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半个小时前,我们在客厅闲聊瞎闹,电视突然打出快报,说发生空难了。接着便打出那班客栈的乘客名单,上面居然有剑尧的名字;我们以为是凑巧,剑尧应该在美国的。可是国籍、年龄却又完全相符,就算巧合也不该这么雷同,所以大伙儿觉得事态不妙;少昂马上打电话到MIT去,结果证实剑尧今天一早确实有搭飞机回台北来,少昂他们一听就跑去机场了…-我和御风是特别留下来等你的。”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觉得奇怪…剑尧应该要再一个月才会回来啊…就算他真的回来了,也不该马上又出现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我不好…是我…”雷咏心的感觉早已麻痹,脑袋更无法思考,只知道嘴巴不停地自己动着。

“咏心?”毕海蓝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是我不好…”

雷咏心恍恍惚惚地说出向剑尧今天到学校找她所发生的事。

“他那时一定是直接跑到机场,打算飞回美国去,所以才…都是我的错…”

雷咏心终于崩溃得放声痛哭。

要不是雷御风及时扶住她,她早已瘫倒于地。

“海蓝,我们走,到机场去。”雷御风对准老婆说道。

“嗯!”

当雷御风和毕海蓝扶着精神恍惚的雷咏心抵达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和展少昂他们会合时,机场依然一片紊乱騒动。

雷咏心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雷御风问南宫雅治:确定机上那个人是向剑尧了没?南宫雅治回答还没,展少昂还在继续和相关人士密切连系中。

“咏心,振作点,剑尧不会有事的。”毕海蓝不停地安慰好友。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雷咏心开口就只有这句话和盈眶的热泪。

眼看自己这个一向倔强、自信满满的好友哭成这样,毕海蓝也忍不住热泪直落。

不过她还是强忍悲痛、安慰雷咏心:“相信我,剑尧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因为他爱你,从小就爱你,他最怕你伤心落泪,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平安归来,你相信我…”

“你骗你…和西恩一样骗人…剑尧怎么可能爱我?他根本是…”

“偷走你的初吻和打伤西恩的讨厌鬼是吗?”毕海蓝替她说完。

雷咏心顿时语塞,只是泪如雨下。

毕海蓝取出特地带来的随身听,认真的对雷咏心说:“这是剑尧到美国前夕,托我照顾你时,被我偷录下来的话,你自己听听看就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语毕,她便帮雷咏心戴上耳机,按下Play键。耳机便开始传送向剑尧低沉的嗓音…

我从八岁第一次看见咏心,就喜欢咏心了。十三岁第二次见到咏心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我今生的新娘非咏心莫属。

只是小时候的我太呆、太笨,不知道那就是爱。我只是努力的把咏心占为己有,除了我之外,不让任何人接近咏心,尤其是男生。咏心会那么讨厌我,是因为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偷了她的初吻,又打伤了她初恋的西恩、害她失恋。

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她的初吻,我那时真的怕她嘴唇被冰冻伤。不怕你笑,我那时真的好笨,根本不知道那就叫初吻。那时会承认咏心的指控,是因为怕咏心知道那不是初吻,又把初吻给别的男生,我真的很蠢,是不是?

(耳机传来自嘲的轻笑声)至于揍西恩,是因为我太害怕咏心被抢走了。你是知道的,咏心根本不太会认人,除了她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之外,她就只对我不会认错。

这样的咏心竟然认得出西恩、又对西恩非常好、开口闭口都是西恩,还为了西恩和我反顪相向。我那时既害怕又气愤,当然容不下西恩,那时没揍死那家伙己算他走运了。

没想到咏心却因为西恩而第二次从我身边逃走,从此讨厌死我。我一直到失去咏心,才恍然明白我那些不合理的行为全是因为爱。我真是太笨了,是不是?(耳机再度传来自嘲的轻笑和无奈的叹息)

那时,我便纺:我再也不要因为愚蠢而失去咏心!所以当我知道咏心要到台湾来念大学时,我便跟来了。我知道咏心非常恨我、讨厌我。如果用寻常的方法追,一定追不到咏心的。

因此我便想出了“无赖赖皮法”,对咏心死缠烂打。女人怕缠,不是吗?除了赖皮、耍无赖之外,我还天天对咏心强力洗脑,告诉她:“其实你是爱我的,只是你还不自觉罢了。”

我希望籍着天天这样强力催眠、强力洗脑,有一天能改变咏心对我的观感。我更相信习惯的威力,所以我才会善用“习惯法则”,想尽办法缠住咏心,让她习惯我的存在。

我甚至还送了以我的名字命的鹦鹉尧尧和科卡小尧给咏心,好让她在叫惯我的名字后,不会再那么讨厌我。

不怕你笑,我还很阴险的教尧尧许多荒唐话,好让它每天帮我对咏心催眠洗脑。后来,我还设计咏心住进狼窟来。

你说我奸诈也好、说我阴险也好,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就是不要失去咏心,就算要我花一辈子去追,我都愿意。

因为我爱咏心,一直深爱着咏心。你若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咏心我爱她?不怕你笑,男人有时候是很胆小的,尤其面对真正深爱的女子,更是胆小得可笑,而我就是。我太胆小了,所以没有勇气从她口中听到正面的拒绝,我会疯掉的。因为我太爱咏心,永远深爱咏心。

雷咏心早已泣不成声,什么也无法思考,也说不出口。此刻的她,只希望剑尧马上出现在她眼前,对她说一句…

“咏心…”

呃?

