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微微皱眉,离王不会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

来到草地,离王一把躺下,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牙,嘴角微微笑着,红纱一挑眉,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离王真的是仅来赏月的而已,并没有察觉出什么端倪来。

红纱也躺下,躺在离王身旁,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却想到了那个男子,侧头看了一下身旁的离王,心里闪过一丝失落,自己这样做,最后能换回什么?

离王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天边的月牙,回忆却如洪水一般向他袭来,琵琶……

曾经,他和琵琶也是如现在这般躺在草地上看着月牙的,而且不只一次,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觉得当时好幸福。

红纱侧头看向离王,有点犹豫,但终究还是开口问道:“离王……”,她想不明白,离王带她来这就仅仅是为了赏月吗?

离王翻身将红纱压在身下,低下头吻向红纱的娇唇,红纱虽有些不解,但也是紧紧抱着离王,任由他吻着。

天边,月儿弯弯。

段国边城。

琵琶正坐在段王身边抱着象牙琴弹奏着,这里是一处凉亭,弯弯的月牙将光芒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琵琶嘴角微微带着笑意,弹奏着象牙琴。

段王嘴角也带着笑意,慢慢将手搂上琵琶的肩,让她可以靠着自己,琵琶乖顺地将头靠在段王的肩上。

琴声清幽,在这夜色中飘荡着。

离国边城,外城河边的某一处。

天气晴朗,阳光温和地照射着大地,此时,一老者坐在木船上垂着钓,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切看着再正常不过,这一段河算不上有多偏僻,偶尔还是会有路人经过的。

老者静静地看着河面,忽然钓勾猛的往水里拉去,老者呵呵一笑,将钓勾拉上来,一条肥壮的大鱼便被钓勾拉上来了。

老者眼睛忽然一亮,在那河面不远处,一根枯枝浮着,顺水飘流而下,在这河面上看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老者将鱼拉上来放入篮子中。

然后又装作是很正常的再次抛勾钓鱼,但鱼勾却是抛向那根枯枝,确定鱼勾已经缠住那根枯枝后,老者又装作鱼钩被枯枝缠上将勾拉回来解弄开。

待鱼钩拉到近前,老者伸手将那根枯枝拿起,手一停,枯枝下面有丝线,看来这个就是他要等待的东西了,在这之前,他用鱼钩拉回的枯枝都仅仅是枯枝,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但这次,终于让他等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老者没有立刻将枯枝拿起,而是放在一旁,那里此时已堆有一小堆枯枝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刚放的那根枯枝有一根细细的丝线,丝线一直延伸到水里,在水下,那根丝线正绑着一块布帛。

待老者放好那根枯枝后,弄了下鱼钩,然后再次抛勾垂钓,一切看着再正常不过,待天色快黑时,老者才收拾离去,河边依旧会时不时地有几个路人走过,一切都很正常。

“段王,东西已经到手了”,一将军走进来拱手说道,手里正拿着一块布帛。

段王此时正坐在案桌上练着字,闻言抬头看向那将军,眼中一喜,道:“拿过来”,手上已是停下毛笔,将毛笔放好。

“是”,那将军拱手答道,走过去将布帛递给段王。

段王接过布帛仔细看了起来,微微点头,表示很满意,道:“吩咐她继续好好呆着,莫要露了踪迹,日后离王每到一处重要边城之地,便画下地图交来”。

“是”,那将军拱手答道,便退下了。

段王看着布帛嘴角慢慢露出笑意,不过,这一切,还不止,还有其它的三国,段王慢慢抬起头看向前方,眼中充满掠夺的光芒,天下,会是他的,美人琵琶,亦会是他的,琵琶……

段王眼中全是满满的占有欲。

琵琶抱着象牙琴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一旁的婢女们相互使唤着眼色,示意由谁去问问琵琶怎么了。

“段王驾到”,门外突然响起高声的提示。

段王推门而入,脸上一惯带着笑。

一旁的婢女们纷纷福身拜礼,道:“参见段王”。

段王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走向琵琶,脸上笑容依旧挂着。

婢女们纷纷退下并关上门,守在门外。

“琵琶,怎么了?”,段王走到琵琶身旁坐下,一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摇了摇。

琵琶慢慢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段王,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将头靠在段王肩上,没有说话,神情有些伤感。

