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白汐解开结界!”望着一脸无辜的明端,小斜气鼓鼓的要求。

明端特“真诚”特“坦然”的说:“他布下的这个结界十分特殊……内部的讯息完全传递不出去,我也没法与他取得联系。 ”

小斜愤怒:“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能等到他想收起结界的时候,才可能出去得了?”

他状似遗憾的道:“恐怕……就是这样了。 ”

她气恼的说:“那他会关我多久?都怪你没教好白汐。 ”

他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关我什么事?白汐一直很有主见。 ”

她恨恨的瞪着他:“主见?他分明是在为你拉……制造机会!这事的起因都在你!”

他“委屈”的垂头:“是怪我……怪我不该受伤……”

她马上没话说了。 他是为她受的伤啊。 就算是白汐利用了这一点……跟他貌似也没有太大关系。

“好啦好啦,不说白汐了……”她挥了挥手,想到另一个问题。 既然她与他势必要在这小小的空间中共处一段时间了,他现在迹近祼体的情形就很是不妥。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披件衣服!”她低喝。

他笑了:“小斜……原来你是因为我没穿衣服所以觉得不自在啊。 ”

她素来好胜,跟他又是从小拌嘴到大,在他面前当然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笑话。 我又不是没看过,干嘛要觉得不自在。 ”

他很干脆地说:“那我就不穿衣服。 ”

她瞪他:“拜托,你一身都是伤难看死了。 做人要懂得藏拙好不好?”

小妮子真是十余年如一日的嘴硬啊。 想起这一点,他不禁失笑,从善如流的取出件外衫披上:“这样好了吧?”

她瞪了他一眼,施施然从他身边走过,一屁股坐到榻上。 “既然走不了。 我睡觉,你打坐。 我警吿你哦。 不许摸上榻来!”说完,她大模大样的往榻上一躺,闭上了眼睛,摆明了不打算跟他废话了。

望着她这副拒绝沟通的模样,他不禁笑了。 忍受了如许痛苦施出的苦肉计呢,哪能容她这般把宝贵的时间浪费过去。

缓缓地走向榻边,他盘膝坐在榻边的蒲团上。 柔声说:“小斜,还记不记得当日在端王府,有一晚,也是你睡**,我在旁边打坐。 ”

“嗯。 ”她随口应了一声。

他忆起前事,神情变得温柔:“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

她让他地话勾起了好奇心,睁开眼斜斜的睨他:“什么事?”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我趁你睡着了。 偷偷的亲了你。 ”

她腾的坐起身来:“你——”

他望着她,温柔的笑着,理直气壮的说:“是你给我地机会。 其实小斜,那时候,你就喜欢我了对不对?所以才要住在我隔壁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小斜立刻发飙了:“你胡说八道!”她她她……她当时只是天真纯蠢了一点而已,谁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望着她。 好整以暇的说:“小斜,你恼羞成怒了?”

“什么我恼羞成怒,明明是你信口雌黄!”小斜愤怒的说。

他一点也不让着她,又是那副可恶的笑脸:“小斜你不要否认事实嘛……要住在我隔壁可是你自己亲口提出的,那晚你到我房中睡觉可也是你自己过去的……你若不是喜欢我,以你以前口口声声‘男女授受不亲’的性子,如何会与我行迹这般亲密?”

她快气炸了。 男女授受不亲……那是专门用来打击他这不敬尊长还经常跟她拉拉扯扯地家伙的啊。 若是她早知道那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的宁云舸其实就是他,她绝对不会跟他那样亲近的!总之,她绝不承认她那时候就对他有意思!不对,是她一直没有对他有意思才对!

寄居端王府。 那是因为她那爱占小便宜的性子。 因为他拿酒行的四成干股来诱惑她跟他合伙。 指定要住在他邻房,那纯粹是因为怕绝情道地人来找她麻烦。 为了离保镖近点的安全之见。 至于那晚到他房中睡觉,那也是因为她误用了毒药,怕自己屋中毒气未除,才应他之请去他房中暂住一宿。

可恶!可恶!

易容骗人原是她的拿手好戏,怎么反而让他给骗了她去,这刻还拿来说嘴!

小斜激怒之下本能的用出了以往和明端闹别扭时的惯用手法——花拳绣腿!她跳起来就是一通拳脚对明端招呼过去。 她可是忘记了,以前她那花拳绣腿对明端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现在可远非如此。 明端原本笑嘻嘻的任她打,没两拳就已变了脸色求饶道:“小斜……痛……痛啊……”

小斜这才醒悟过来,收起拳脚,意气风发的问明端:“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明端委屈的问:“小斜,你现在力气怎么这么大?”话说他说刚才那些话,确是有意逗小斜生气——小小的别扭反而可以调节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 她好久没对他挥舞她地小拳头了,他还真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刁蛮地她。 可是……她现在打人怎么这么疼啊,亏他还分享了一半白汐的防御力,仍然被她打得好生疼痛。

不过,也只是疼痛而已。 他那番可怜地模样倒有一多半是装出来的。 此刻他捂着胸口,带着三分哀怨的道:“连我都挡不住你两拳了……小斜你是不是因为‘采补’才变得这么厉害的啊?”

