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夏有点傻眼,心说自己的桃花运走到头了还是怎么着,打击是一波接一波啊。他讪讪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给你留了门,嘿嘿,快请坐。”说着,从那窟窿里狼狈的挣扎了出来。

殷离却冷冷道:“我可不敢在你这待久了,别惹得你女朋友生蛮气。”说着把一件东西朝他扔了过来。

王大夏起初吓了一跳,心说这是要拿暗器报复我呢,赶紧侧身一个抄手,竟将那玩意儿抓住了,再定睛一瞧,咳,这不是无忌他妈的簪子吗?

殷离有点讥讽的道:“某人的一根草,可怜我还一直当块宝,还给你吧,或许拿去讨好你相好的还用得上。令我有点纳闷的是,你为何要钻狗洞去幽会呢?嫌大大方方的不够刺激吗?”说完,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王大夏握着那枚仍留有佳人体温的簪子,心里不禁五味杂陈。他并不想伤害殷离,但一次次的却又总出状况,说白了还是自己动机不纯,思想太坏的缘故。刚刚燃起的一点热情因为殷离的不期而至又被浇熄了。

他过去推开房门,赵敏也恰巧走了出来,纳闷道:“你磨叽啥呢,我咋听到了殷离的声音?”王大夏走过去,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道:“你没听错,他来还我东西的。”说着,把那簪子递给了赵敏。

两人回到屋里,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凝重。王大夏试探着问:“她这么做明摆着是放弃了,你该高兴不是吗?”

赵敏却把玩着那枚簪子道:“我之所以跟她处处作对,也有赌气的成分在。其实那个小丫头……挺可怜的,如果不是这种事情,我倒愿意让给她。”

王大夏心说还真看不出 ,你这小妮子原来也有悲天悯人的时候。他转移话题道:“对了,咱的求救信号发出去以后咋没什么效果呢?该不会是谢大侠『迷』路了吧?”

赵敏想了下,分析道:“烟火传递的讯息内容是要鹰钩鼻把这地方的位置只告诉谢大侠一个人,而且必须独自前来方能解救我们。你想啊,即便鹰钩鼻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了他,谢大侠也得避开张翠山夫『妇』才行,再加上他那视力,找来就更费劲了。”

王大夏『插』嘴道:“还谈什么视力,直接就是盲人嘛。”

赵敏继续道:“别打岔,听我说。咱得想法子找出金花设下的陷阱才行,要不谢大侠长途跋涉而来,还没缓过气来呢,就被人搂了兔子,多可惜啊。”

王大夏点点头道:“说的是,不过我想的比你乐观。虽然同为残疾人,但那群哑巴比起谢大侠来,档次就太低了,所以想捉住他,可也不是件容易事呢。如果金花敢上手,咱就断她后路。”

殷离讽刺道:“瞧你说的跟个英雄似的,到了关键时刻就变狗熊了。”

王大夏辩解道:“那也怪不得我嘛,训练时间跟不上,偷学的那点七伤拳早都忘光了。不过我瞅你会的还不少,啥时候传授咱一两招,防防身也成啊。”

赵敏不置可否道:“看你表现再说吧。对了,”她忽然问:“放烟火那事你对无忌讲没讲?”

“还没顾上呢。不过那小子属喇叭的,我怕他知道了四处广播反而不好。”王大夏道。

“那就暂时瞒着他吧。现在……你要不要跟我去找殷离谈谈呢?”赵敏问。

王大夏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迟早得摊牌,何况殷离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也得爷们儿一回,于是咬牙道:“走,不过她要打我的话,你得拉架。”

然而让两人感到奇怪的是,殷离并不在房里。

赵敏皱眉道:“你刚刚又说什么气她的话了吗?”

“绝对没有,我态度非常良好。”王大夏道。

这时候自树洞深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杀人啦!”而且听起来竟像是殷离的声音。二人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循声赶去。

事发地就在训练场后面一个用作仓库的小树洞里。他们甫一赶到,就被浓烈的血腥气狠狠顶了下鼻子。金花、银叶以及附近的几个哑巴仆人早已闻声赶来。

王大夏可以想象到场面的惨烈程度,因为有个女仆已经挤出人群,弯着腰在那呕吐不止。赵敏探头只看了一眼,便回转身来道:“阿弥陀佛,鬼神莫怪,这简直就是造孽啊。”

王大夏鼓起勇气钻到了前面,只见地上伏着一个男人,后脑壳已经被彻底打爆,一大滩鲜血浸泡着白花花的脑浆,很有种豆腐脑里搁辣椒搁多了的品相。这么说似乎有点亵渎死者,可王大夏第一感觉就是那样。

不对啊,遇害这哥们儿看起来很眼熟啊,蒲扇般的大手,蛮牛似的的块头,尤其是一身让非洲人看了都汗颜的黝黑肤『色』,那不是……铁牛吗?再往里看,一张由木头搭成的简易床榻上还仰面躺着个女人,浑身光溜溜没穿一点衣衫。她死相惊恐而痛苦,明显在死前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这女人当然就是铁牛的老相好琴玉。

张无忌此时也赶到了,一瞧之下不禁面『露』惧『色』,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幸亏没吃晚饭,否则非全倒出来不可。”

看完这两具尸体,王大夏才注意到现场还有两个表情反常的活人。一个自然是刚才嗷嗷叫的殷离,她正倚在一旁,仍有些喘息未定;另一个却是那阴死阳活的侏儒夜啼,他就站在当堂,脸『色』有些忽青忽白。

金花这时问殷离道:“是谁杀的铁牛和琴玉?你看到了吗?”

殷离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没有,但我进来时……夜啼哥哥已经在这里。”

银叶却走到铁牛尸首旁边,冷冷道:“好个嵩山阴阳手,一招毙命。”说完,两道凌厉的目光猛的扫了过去。

夜啼缓缓道:“不错,人是我杀的。但事出有因。”

我靠,你这小矬子也太狠了,一对苦命鸳鸯你硬是弄死俩,直接没人『性』啊,王大夏心里暗骂。

“为什么?”殷离似是不敢置信。

“说出来你们可能会怀疑,但事实上……我这样做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夜啼无奈道。

金花拿出香帕半掩住嘴道:“那你就说出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