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崖眼看着那五大三粗的干警一拳砸在吴修文的胸口上,登时大怒,吴修文是谁,那可是对老首长有救命之恩的人,更关键的是,吴修文医治好了老首长一身的病痛,让他仿佛回到了五十多岁的年纪。老首长一直记挂着吴修文的恩情,要不让也不会让他一直暗中保护吴修文了,如果这事儿让老首长知道了,也不知他会爆发出什么样的怒火,他自己也必然会承受老首长的雷霆之怒。

大怒之下的卫崖飞身而起,大喝一声,重重一脚踹在了那警察的肥硕屁股上,这一下含怒而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那警察又怎么可能站得住脚?被他一踹,登时蹬蹬蹬的扑到了一边的刁如海身上,二人滚做一团,摔成了滚地葫芦,更巧的是那警察一对厚厚的嘴唇跟刁如海的嘴皮子撞在了一起,立时鲜血四溅,将刁如海的下嘴唇都咬掉了一块肉。

“是谁?竟然敢在市局里袭警?把他给我抓起来!”刁如海捧着嘴唇爬了起来,大声叫喊,下嘴唇掉了一块肉,让他说话都是翕张着嘴,因此声音并不是很清楚。

“赶紧把他给我放了!”卫崖踏前一步,怒喝一声,跟着他进来的欧阳白雪和陈娜等几女都围到了吴修文身边,关切的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吴修文双手被反铐在椅子背后无法动弹,摇摇头道:“没事儿,就挨了刚才那一下,力量并不大,倒不怎么觉得痛。”听他说没事儿,几女犹自不放心,七手八脚的在他身上检查起来。

女孩儿们的手白白嫩嫩软软滑滑的,在他全身上下抚摸,让他大为尴尬,脸上瞬间如火烧一般,连脖颈都红了一大片。看到他的反应,几女这才反应过来,欧阳白雪和陈娜矜持一些,慌乱的把手缩了回去,只是萝丝却没什么自觉,依旧在他身上摸索,越摸脸上的笑意就越浓,仿佛此时她正在抚摸什么了不得的珍宝似地。

欧阳白雪和陈娜心中火起,一人拉住她一只手臂,硬生生将摩根财团的大小姐拽了起来,被两女拽开的萝丝犹自踢腾着小脚,不甘的把手臂伸得老长,仿佛她跟吴修文两人是被欧阳白雪和陈娜二人棒打的鸳鸯一般。

这边的闹剧只吸引了李固和周正两个人的目光,此时卫崖怒火高炽,只匆匆扫了吴修文一眼,看他面上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心中安定了许多,当即便逼迫刁如海赶紧放人。

周正此时看着萝丝对吴修文的亲昵态度,心中大喜,暗道自己今天这一趟果然没白来,想不到自家儿子这位同学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竟然不仅跟军方有牵连,甚至连国外的大财团家的小姐都对他极有好感。

卫崖的中校军衔唬不住刁如海,但却能唬住底下的普通警员,刁如海捂着嘴唇发布的命令并没有人听从,那五大三粗的干警此刻正倒滚来滚去的哀号,显然伤得不轻。

“这里是市局,不是你们的部队,要耍威风给我滚出去!”等了许久都不见警员们进来抓人,又被卫崖再三逼迫放人,刁如海也是怒了。

周正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马了,打断了刁如海的话道:“老刁啊,你看这位吴同学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是知法懂法的好公民,又怎么可能做出聚众吸.毒这种事情来!”

“我们警局抓人破案自由分寸,周市长你就不用多管了。”刁如海丝毫不给周正面子,当面反驳道。

周正脸色一僵,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为难的看了一眼卫崖,摊了摊手,示意他也是爱莫能助了。

卫崖毕竟是部队出身,又一直跟在老首长身边,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浑然不知周正已经将他当做了枪使,反而感激的看了周正一眼,道:“刁如海,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故意栽赃,我只问你一句话,放不放人!”

刁如海冷笑道:“嘿……故意栽赃,这位长官说话倒是有意思,既然你认为我们是栽赃的,那请你拿出人证物证来,否则当心我告你诽谤!”

