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鸟和**两人带着七八分醉意,摇摇晃晃地从“11°”酒吧的大门结伴走出。火鸟一面高声唱歌,一面还忘不了拼命吧手里的那瓶啤酒灌下肚去。**则弓着背,竭力想把火鸟的酒瓶抢过来。

两人旁若无人地踉跄而行,周遭的人纷纷避而远之,活像两条横行无忌的恶狗。

啤酒虽然酒精度很低,可喝多了腹部可受不了。两人才走酒吧出来,没走多远,下体开始发急。不过这一带的大街上可没有公厕,火鸟和张建两人面面相对,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在对方肩头不轻不重的擂了一拳。

才勾肩搭背的举步走向不远处的酒吧后门。

喝醉的人们早已把酒吧后门的路灯打碎,漆黑的陋巷伸手不见五指。冬季的寒风呼呼地吹着,火鸟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喝酒的人是不能吹风的。憋了满腹的便意被冷风一吹,化为一股酸意从喉咙急剧上涌。

身边张建揭开裤子,对着墙壁“哗啦哗啦”开始泄洪,火鸟却伸手撑住墙壁,大呕起来。

“劈啪”响声中,漆黑如墨的巷子里,徒然间强光大作,本来衬托高楼大厦用来照射广告牌的灯光忽然全部自行扭转,将狭窄的小巷照得纤毫毕现。

两人的丑态顿时暴露在如同白昼的灯光下。

突如其来的变化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无论是火鸟还是张建,都无法马上反应过来。目瞪口呆了整整十秒,忽然齐声怪叫,一个连忙把裤子拉链拉上,另一个则急急用衣袖胡乱在嘴巴上抹了几下。

处于这种情况下,羞愤难当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声喝问:“是TM谁?给老子出来!”

回答问题的不是话语,而是行动。五色斑斓的灯光交织出一条长长的身影,伴随着沉重脚步声,以一种非常有节奏的步伐,由远而近,恰好堵住了小巷唯一的出入口。

强光的照射下,他那件黑色皮衣,闪动着诡异莫名的光彩。

小巷外繁花似锦的街道上,喧闹声戛然而止,从巷口外来往经过的车辆行人,竟然没有一个扭转脑袋向巷子里看上一眼,各色灯光已经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笼子,将街道和小巷彻底分隔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随着这人的脚步声,一丝怪异气息迎着两人扑去。对方高大的身影仿似一堵墙,将这两名平日里穷凶极恶的天狼成员,死死挡在巷内。

平时蛮横惯了的两人,此时也觉得无所适从起来,用力捏了捏拳头,火鸟“啪”地一下把酒瓶底部敲碎,留下犬牙交错的半截酒瓶,长长吐出一口包含究竟气息的浊气,怒喝着:“不想死就滚开!”

然而如同疯狗般的吼声并没有吓倒来者,这人只是低低的说出一句话:“你们有一分钟的考虑回答我的问题或反抗。”

修长的身影开口了。无形森冷气息使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火鸟两人战栗。渗入血管的酒意刹那间全变成冷汗,两人同时在伙伴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混着惊诧、愕然、还有惊慌不安的脸。

张建反手握住藏于腰际的匕首,寒声问道:“你是谁?”紧张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那颗正在害怕的心。

修长身影动了起来,他的面容正在一点一点展现在两人面前,他边走边一字一顿地说着:“谢子言,这个城市的守望者。”说话声简单有力,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气息,静静的站在两人面前。

电光火石间,死亡的威胁掠过心头。火鸟手中的空酒瓶狠狠刺向谢子言的咽喉,张建第一时间作出配合,匕首出鞘,扬手飞掷,雪亮匕首在强光照射下化为一道白色疾电,直奔谢子言心脏。

谢子言举起左手,一个凌空虚按的动作之后,流动的空气倏然间变得胶水般粘稠。沉重压力,从空中狠狠挤压而至,张建呆立当场,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脱手投射而出的匕首凝固在距离谢子言心脏五十公分处,既无法前进,也没有坠落。

火鸟保持着低头前冲突刺的姿势,手臂上的青筋在皮肤下不停地扭动着。野兽般的吼叫声不住从喉咙间暴出,却无法再前进半步。

“你们是人类,我不会伤害你们,但不要乱动。”谢子言轻轻摇着头:“作为人类,却残杀自己的同类。你们这种人就算是死,也没人会有半点同情。”

“胡说八道什么?”说了这句话后,火鸟觉得身体正在不断的受着无形的挤压,体内骨骼发出“咔咔”呻吟声。

“你这个玩角色扮演玩得发疯的白痴!”**挣扎着涨红了脸,才吼出这句话。

谢子言把脸凑到**眼前,轻轻低语着:“别试图激怒我,我今天心情好,如果你说出让我生气的话。我不在乎让你们两人去死。”声音非常低,**刚好能听见,不过声音里那股冷森杀意,却侵入他的脑中。一个激灵后,**的裤子开始湿润。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首领叫什么名字?他是怎么找上你们的?”谢子言重新站直了身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和火鸟身上。

“杀了我吧,我绝对不会出卖首领的!”火鸟显然比**硬气得多。

不过强硬是需要绝对的实力的,谢子言闻言转身走到火鸟身前。

逐渐泛红的瞳孔,正在显示出瞳孔主人谢子言的愤怒。“这是你自找的。”身为守望者的谢子言知道眼前这个人类,已经彻底沦为那人的奴隶,如果这样放过他。那么此人绝对会残害更多的生命。

他竖起右手食指,淡淡的红色光芒包围这根手指,粗糙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肌肉、骨骼、还有血管渐渐消失得不见影踪,最后只剩下血红色光。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手指,而是一种鸟类的指爪。

这光直接穿透火鸟的前额,那诡异莫名的光没有半分停顿地穿过皮肤,颅骨,直接与火鸟的大脑连接上。

火鸟脑海中掠过一道闪电,堆积成魔方的记忆从沉睡中苏醒,仅仅是瞬间,火鸟重温了一遍自己的人生。红光渐渐散去。

谢子言皱着眉头看着火鸟,这人加入的团队叫天狼,他共参加所谓的“拯救”四次,以极端无耻的手段剥夺生命四十人人,并由此得到了总额为七十万RMB的报酬。这人的灵魂是这么的丑恶,甚至比妖还肮脏,为了金钱几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铿锵”声中,带着精美绝伦花纹的战刀,再次滑落到谢子言手中,投射在雪亮刀刃上的是,谢子言眼眸内正在疯狂跃动着的两团近乎血液般红色妖异的火焰。

没有任何表情的谢子言,通过手中利刃发泄着自己无边的怒火,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仇恨的人,竟然会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利益,而这么的去残杀自己的同类。

寒光伴随着火鸟以眼神发出的绝望喊叫,血花四溅中,火鸟保持在清醒状态下。亲身经历了一次古代凌迟酷刑,就像他在强奸了女童后,所做的一样。他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会亲身探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此刻,他所想到的是死,立刻死亡。痛苦中无尽的悔意充斥着他的大脑,可是无论他怎么后悔,这时也迟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