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儿也感觉到那抹冰冷的气息,她此刻正是表面风光,内心却是充满了恐惧和幽怨。

为了这个男人可怕的野心,她被逼要对李乾坤献身,这还不算,这个男人每次出现她都会害怕的发抖,恨不得时间快点过去,他能早点离开,真正的度日如年。

羽灵见孙碧儿有些发呆,不觉温和一笑,柔声开口,

“孙姑娘一番心意,我自然不会拒绝。这阵子忙着茶园的生意,我都顾不上其他了。王爷心疼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特意给了我一个茶园,让不用再做奴婢的活计,但我天生是忙碌的命啊,哪能闲的下来?”羽灵说着,不忘轻轻扯一下身上藕荷色的长裙。她在外人面前一贯是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孙碧儿虽然跟随父亲做了多年的生意,但比起羽灵这种七八岁就进宫的女子,还是稍显稚嫩了一点。在人心的拿捏上,自然不如羽灵驾轻就熟。

羽灵这话说的,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又不过分张扬,让孙碧儿这种千金小姐,既能保持千金的优越,又不会造成心理上的威胁。

孙碧儿稍微放松一点警惕,就能让羽灵找出破绽。

“这倒是啊,羽灵姑姑为人干练,脾气又好,谁不喜欢你呢。在京都,又有谁不知道羽灵姑姑可是平王大人最得力的助手。其实,有时候,这身边的人啊,可绝对是比什么妃子侧妃来的要重要的多。是不是啊,羽灵姑姑?”孙碧儿含笑看着羽灵,眸中全是羡慕的神采。

她自认聪明的开始试探羽灵。

羽灵不动声色的笑笑,拉着孙碧儿的手热络的聊着,一边走着,一边说着晚上宴会的事情。对于孙碧儿感兴趣的话题却是只字不提,尤其是不接孙碧儿刚才的话。

孙碧儿眼看就要走到行宫外面了,不觉清了清嗓子,抽出衣襟上的牡丹花手帕,佯装随意的擦着唇角,面上随意,心底却是火烧火燎的着急。这外人谁不知道羽灵是被元君离赶出去的,可这个女人现在偏偏不承认,还一脸平静接受的模样。

装什么装?

孙碧儿显然是首先沉不住气的那一个,一脸关切的表情问着羽灵,

“姑姑刚才在里面看到什么了?那被软禁的王妃……没有为难姑姑吧?”孙碧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下羽灵的手背,一脸的关切担心。

羽灵眼底划过一抹冷笑,面上却是表现的毫无所谓。

“孙小姐多虑了,我刚才进去根本就没看到王妃。王妃和王爷闹了不愉快,如今可是被王爷关了起来,莫说是我了,估计就是王爷身边的铁衣等人,也是看不到王妃的。不过这终究是王爷两口子的事情,羽灵现在全部心思都在茶园上,倒是王爷心疼羽灵辛苦,让羽灵没事的话就常来无忧阁坐坐。”

“常来无忧阁?怎么羽灵姑姑还不知道,平王要提前回去京都了吗?就在今天傍晚启程。”

孙碧儿佯装惊讶的看向羽灵。心里头却是笑的得意。这羽灵也真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也就罢了,明明就没得到过元君离的宠爱,人前还能装的如此若无其事。倒也让孙碧儿觉得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羽灵脸上的表情迅速划过一丝震惊,一丝痛苦,继而很快被她掩饰起来。可心底那一道道伤口却是撕裂的血肉模糊。

“孙小姐好灵通的消息,羽灵这几天两面跑,也没来得及问问王爷。王爷心疼羽灵管理茶园,估计是等到临行前才会告诉我吧。”羽灵说到这里,隐在袖子下的大手紧握成拳,指甲扎在掌心,薄薄的指甲咔嚓折断,尖锐的一面刺破掌心,疼痛钻心。

羽灵已经没有心思应付孙碧儿了,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孙小姐,羽灵今天跑了一天,出了一身汗,现在先回去换一间衣服,晚点再过去找你。”羽灵说完,匆匆跟孙碧儿打了招呼就告辞了。

孙碧儿站在原地,得意的笑着看向羽灵的背影。心想这个女人都快三十岁了,还如此能装?一个茶园又怎么样?比起元君离的全部产业,连九牛一毛都不如。明明就是打发她走的,可她面子上还如此死撑。

孙碧儿正不屑的想着,冷不丁后背一寒,她急忙收敛了脸上的不屑,还未转身,却听到身后传来冷骇冻骨的声音。

“你的任务就是继续盯紧了羽灵,其他人……不是你多打听的。”语毕,那寒彻的感觉一瞬间远离了,孙碧儿却是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敢动一动。她自认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怎就如此惧怕这个看不到面容的男人呢?