“咏心…”

不可能的!

“咏心…”

向剑尧满面歉咎地把她紧紧搂抱在怀中,不断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是剑尧,真的是剑尧,不是她在做梦,抱住她、对她说话的真是剑尧!

“你…”

“我没有上飞机,我本来是想马上逃回美国的,可是在登机的剎那,又觉得不甘心,就这么逃回美国的话,我一定会后悔。所以我没上飞机,而跑到我们常去的海边听了一夜的海涛。等我回到狼窟时,才知道发生了大事,便飞快的赶来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她哭得两眼红肿,漂亮的脸蛋完全失去血色。向剑尧恨透自己,他竟害咏心为他如此,真是该死。

“你…你…”

雷咏心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住向剑尧,不停的哭、不停的哭。

这是雷咏心第一次主动紧紧抱住向剑尧,所以向剑尧又变得贪心起来,想鼓起勇气示爱,可是又怕遭拒,所以他想了一个方法。

“咏心,我想对你说一句话,可是我希望你先说:“我也是”,好不好?”

“我也是…”雷咏心意外的合作。

向剑臆宠若惊,冲口说:“我爱你。”

“我也是。”雷咏心又说。

“咏心?”向剑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双手开始不自觉的剧烈抖颤,因过度兴奋而不住抖颤。

“再…再说一次:“我也是”…”

“我也是。”

“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向剑尧再也顾不得什么,疯狂的吻上雷咏心的唇。

一阵缠绵后,他又变得更贪心。

“我们结婚好吗?”

“不。”

“是因为西恩?”向剑尧大受打击。对!还有西恩,他差点忘了那个该死的家伙。

“不关西恩的事,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那…为什么?”向剑尧闻言,又镇静许多。

“因为我才二十三岁,不想太早结婚。”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愿意嫁给我的,只是不想现在就嫁?”

“对!”

“原来如此。”向剑尧像吃了定心丸,心情大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结婚?”

“十年后吧!”雷咏心坏坏地说。

“什么!?”向剑尧大叫。

“反正我一定会嫁给你的嘛!只是不想这么早嫁而已。不过你放心,我是很专情的,而且我对自己的感情很有信心,就像我讨厌了你十年一样,我对你的喜欢也会持续到十年后我嫁给你的。”

雷咏心笑眯眯地保证。

“可是…”向剑尧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

这些年来,你把我耍得团团转,连示爱都要我先提出保证,真是可恶,我才不要这么便宜你呢!

在你还未于没任何保证的情况下对我说“我爱你”,并主动对我招出从八岁以来的种种之前,休想我会点头嫁给你,哼!

也就是说,她并不是真的要十年后才嫁给向剑尧,只是吓吓他、出口怨气罢了。不过她不会太快让他知道这个秘密的,嘿嘿!全然当真的向剑尧,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子?不行不行,那太冒险了!

并不是他没耐性,从八岁到现在,十几年他都不在意了,其至打定追咏心一辈子的他,在乎的不是这个。他在乎的是:咏心一年比一年漂亮,将来一定会更漂亮,追求的人一定会更多,太危险了。

以前是他一厢情愿,所以无话可说;现在可不同了,他和咏心是两情相悦,他更不可能容许别的家伙打咏心的主意。

所以他一定得设法让咏心改变心意,赶紧嫁给他才行!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眼看向剑尧伤透脑筋的样子,雷咏心心中大乐,充满报复的快感。

在一旁欣赏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的“七匹狼”成员和毕海蓝都很同情向剑尧:看来剑尧这场情杖还有得打哦!

“我一直都觉得很纳闷,你们明明知道要追像咏心这么钝感的女生,直攻法比迂回法有效多了,为什么不告诉剑尧,而让剑尧卯足傻劲追咏心追得这么辛苦?”毕海蓝忍不住问道。

“告诉剑尧,剑尧不见得会听,而且,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不好玩了。”“狼王”展少昂理直气壮的说。

“就是啊,这样我们才有精彩好戏可看啊!”“邪狼”南宫雅治旋即附和。

“少昂和雅治说得对。况且,愈是辛苦得到的,才会愈珍惜嘛!”“女色狼”曲洛凝和“黑街之狼”安承羽坏坏地助阵。

“没错,没错,何况这还关系到咱们和老头们的赌局输赢呢!”“沙漠之狼”雷御风搂着亲爱的准老婆毕海蓝,对她晓以大义。

“说的对!”“影子之狼”伊藤广季也是一脸赞同。

“你们真坏!”毕海蓝终于知道咏心为什么会讨厌这群家伙了!

不过看向剑尧和雷咏心那么甜蜜,她也就不再多加置喙了。这该说是“男人无赖”,还是“女人怕缠”呢?

完成式之后纽约的“异人馆”,今天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以展令扬和展少昂父子为首的一群“风”,正兴致高昂的等待四个“山雨”的到来。不久,“山雨”们果然直扑异人馆而来…

“你们这群大坏蛋,全给我滚出来!”

被设计的向以农、展岳华和向剑尧、雷咏心怒气冲冲地攻进异人馆。这场赌注终于全部揭晓,究竟是“东邦”那群老狐狸们赢,还是“七匹狼”那几个兔崽子赢?或者平手?

你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