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疑惑,“你准备带奴家去哪里?”。

红纱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别说这么多废话,快点解开你自己身上的藤蔓,我们去弄只鸡来烤”。

琵琶向四周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有点害怕,“去哪弄?这夜色浓重的,你不怕我们会遇到危险吗?”。

红纱见琵琶那副害怕样,眼中闪过不屑,“放心吧,这一带没有狼的,奴家清楚得很”,说完后面这一句,红纱脸色微微有些僵住,生怕琵琶会从中听出什么异样来。

然而琵琶并没有什么异样,看来是没有听出什么来,琵琶点了点头,解掉自己身上的藤蔓,“那我们走吧”。

红纱看了琵琶一眼,只见琵琶手里抱着象牙琴,一身白纱轻灵飘动,如此柔弱的身子,指望她能帮自己忙?红纱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步向一旁的树林中走去。

琵琶有些不解地看着红纱,刚才她那摇头的模样是什么意思?琵琶急忙紧跟而去,“红纱,你刚才为什么摇头?”。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红纱,你跟奴家说说嘛,你刚才摇头到底什么意思?奴家怎么感觉好像是不好的意思”。

“好烦”。

……

两人就这样有些打闹地走去,这一刻,两人之间竟然有些温馨的感觉?

“嘘~,别说话了”,红纱用食指堵在嘴边,示意琵琶不要出声,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中,只见一只鸡正卧在那休息着。

琵琶点了点头,示意明白,没有再出声,那只鸡可是她俩今晚的晚餐。

红纱从衣服内取出药粉包,倒一些在手里,向琵琶看去,点了点头,示意她跟在背后,率先放轻脚步向那只鸡走去。

待走到那只鸡不远处后,红纱一把将自己手里的药粉向那只鸡撒去,那只鸡马上惊醒,扑腾着翅膀欲要飞跑而去。

琵琶一急,“快抓住它”,说罢越过红纱的身子冲了过去。

红纱一惊,急喊,“不要过去”,快速抓住琵琶的衣衫拉住她,琵琶来不及收势,直接摔跌在地上。

红纱汗颜,闭上眼睛不忍直视琵琶,只见琵琶很是狼狈地摔倒在地上,红纱也没空理她,慢悠悠地向那只鸡走去,只见那只鸡已是毫无力气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红纱一把便将那只鸡抓起。

提着鸡向琵琶走来,此时琵琶已经爬了起来,红纱白了她一眼,“刚才奴家撒的药粉是能使人短时间内全身无力的药粉,你那么傻呼呼地冲过去,药粉一时还未散去,你吸入了自己也会全身无力的”。

琵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一时心急,竟是忘了红纱会弄这些医术类的药粉。

红纱也没空再理琵琶,向回去的方向走去,“走吧,我们现在回去把这只鸡弄死,烤来吃”。

“嗯”,琵琶点点头,应了一声,跟在红纱身后走去,手中依旧习惯抱着那把象牙琴。

红纱蹲在河边,手里抓着那只鸡,眼神一狠,一刀便切下了鸡头,那只鸡连悲鸣都来不及,身子扑腾几下便断气了,此时她们两人已回到原先的地方。

琵琶站在一旁,不忍心地转过头去,手里紧紧抱着象牙琴,极力忍隐着。

红纱注意到琵琶的动静,不屑地冷哼一声,笑道:“怎么?不忍心吗?”。

琵琶没吭声,转过头来看着红纱。

红纱自顾自地拿着匕首开始解剖,“琵琶,倘若我们不杀了这只鸡来吃,饿的是我们,这活着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强者才有未来”。

琵琶低下了头,轻声道:“奴家知道”。

红纱没再吭声,解剖着鸡的手却有些颤抖,她也是个弱女子,面对这些她也会害怕,但,现实的残酷容不得她害怕。

火堆旁,红纱正用木棍叉着那只鸡烤着,鸡已经烤得差不多了,表层金黄油亮的,看着甚是诱人,火堆偶尔会响起一阵喳喳声,那是烤鸡的油滴落在火堆中的缘故。

琵琶坐在红纱旁边静静地看着烤鸡,二人之间一时无语。

红纱将烤鸡拿到面前看了看,确定已经熟透,扯下一大块肉递给琵琶,“已经熟了,可以吃了”。

琵琶接了过来,“谢谢”,说罢撕扯下一小块慢慢吃了起来。

红纱闻言,看向琵琶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没有吭声,自顾自的扯下一块鸡肉吃了起来,声音有些不自然,“琵琶,其实奴家觉得你挺好的,真的,人挺好的”。

