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的好哥哥,你还是多考虑一下自己吧!父王好得很,放心吧,毕竟他是我的父王,我和他有着血缘至亲,不顾念别的,光是这一点,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太子轩辕坤假发善心。

“让我见父王一面,我要见父王!”不亲眼见到父王,轩辕澈怎么能相信太子的话呢?

轩辕坤大怒,挥袖走近被点了穴无力动弹的轩辕澈身边,嘲讽地奚落,“我的好哥哥你还是先醒醒吧,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这么笨让你有见到父王的机会吗?”

“你……你真是疯了……轩辕坤,你是不是把父王给软禁起来了?”轩辕澈想到了最大的这个可能,不寒而栗,“父王若真是身体抱恙,你最起码要传御医为其诊治才是,父王年事已高,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你这样,是不孝,是不义,会遭天遣的!”

“天遣吗?这世上真有什么天遣,报应吗?我轩辕坤偏不信,我的好哥哥,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我最恨的就是你比我早出生,你是哥哥,我是弟弟,皇子当中,父王最看重的是你,从小就这样,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多么用功努力,到头来,还不是被他一句话给打发,你知道父王他说什么吗?”

轩辕澈不语,父王对他好,对于他期望一向很高,他是知道的。甚至父王一度对他的低调为人,还很不满。

父王认为,凭他的能力和胸怀,应该大有一番作为,可是他偏偏不愿与人争夺,他喜清静,他低调,这些年,不知暗中失了多少的好机会。

当然这些,他从来没有对轩辕坤讲过。

“父王他居然说,‘坤儿,你适可而止吧,你认输吧,再怎么努力,你都比不过澈儿的,我的澈儿是我所有皇子当中最聪明,也最像我的一个,若将来有一天,朕的江山传给了澈儿,朕相信,澈儿一定会治理好东凉,让东凉的百姓安居乐业。’,你瞧瞧,他是不是很偏心?真的很偏心呢?凭什么那样说我呢?凭什么?他难道就不是我的亲父王?我不是他的亲儿子?”

抚月冷眼旁观,每一个疯子的背后,一定有一段令他失疯的悲惨经历。

这个轩辕坤,还真是个可怜之人呢。

难怪人家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从前他不懂,现在却似乎懂了。

“四弟,我真没有想过,要和你争什么,这些年来,你也知道的,也看见了,我始终低调为人,甚至还假借清修而闭不见客,我以为我这般退让,已经做得很明显,我以为,你会懂我知我不愿与世为争,更不愿与你争。父王的想法,的确是太过极端,我想,他也不会就是一时心血**,才会这么说的吧!毕竟我们都是他的皇子。”轩辕澈鼻间酸楚。

为什么会闹到了这一步呢?明明可以避免的。

“都是他的皇子又怎样呢?父王他偏偏只看中了你也只看上了你!别的皇子在他眼中可有可无罢了!我受够他了,真的受够了!从小就被冠上各种你不如澈儿的头衔,你尝过那种被嫌弃的滋味吗?不,你当然没有,你这些年过得这么养尊处优,人人敬你爱你,父王捧你,只要你愿意,父王甚至愿意把他的一切都交给你!”轩辕坤说到激动处,双目赤红。

“可是父王不是已经把太子之位传给你了吗?你已经坐上了太子之位,你还有何顾忌?还有什么不甘?”

他们虽是同一个父王所生养,可是,轩辕澈觉得自己完全弄不懂这个太子弟弟的偏执想法。

“坐上了太子之位,又能如何?”轩辕坤怒极而笑,“你以为坐上了这个太子之位,就一切尘埃落定,就稳稳当当了吗?我告诉你,不是这样的,你太天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他不过是想借封我个太子先让我玩玩,借而用来刺激一下你,如若你动摇,那么我这太子之位便会马上被他废掉,换上你!”

“不,不可能的……父王,不会这样对你的!”轩辕澈下意识地反驳,“他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这太子之位,也是他亲封的,你没有犯什么错儿,他怎么会这般荒唐就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呢?不,不会的,一定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你对父王不满,所以才会这么污陷父王!”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

在他心目中,那么英明神武,那么俯睨天下不可一世的父王,建了东凉整个皇朝的父王,怎么可能会这般荒唐呢?