小斜刚得意了一小会就听明端问出那样地问题,一时大窘。 挥拳怒道:“你又胡说八道了吧?”

他夸张的向后一躲:“女侠饶命啊!”

她噗哧一声笑了:“少装佯了,你还会没点还手之力啊?”

他也是笑:“我也不能对你动手吧?所以就只有求饶一条路了。 ”

她笑着白了他一眼:“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打不还手的觉悟?”

他赔笑:“现在大了啊,知道对女孩子要怜香惜玉,能让着就让着,好好的爱护。 ”

她呆了呆,有一刹那的恍惚:“可惜,我需要你让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

她已经拥有过人的实力——这代表着她不会再象以前那样自尊心过剩地希望他事事容让;也代表着她的身份已起了变化。 以前地她是修道不成的废柴女孩子。 现在却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妖女。

妖女……哪里需要他容让。

这一刻,小斜不是因为自己的强大而自得。 而是有一丝意兴阑栅:“你可别学会了这对女人心慈手软的坏毛病……那咱们即将要对付的天欲道,里面可大部分都是女人。 ”

不需要他让着她了,也不想他去对别的女人怜香惜玉。 所以,小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上述话来。

他望了她半天,唇边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刚才有一刹,他几乎以为他们之间又回到了从前在离火宫中,言笑不禁的亲密时刻。 可是一转眼。 她又刻意跟他拉开了距离。

她以为……她现在的实力,就可以把他甩掉吗?

她以为,不需要他容让了,就可轻易的把他的存在抹掉吗?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你现在很强吗?错了。 以一已之力的强大,如何能与借天地之力地强大相比?就算我现在打不过你,可随着我的道法日进,我还是会超过你,比你强……”看着她的脸开始涨红。 他知道他已成功的激怒了她,不由得轻轻的一笑:“到那时,我又可以让着你,护着你……”

她愤怒的跳起来:“你以为你好了不起吗?要不我们现在就比划比划。 ”

他好整以暇:“你现在或者能胜过我,那也是因为我被采补之后道行大降,不代表你真地强过我……”

“采补”二字。 现在几乎就是她的罩门。 一听到他这般行若无事的提了出来,她马上偃旗息鼓:“懒得跟你计较。 ”

他笑着撩拨她:“真要比……咱们就定个十年之期。 ”

“怎么定?”

“十年之内,我们两个都有随时向对方发起挑战的权力。 每一场胜负都记下来,等十年后再统计,看是谁胜的场次多,谁就最终获胜。 ”

她眼珠一转,马上想到取胜的关键:若是趁着他弱的时候多比几场,他比她强了少比几场,她还是大有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可是……她问道:“一天打十场都可以?”

他看到她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出拳的模样,背心不禁冷汗涔涔:“也要考虑到对方有伤在身、不便于应战的情形吧?这样。 每一个月只能比试一次。 一方挑战之后。 另一方要在一个月之内应约比试。 如果当月没有挑战发起,挑战权也不累积到下一个月。 ”

嗯。 没空子可钻了。

可是……难道她一定弱过他?她才不服这口气。 天凤之体本来就有着强横地力量,妖力也未可小视。 她凭什么不能始终都走在他地前面?

“好,赌了!”她很是豪气的伸出手来。

他唇边绽出淡淡地笑意,伸手跟她一击掌:“一言为定。 ”

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这个约定可以激励自己,也可以激励他这离火宫唯一的衣钵传人努力用功,嗯,不错的约定。

他的心中也极是得意——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刻顺理成章的提出要求:“嗯,为了确保不会有人故意避战,所以……你必须带着这个传音螺,并发誓一定会在我找你的时候及时作出响应。 ”

说话间,他手一翻,亮出一只彩光莹莹的传音螺。 这传音螺原是一对,可是他从隐龙宗昔年的神龙藏宝中淘出来的好东西,只要与她各持一个,数万里之内仍可以相互通话。 与她订下十年之约的主要目的也正是这个。 只要她接了这传音螺,那么,他与她之间就再不会如之前般断了音讯。 无论她到了哪里,他仍能联络上她。

他紧张的等着她的回应。

她完全没意识到他那话之后隐藏的小小心思,直接因他字面上的意思就气得涨红了脸。 他他他……他太小看她了!居然还没开始比试,他就怀疑她会避战!难道还当她是昔日的修道废柴么?真正岂有此理。

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传音螺,她气哼哼的问:“这玩意怎么用?”

再瞪了他一眼:“疑心我会避战?我现在就挑战你!”

面对小斜的第一次挑战,明端唇边泛出甜mi的笑意。 他笑咪咪的说:“嗯,总要先跟你说了这传音螺的用法,再说挑战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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