卫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市局局长面前吃瘪,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又与刁如海争辩几句,但他嘴上功夫实在不行,几句话就被刁如海反驳得几乎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刁如海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刁如海恨恨的呸了一声,道:“别以为是部队的人就了不起,老实告诉你,你就算是个将军,你也管不到我!”说着接通电话,大喇喇的喂了一声。

“刁如海你这混蛋,赶紧把那个吴修文给我放了!”电话里传来李善恼怒的声音,刁如海浑身一个激灵,终于从跟卫崖激烈争辩的亢奋中冷静了下来,陪着小心问道:“李厅长,你刚才不是也赞成把这吴修文扣住吗?”

“少特么跟我废话,让你放你就放,如果你敢阳奉阴违,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电话里的李善根本就没有跟刁如海解释的意思,两句话说完便砰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哼,以为是我顶头上司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了?大爷我可不是靠你才混出来的!”刁如海心中冷笑,并没有将李善的话放在心上,挂了电话之后环视了房中几人一眼,道:“看什么看?赶紧出去,否则告你们一个妨碍公务!”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推众人出去,周正怒道:“刁如海,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你身为执法人员,万万不能知法犯法,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刁如海只是哼哼两声,并不回话,就站在周正旁边的薇恩此时觉得憋屈极了,虽然明知双方言语不合,无奈自己听不懂汉话,简直是一头雾水,就算有心想要帮忙,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刁如海的手还没伸出来,电话有急促的响了起来,他骂骂咧咧掏出手机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变,恭恭敬敬的将电话放到耳边,点头哈腰的问道:“鲁省长你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那边怎么听到有人在惨叫?难道是正在滥用私刑?”电话对面的鲁省长皱了皱眉,先不悦的询问了一句。

“不是,我这边有位同事不小心摔到了腰,我正给他检查呢!”刁如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果然厉害,连眼睛也不眨,就把那一边躺倒哀号的干警的伤势变成了摔伤。

鲁省长咳嗽两声,知道刁如海是说的假话,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我听人说你那边破获了一起聚众吸.毒的案件?这种事情要好好审理,不能冤枉了好人。另外需要注意的是一定要好好对待嫌疑人,不能因为对方有犯罪嫌疑就把对方当作犯人看待……”

鲁省长越说,刁如海的眉头就皱得越紧,他能混到如今的位置,虽然更多的是依靠的王家的财力支持,但是这么多年耳濡目染,自然能听出鲁省长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对吴修文的偏袒,就只差指名道姓的说:刁如海呀,人家吴修文肯定是冤枉的,你丫就赶紧把他放了吧。

等挂断了鲁省长的电话,刁如海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形,为难的看了吴修文一眼,暗道:这下只怕有些麻烦了呀,小小一个大学生,竟然能劳动军方的中校,省公安厅的厅长,还有省长这一级别的人物出来说情。

就算刁如海再莽撞也知道,只怕这一次自己因为王家大少爷的原因,招惹到了惹不起的人物。之前他敢跟卫崖顶撞,那是因为卫崖毕竟跟他不是一个系统,在公安系统里,卫崖说的话根本就不算数。李善的话虽然让他在意,但凭着王家的实力,要保他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再加上一个省长的话,这就说不太准了,王家虽然有钱,但为了保他而得罪一位省长,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刁如海正考虑怎么找个借口,就这样把吴修文放了,手机又嘀铃铃的响了起来。刁如海低头看了看,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正想挂掉,可突然看到一边正满脸尴尬的吴修文,刁如海心里竟然打了个突,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是公安.部的,首长对你们刚才破获的案件非常重视,首长特别命令,此次案件的审理让卫崖中校参与其中,一旦得到审查结果,立即上报!”电话里的声音让刁如海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拿着手机的手不经意一抖,手机跌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成了四五份。

什么毒.品案件,不过是他一手捏造的假案件而已,吴修文这几个受害者虽然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但也不了解其中详情,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因为最近才清理了一次赃物,市局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毒.品,从吴修文所在的包房里搜出来的所谓“白色粉末”,不过只是普通的面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