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小,我南司夜对天发誓没有杀他们!!!如有违背,不得好死!”他大声道,一阵风吹进来散了他的发绸,乌黑的发披在墨色的衣上,衬得脸凄白凄白,说不出的孤独说不出的落寞,更多的却是悲然。

洛小小捂住耳朵不愿意在听他的声音,喘着便要往外面跑,可是却被宫女拦住,她放声大哭:“放开我!我要去见我的孩子!我要去见他!!!”

“娘娘,你别这样。”宫女都全都吓坏了,拉住她不放。

“元宵,元宵,娘来了,娘来看你了……娘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洛小小哭得几乎快要虚脱了。

南司夜整个过程全都静静站在那儿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双拳握紧握紧在握紧。

“娘娘,别这样好吗?外面风大,你进去吧。”宫女们哭着求她。

洛小小也不顾自己披头乱发的狼狈模样了,抓住她们便哭问:“你们看到元宵没有?一个五岁的孩子,穿着红色的衣服,你们看到没有……”

“好,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元若桑和元宵好了吧?这样说你满意了吧!!!”什么是悲,什么是痛,什么是比死还要煎熬的煎熬他这一刻终于懂了。

被他这么一吼她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哭着喘着望着他,不在有爱,也没恨,一片麻木。

南司夜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上前便粗暴的递到她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拿着刀便抵住自己的脖子,腥红着双目对她咆哮:“是我杀了你最爱的男人还有儿子,你现在就杀了我为他们偿命

!!!”说着便要抓住她用力去割自己的脖子。

“不!不!!!”洛小小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不断摇头想要抽回手。

“来呀!杀了我呀!杀了我为他们报仇呀!你不是很恨我的吗?!我成全你!成全你!成全你!!!”他一连说了好几句成全便用力往脖子割下,鲜血喷涌而出,还好只是伤了一个小小的伤口,但是他却觉得为什么不痛,为什么没有死,死了便能斩断这无法放手的爱情。

洛小小被他癫狂的样子一下点醒了,反应过来便扯着嗓子喊:“太医!!!太医!!”

“你不用喊太医!难道你到今天都不知道能救我的人只有你吗?!”他悲伤欲绝,失了往日的尊贵和威严,变得可怜。

能救我的人,只有你。

手中的刀当的掉在地上还有几滴血也溅到自己的鞋上,所有宫女全都识相的离开,给他们留下空间。

他凄然望着她,脖间被划伤的地方不断流着血可是他却全然不顾,眼里只有她,只是她。

洛小小用力甩了甩头然后重新抬起头,所有的伤心和悲绝全都不见了,变回了冷静,她牵住他的手便往床边走,他起初不动可是她用力拉,然后他静静的跟着她走到了床边,到了床边后她开始为他疗伤,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他束住了脖上的伤口,弄完这一切后二人都看着对方,沉默不语。

“小小……”他终于开口,嗓子哑的不像话,一双眸红红的,己经好几天都没有安安静静的睡一觉了,疲惫而又憔悴。

洛小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他微笑:“抱歉,是我刚刚太失态了。”她己经想清楚了,她不能这样下去,她要冷静下来,冷静下来让他放松对自己的紧张,然后去调查清楚元若桑和元宵到底有没有事,她不信,她不信他会有事,他们的孩子会有事。

她突然间变得如此平静却令他深深的不安起来了,紧紧握住他的手:“小小,你……”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会有好多礼要行

。”是的,她要养足精神,不能在这么颓废下去了,刚刚来到这个异世的时候天天有人对她下毒药,后来被元若桑追杀,这些坎坷都过去了难道眼前这个却过不去吗?

人,果然要经过深切的悲痛之后才会大彻大悟。

南司夜紧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脖间不在说话,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很多年前他封小竹子为后时所看到的她,那天她在房中写毛笔字,不知为何,他觉得如果不让她嫁给元若桑,她便会离开自己,可眼前……

“睡吧。”洛小小为他盖好被子后自己便要睡去,她要好好布属一下办法了,现在天下全是他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眼线,她又该如何找到方法。

南司夜闭了眼睛可是一会儿又睁开了,从怀里拿出一个银发簪不动声色的给了她,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感:“他让我给你的,他说你能懂。”虽然他移情别恋他很高兴,可是也不想告诉小小,不想让小小伤心,这也是他对她唯一的疼爱了。

洛小小在看到银发簪的那一刻心猛得悬起,可是她不能表露出狂喜,眼中流出的泪其实是喜悦可是他却以为是伤心。

“你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我也好好静一静,明天便在大婚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离开,刚刚那一番闹令他精疲力竭,这段时间情绪太多波动了,他真的快要疯了。

如果想做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那么,就冷静下来吧。

等他走了很久很久之后所有的灯渐渐熄灭之后她才悄悄的坐了起来然后细细摩擦着手中的银发簪,泪如雨下,果然,这果然是他送给她的,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保存着,他为什么就连对她好也不愿意承认呢?

“这是不是你送给我的?”

“可笑,我怎么会送你东西?!”

…………………………

洛小小轻吻着发簪哭了,心里一片复杂,他将这个给了南司夜代表什么呢?难道是告诉她与她之间的一切全部断了?还是?细细望着这发簪洛小小不禁心里一动,然后默默走到镜子前将它重新戴上,镜中的女子脸色苍白,唯一的光彩便是这个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