琵琶的脸……

红纱有些愧疚。

琵琶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红纱。

红纱有些尴尬,装作恼怒,“这样看着奴家干什么?不就是夸奖了你几句么?不过奴家告诉你,不要以为奴家会放了你,你若是对奴家不利,奴家一样会杀了你”。

琵琶沉默地点了点头,顺着问题问下去,“红纱,你到底要带奴家去哪里?”。

红纱一边吃着烤鸡,一边答着,“都说了不要问,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你是受命什么人的,对吗?也就是说你是奸细,对吗?”,琵琶语气有点肯定地看着红纱,种种迹象都让人感觉红纱是奸细。

红纱一笑,“随便你怎么想,不过奴家可以告诉你,是离王逼奴家离开的,别以为奴家不知道,大军起程离王根本就没准备带上奴家,对么?”。

琵琶闻言急解释,“那是因为你有嫌疑,离王是为了安全起见,待一切查清楚之后,离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哈哈~”,红纱大笑了起来,“琵琶,到底是你傻还是你把奴家当三岁小孩?在这烽火乱世里,你认为会有所谓的公平交代吗?”。

琵琶微微皱眉,表示没听明白。

“哼”,红纱冷冷一哼,“离王赶往下一边城之后,若始终没查清楚,此事便会不了了之,奴家在离王的心中若不重要,离王根本不会顾及得到奴家,奴家有可能一生都被囚禁着”。

“不会的”,琵琶急道,“离王是个英明的君王,他不会随意冤枉每一个人的”。

“英明的君王?哈哈~”,红纱大笑,“离王若果真英明,那么他为你与段王的那场大战又算什么?他若英明,就该为那些士兵们着想,就为了你一个琵琶,死去了那么多的人,这也叫英明?”。

琵琶呆呆的不知如何答话。

孰是孰非,真的说得清楚吗?

红纱笑看着琵琶,“琵琶,你要明白,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公平,离王,他虽为君王,但他也是一个平常人,他也会做一些在别人眼里是错误的事,就比如为你所做的事”。

琵琶慢慢低下了头,她不知道怎么应答。

红纱见自己说得太多了,也不想再说,“好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赶快吃完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罢自己大口吃了起来。

琵琶没吭声,默默地吃着。

第二天天刚亮。

红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见琵琶正卧躺在一旁,背对着她,红纱站了起来走过去,叫道:“醒醒,天亮了,我们要赶路了”。

琵琶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子看向红纱,应了一声,便坐了起来。

红纱有些震惊地看着琵琶,整个人都呆呆的。

琵琶看着她那表情,不解道:“怎么了?你这样看着奴家干什么?”,说罢低头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不妥。

红纱嘴角微微一勾,药物起作用了,看着琵琶,红纱装作疑惑,“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

“脸?”,琵琶有些不解地摸向自己的脸,触手并没有什么不同,疑惑地看向红纱,“没什么不同啊?”,但还是有些担心地站起来走向一旁的河边。

“啊~”,琵琶惊呼,吓得摔坐在河边,水面的那张脸……

只见脸上什么都没有长,唯有一块块的黑斑,看着甚是恐怖,或深或浅地分散在脸部周围。

“怎么会这样?”,琵琶急看向红纱,语气有些颤抖。

红纱摇摇头,“奴家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天你泡在水里太久而感染了水里某些东西,所以才会过敏变成这样的吧”。

琵琶有点不相信,急道:“那你怎么好端端的?”。

红纱不屑地看了琵琶一眼,“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家世代从医,从小便服用各种药物,体质岂是你们一般人可比拟的?”。

“对了,既然你会医术,那快帮奴家看看,怎么才可以消除掉脸上这些东西”,琵琶急忙跑过来。

红纱嘴角一勾,装模作样地说道:“那奴家就帮你看看吧”,说罢走到琵琶面前认真看了起来。

“不行啊,这类过敏奴家从没见过,恐怕治不了”,红纱语气惋惜地说着。

琵琶呆呆地看着红纱,“那怎么办?”。

红纱心里暗笑,昨晚她两人吃烤鸡的时候她就看出琵琶脸上开始出现黑斑了,所以那时才会产生一丝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