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先谢过这位公子!”虽是宫里的奴才,可是奴才也是有眼界力的,很明显,能站在澈王爷身边的,并且还这么大气说话的,不是一般人,八成是暗中相助澈王爷的“帮手”,因此,这三名侍卫连带着对抚月也恭敬有加。何况这名贵公子,还三番两次他们在澈王爷面前说好话呢,澈王爷好像也挺听他的话。

“那好,既然抚月公子也替你们说情,那我就先暂时收下你们!”轩辕澈应道,转而一想,又吩咐,“不过,目前你们还是给本王继续留在宫中观察宫中的动向,正好我也需要随时了解宫中的一举一动。”

三名侍卫难掩激动,“奴才谨遵王爷教悔!一定好好留意宫中的一切!”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有多大难度的事。

只是……

“王爷,那这暗害郎中的事,我们兄弟还要不要继续做?”这回他们就搞不懂拿捏不了分寸,王爷既叫他们留在宫中,可是,这留在宫中,就得继续扮着现在的身份,继续去害带进宫来的那些郎中。

他们已经决定洗手不干,再也不滥杀无辜之人。

轩辕澈略一沉思,心中已有决断,“目前还不宜打草惊蛇,否则的话,就探不到任何我们想要的消息,这暗害郎中的事,你们还得接着像刚才那般忽悠那位来检查的安公公,至于郎中嘛,得在宫中找一个隐蔽而又容易藏身之地,先把这些郎中关押起来,等寻着合适的机会再放出宫外。这些郎中都只是无辜的,他们中间虽然也不乏是奔着借给陛下诊病而希翼从此飞黄腾达,但是,罪不致死!”

“对,他们是不该死!王爷这个办法,奴才看行得通!”三名侍卫拍手称快。

“别奴才奴才的叫,听得本王心中甚是不悦和烦躁,还有一事,本王需要你们的帮忙和配合。”轩辕澈俯看这皇宫四周,只觉得乌云压境,皇族的未来堪忧。

“有什么事需要奴……需要小的们配合,王爷请尽管吩咐!”这奴才奴才的叫惯了,还真是有了奴性,一时开口居然改不过来。

“我想亲自去见见陛下,你们有办法吗?”轩辕澈面色沉郁,“皇榜告示,东凉百姓皆知陛下身患顽疾,卧塌不起,而本王身为皇子,却没有办法在父王面前尽孝,本王很担心,不知父王的龙体到底怎样,所以,无论如何,还请你们帮帮忙,务必让本王见陛下一面。”

“这……”面见陛下,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他们顶多就是这皇宫之中的三名小小无足轻重的侍卫,陛下的寝殿,又岂是他们想靠近就可以靠近的。那里戒备森严不说,触怒了圣颜那可是当场就咔嚓,掉脑袋的事儿。

“本王知道这很冒险,可是,眼下只闻陛下龙体抱恙,可是进宫来的郎中和名医都被李公公的人给拦截并杀害,御医束手无策,就算能医治的太医,恐怕也已经被李公公给控制住,因此,李公公他们这不是想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活活被顽疾折磨痛苦而置之不理吗?他们还真是胆大!居然敢在陛下面前玩起这样的阴谋鬼计。陛下的龙体如果真如皇榜所示,龙体抱恙,那么,眼下的情况,就更加复杂难测,父王的安全恐怖已经有了隐患。”

澈王爷这一番分析之下,三名侍卫吓得后背都冒冷汗,这件事居然还能牵扯到陛下的安危?

“王爷,我们弟兄三个只是习过武的粗人,别的什么算计都不懂,王爷想让我们弟兄怎么帮,我们弟兄就怎么尽力完成王爷的吩咐。”让他们打打杀杀,他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要是真让这些人想什么谋略,还真是难为他们。

轩辕澈现在苦思冥想,该如何能避人耳目接近父王的寝殿?

