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后,室内的一切都映入眼帘,很陌生的地方,而且也不是哪个酒店的样子,她又走到窗边往外看,一大片草坪和树荫在地灯的映射下发着盈盈的绿光,也说明了这里不是她见过的任何地方。

推开门出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干净的程度可见平时是有人打理的。

顺着走廊下了楼梯,看到面积吓死人的大厅,虽然只开了几盏过道的小灯,可奢华得堪比皇宫的装饰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天哪,这到底是哪儿?我难道还在做梦?”

因为口渴,萧笑急着去找水喝,不过地方太大,要不是方向感还算好,她绝对能迷路

终于摸到像是厨房的地方,萧笑忙着找水解了渴,然后又摸摸空空的肚子,想着是不是用用这里的厨房,反正半夜连鬼影也看不到一个。

超大冰箱里分门别类地放满了食材,只要她能想到的,就沒有找不出來的道理。

承认自己也是吃货一只的她,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取出各种让她眉开眼笑的食材开始动手,完全忘记了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也沒用太长时间,萧笑就做出一桌子的菜,别以为她吃不完,不是说化悲伤为食量吗?她都这么伤心了,还不能吃个饱吗?

带着这样的目的,她开始埋头对付一桌子的菜,能吃是福,她只能这样想啊!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要伤心,为一个可恶到顶点的男人伤心,太不值得了,从今往后,她要彻底地忘掉他,忘掉那臭屁的混蛋。

泪水混进菜汤里,大概能增加点鲜味,要不她怎么吃得那样香呢!

不时何时出现在厨房外的小餐厅的落落,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萧笑一副被甩的模样,良久后道:“看起來你的手艺还可以哦!”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萧笑吓得差点丢掉小命,拍着胸口站起來,回望一眼落落,便生生愣住了。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还是有哪里不对。”

萧笑懊恼地摇摇头,醉后的记忆还有些残留在脑海里,自己怎么能乱叫别人妈妈呢!太丢人了。

落落浅笑一下,声音温和地道:“不请我尝尝你做的菜吗?”

“呃,当然,这里是你家吧!房子真大。”

“还好吧!”

落落并不是谦虚,只是实话实说,比这房子大的她又不是沒见过,所以角度不同,看法也是不一样的

真就坐下來的落落,尝了一口盘子里的菜,抬头道:“我真像你妈妈吗?”

萧笑羞愧极了,抱歉地道:“是我喝醉了,不好意思啊!而且你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有我这么大的女儿呢!”

“说得也是。对了,我叫落落,你叫什么名字?”

萧笑觉得很惊奇,这个城市还会有不知道自己名字的人吗?但她不好这样问,只得老实地道:“我姓萧,你可以叫我笑笑。”

“好的,笑笑,我知道乱打听别人的事不太好,可是你能说说看吗?怎么会醉成那样?是因为男人还是别的?”

有些事情压在心里确实苦,大概对方是陌生人,这就让萧笑有了倾诉的**,再者对方能住这样的房子,肯定不缺吃少穿,更加不会和自己的利益有所牵扯,于是刚开始萧笑也只是说一说那份不该开始的错爱,再后來索性连家里的事情也和盘托出,积压得太久的心事,就像海潮一样翻滚而來,她并不求谁能帮自己,只是单纯地想要倾吐而已。

这一聊就是一整夜,到最后天亮了,佣人们都起來了,看到女主人跟一个陌生女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萧笑不知道对方的背景,也丝毫不想打听,在落落那里睡到午后醒來,告别后,被落落的保镖送回家,她看了看自己住的小笼子,苦笑,这才真的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吧!

次日一早,萧笑又去了雷氏,一见到雷向天,她就先抱歉道:“雷先生,昨天失约了,不好意思,您今天有时间的话,我们尽快把采访搞掂吧,大家都忙,耽误不起时间。”

雷向天神情显得有些疲惫,昨儿跟姓祁的那小子喝了整整一宿,结果两人都趴下了,今儿早上能起得來就不错了,不过即便这样,他那双眼睛还是锐利得让人望一眼就心慌,盯着萧笑的脸,他摸摸下巴的胡茬,毫不给她留面子地道:“难道不是因为听到些什么才离开的吗?我问过秘书了哦!”

萧笑耸耸肩,沒有躲开他的逼视,“就算是这样又如何,雷先生是不是以为能看到我的笑话?呵呵,那你可就真要失望了呢!”

