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儿啤酒，姚霆的脸就红了，毕竟是个学生，他对酒这类东西还不太善长。
“哥，我跟你说实话，不是我不想上学，而是上学太累了。”姚霆说着，又是一扬脖子，一整罐啤酒直接下肚儿。
莫楠邪笑着，也直接喝光了一罐，“有什么累的？你哥我也活这么大了，也是一路上学走过来的。你看我死了么？生活就是强尖，既然不能反抗，为什么不学会享受呢？”。
“呃……”姚霆再次被雷倒，这个善良的表哥，真是太‘善良’了。
“说说吧，有什么困难，我来给你想招儿。”莫楠拿筷子一敲桌子，斩钉截铁的下了断言。此时的莫楠有一种万事难不倒的架势。
姚霆长叹一声，开始讲起了他上学时的那些事。
姚霆上的是十四中，莫楠也上过。这个初中是出了名的乱，但千山讲的是学区制，想在别的学校上学，可不容易。建校费一交就是几十万，普通人家只能在本区的小学上。
初三了，因为改革失败，十四中改回了三年制初中。初三也就是中考前最后一年。姚霆的班主任姓孙，叫孙丽。是个年纪不算太大的女老师，教得一手好化学。在她的带领下，好学生要坐前面，就坐前面，要学什么就学什么。坏学生，也就是姚霆这一类成绩不太理想的，那是另一种待遇。
“她妈个逼的，我都想弄死她。我眼神不好，总熬夜上网，听力也差。她把我调到了最后一排坐着。你知道家长会过后，她跟我妈说啥不？她说了，你们家孩子啊，快找个好技工学校，学点儿技术，才是实在的。上学浪费了。如果你非要让他苦学，也行，多上补课班，如果这最后的半年里，他的成绩能有一个比较大的飞跃，还可能考上本市最差的普通高中。将来没准还能上个三流大专。不过这样比较苦，姚霆是个不爱吃苦的孩子，看得出来。还是顺了他的心吧。”姚霆模仿着孙丽的口气，扭着头像个娘们儿一样讲着，讲完气得他又开了一罐酒，又是一口闷。
莫楠一听，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仔细一想，现在连他妈逼幼儿园都得上礼呢，初中有什么不可能的？老师也是人，想挣钱是对的，但就是说话说得过了些，教师的素质不过硬而已。
“这还不算什么，哥，我跟你说实话。我初二下半年处了个对象。我所有的钱都给她花，她就是不让摸，也不让亲。后来有人告诉我，她已经出轨了，我还不信。有一天跟踪她，她竟然真的跟一个男的在大街上就亲起来了。嘈！银妇！她分手时跟我说，没钱就别装！我就是要装，怎么了？我高兴，我自己的钱，我爱装！”姚霆已经喝多了，不顾一切的吼着，又拿酒喝。
莫楠一把拍住了他的手，“别喝了，这些都是小事儿，哥想办法。你回去上学吧。”。
“不行，哥，我不敢回去。只有在网游里，我花钱装逼，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最主要的是，那个****的对象是我们学校的大棍儿。校外的大表哥都帮他，他放话了，不让我回去。”姚霆的声音渐弱，没有了底气，这时，才是他的最底线，才是他的真心话。哪个学生好好的初中就不想上了？还是有事儿没说出来。
莫楠听到这时，观察着姚霆的表情变化，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表弟算是跟他交心了，这种事儿一般说起来，初三的男孩子已经开始懂得雄性之风，知道争女人，争地位了。叛逆期的他，怕是连老姨都不会告诉吧？还是被人欺负到家了。
“这个也不算事儿，这么着吧，明天你跟哥去买些东西。我就你一个弟弟，肯定要照顾到位。你喜欢什么，尽管买，哥有钱。然后，星期一，你跟我一起去学校。哥来会会你们学校的大表哥。”莫楠说着，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之前的种种，他上学时，也没少被这种大表哥欺负。
大表哥，是千山本地的一种土叫法。说白了就是社会上的年轻人，实在没什么能耐，家里又没人管，只能靠抢初中生的钱活着。高中生已经大了，知道些法律什么的，见的事面也多，不好欺负。所以高中的大表哥不多，初中里却是不少。
十四中是出了名的乱，虽然还不能说是全市第一，但比乱套，前三名能排得上了。莫楠还记得在他上学时，有一批大表哥，四个人总是欺负一个单亲家庭的女孩子。最后那女孩子肚子大了，问了半天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四人被抓了两个，跑了两个，之后，十四中很是太平了半年。
但警察也是要吃饭的，也是要开响的，社会上的坏人那么多。可以收礼的地方那么多，学校这个小地方，是不会一直留着警察来看守的。结果半年后，就又有了新的一批势力来了十四中，开始欺负学生。
学生们也是分三六九等，家里有钱的，会用钱买大表哥。到时一打架什么的，就会有大表哥出头。这种人在学校里叫棍儿。一般就排着，谁是学校大棍儿，谁就最牛逼。不爱学习的青春期女生也喜欢这种学生。
“不过是些不良少年，学校这种神圣的地方，也是时候净化一次了。”莫楠说着，吃了第一口菜。
