诉汝阳王,那样我的形迹难免会暴露,再说圣上交付的任务重大,容不得有任何差池,所以你非死不可。这些都是鹤笔翁的建议,我可没那么想,况且老夫是个怜花之人,哪会做摧花的凶手嘛。”

赵敏心说你就放屁吧,看你那德性不知比鹤笔翁坏多少倍呢,还好意思标榜自己善良,真是恶心。

见赵敏不置可否的样子,叶七残努力酝酿出一种委屈的神

情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看人哪能光看相貌啊,你瞧我凶神恶煞似的,其实我内心柔软着呢,有时在街上看见乞讨的流lang儿,我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甚至把他们领回家去(这倒不是完全说谎,他确实领过许多小叫花子回家,但那样做却是为了修炼歹毒的魔血功而将他们全部杀死)。”

“那好,如果我帮你把那些玩意儿驱逐了,你怎么感谢我?”赵敏讨价还价道。

“当然是替你把穴道解开了。”叶七残赶紧道。

“就这么简单?你难道不会再把我捉住?一听你的话便知道没点诚意。”赵敏不满道。

“那你说怎么办?”叶七残无奈道。

“你让外面的鹤笔翁帮我做件事就好。”赵敏狡黠道。

“你可别说是让他告诉汝阳王我在这里的事,那样的话咱们这买卖就不好做了。”叶七残警觉道。

“当然不会,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叫他把父王那几门大炮弄出来,然后陪我去救个人就行。”赵敏道。

“这事啊,好办,你把你的宠物收回去,我立马命令他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叶七残痛快道。

“抱歉,我不相信你,所以只能暂时给你除去一部分,待事情办妥,我自会让你彻底恢复靓丽的容颜。”赵敏笑道。

“小郡主的算盘打得真是响啊,

好吧,就算我老人家阴沟里翻了次船,咱们的买卖……成交。”叶七残不得已答应了赵敏的要求。

就见叶七残从身上摸出一柄小锤,朝挂在营帐上方的一个铃铛敲了下(貌似这种联络方式有点幼稚),外面的鹤笔翁立刻闪身窜了进来。

“二位玩得尽兴吗?貌似时间短了些吧?”鹤笔翁涎着脸狎笑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竟敢口出污言秽语,身为小郡主家的奴才,你不知道尊卑有别吗?再敢放肆,休怪老夫不讲情面。”叶七残骂道。

鹤笔翁直接傻了,心说这是神马情况,难道这么一会儿,他就拜倒在了那小妮子的石榴裙下?听他的话语,明显是在讨好赵敏,这老家伙叛变得也太快了吧。

“神君,你是不是耍得有点兴奋过头了,咱可是商量好,事成之后就得把她给……”说着,鹤笔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敏一看还真是鹤笔翁出的馊主意要将自己杀了灭口,于是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忿忿的骂道:“亏我一直喊你鹤师父,真是瞎了双眼。你难道不记得跟鹿杖客当年被仇家追杀,是我父王收留了你们吗?为免除你们的后顾之忧,他还派人在江湖上散发传单,说是今后谁敢跟玄冥二老做对,就是跟他过不去,打那以后你们才过上了安稳日子。即便是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那

一样不是父王派人给你们送来,现在倒好,你竟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帮着别人骗我,并且还企图杀我灭口,唉,父王当年真是引狼入室啊。”

任是鹤笔翁脸皮厚,听了这些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咬咬牙,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杀你也是有原因的。”

“哦,那不妨说来听听。”赵敏还真有点好奇,心说我又没得罪你,你咋就乱咬人呢。

“王爷其实很偏心,每次有要紧的事,他都是先跟鹿师兄,苦头陀他们商量,然后才轻描淡写的告知我。在此之前,调动兵力的特权他也只肯赋予鹿师兄,而我却被摒除在外,你说这能不让人郁闷吗?鹿师兄跟美艳暗中有一腿,他可以装作不知,但我不过想跟他的一个侍女玩玩,他却当众责骂于我,这样的鸟气你说我能忍得下?正巧圣上要在王爷身边安插眼线,我便当仁不让的接受了这任务,哼,我要让他知道,你若是轻视一个人,就要付出代价。”鹤笔翁说出了内心的愤恨之情。

“没想到你竟为了这么点小事如此憎恨父王。那你说说你的报复计划吧,让小女子也开开眼。”赵敏揶揄道。

“鹿师兄不是对王爷忠心耿耿吗,所以我就来个嫁祸之计。先把你处理掉,然后偷偷丢那地宫里去,随后通知王爷,说看见你被鹿师兄挟走了

。到时候王爷看见你的尸首,再想想鹿师兄一贯的作风,嘿嘿,估计立马得叫人把他给剐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完全掌控大势了,再跟神君里应外合,不愁扳不倒汝阳王。那时候既可顺利完成圣上的任务,还能接掌这里的一切,这样一想,我都有点佩服自己,这计划咋那么完美呢。”鹤笔翁简直要陶醉了。

“你先别说那些废话好不?没见我正难受着吗,快点帮小郡主去做件事,要是完不成,第一个先把你干挺。”说着,叶七残痛痒的直把脑袋摇成了拨lang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