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面多的是,还用得着别人教吗?至于你后面的问题,很简单啊,结婚之后就该叫老婆了呗!”步非烟的眼中有着很明显的鄙夷。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都还要问她这个小孩子,真是丢人。

云冷月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早熟吗?

“喂喂喂,云冷月,你别在这里教坏我女儿啊!”风微凉可不乐意了,小非烟还这么小,就和她讨论这个,要是再大一点,那还得了啊?不行不行,她以后一定要让小非烟离他远一点。

“拜托,微凉,你公正一点好不好?我哪有教坏小非烟啊?”云冷月觉得很委屈,他明明就什么都没教过她好不好?而且,就连小非烟自己都说,这些她是从电视上面看来的,与他无关的好不好?

“你还想指望微凉公正?和微凉在一个屋檐下待了十几天,难道你还没发现微凉很护短的吗?”苏伊圣冷眼看了看云冷月,轻笑着说。

云冷月撇了撇嘴,没有理会苏伊圣。

“云叔叔,既然那位大婶不是你的女朋友,那她为什么会这么亲密地叫你‘月’呢?”步非欢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云冷月觉得有些头疼,看来这两个小家伙压根儿就没打算要放过他啊!

“我和她不过才见过两三面而已,她执意要这么叫,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总不能拿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改口吧?”云冷月颇为无奈地说。

关于称呼这件事情,他其实已经纠正过风小怜无数遍了,可她实在不愿意改口,他也没办法啊!

“云叔叔这么迁就那位大婶,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步非欢继续追问。

云冷月觉得很头大,他只是懒得去理会而已,可到了这个小鬼这里却成了迁就,他真的很冤枉耶!

“小非欢,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云叔叔了吧?那样的女人还入不了我的眼。”云冷月仰着头,无力地辩解道。

“既然入不了云叔叔的眼,那云叔叔为什么还要陪那位大婶逛街呢?电视上面不是说男人只陪自己喜欢的女人逛街的吗?”步非烟忍不住插了一句,小脸上写满了对云冷月的不信任。

云冷月真的觉得自己很冤,他哪里是陪她逛街?他只是被逼的好不好?被自己的母亲以性命相逼,要他招待这个女人。

本来是打算带着那个女人去酒吧,将她一丢就不管的。可是那个女人却偏偏要去skg逛,结果才刚到一小会儿,就遇上了这几个人。

“小非烟真的想知道是为什么?”苏伊圣见状微微一笑,对着步非烟温和地说。

步非烟如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当然啊!要不然我就不问了。”

“很简单啊,因为喜欢呗!电视里说的虽然不全是真的,但也不是乱说的,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陪一个自己讨厌的人逛街的,那种感觉,真的比让人捅一刀还要难受。”苏伊圣不怀好意地看了看云冷月,对于自己的陷害,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喂喂喂,姓苏的,我跟你好像他日无怨,近日无仇吧?你犯不着这样陷害我啊!”云冷月黑着脸说,现在,他真的很想揍人。

他蹙着眉,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关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记忆,但是却丝毫没有结果。他确信自己以前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可是他干嘛要这样陷害他啊?

“我有陷害你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世确实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愿意陪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逛街。难道,你会愿意陪一个你讨厌的女人逛街?”苏伊圣一脸无辜地说。他本来就只是说说实话而已,哪里存在什么陷害不陷害的问题?

“当然不会啊!”云冷月习惯性地答道,可话才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样一来,他不就是间接承认了他喜欢风小怜了吗?这男人也未免太奸诈了吧?竟然对他使小手段。

苏伊圣耸了耸肩,说:“看吧,自己都承认了。”

步非烟和步非欢不约而同地斜了云冷月一眼,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脸上那不加掩饰的鄙夷在云冷月看来真的狠刺眼。

他堂堂y公司的总裁竟然让两个四岁大的小娃娃看不起了,这世上竟然有人会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他云冷月!

