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给了你解药,救了你朋友一命,你跟我们去见大庄主一趟,暂时的话,你和你的朋友,还不能离开我们这儿。”那二庄主对抚月是相当的客气了。

虽然意思是要强行留下他们,不让他们走人,但是明面上,人家还是给了抚月几分面子。

抚月这人也是痛快之人,你既然给了我面子,我自然也会同样给你面子。

更何况,这二庄主还亲自给了解药,解了夙莺身上的毒。

光凭这一点,抚月的火气就已经消了大半。

怀里的女人还没有清醒过来,还有待再观察,眼下,人生地不熟的,倒不如顺了这二庄主的意,随他走一趟。

后来,抚月才知道,原来那毒障区是属于宋家庄的后山范围。

当初设立毒障的目的,也真的像二庄主所说的那样,为了避免外面的大陆人闯进来。

宋家庄很大,基本上是倚山而建,是一个很大的庄院。

“大哥,这是我在后山毒障区外面发现的人,特意将他们带回来见大哥,这小子是从大陆来的,但是他也是修气之人。”二庄主宋世明简单地向大庄主,也就是他的大哥宋世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宋世杰听说之后,也表示很惊奇,同样上下打量了一圈抚月。

他在打量抚月的同时,抚月也大着胆子,同样在打量这大庄主。

大庄主的级阶不比自己低,甚至比二庄主的级阶还要高上许多。

这大庄主,是个厉害的角色。

抚月自己现在是处在修气五阶中阶的阶段,也就是说这大庄主至少就是六阶。

神州果然是卧龙藏虎之地,一个宋家庄的庄主就已经六阶,那么其他厉害的角色呢,他现在简直不敢想像。

从来自己五阶的能耐,在西夏诸国也算是上是高手,只要不被病魔侵体,可以来去自如,横扫千军。

但现在在神州,估计他就是个不起眼的小沙砾。

在众多高手面前,会被淹得毫无声息。

“不错,不错,人才辈出啊,这小子比咱们庄里那些天生资质不足的要强多了,他们中间有的,练上一辈子,也达不到五阶的能耐呢?”大庄主笑嘻嘻的,倒是显得也比较和气。

或许是因为同为修气之人,大家一下子对抚月的敌视,都减轻了许多。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大庄主客气了!大庄主和二庄主,这才是高手呢。”

越是强的人,越是喜欢听人奉承,现在他在别人府上打扰,自然要客气一点。另外,他还指望可以从这些人口中套出一些关于神州更多更有用的消息呢?

比如在神州里面,哪个名医的本事最大?医术最好?

“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鄙人姓月。”抚月聪明地隐掉了自己的真实姓氏,只有一个“月”字示人。

“哦,那就是月公子,如果月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在府上多住几日可好?”大庄主盛情款款地相邀。

“大庄主盛情难却,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抚月虽然不知道在这背后,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顺着台阶而下,能留下来,也好静观其变。

“来人呐,给月公子以及他的朋友安排两间上好的客房住下,一定要妥善地安置,吩咐下去,千万莫怠慢了客人。”

就这样,抚月抱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夙莺,随他们前去客房。

等他的人一走,这位大庄主宋世杰,脸上的温和之气,就全数收尽,露出了真正冷冽的面容来。

“二弟,对这人,你怎么看?”

他的身后站着二庄主宋世明,两人是正儿八经的亲兄弟,这宋家庄算是两人共同的心血共同的家族。

“大哥,人确实是我亲自从雾障区外带回来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抱着他怀里的那女子,茫然地站在毒障区外,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是修气之人,所以能顺利地过毒障而没有中毒,咱们的毒障,当初设立的时候,不是对修气之人没有半分阴碍吗?但是他说他是来自大陆的,但他却是修气之人,大陆什么时候出了他这般厉害却低调的人?”

“这小子不简单,无论他是真来自大陆的,还是骗咱的,他的底子摆在那儿,眼下是非常时期,轻易放他走,以他的阶级,若是到了外面,他真是从大陆来的,被其他的人笼络了去,特别是咱们的死对头张家笼络去的话,假以时日,今后便会成为咱们宋家庄的劲敌;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先把他先留下来,然后再派人细心地打探和跟踪,观察一阵子,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老实或是可疑的地方。若是在这此期间,他存了什么歹心,咱们再动手收拾他也不迟;可是他就像他自己告诉我们的那样清白,我们倒是可以试着收揽他,让他成为宋家庄的一份子,以后为宋家庄卖命出力。”

