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啼清了清嗓子道:“我本来是想到训练场拿点东西的,却听到这边有异响,于是便过来瞧瞧。唉,没想到,这对狗男女竟正在做那苟且之事。铁牛见被人觑破『奸』情,大为恐慌,加之我说要禀告金花姐,他便起了杀心,对着我就扑了过来。你们没看见,他当时可是状如疯牛,为了避免受到伤害,我只好进行自卫。练嵩山阴阳掌的人都知道,那个出招的度很不好掌握,所以我一时失手,竟将他……给打死了。我也很后悔,于是想叫琴玉把衣服穿上,随我一同去见金花姐,好讲明事情的经过。可没想到我走到她身边时,琴玉突然对着我连踢带打……因为在下从未那样近距离接触过女人,再加上刚刚伤了铁牛兄弟,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光想着让她快点安定下来,手上便忘了轻重,于是……唉,平白无故伤了两条人命,我这心里也很过意不去。金花姐,你说该怎么处置吧,我都认了。”

金花的脸上也有点伤感,喃喃道:“铁牛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琴玉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两人竟……早知有这一劫,还不如放他们俩走呢。”

银叶却冷冷的质疑道:“且不说你那阴阳手已练得炉火纯青,在这里除了金花和小离外,你也算得上是老领导了,铁牛他敢主动跟你动手?还有那琴玉,她的『性』子可是一贯软弱得很,眼见情人被杀,没吓得晕过去就不错了,还能有拳打脚踢的力气?”

夜啼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信,可是事实便是如此,除非……有证据证明是我故意为之。”

王大夏也觉银叶所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光凭猜测终归没有说服力,就拿现代社会来讲,搜集不到呈堂证供,那嫌犯就是杀了法官全家,你也没招儿定他的罪。

王大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偶像——柯南小朋友,那家伙可是个破案天才,无论什么样的谜团,只要到他手里,都会剥茧抽丝给你理得一清二楚。按理说今天这案子是才发生的,只要嫌疑人没离开,指定有蛛丝马迹可寻。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索『性』赌一把,顺便还能帮铁牛、琴玉他俩昭昭冤雪。

于是他踏前一步,郑重道:“在下学过犯罪现场调查,大家都让让,我勘查一下,没准有啥新发现。”金花朝众人颌颌首,示意全部退后。

张无忌却凑过来低声问:“那是门什么功夫?难道可以把死人的灵魂招来?你原来是不是跳过大神啊?”

王大夏斥道:“一边去,别影响我办案。”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王大夏捏着鼻子,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酸楚,围着铁牛的尸体转了几圈。于是他有了如下发现:死者系脑后中招,而且血迹喷洒的区域很集中;他周围有木架两个,俱完好无损;尸体身着衣物,并无其他损伤。然后他又走到琴玉的尸首旁细细观察,得出的发现有点让人意外:死者身上几无寸缕衣衫,『露』出明显的伤痕,而胸腹间尤为厉害,貌似还是人的牙齿印;死者指甲很长,且血迹斑斑,沾染着少许皮肉;床榻上有一把宽锷短刀,尚未出鞘;床榻下面则是一件女人的衣服,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综合这一系列发现,王大夏仔细在脑中推理了一番,事情的轮廓便也渐渐清晰起来,虽然尚有几处疑问,但他确信离真相已经很接近了。

见王大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银叶问道:“小兄弟,你可有了什么眉目?”

王大夏“嗯”了声,接着道:“那我就从科学的角度为大家分析一下。首先,铁牛跟夜啼的武功,应该与他们的身高体重成反比,也就是说铁牛想跟夜啼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除非他活腻歪了。假设如夜啼所说,他真的是怕『奸』情外『露』,要杀人灭口,那也应该采取相对好一点的法子。床榻上的粗笨短刀明显系铁牛所有,可他为什么不用呢?这点有悖于常理,要知道铁牛虽然身体残疾,但绝不是个脑残,有武器干嘛不用,非拿血肉之躯对抗强于自己十倍百倍的敌人,反正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讲不通;其次,两人正面过招,被击中后脑致死的情况貌似不多见,除非那人打架习惯独特,喜欢背身迎敌。而且按照他伤口严重程度来讲,若是在对战过程中造成的话,鲜血理应迸溅的到处都是。但情况恰恰相反,血迹只是集中在铁牛身上和尸体旁的一小块区域。再看这个,”说着,王大夏轻轻推了下那两个木架,只听“吱嘎”作响,木架竟应声而倒。

他笑着继续道:“我还以为这两个东西在地里生了根呢,原来已腐朽得很了嘛,那么激烈的打斗却没有殃及到它们,真是奇迹。好吧,在说最后一点前,我想请夜啼转过身去。”

夜啼此时额上已微微见汗,听到这要求不禁愣住了。金花道:“你就转过身去又怎样,只是失手伤人的话用不着害怕。”夜啼只得依言做了。

不过片刻,王大夏便道:“你回过头来吧,相信大家已看清楚了。”此时金花和银叶的脸上似都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王大夏接着道:“很难相信一个弱质女子可以伤到你,还是在后背上。嘿嘿,除非……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说对吗?”

“简直就是血口喷人,胡言『乱』语,拿不出实际证据,任你说下天来也没有意义。”夜啼有点情绪激动了。

“我猜琴玉胸腹间的齿痕是你的杰作吧,那方面长期得不到满足的男人总会有点变态的,咱要不给你做个牙模验证一下?”王大夏继续追问。

“太荒唐了,我抗议你这种人格侮辱。”夜啼怒道。

银叶走过来悄悄对王大夏道:“你的情景演绎很合理,但还是缺乏具有颠覆『性』的论据,所以他只要死不承认,这谜团仍是解不开。”

王大夏知道确实如此,可他想不出夜啼到底还有什么致命的破绽,另外,铁牛穿着整齐和床榻下那件破烂衣服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点。按理说铁牛不可能有时间和心情去穿好衣服的,而琴玉的衣衫也该一早就脱下来的,为什么却会被撕扯的那么零碎呢?难道夜啼是个超级变态,连衣服都不放过?

这时,一个替琴玉盖了件衣服遮羞的老女仆似乎发现了什么,惊慌失措的对金花比划起来。

只见金花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琴玉已经有了身孕?”

听到这里,王大夏如醍醐灌顶,那些疑问也瞬间迎刃而解。他胸有成竹的道:“夜啼,你别嘴硬了,这两人必是被你故意杀害。如果大家想听,我可以还原一下案发场景。”

这刻,王大夏仿佛柯南附体,竟似有了种为侦探而生的飘飘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