“我臆想出来的?哈哈,你还真是有趣!告诉你,这是我亲耳在御书房外面偷听到的,那一日,我本来是有事要去找父王商议的,可是下面的宫人说父王在午休,于是,我就没有惊动传话的公公,让他没有通传我自己轻手轻脚过去,谁知,也就是这次机会,居然让我亲耳听到了一些不该听见的话,父王说用我当这个太子之计就是用来刺激试探你的反应,如你也属意这个位置,他就毫不犹豫地撤下我,然后换上你,当时是说给在旁边给他打扇的公公听的,他绝对没有想到,那时他口中所提的人,正怔在门外将他们的谈话全听了个遍。”仰头大笑,“这就是你口中的好父王?当然是对你极好的父王?可是对我,却是像恶梦一样的存在。”

“他一开口,我就可以被他轻易捧上天,但是他再一眨眼,瞬间我同样就被他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我疼,他却只当是场游戏!操纵人心的游戏!他在你心中是好父王,是个明君,可是在我眼里,却不是,他甚至连个好父亲都称不上!”

原来,积怨已经这般深!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都已经回不到最初。

是什么时候开始,权势高位蒙蔽了一切的亲情血缘?

“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他软禁,他年事已高本就劳心劳力,这再被软禁起来,你这不是等于要他的命吗?”轩辕澈真怕这错事再错下去,劝道:“更何况,如今,你还是太子,父王还是东凉的国君,你以太子之名,软禁一国之君,这传出去的话,安上的就是大不孝,妄夺皇位之罪!到时东凉根基将因为你的作乱而动摇,父王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要毁在你的手里,你想过这个后果吗?”轩辕澈厉声斥道。

“争夺皇位?哈哈,我的澈王爷,我的好哥哥,你还真是单纯,真是天真呢?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在争夺皇位,如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父王他人都老了,年事已高,他早该退位,好好地享享清福,可是呢?他不也贪恋这大好江山,舍不得放下这手中的权利吗?不然,你以为为何直到现在,我这太子还是空有其名,他不让我参政,不让我干涉国事,不让我与朝中重臣来往密切,他防的不就是我吗?他不就怕我有一天翅膀硬了,他怕自己拼不过我吗?”

满腔的怨,满肚子的怒,轩辕坤今日当着亲兄手足的面,终于能将这些年想说而没敢说出来的怨言,统统发泄。

“轩辕坤,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皇弟,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坤儿,你不是……”眼前的人,如此陌生,又如此可怕,轩辕澈宁愿相信自己看错认错。

“哈哈,你不是我,养尊处优毫无危机感的你当然不懂我。”轩辕坤眸中闪过厉色,“不过,你现在落到我的手中,你是死是活,由我说了算!”

“死,我不怕,但是,你不能这么对父王?你放了他!其他的都好商量,这东凉的江山和天下,这皇宫里的高位,我从来没有屑想过,我也不愿意孤独冷清地坐在那不胜寒的高处,你想要的,可以,但是,绝不能动父王!”这是轩辕澈的底限。

“不动父王?哈哈,你以为我不动他,他就会乖乖顺从,老实让我这个太子继位吗?哦,不,他不会的,他是我登位的阻力之一,这个阻力必须得清除!我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随时可能成为扼制我的危险,留在我的身边呢?他,必须要除!而你,也留不得!来人啦,把他们都给我押下去,关进天牢,稍候听候处置和发落!”走到这一步,苦心算计步步为营的轩辕坤已经胜利在望,怎么可能放手。

“只要有我在,你敢动他!你动了得他吗?”眼看,那些高手侍卫要过来抓他们,抚月这才急忙运气。

可是一运气……才发觉自己身子软得……好像提不起气来……

这究竟怎么回事?

上回遭遇伏击之时,他身子也软,但是那种软是寒症发作之后的疲软,而现在却是虚软。

不好……怎么都运不了气……急得他脸色通红,一遍一遍不甘地尝试运气。

“哈哈,怎么?是不是发现自己身体很虚软,手脚无力,然后气也提不起来?”轩辕坤得意得像只成功偷腥的猫,斜眼瞧着抚月的笑话。

“怎么回事?你究竟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抚月心下大骇。

提不起气来,他就没有任何的能力保护轩辕澈,他是修气之体,平时修的都是气,武功和路数招式却是不精通的。

如此一来,现在就等于完全是受制于人,被动无反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