每次只要他出现了,孙碧儿都会有一种乌云压低的感觉,不知道哪一次做错了一点小事,就会死在这个男人手里头。

……

无忧阁后院

涟漪简单的挽了一个挑心发髻,斜斜的插了一根紫檀的木簪子,簪子下面缀着同色的流苏,流苏中有点点光亮,乍一看,像是天上的星光落在了她的发间,仔细一看才知道,那看似随意简单的流苏上可是缀满了稀罕的紫色宝石,细细的一粒一粒的小宝石,做工精良考究,整个元国,也只有这么一支。

身上的衣裳是浅紫色的抹胸拖地长裙,幽兰紫竹完美搭配的图案,精妙的绣在袖子上和衣摆下方,收腰的款式将她身形从衬托的纤细曼妙,上身披着三层轻纱的罩衣,周身透着一股子优雅迷离的气质。尤其是她垂下眸子时,那一眼芳华冷傲的扫过,更显得神秘冷傲。

涟漪看着这身衣服,就知道元君离颇费了一番心思。既不显得过分华丽,却又透着高雅尊贵,衣服不论是款式还是剪裁,都是恰到好处。

涟漪下午穿上,在镜子里看了看,不觉奇怪的问着元君离,

“你怎么知道我穿衣的尺寸?这也太合适了吧?一丝都不差!”

平王大人一边悠闲的品着香茗,一边淡淡开口道,

“我目测过,还见过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而且昨晚还抱了一晚上,今天找人做的时候,在院子里随便找了一棵跟你腰身差不多粗细的大树,让那做衣服的量一量不就知道了?”

涟漪听了他这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开玩笑的,这衣服做工如此精良,岂是一天能做出来的。

“你别耍嘴皮子了,赶紧出去办事吧。你在这里停留的越久,那些人不怀疑你才怪。今天下午羽灵还来了,后来走的时候遇上了孙碧儿,白鹰说那孙碧儿的言谈举止瞧着有些怪异,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白鹰怕被羽灵看到,所以隔得比较远,只听到羽灵说王爷你多么多么的心疼她。”

涟漪笑着揶揄元君离。

元君离头也不抬的开口道,“你不也说她是腹中空空的花瓶!把白鹰夸上了天,真有你的!小心她会骄傲。”

元君离说这话的时候,唇边一直挂着优雅放纵的笑容。

涟漪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低声咕哝着,“又被我抓到你监视我。”

她说着就要走出屋子,却是被元君离手臂一伸,直接拉到了怀里。

“这也算监视吗?本网若要监视谁,岂会容她知道?这都光明正大的告诉你了,你还别扭什么?”他抱着涟漪,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涟漪身子软软的偎依在他怀里,忽然觉得他脐下三寸的某个地方火热如铁,正抵着她的身子,似乎是在极力忍受火热的煎熬。

涟漪小脸涨红,在他怀里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元君离下巴抵在她肩膀,低声开口道,

“别乱动了,我抱一会就该出去了。要是你再乱动的话,我就真的忍不住了。”他忍的的确是辛苦,身为堂堂的平王爷,谁会相信他二十七岁了,至今还一个女人都没有。他不是不想要,只是,别的女人实在是看不上眼,根本就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很清楚自己有多挑剔,又有多么认真。如今认准了怀里的小女人,让他等一天,都是莫大的煎熬。现在不管是白天黑夜,只要涟漪点点小脑袋,平王大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扑倒她。

涟漪看他忍得辛苦,她在现代虽然没经历过感情,却也知道,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有多旺盛,尤其是元君离这个年纪,正死血气方刚的时候,听说……忍得次数多了,会憋出病来。

涟漪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低声问到,“是不是很不舒服?”

她的声音柔柔的,一瞬间就如同是甘冽的清泉水,缓缓流淌进元君离的心底。

元君离哑着声音开口道,“你说呢?难道夫人要帮帮我?”他眸子里全是炙热的火焰,还有对**的渴望。那眸子里跳动的火焰,仿佛是在一瞬间就可以将涟漪和他的身体都燃烧起来。

涟漪觉得自己嗓子干的厉害,声音都带着一丝丝颤抖,乍一听,竟是如此的诱人和性感。

“怎么帮你?有别的办法吗?我……还没做具体的好准备。要不有什么替代的方法?”涟漪的声音越到最后越小,听的元君离嘴角眼角一起**。

替代的方法?