“妈咪,你怎么停下来了?”步非烟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妈咪,真是奇怪了,妈咪怎么走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呢?

风微凉眉头紧皱,下意识地将步非烟和步非欢揽到了自己的身后。她的家里竟然会有血腥味!而且还很浓很浓。

她确信自己不会闻错,这种味道她真的太熟悉了。这屋里,有人。

“小非欢,你带着姐姐找个地方躲起来,待会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可以出来。”风微凉神色凝重地对步非欢交代道。

虽然步非烟是姐姐,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步非欢却远比她镇定。

步非欢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这就带姐姐躲起来。”

妈咪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这屋里一定是有什么危险,所以妈咪才会要他们躲起来。虽然他很想和妈咪一起去解决,可他知道,有他在身边,妈咪一定会分心照顾他。若他跟去,只会是个累赘,倒不如听妈咪的话,带着躲好。这样,妈咪便不会分心牵挂他们。

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只有他们都不在身边,妈咪才能给毫无顾忌地去做她要做的事情。

“妈咪,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呢?”步非烟很是疑惑地问。

“小非烟,先别问那么多,跟弟弟一起找个地方躲起来。听妈咪的话,待会儿无论你们听到什么,都一定不可以出来。不然,妈咪是会担心的。”风微凉摸了摸步非烟的小脑袋,然后又看了一眼步非欢,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走步非烟。

步非欢看了风微凉一眼,说:“妈咪,不管发现什么,记得保护好自己。”

说完,也不看风微凉,牵着步非烟便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那里,有他的秘密基地,藏在那个地方,就算是对这栋房子无比熟悉的妈咪也未必找得到。

见步非欢如此懂事,风微凉真的很欣慰。唇角微微上扬,她循着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找了过去。

走到楼上,血腥味越来越重,风微凉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最终,她在露天阳台的角落里找到了那股血腥味的来源。

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风微凉有些奇怪,她的家里怎么会冒出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来?如果不是在古代的那几年司空见惯了鲜血的话,那她估计得吓得发抖。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家阳台上,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会吓一大跳的。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男人,右手扣住他的左手手腕,发现这个男人的脉搏还在跳动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人还活着总是好的,她可不想住死过人的房子。

不过,他的这一身鲜血真的很碍眼。

从洗手间里牵了跟水管出来,对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淋了一阵,直到他身上的血被淋干净之后,风微凉才将水管收起来。

她的手上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开始动手剥那男人的……衣服。当然,她只是把他的上衣剥掉,不然她就没办法替他清理身上的伤口。

本来她大可以将他送到医院或是丢给警察的。但是,这个男人伤成这样都没有去医院,反而是躲到了她家来,很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这身伤是怎么来的,所以她才没有送他去医院或是打电话报警。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不过她可不想家里的床单被子什么的被这个男人给弄脏,所以她狠心地没有将这个人弄到床.上去。就直接在阳台上、血水里,给他清理满身的伤口。

肯救他一命,而且还没有将他送到医院或是打电话报警就已经很不错的了,难不成他还想有张席梦思床?做梦。

她可没那么多同情心,什么狗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根本就是屁话。在这个时代,见义勇为的人真的少得可怜,她风微凉也不屑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见义勇为而丢掉小命或是官司缠身的例子可不在少数,她没兴趣凑那热闹。

之所以会救这个男人,其实并不是她想当什么好人。她会救他,只是想等他伤好之后,赔她那张铺在阳台上的进口地毯而已。

那张地毯真的很贵很贵的,但是现在全被这个男人的血给弄脏了,要是这个男的的死了的话,那她上哪儿去找人赔她的地毯去?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这个男的究竟流了多少血,才会将整张地毯都给染红呢?