“到底怎么了?”,段王不解地问道,也将头轻靠着琵琶,舒惬地搂着她,

“没什么,奴家就是觉得累了,想静一静”,琵琶轻声答道。

“琵琶……”,段王叫道,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琵琶没应声,闭上眼睛休憩着,过了一会儿后,琵琶才出声道:“奴家想回离王身边”。

“本王不准”,段王马上说道,双手将琵琶紧紧搂着,道:“留在本王身边吧,本王想要你陪着”。

琵琶坐起来,看着段王,无奈说道:“段王别勉强奴家了,奴家只想待在离王身边”。

段王也看着琵琶,脸色很是认真地说道:“倘若有一天,本王与离王只能活一个,你会选择谁?”。

琵琶一怔,看着段王,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你一定会抛弃本王,对吗?”,段王自嘲地一笑,眼中闪过受伤。

琵琶有些不忍,默默地低下了头。

“琵琶,试着爱上本王好吗?本王发现越来越不能失去你了,琵琶,爱上本王好吗?”,段王一把将琵琶扯进怀里紧紧抱着,语气间有些许哀求之意。

琵琶闭上了眼睛,任由段王抱着自己,象牙琴已滚落至一旁。

窗外,月牙依旧弯弯,在这枯寂的边关之地显得那么冷清。

第二天。

红纱躺在离王怀里,娇声道:“离王,这边城我们已停留了这么久了,离王准备何时启程去往下一边城啊?”。

离王微微皱眉,道:“琵琶至今还没有消息,本王暂不准备离去,无论如何,必须等到琵琶的消息再做决定”,心里有些自责,那天,他真不该听从手下将领的话让琵琶离去的。

红纱一急,道:“这怎么行,说不定那个叫琵琶的女子已经感染瘟疫死了也说不定”。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离王寒声说道。

红纱不敢再冲撞他,娇声道:“离王很喜爱那位叫琵琶的女子么?能让离王如此在意,奴家倒是好奇她是如何迷住离王的?”。

离王一笑,慢慢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当初他与琵琶相识之时的情景还犹如在昨天一样,琵琶的一频一笑,她的气恼,她的安静,她的柔弱模样,无一不让他着迷。

红纱气恼地看着离王陷入思绪,嘴角居然还带着笑,“哼”,红纱一把推开离王,从他怀里出来,坐在一旁,不看离王。

离王从思绪中回来,一笑,从身后抱着红纱,道:“怎么生气了?”。

红纱气恼道:“离王在想别的女子,奴家难道不应该生气么?”。

离王微微皱眉,放开抱着红纱的手,躺在一旁,闭着眼睛不出声。

红纱更加气恼,看着离王道:“离王真打算一天没有琵琶的消息就一天不起程吗?”。

“嗯”,离王淡淡应了一声,眼睛依旧闭着。

红纱气恼,直接甩手离去,走出离王的殿房后红纱慢慢走着,怎么办?离王不赶往下一边城她就无法交出下一边城图,红纱心里暗暗焦急,忽然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道异光,嘴角又是露出那抹含有深意的笑,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琵琶……

“什么?她要本王放琵琶回离王身边?”,段王脸色很是不悦地说道,此时段王正坐在桌子旁。

那将军拱手答道:“是的,红纱是这样要求的,她说离王没有琵琶小主的消息暂不肯离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哼”,段王猛的用力一拍桌面,道:“本王偏不放人,你去找一具和琵琶身段差不多的女子尸体,容貌弄残了,让人看起来像是瘟疫感染而死的模样就行,相信应该能糊弄过离王的”。

“是”,那将军领命退下。

段王眼中闪过不悦,站起身一甩手便大步走出去。

琵琶静静地抱着象牙琴散着步,心里在想着离王,他这么久都没有见到自己了,会不会想自己呢?她真的好想见到离王,可惜现在被段王囚住,根本离不去。

琵琶有点不悦起来,为什么她总是被别人囚住?越想越气,琵琶大步向前走着。

段王从一转弯处走出来,笑道:“琵琶”。

琵琶见是段王,刚在气头上,一转身往原路走回,不理段王。

“放肆,琵琶,见了本王也不行礼,转头就走?你还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段王装作生气地说道,背负着手站在那看着琵琶。

琵琶有点气恼,又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