她指的是什么?

“夫人觉得什么方法最适合呢?比如说……”元君离眸子里全是暧昧的暗示,烧的涟漪面颊火辣辣的。

涟漪声音更小了,“比如……你自己用手,或者……我给你用……”

她真是豁出去了。

她是真的没做好那样的准备,毕竟现在局势这么混乱,她和元君离还是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再进一步。

元君离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讶,继而是大白菜一般的菜色爬上了面颊。她……她,这个女人……还真是惊世骇俗!不过这般模样的她,却是可爱的紧,让他心底说不出的喜欢,难得看到她窘迫的模样,他的心情也跟着开朗明净。他这一天的笑容赶上过去几年的了。

“反正是娘子帮我……你说呢?”

涟漪被他的话窘迫到,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索性,眼睛一闭,紧紧地抿着薄唇,微微昂起下巴,小手张开如五指山的状态,猛地就朝平王大人脐下三寸的地方盖过去,元君离吓得身子挺直了,背脊都僵了……

这个女人……她还来真的!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是元君离心底自然还是希望涟漪的小手能碰到那里的……

只是……涟漪却抓歪了!

她食指戳了戳,微微睁开眸子,从缝隙里看出去,见元君离脸色铁青难看,涟漪不觉低声哼哼了一声,

“你那脸色什么意思?本姑娘这不是第一次嘛?没有经验?还不兴失误了再来一次?难道你是希望我一击即中!如此高的命中率的话,又说明我经验丰富,估计那时候你的脸色才应该真的难看。”

涟漪据理力争。她这都豁出去了个他解决问题,不就是抓歪了一点,他这脸色给谁看!

平王大人这脸色,哪里是甩脸子给涟漪看!而是被涟漪刺激了才是真的。

元君离一脸郁闷无奈,一手揽着她的小腰,低声说了句,

“你觉得,你若是歪了一寸的话,那应该是碰到哪里了?还有,夫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猛……一开始的时候要小力一点,到了最后,根据我给你的回应,你再逐渐加大力度,要不然,为夫这一下子就被你解决了,还不如我自己忍忍呢。”

元君离说完,自己低声呵呵的笑出声来。

涟漪还在回味她刚才第一句话。

偏了一寸?那是哪里?

见涟漪一脸迷茫,单纯的可爱,元君离忍不住从胸膛震荡出欢愉爽朗的笑声,

“夫人,一个男人除了那里……还有哪里是最脆弱的?你说呢?”

“我……”涟漪石化当场。

终是慢半拍的反映出来,自己刚才是捏到了元君离的哪里。

她小脸现在都是紫色的,这还是戴着易容的面具,要是没有面具,估计就是黑色了。

“那个……出师不利……而已。”涟漪窘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素日的冷静在这会荡然无存,这世上,最玄妙的就是感情,任谁这辈子都会在感情上的道路上狠狠的栽一个跟头,哪怕前半生风平浪静,到了最后,依旧是逃不开这感情的羁绊和缠绕。

越是自认无情冷酷的男女,一旦坠入感情当中,越是荡气回肠,山崩地裂一般的付出。

元君离深呼吸一口,看向涟漪的眸子里全是温柔宠溺的笑容,他的小女人如此可爱,如此单纯,自然是由他手把手的教着。

他拉起她冰凉的小手,知道她很紧张,变故意俯下身吻着她的唇瓣,在她呼吸急促,思想迷离的时候,将她的小手准确的放下……

“小乖……”

情感最为浓郁的那一刻,元君离咬着涟漪耳垂,尽情的呼喊着他给她的专属称号……

……

大白天的,平王大人抱着涟漪在大厅的椅子上上演了一番刺激的缠绵。虽然不是真正的融合,但是对于平王大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他从不知道,涟漪的小手竟是如此的柔软温暖,握上去的感觉,简直是飘飘欲仙。他现在一脸餍足的抱着涟漪坐在太师椅上,帮她擦着**的小手。涟漪干脆将面颊埋在他的胸前装睡着。

“小乖……”

“小乖……怎么了?不舒服?还是不满足?”元君离得到了释放了,现在是能说能笑的了,一句话刺激的涟漪恨不得在他脸上咬一口。她有什么不满足不舒服的?还不都是为了他舒服和满足!