再一听，姚霆那边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小子不会喝，一激动乱喝，醉了。莫楠把趴在桌子上的表弟抱了起来，进了屋子。给他盖上被，看着他入睡。照顾小弟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有一种跟照顾女人不同的成就感。
第二天，莫楠带着姚霆开着车上了市里。先找了个洗浴中心，洗了个澡，按了个摩。姚霆个小处男，见到按摩的大姐还会脸红，等大姐走后好半天才翻身坐了起来。
莫楠看着他裤裆处的浴巾，笑了起来，“呵呵，你火力挺壮啊。处男吧？初三就这么大个基巴，以后也是花间一大祸害啊。”。
“哥，你笑话我。你肯定没少祸害女的吧？”姚霆不好意思的挡了挡私密之处。
莫楠呵呵一笑，也不做答。祸害，谈不上吧？那些人都是自愿的，组织里给的钱，足够她们一辈子不用工作，天天吃喝玩乐儿，这也叫祸害的话，怕是全天下九成九的女人都跑来找他祸害了。
“走吧，下一站，新世纪。”莫楠说着，一拉姚霆，向外走去。
两人穿好衣服出了浴池，开车就走。新世纪百货，百盛百货，第一百货公司。高新区新商业区。到处都走。
姚霆买了三套衣服，买了自己最喜欢的耐克。虽然莫楠肯定的说那是假的，千山就没有真的耐克，但他还是喜欢。喜欢就买呗，反正没几个钱。只要弟弟高兴，莫楠舍得。
换了衣服的姚霆，一身上下价值已经过万了。又买了只三万多的破表，挑了个ZIPPO的装逼打火机，姚霆就满意了。
“我这一身在学校里一走，老师都不敢说我。”姚霆得意的夸着自己，不时的向边上瞟，看看有没有妹子注意他。
莫楠也点头称是，虽然身材还显单薄，但姚霆一米八五的个子，穿了鞋近一米九。浓眉大眼小白脸，眼神中还带着学生的稚气，这是多难得呀。如果有大姐看到他，说不定就要包养起来呢。这一下，姚霆就成为了全街的焦点。比他帅的，没有他穿的好。穿得好的，没有他帅。
接着，电脑城，到那就装了一台新机器。莫楠的原则是，不要最好，只求最贵。新联通，办网，直接办VIP接入的。当天上门安装。
两个钟点工用时两小时，把姚霆家里收拾得大变样。一切都准备好了。姚霆愣愣的站在了门口，半张着嘴一会儿看看电脑，一会儿看看整洁的卧室。这个小单间真的是自己那狗窝么？
“以后在家里上网，百兆接入，你网速肯定最快。所有配置都是千山能买到的顶配，你机器肯定最好。但你要答应哥，每天只上三小时，然后，全是学习。你现在是初三，学生以学为主。不就是初中那些课么，我来教你，有什么不会的？”莫楠邪笑着，点起了烟。看到表弟满意了，他心里也爽。
接下来，就是到学校的事儿了。初中，不要求一定要穿校服。但要戴校牌儿。莫楠就是要姚霆穿这一身招遥的衣服，上学！让那狗眼看人低的初中女生后悔去吧。
星期一，姚霆坐着莫楠的车到了学校。学生们三三两两的组队上学，进到校门后，就一路小跑。
校门前，三个穿着不入流的地摊货春秋装的年轻人蹲在门口正抽着烟。
在路边停好车，莫楠跟姚霆一起向学校里走去。刚到正门，那三个人就站了起来。
“你个小比崽子，不是说了不让你来了么？还敢来？”其中一个青年梳着很土的中分，穿一件鸡粑粑色的夹克一条涤纶裤子，眯着眼就走了上来。
姚霆立即就咬牙想上去揍他，莫楠上前一步挡在了姚霆面前，“你谁呀？你是校长么？说不让来就不让来？就校长要开除也得先通知家长吧？”。
中分男一愣，没想到竟然有个家伙敢在这十四中的地头上跟他叫板。仔细一打量，他发现了莫楠身上全是名牌儿货。而且，没有戴校牌儿，也就是说不是这里的学生。看样子二十左右岁，应该是个高中生什么的。但那一脸的杀气，却不是高中生能装出来的。
“我是陈林，十四中的大表哥。你又是哪来的？”中分说着，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
这个动作是个暗号，身后两个帮手也上来了。陈林只有一米七不到的个子，也不是十分强壮，想必知道自己一个人打不过莫楠。
两个帮手一个瘦长身子，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三七分头，染了一丝绿头发，叼着烟很吊的表情走到了陈林左手边。另一个，相当矮，只到姚霆胸部的位置。烫了个大卷发，跟陈林一样梳着中分头，眼睛很小，嘴唇特别厚。
“哦，大表哥？我也是表哥，我是他的表哥，我来看他上学的。姚霆，这是你表哥么？”莫楠回头问着。
姚霆的脸有些尴尬，但他相信莫楠的实力。网吧一战，以一敌七，莫楠显尽威力。想到这，姚霆虽然有些发抖，却还是故意扬起了头，“我哪来这么多表哥？我就你一个表哥。哥，他们就是学校的流氓，专门抢学生钱。”。
“哦，原来如此。听到了？我弟说了，你不是亲戚。现在滚，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莫楠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软中华。烟带人势，这一包烟就已经显出了莫楠的身家，有钱人！不是这些小流氓应该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