“啊,有了,你们能不能帮本王弄两套宫中太监公公的衣服来?”轩辕澈止不住兴奋,刚刚他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一柱香的工夫之后,三名侍卫果然“借”到了两套宫中太监的衣服。

“你们怎么办到的?”抚月好奇打听,嫌弃地提了其中一套,左摆摆,右看看,难看,真难看,“我不穿它。”

这么丑的衣服,坚决不穿,还是太监穿的。

他不是太监,他更不会穿。

那三名侍卫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得尴尬,“王爷要得急……呵呵……没法子……我们只好去那些公公的房中偷来的”。

所谓的“借”,就是明目张胆地偷。

不过眼下情势危急,也不是讨论借与偷的好时机。

“你真不穿?不穿的话,那我就穿了,我要穿着这套太监衣服混进父王的寝殿!”轩辕澈当即就果决地扒拉下自己身上的郎中衣服,匆匆地走到一边换上太监衣服。

“你穿是你的事儿,反正我就不穿!”抚月凑过来,趋加觉得这太监服岂是一个“丑”字了得。

不仅丑,好像还有一股子别扭难闻的味儿。

这味儿,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些说话翘起了兰花指,声调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阉人,够恶心的。

“那我一个人去找我父王!”就算抚月公子不去,哪怕轩辕澈独身前往,他也决意要去。

“王爷,这……宫中人心险恶,关系盘根错结,还望王爷能万事小心!千万保重!”三名侍卫见这位澈王爷心意坚定,也不好再劝,只好提醒主子小心行事。

轩辕澈临出偏殿之前,突又想起一事,从怀里摸出一个质地上乘的古玉制的玉佩来,交待道:“万一本王不小心被他们发现,行踪暴露,你们就拿这个玉佩去内阁大学士沈学士府,然后告知他宫里的情况。”

侍卫接下沉甸甸的玉佩,这玉佩不说价值连城,重要的是人家澈王爷对他们的这份信任啊,他们才刚刚表态愿意效力这澈王爷多久,人家王爷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有这么重要的嘱托交给他们去办,他们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手里的玉佩,接过来的责任和信任,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王爷愿意相信我弟兄三人,那我弟兄三人定愿为王爷肝脑涂地,若王爷真在宫中出了事,暴露了身份,那我等一定拼尽全力将玉佩和这消息带出宫去交给沈学士。”

嗜杀的一介武夫,鲁莽汉子,连“肝脑涂地”都用上,可见其心之诚!

轩辕澈身形欣长清瘦,这太监服穿在他身上,有些滑稽和可笑,还有点小。想来原来这太监服的主人,大抵是个个头小,且身形也矮的。

“你不是说你死也不穿这丑得要死的太监服吗?你现在怎么穿上了?”两名太监行色匆匆,低头在楼廊里穿过,四下里无人,轩辕澈扮成的小太监,侧身瞧一眼自己身旁同样滑稽可笑的小太监,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确实是丑,难看!他也这么觉得。

“哼,要不是为了跟着你,打死,我也不穿!”抚月公子懊恼极了,真后悔不该穿这像小丑般的太监服,“我答应过夙莺,要贴身保护好你的周全,我说到就要做到时的,不然回头你若是受了伤,或是出点什么事儿,那女人还不拿把刀或是直接用瞪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拿我下刀!”

“莺姑娘长莺姑娘短的,抚月公子倒是长情之人!”轩辕澈也想起那个一身正气和侠骨的神奇女子。

她的身上,总有那么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比如,明明可以视而不见,躲过那些灾祸,或是睁只眼闭只眼,完全可以不用插手不用站出来替他出头救他性命,可是那个谜一样的女子,她没有袖手旁观。

比如,对那个傻儿,也是细心得有些让他嫉妒,直恨不得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一个傻儿,受她的疼爱和细心的照料。

“哎,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找到联络点?她身边可是跟着傻儿一个大拖油瓶呢,那些杀手都是杀人不眨眼,如若是她一人,我不担忧,可是,加上傻儿这个包袱……”悠悠的叹息,似无可奈何,藏着无尽的牵挂。

“等办完了这里的事,顺利地见到了父王,咱们就快快出宫,这样的话,就可以早点儿赶去联络点,见到她们了!放心吧,她那么果敢又聪明的女子,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也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说实在的,他也有点儿想念呢,想念那个会对他笑会为他亲手熬药的女子,也想念那样热血而侠义有爱的其他人。

“借王爷吉言,但愿如此!”抚月头一回对他平和而笑。

因着担心共同的一个女子,有着共同的信念,路上居然默契地配合,躲过一泼又一泼的宫女和巡逻的侍卫。

隐在一丛花簇前,轩辕澈拨开细密的花枝,指着前面灯火通明的殿宇,小声地对抚月说道:“看,前面就是我父王歇塌的龙吟殿,也是父王的寝殿。”

抚月透过花丛望过去,只见那龙吟殿内外,挂了几盏高高的灯笼,笼内烛火燃得正旺,而殿外守着不少的禁卫军,就连内殿似乎也有不少的侍卫,可谓守卫森严,密不透风,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轩辕澈当下不免有些焦急,“怎么办?这样我们怎么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