宋世明和盘托出自己的打算,“毕竟在咱们宋家庄,除了大哥和我以外,在众弟子当中,还没有一个徒弟可以达到修气五阶的阶别。”

“二弟说得有理,那就先让他们住下再好生看管一阵子,最好能摸底这人的底细和来路,那是再好不过。”宋世杰叹了口气,挥退了左右的侍女,见四下里无人,这才正色道:“二弟,那南菀的安危,就有劳二弟这阵子多费心多辛苦了,庄里上上下下的琐事实在太多,大哥怕忙不过来,让那边的防备出了漏洞,被有心人识破利用对付咱们。”

宋世明心领神会,“大哥关心吧,府里的安全,就交给二弟吧!二弟做事大哥是知道的,一定会竭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万无一失。”

“嗯,这次的鉴宝大会,我们一定要为宋家庄争回一点面子,对了,张家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再过两天就是鉴宝大会,张家要拿出来的宝贝是什么?你可有什么消息?”

宋世杰一提到这张家,简直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尖刺,让他十分不痛快。

“张家这一回也不知道玩的什么花样,庄里上下口风倒是紧得很,我们的人混进去,也没能打探到一点有用的确切消息出来。”宋世明也正为这件事情而苦恼呢。

“那更要小心!有防有诈,这张家的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善类,没一个好东西!”宋世杰恨恨地骂了句。

“爹爹,你又在骂谁呀?”突然,门外一个俏巧的女人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欢快地传了进来,声音婉转悦耳。

人未到,声已到。

宋世杰一改之前和宋世明兄弟谈正经事时的严肃,整个面部神情都柔和温软了下来。

只见门口,走过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一袭鹅黄色的长裙,衬得少女美如天仙,气质清绝,腰间百花齐放图案的腰带,更是添了许多的生机和活泼。

女子一张小巧的脸蛋儿,长得十分可人。

“紫迎?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又跑到外面哪里野去了?成天都不落家,真像个野姑娘?”宋世杰忍不住数落自家的宝贝女儿。

来人是宋紫迎,也就是宋世杰最小的女儿,正因为最小,所以养得也最娇贵,跟千金小姐似的,只是宋家庄上下无论庄主还是徒弟,都是修气之人,所以,这女儿不是养在深闺学习女红的那种安静温婉的大家闺秀,而是活泼好动的性子。

“咦?原来二叔也在啊!”宋紫迎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二叔宋世明也在。

“紫迎,今儿个上街又寻到些什么好玩的玩意儿了?”宋世明忍不住打趣这个侄女。

“二叔,这好玩意儿,又不是天天都能寻见的。”宋紫迎是小跑着回庄里的,所以这会儿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一层汗珠。

“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没有一个正形,全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淑女气质?”宋世杰拿这个宝贝女儿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娇养着,就养成这般不拘的模样。

“爹,你看你说的,我哪里没有淑女气质了?对了,爹,我要向你禀告一件事,今天我在街上遇到一个玩皮影的,可有意思了,我已经请他到我们庄里来做客了,让他单独演皮影戏给我一个人看,爹,二叔,你们到时候要不要一起来看啊?”宋紫迎说起这件事儿,满脸的开心,嘴巴都欢快笑得快合不拢了。

“皮影?请到庄里来了?紫迎,你未免太胡闹了一点,什么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歹心恶意,你居然不加以盘问,就敢带回来,还让人家住在庄里头,这吃的喝的用的,是不是都要庄里出银子?你这败家的姑娘呀?”宋世杰一听,就有点儿恼火。

这小姑娘往庄里带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事儿了。

上一回,是听说什么戏班子唱大戏的,特别好听,为此还专门请了人家戏班子来庄里,唱了五天五夜才腻味放人走呢?

只不过,这一回,不是唱戏,又改成了皮影戏。

好在庄里家大业大,否则的话,就是生在平常家族里,岂不是早就坐吃山空,败得家道中落。

宋世明憋着笑,不吱声,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保持中立的立场,让这对头疼的父女自己解决。

“爹,瞧你说的,外面哪里有那么多坏人呀,不过就是一个表演皮影戏的,还能什么歹心恶意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那心思绕了一弯又一弯,那算盘更是算得噼叭响,干什么都要合计一下自己吃不吃亏,爹,我这是乐趣呀,是喜欢玩皮影戏,这看皮影戏的乐趣,是再多的银子那都换不来的。人家玩皮影那少年,看着可老实了,长得也挺不错的,怎么到了爹您这儿,就成了坏人呢?”宋紫迎表示十分不能认同他爹的想法。