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内殿中,有短暂的沉默,君冽寒为她涂抹完药膏,靠坐在她身侧,又问道,“为什么不解释?”

飞澜笑,唇角边扬起嘲弄,低声道,“你没给过我机会。”

“没给过机会?”君冽寒声音冷了几分,她在地上跪了那么久,他也等了那么久,而她何曾辩解过半句?她的自尊,她的骄傲永远比他还重要是不是?!他不过是让她服软而已,就那么难吗?!

此时,徐福海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启禀皇上,风御医已候在殿外。”

“嗯,让他进来吧。”君冽寒冷声应了。

转瞬的功夫,风清扬便步入内殿,一挑衣摆屈膝而跪。“臣风清扬叩见皇上。”

“起来吧,给她看看脸上的伤,别留疤

。”君冽寒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起身拂袖而去。

君冽寒离开后,风清扬嘻哈一笑,从地上起身,问道,“又激怒皇上了?皇上一向喜怒不行于色,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激怒他。”

风清扬仔细的看了她的脸,吧嗒了下嘴唇,无奈的说道,“堂堂一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居然被一个女人打成这个样子,她打你难道你不会还手吗?”

飞澜微敛了眸子,眸光随意扫过他,淡声回了句,“难道你要我继续掌匡帝妃吗?”

“难道你就这么忍了?”

“狗咬你一口,难道你就要咬狗一口吗?”飞澜淡哼了声,又问,“无忧怎么样了?”

“放心,他死不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风清扬将一直银白小盒塞在她手中,“一日三次涂在脸上,有消肿的功效。”

“我的脸什么时候能好?”飞澜紧握着掌间银盒,眸光深谙。

风清扬懒散的一笑,“呦,开窍了啊,我就说嘛,女为悦己者容,你看后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盼着皇上多看一眼。”

“以色you人,色去而爱弛。”飞澜嘲讽一笑,并不以为然。若君冽寒那般肤浅,倒也不值得她为他付出了。

“谬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风清扬笑笑道。

“或许吧!”飞澜哼笑,随意耸了下肩,淡声说道,“我是怕无忧醒来看到我这幅摸样。那孩子心思重,我不想他担心。”她打开盒子,将药膏涂抹在脸上,冰凉的药膏擦在红肿的肌肤上,感觉很舒服,但不知为何,眸中却擎着璀璨的泪光,也许,是心中真的委屈吧。

养心殿外加了三层的御林军守卫,飞澜知道,不仅是提防外人进ru,同样,也是防止她离开。但入夜后,她还是施展轻功离开养心殿,不见到无忧,她始终放心不下。

广阳殿内,透过半敞的窗扉,她看到君冽寒坐在无忧榻边,深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安静沉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