涟漪脸色臭臭的,元君离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原来小乖真的不满足!那下次为夫帮你用手……”

“元君离!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卖谁?本王可不舍得卖小乖!”

“你!”涟漪抬手就要捶他的胸膛,元君离呵呵笑着,稳稳的接住她的小手,懒懒的说了一句,

“来,为夫给你按摩一下小手,刚才是不是累到了?是不是很酸?”

涟漪这会子低声咕哝了一句,

“都握不过来。”

嗤!

刚刚脸上还带着笑意的平王大人,这会子……说不出该是骄傲,还是……吐血。这个女人,冷静的时候令人生畏,骨子里的寒意与眼底的清冽,是任何人都无法看穿的,但她在男女之事上面,却又单纯的令他爱不释手。

元君离在心底满意的回味着涟漪刚才那句话。

握不过来?真的吗?不是她的手太小了?是他真的孔武有力?

涟漪这会子想要从元君离怀里坐起来,元君离帮她理着耳边的碎发,刚才只是让她动了动手,怎么连头发都这么乱了?元君离这会自然是忘了,刚才是谁在涟漪颈后啃咬,又是谁忘情的咬着她的耳垂,一遍遍的喊着小乖,握着她的手不停的用力……

“天色晚了,你先走吧。我也该准备一下去见无忧了。”涟漪站起身来,眸子避开他咄咄目光。刚才那一番缠绵,虽说没有最终成事,却也算是她跟元君离特殊的第一次。

元君离听到无忧两个字,眼神一冷,可既然答应了她,这一次将这件事情交给她,他就不会插手,只在她背后善后即可。

……

元君离前脚刚走,无忧就进了院子。看到涟漪打扮整齐,无忧的眼神却始终是忧虑心疼的。

“涟漪,平王刚才过来有没有为难你?”无忧还不知道涟漪和元君离合伙做戏的事情。知道他来之前,元君离刚刚带着怒气走的,走之前还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无忧当时没有进来,担心自己进来是给涟漪找麻烦,让三哥更加愤怒。

涟漪摇摇头,一脸的无所谓,

“他敢拿我怎么样?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无忧,你以后也少跟元君离见面,他可是对你的无忧城觊觎三分。”涟漪说着,自顾自的走在前面。无忧楞了一下,急忙追上她,

“涟漪,别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是外面的人故意想要挑起事端,你没有听他解释吗?”无忧担心涟漪在元君离手里头吃亏。

涟漪仍旧是无所谓的表情,对于元君离三个字慢是不屑,“鬼要听他解释,他总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说不上三句话就甩出一张冷脸给谁看?我就是要跟他和离!等着回到京都我就告诉父亲,让父亲知道元君离这厮都对我做了什么!”

涟漪的语气越到最后越是不屑和怨恨,无忧看向她眼神,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神采。跟在涟漪身后的白鹰和墨鹰,不觉同时抽抽嘴角,王妃这瞎话编的,还真是惊世骇俗!

“涟漪,你不该是这样的……”无忧叹口气,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会有这种变化,但是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冷静而认真的,这一次,无忧也顺着她如此做。

涟漪一脸的无所谓,“那你认为我该是什么样的?到了这时候难道我还要一声不吭的被元君离算计来算计去吗?他都拿我不当回事,现在外面都怎么传我夏涟漪的?把我说的跟草包一样!我岂能让外面的人那样认为我?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我夏涟漪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什么人都想捏一捏。”

涟漪的语气有些激动,人已经走到院子外面,声音高八度,引得来来往往的丫鬟下人纷纷侧目,背对着她的时候议论纷纷。无忧眉头皱了皱,突然走到涟漪身前拦下她,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眼底带着浓浓的疼惜。

“好了好了,不管你怎么想的,我都支持你哪怕你今天这一出是故意演给外人看的,我无忧也心甘情愿的陪你演戏。”

“还有……这世上不是只有平王能呼风唤雨,若是你想,我也可以。”无忧的语气愈发的坚定。虽然他还不确定涟漪的真实想法,但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他的想法。无忧紧紧抓着涟漪的手,涟漪眼神一慌,想要大力抽出自己的手,可无忧的力气这会却也大的吓人。

“涟漪……”

“无忧,我是你嫂子!”