雷向天自以为能轻易看透一个人的内心,眼前的一个才二十多一点的小丫头,却让他有种完全摸不透的感觉,是自己的眼力太弱,还是她的定力太强

萧笑浅浅地翘着嘴角笑意盎然地望着他,就好象真的很开心一样,在将心里某些复杂情绪藏得如此之深后,甚至能把自己骗过去。

雷向天一时也沒了追究她的兴致,捏捏眼角,挥手做了个逐客的指示,就让秘书把她给送出门了。

萧笑是在秘书杀人的眼光下,如芒在背地坐电梯迅速闪人的。

观光电梯里,萧笑透过玻璃望向这个繁华的城市,纠结地自语:“哎,一个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家伙,难道就沒有能治住他们的人了吗?”

pub的舞台上,一组乐队正在配合落落进行试唱,她不光拥有美貌的外表,她的音乐天赋也是极高的,因嗓音条件很好,无论什么歌曲都能演绎出独特的味道來,当然她不屑于做专业的歌手,唱歌只是爱好而已。

“大家先休息会儿!”

还未到营业的时间,落落喊了暂停后,就自顾往后台走去,到了专用的休息室,很快有人给她捧上护嗓子的热饮,并恭敬道:“漠哥已经上飞机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落落拿出镜子补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她拿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道:“笑笑吗?现在有沒有空啊?……哦,我今天第一次登台,想要人捧场啦!……呵呵,你能來就太好了……”

要说落落还会差捧场的人吗?只要她开口,就有无数的想示好的大小人物前赴后继地拥上來,想來会请萧笑,也是因为投缘吧!

当晚,很多人发现一家叫“火热”的pub除了持有金卡会员的人之外,其他人是进不去了,听说整家pub被包场了,火热是不夜城里规模最大的一家酒吧,据消息灵通人士说,火热的主人來头很大,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却少有人知道。

说真格的,萧笑并不爱往人多的地方钻,别看她是个狗仔,性子看上去像是爱凑热闹的,可实际上,她还是宁愿窝在家里睡觉。

不知晓具体情况的她,穿着平常的衣服也就去了,若换了其他人被落落邀请,不盛装打扮才奇怪了

到了pub外面,萧笑被保安拦住了,说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内,且非要她出示请柬,她哪有什么请柬,不过是來听落落唱歌而已,有必要那么正式吗?

正想着是不是要打电话跟落落说一声,就见保安突然脸色一变,冲自己这边的方向一个九十度鞠躬,差点把她给吓死,还好她有先见之明,灵活地闪到一边去了,否则这一躬得让她折寿。

转身看去,一排穿着黑衣的壮汉,脚步齐整地迈上台阶后排成两队站定,不一会儿几辆黑色宾利在人群外围停下,又是几个黑衣人从车里下來,纷纷走到其中一辆车前,一脸恭敬地将车里的男子迎下來。

萧笑看得正带劲时,就听齐唰唰地吼声响起,“漠哥好!”

被那吼声吓得直拍胸口,萧笑也盯着那个尊贵的男人看个不停,以为会是个五大三粗的粗野汉子,其实不然,孙漠整个人都给人很憨实的样子,完全打破了萧笑对黑道人士的看法。

孙漠穿着绸缎的白衫,头发理得很短,肩膀很宽且厚实,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了都会觉得若是抱住一定会很温暖。

还有他一双眼里流露出來的沧桑也很有味道,是男子真正成熟后由内而外散发出來的那种极致的味道。

不由地萧笑就好奇地从阴影里走出來,透过黑衣保镖们之间的空隙对上孙漠憨实的沒有任何攻击性的目光,她怔住了,男人有长得好看的,也有在笑起來会特别吸引人的,但孙漠不同,他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领袖魅力,在任何时候任何看到他时,都会被他自然流露的气质给不由地征服。

周围本已经清场,却独独加塞了一条漏网之鱼,也和众黑衣们形成鲜明的对比,难得的孙漠一点沒有生气,而是含笑看着萧笑问:“小姑娘是何人?”

列队的黑衣保镖们大惊失色,以他们的警觉性,完全想不通自己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再说换一般人也不敢啊!他们可沒孙漠那么好说话,关系到自己老大的性命,他们毫不犹豫地齐齐一拔腰间的枪,唰唰地对准了萧笑的脑袋。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