将那男人上半身的伤口都清理好,风微凉便放下急救箱下楼去找那两个小家伙。至于下半身的伤口,抱歉,她可没兴趣替他清理。

她对这男的其实挺好奇的,长得像个小受似的,容颜倾城。但是身上的伤却真的让人触目惊心,除了横七竖八的刀伤之外,竟然还有枪伤。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流了那么多的血,到现在都还没死还真的是奇迹。

不过,就让他躺在阳台上没事吧?伤口会不会感染什么的?不行不行,她得把他拖床.上去才可以,如果他就这样挂掉的话,那她不仅会损失一张高级地毯,而且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不仅白白给他清理伤口,而且害得花钱找个人将他拖出去埋掉,那多划不来啊!

不过要她一个人将他弄到床.上估计是不可能的,那男的看起来虽然柔柔弱弱的,但是体重绝对有超过一百斤,她还是先把那两个小家伙找到之后,再一起将他搬到床.上去吧!

将所有能够藏住那两个小家伙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可她却连那两个小家伙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无奈之下,她只好打小非欢的电话。

让风微凉大吃一惊的是,小非欢的手机铃声竟然是从地下传来的。她吓得连手机都掉到了地上,看着地板,她的心里突然有了种不不好的预感。

白皙的手掌轻轻地覆上木质地板,风微凉弯曲着手指敲了敲,是空的,竟然是空的。

老天,她家的地基什么时候变空了?而且,那两个小鬼该不会就躲在这下面吧?风微凉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不对,她住进来的时候就仔细检查过这里,搬进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实心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下室之类的。可是,那两个小家伙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呢?小非欢的手机又为什么会在下面响起呢?

风微凉想不通,但是脚下的地板却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两个小脑袋便从地下冒了出来。

风微凉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竟然还真的就躲在这下面!

“妈咪,你在干嘛?”步非烟疑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风微凉,忍不住问。

风微凉讪讪地笑了笑,说:“没干嘛,哦,对了,你们两个跟我来。”

这里为什么会多出间小小的地下室的事情一会儿再问,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那个男的给弄到屋里来。不然要是他就这么挂掉或是被人家发现的话,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还会很麻烦的,她风微凉,最怕的就是麻烦了。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看到躺在血水里的那个男人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不约而同地吓了一大跳,但是也很有默契地没有尖叫出声。

风微凉真的很意外,遇到大事情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是这么的镇定,

“妈咪,这个叔叔是谁啊?怎么躺在我家阳台上呢?”步非烟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

风微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们先将他搬到屋里去再说。放在这里,不管是死掉还是被人看见都会很麻烦的。”

步非烟和步非欢都没有异议,三个人,一大二小,吃力地搬起那个昏迷中的男人,将他搬到了客房。

放下受伤的男人,替他盖好被子之后,步非欢便立即蹙着眉道:“妈咪,这个男的怎么会在我家阳台上?”

“不知道,我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的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他救活,不然就没人赔我们地毯和床单被子的钱了。”她还惦记着被那男的弄脏了的地毯和现在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垫在他身下的床单。

床单被套都是极贵的,再加上那张进口的地毯,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如果这个男的死了的话,那这些钱就都得打水漂了。

“可是伤成这样,八成是要挂掉的了。”步非欢蹙着眉,满脸纠结地说,“真是的,死哪里不好,偏偏跑我们家里来死,真讨厌。”

“非欢,这位叔叔还没死呢!你别咒人家好不好?”步非烟忍不住反驳道,明明就还有口气在的,非欢怎么可以说人家死了呢?那多不吉利啊,屋里死了人,住在这里面的人肯定会倒霉的。

“可是他那样子明明就是离死不远了啊!”步非欢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

“非欢,你别老是诅咒人家好不好?要是真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了,真的死掉了的话那怎么办?”步非烟一脸凝重地看着步非欢。

