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如海原本以为要对付的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从他包间里搜出来的白色粉末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料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不仅周正突然出来帮腔说话,就连省长甚至是中央高层都被惊动,这么一来,就算是猪脑子也知道这少年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了。

“卫崖卫中校是吧?”刁如海瞬间变换了表情,脸上堆满了亲切的笑意,主动伸手想要跟卫崖握手言和,不过卫崖性子耿直,刚才在他这里吃瘪,甚至因此还不得不联系了老首长。虽然老首长并没有责备他办事不利,但卫崖心里依旧不痛快,自然是不可能给刁如海好脸色的。

“还不打开手铐?”卫崖没有理会刁如海伸出的右手,瞥了吴修文那里一眼说道。

刁如海连忙点头,快步走到吴修文身前,颤抖着手将他手上的手铐解开。脱离了手铐的束缚,吴修文活动了一下手腕,正想起身,却被卫崖伸手拦住道:“吴兄弟等等,刚才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老首长,老首长说了,如果这事儿是事实,定然严惩不贷,但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一定要为兄弟你讨个公道!”

吴修文点了点头,又坐回椅子上,他自己最清楚被陷害的前后,甚至谁是幕后主使他都已经猜到了,有恃无恐之下,他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刁局长请吧!”卫崖冷笑一声,将想要脚底抹油的刁如海的衣领拉住,径直往审讯桌背后去了。他手劲极大,刁如海拼命挣扎也摆脱不了,只得认命的叹息一声,坐在了卫崖的旁边。

看了看房里拥挤的众人,刁如海结结巴巴的道:“长官,这毕竟是审讯,闲杂人等是不是应该退避一下?”

卫崖朗笑道:“少废话,这里有谁是闲杂人等?周市长正好做个见证,李老先生那是我尊敬的长辈,其余几人个个都是受害者,你觉得有谁是闲杂人等?”

“是是是……”刁如海连连应是,命人将那受伤的干警抬了出去。

等无关人等都出去之后,刁如海一拍桌面,大喝一声道:“吴修文,你还不认罪,赃物可是我们当着你的面搜出来的?要知道我们的政策是抗拒从宽坦白从……咳咳……是坦白从宽牢底……咳咳……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心中有鬼,太过紧张,一连说错了两次,终于将党组织的政策正确的说了出来。

此时有卫崖坐镇主审,众女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听到刁如海接连说错两次,都忍不住轻笑起来。刁如海大窘,一张老脸火辣辣的疼,干咳两声道:“肃静,这是在审讯呢,可不是过家家!”

“所谓捉贼捉脏,捉奸拿双,局长大人想要我认罪,总得出示点证物,证人什么的吧?”吴修文冷笑数声道。

卫崖明显是偏向于吴修文的,闻言连连点头,道:“吴兄弟说的有道理,刁局长你还是出示证物吧,再不然带两个人证上来也好!”

刁如海又哪里敢出示证物,支支吾吾道:“证物已经入了库,这时候不太方便去取,不如就先叫两个证人吧?”

“哦?这都三更半夜了,证人还没休息?”卫崖古怪一笑道,“好吧,既然你能找到证人,就让他进来说话。”

不一会儿,刚才被抬出去的那五大三粗的警察又被抬了进来,看到刁如海所说的证人是他,就连周正都不由皱了皱眉,暗想这都是你的手下,想要什么证词得不到,竟然还好意思让他出来作证?

“他就是人证?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滥用私刑,我不认为他有资格作为人证!”卫崖摇头,正想让人把他抬出去,那警察却大声道:“长官,我们可是有物证的,就在桌子第一层的抽屉里!”

这警察虽然是刁如海的亲信手下,但并不知道被用来栽赃的毒.品其实只是一包普通的面粉,他急于在刁如海面前立功,却不曾想这样就直接打破了刁如海的如意算盘。

刁如海闻言已经面如死灰,卫崖并没有看到刁如海的表情,低头在抽屉里掏摸一阵,果然便掏出了一包白色粉末状的物体。

提起袋子扬了扬,卫崖嘿嘿一笑道:“是袋子里的东西没错吧?”见那警察点头,卫崖又道:“可惜我不懂鉴别毒.品啊,你们谁懂的?”

萝丝向薇恩点点头,道:“这是我的秘书,她懂得怎么区分。”

将袋子交到薇恩手上,薇恩伸出纤细的手指,用小指甲盖轻轻挑起一点点粉末,放在鼻端轻轻闻了闻,又吸了一点点。即便她早有准备,也没料到这袋子里装的并不是真正的毒.品,而是普通的面粉,咳嗽两声之后,薇恩微笑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只是一般的面粉吧,而且质量还不是很好!”

经萝丝翻译之后,众人都是面色古怪,周正心中甚至暗暗嘲讽刁如海连栽赃都做得不彻底。

“这不可能!这是局长亲自交给我的东西,他亲口告诉我说里面是毒.品!”那警察大惊失色,伸手从薇恩手上抢过袋子,放在鼻端吸了吸。

面粉终究只是面粉,那警察神色巨变,袋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面上跌得粉碎,里面装着的面粉也纷纷扬扬的飞舞了起来。

“刁如海,这可只是一般的面粉,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这是你亲自交给他的,然后再从吴兄弟的包间里假装搜查出来,你怎么解释?”卫崖黑着脸问道。

“我……我……”刁如海我了几声,忽然间觉得头晕眼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双眼紧逼,也不是真的晕了还是假装的。

“哼!装晕也没用,你身为执法者,竟然因为私怨而陷害他人,你等着接受调查吧!”卫崖拂袖而起,一脚将椅子踢翻在地,怒道,“你这局长也不用再当了!”

周正也是叹息几声,道:“老刁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吴修文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跟你到底有多大的仇,你竟然要处心积虑的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