涟漪一句话,让无忧身子一震,眼神震惊的看向涟漪。涟漪眸色清冷,低声道,

“五王爷……元成阁……不是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想揭穿,无忧……”

涟漪的话仿佛是重锤狠狠的砸在无忧心尖上,他身子踉跄一下,后退了一大步,眸子里,失望和黯然,再也无法隐藏。

“你都知道了?那你还……”他喃喃低语着,这一刻,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紧紧地绑住了身体,绳子越勒越紧,他明明手里头就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可以一瞬间割断绳子,但是他却用这把小刀狠狠的割破自己的手指,宁可流血,也愿意被这束缚越勒越紧,直到窒息。

是当初那一见钟情的感觉,让他无怨无悔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嫂子……呵,我知道,我也一直当你是我嫂子。”无忧苦涩一笑,眼底闪着晶莹的光芒,像是细碎的水晶反射出令人心碎的光芒。

涟漪没再说什么,无忧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出乎她的预料,她原以为无又不会这么快怀疑她的动机。她的确是有些小看无忧。

这时候想起元君离的那句话,无忧并非表面看到的如此简单无害!曾经的他,飞扬跋扈,骄傲自大,如今他因为毁容,卸下那一身骄傲,现在的他,说不定更加深沉乃至是复杂。

元君离身边有内奸这件事情,始终还没查清楚。涟漪不相信是无忧,但如今这情况,涟漪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猜测和可能。

……

无忧城第二次选主母,明显比第一次多了更多的事事非非,涟漪这一次坐在珠帘后面,无忧坐在主座的位子上,下面一众世家千金根本不敢抬头看无忧的面容,单是那两道伤疤就够她们惧怕的了。她们之所以参加主母选举,也只是为了那巨大的利益。并且,这主母选拔又不需要最终嫁给无忧。去留还是在主母手中。

涟漪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好奇的问着身侧的白鹰,

“白鹰,这主母选举的规矩,最早是谁定的?”记忆中,不管是绝琊山庄选主母,还是无忧城选主母,都与她印象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元国说到底还是封建统治社会,可这主母选举却是处处透着对参选女子的尊重和开放。不但是可以在五年或是七年后自己决定去留,还可以慢慢跟家主培养感情,没有任何绑架的条款!这般方式,在这种封建王朝中,真的很匪夷所思!难道这里……也有跟她一样的现代人?

白鹰一边给她准备茶点,一边开口说道,“王妃,这些规矩都是绝琊山庄的庄主制订的。只要庄主是怎么想到的,这些属下也不知道。”

白鹰如实告知。

涟漪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独孤绝琊?”

那个拍着她肩膀,说本庄主看好你哦的好色庄主?那个戴着宝蓝色面具,身份神秘低调的男人?有着三分邪肆七分洒脱的男人!这把规矩的制定,倒是跟他的气质很相符。

“白鹰,我一直很好奇,你跟墨鹰还有紫鹰不都是独孤绝琊身边的人吗?怎么这会子都围在元君离身边!到底你们的主子是谁?”

白鹰听了,挤出一抹浅笑,将元君离吩咐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王爷与庄主素有交情,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以前训练的时候都是在绝琊山庄训练,其实庄主算是我们训练的恩师,王爷才是我们的主子。”

白鹰说完长舒口气,回头看向墨鹰的方向。她刚才心里头很紧张,王妃如此精明的人,一般的瞎话哪能瞒过她?而墨鹰这时候却躲的远远地,把压力都留给她。这个该死的墨鹰,活该到现在还孤身一人!

涟漪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白鹰的话的确没有任何破绽,独孤绝琊传授白鹰等人武功,就是他们的恩师,而元君离是主子,这主子和恩师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解释了,白鹰等人能随时出现在绝琊山庄或者元君离身边了。

……

晚宴正式开始以后,涟漪在人群中寻找易容的安欣欣和夏琳琅。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发现二人。

这二人今天的易容水平比一个多月前好了很多,对于她们来说,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已经参与了进来,就要硬着头皮坚持到底。安欣欣仍是左顾右盼的,看起来百无聊赖,夏琳琅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那眉宇之间,似乎是有无尽的愁绪在其中。

无忧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孙碧儿这时候朝向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本来是随意的一眼,却是在看到进来的女人时,脸色狠狠一变。继而,眼底闪过的说不出是嫉妒还是嘲讽!

她一直留意身侧空着的位子,还当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