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请安后自动站在一旁,只等着寻个由头离开。然后,只见柔嫔的侍女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汤缓步而入。

“娘娘,该喝药了。”那侍女不着痕迹的向柔嫔使了眼色。

“本宫不过出来透透气,怎么就追到这里来了。”柔嫔装模作样的斥责了句,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碗。但双手却微微的颤抖着。迟疑片刻,才仰头一饮而尽。“快快拿走,这安胎药的味道,本宫真是不想再闻到了。”

“安胎药可是太皇天后亲赐的,皇家血脉才是大事。柔嫔莫要太过矫情。()”一旁蝶妃出口的语调不冷不热,自然也带着几分嫉妒。而一旁无忧却微蹙了眉心,安胎药?他分明闻到了浓重的藏红花味道。

“娘娘训斥得是

。”柔嫔一笑,客套了两句后,侧头看向半偿的窗棂,窗台前,摆放只一盆双色菊,极为罕见的品种。宫中皆知那是皇上亲赏,蝶妃视如珍宝。

“姐姐这盆双色菊当真是稀罕物,妹妹看着喜欢的紧。”柔嫔来到花旁,刚要伸手触碰,却被蝶妃阻止。

“别碰本宫的花。”蝶妃拂袖去护住桔花,明明只与柔嫔摩擦了下衣角,却没想到柔嫔一声惨叫,顺势向后仰了过去,身子撞在身后僵硬的桌脚,身下顿时一片鲜红。

“好痛,救命啊!”柔嫔厉声嘶喊,泪水汗水模糊了妆容精致的面颊,“娘娘,您怎么能撞臣妾的肚子呢!我,我的孩子……”柔嫔紧捂着小腹,对晓蝶歇斯底里的指责。

“不,本宫没有!”蝶妃也慌了,事情发生的措手不及,连一旁的几个宫女尚没看清怎么回事儿,柔嫔已经摔在地上流血了。蝶妃真是百口莫辩。

无忧漠然的看着眼前的闹剧,深眸中卷起深谙的漩涡。

柔嫔小产,后宫一时间乱了套,蝶妃被禁足在怡景宫,等待内宗司调查。事后,无忧被君洌寒接入养心殿。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飞澜连夜入宫觐见,生怕无忧被无辜卷入纷争。

养心殿内,君洌寒慵懒的靠坐在龙椅之上,殿下,飞澜屈膝而跪。“臣慕容飞澜参见皇上。”

“嗯。”君洌寒懒散的应了声,却并没有让她起身,出口的语调带着些许兴味,“上次是为施梁而来,这次是为无忧,那下一次呢?”

飞澜默然,一时间尚猜摸不透圣心,只得道:“臣知罪。”

半响,并没有得到回应。她僵硬的跪在原地,不敢逾越半分。君洌寒似乎很喜欢凉着她,他看他的奏折,而飞澜只有跪地板的份儿,直到双腿都麻木了,才看到一片明黄衣摆晃动在眼前。温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么匆忙的赶过来,澜儿对皇姐的孩子倒是上心的狠呢。”

“臣与无忧相伴五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飞澜淡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