“死就死呗!死了的话就剁碎了,扔海里喂鱼吧!”步非欢双手插在裤兜里,说的这话,再加上他的那一副酷酷的表情,真的像极了黑社会里的那些大哥。

“非欢真讨厌,说这么恐怖,故意想吓唬我对不对?我才没难么胆小呢!”步非烟不屑地说。

风微凉听得冷汗直冒,天啦,她都生了一对怎么的孩子啊?别人家的孩子,像这么大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估计早就吓得躲在父母的怀里哭鼻子了。

可是,这两个小鬼竟然在这里兴致勃勃地讨论人家死活的问题,她真的被这两个小鬼吓到了。

估计是被步非烟看穿了自己的意图,步非欢便没再继续吓唬她,反倒是一脸凝重地看向风微凉。

“妈咪,我觉得还是给他找个医生来看看比较好,伤这么重,如果不赶紧医治的话,可能真的会死的。”他可不希望自己住的房子里面死过人,那样会让他觉得不舒服的。

“妈咪,那我们就赶快给这个叔叔找医生吧,如果他死了的话,那妈咪又要损失一大笔钱了,弄脏了小非烟最喜欢的印有柯南的床单,我还等着他醒了之后找他算账了,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了的!”步非烟慌乱地拉着风微凉说。

风微凉有些心虚,她以前究竟是怎么教这个女儿的啊?担心人家会死的原因竟然是为了等他醒了之后找他算账?

她认识的人当中,当医生的似乎还没有吧?

“妈咪,你忘了末姨家里是做什么的了吗?”步非欢眨眨眼,唇边泛着笑。

对呀,她怎么把风夏末给忘记了。南家在t市有那么大的一间医院,她何愁找不到可靠的医生?

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风夏末的电话。

电话才一接通,风微凉就马上问:“风夏末,你认识的医生中谁最可靠?”

“你想做什么?”风夏末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追问道。

“先别问那么多,给我找个可靠点的医生来我家,一定要快,有人等着救命啊!”风微凉急急忙忙地说,那个陌生男人的小命可就掌握在风夏末的手里了,要是医生来得晚了的话,没准真的会挂掉的。

“什么情况?”风夏末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只是很平静地问了这么一句。

“刀伤和枪伤都有。”风微凉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风夏末的意思。

“ok,十五分钟之后,出来开门。”风夏末说完,便挂掉了电话,然后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合上手机,风微凉松了口气,然后又找出体温表,替那个陌生的男人量体温。

三十九度四,竟然发着高烧!

“小非欢,家里的退烧药还有没有?”风微凉一边替那个陌生的男人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扭头问步非欢。

步非欢轻叹了口气,忙说:“妈咪,退烧药上次姐姐发烧的时候已经用完了哦!不过退热贴倒还有。”

“既然有就先拿来吧!”风微凉急忙说,不管有没有效果,先贴一下试试看,起码要撑到医生来这里。

步非欢快步跑了出去,不多时,手里便多了一张退热贴。风微凉将退热贴给那个男人贴在了额头上,然后转过身对步非欢说:“小非欢,你现在出去,一会儿那医生来了,你便直接带他来这里。”

本来她是打算自己去的,但是后来一想,又有些不放心小非烟和小非欢两个人在这里。若是床.上的那个男人突然醒来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对这两个小家伙不利。虽然她不认为这个男的还有力气对这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但防备一下总是没错的。

之所以会选择让小非欢去开门,完全是因为他要比小非烟警觉而已。

“妈咪,你说这个叔叔会不会死啊?”步非烟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男子,皱着眉,满脸纠结地问。

“应该死不了吧?”风微凉不确定地说,她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自然不会知道他是不是会死。

不过她真的很不希望他死,特别是死在这里,她家的床.上。

步非欢领着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走了进来,那医生的手里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医药箱。靠近床边,他将被子掀开,大致看了一眼伤者的伤势。

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伤者的伤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抬头看了眼房内的一大二小,心里不由得一声叹息,看来没有能够帮得上忙的。大的是女人,不方便。有个小的是男生,但是年纪太小了,估计一看到下身的伤势的话,就得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